绘画女模特罗素:要生活,选择做模特,她感到了艺术的至高无上

文史有料见真章 2024-03-03 22:18:54

在模特行业发展的长河中,有很多人都是为了生计加入了模特队伍。起码在读书时、出来工作后,由于笔者学的是美术专业,遇上不少的模特都是为了生存而选择做了模特。

多年以前,笔者随着一批同行去央美培训,曾经遇上过一个叫罗素的女模特,她给我们讲过她的从业故事,可以看出很多人都是在机缘巧合下加入模特这行业的。

罗素是个娇小的东北姑娘。在他们那里,北京的概念就是天安门和其附近那一块,谁也没有想到北京有她后来看到的那么大。

女模特

那一年她二十三岁,家里还有三个妹妹和一个三岁的小弟弟。她那时候当模特已经四年了,从一个春天冰消雪融的时候开始。

她母亲是个多病的女人,家里全仗体壮的父亲支撑着。

罗素的童年是在割猪草和放牛的空隙中度过的,她一边在小学的教室里听课,一边还得不时从窗户上探出头去看看她妹妹是否跑到水沟和台阶的边沿去。

上学对她来说简直如服苦役,她得忍受老师和父亲的轮番训斥,理由分别是迟到、笨拙和瞌睡太多。在那些应该欢乐的岁月里,她只能得到生活的重压,把第一个妹妹背大,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生活、灰尘、冰雪和厚实的黑土。马车、翻滚如浪的玉米林塞满了她的脑子,想象力和她的身体一样发育不良。小学毕业之后,她便不再上学了,成为父母的帮手,成为家中的主要劳动力,很快学会所有的庄稼活儿,乃至赶马犁地。逆来顺受——如儒家宣扬的“犯而不孝”一样,这小姑娘从来就不知道抱怨什么。

女模特

17岁的时候,她和村子里的另外一些年轻人外出干活,马车把他们拉到公社,路过的拖拉机又把他们拉到县城,然后是长途汽车,到一个小城去搭火车。她用父亲给的几十元钱完成了长长的旅程,最后到了东北重镇沈阳。

她来到一个建筑工地,找到她父亲的一个朋友。那个男人把她安置在工地上的伙房里。伙房里有一个瘸腿的老头,他是名义上的头儿,还有一个瘦短的小伙子和一个妇女,一个姑娘。

罗素的任务是和小伙子每天去买一大堆菜和烧火、洗锅洗盆,大城市使她胆颤心惊,高楼让她觉得头晕目眩。工地上的男人们言辞粗鲁,逢到癎腿老头不在的时候,总有男人对她东摸一下,西捏一把。

不过,每到开饭时间,她很愿意看着一大群人乱哄哄地围着两个大锅,热火朝天地打情骂俏。大堆的馒头和冒着热气的菜转眼之间被扫荡一空,单是这种吃饭的阵势也足以令她激动。

在家里,一到天黑,便只有远处的几声狗叫能让人感到那个小村子还没有被世界遗忘,而城市即使在夜晚仍然人声鼎沸。工棚里的鼾声如浪潮的扑击一般,在夜里传得很远,在另一边,一排小饭馆里猜拳吆喝,经久不息。

朱春林油画

罗素时而听着鼾声,时而听那猜拳声,常常很晚不能入睡。她并不想家,家里没有让她思念的东西,她只想挣很多钱,很多。

她很快能叫出一些人的名字,这些人是她标准的同乡,说话带有习惯性的高音。有些人对她很好,带她去看电影和录像。她可以去看最晚的一场录像,离工棚不远,票价比早一些的场次低三毛钱。有人带她去买处理的服装,她想得很周到,给家里每人买一件,然后把剩下的钱夹在衣服里寄回去。作为奖赏,他父亲来信告诉她,要给她置办很好的嫁妆。

她捧着信,一遍又一遍地读,因为她发现父亲的信那么慈祥,使她感到有人在爱她,一种想撒娇的感觉在那一刻漫布她的全身。她得到的爱太不够了,她需要爱,需要称职的父母。

有一天,一桩偷盗案将她圈入烦恼。与她年龄相仿、却长得高大健壮的那个姑娘声称自己放在枕头底下的一百元钱被人拿走,在一阵以指桑骂槐伴随的嚎哭声中,她听出自己被作为怀疑对象。

在她来到之前,工地上尚未出现过被窃现象。除瘸腿老头以外,伙房里的另两人也四下传言是她的不良行为造成了那个姑娘的痛苦。事实上,是买菜的小伙子当了一回梁上君子,由于被伙房里的那个妇女发现,他们两人心照不宣,各拿了五十元。

女模特

罗素不知如何是好,她吓得寝食不安。与其说她是怕背黑锅,还不如说她是怕那声嘶力竭地嚎叫本身。她是个胆小的姑娘,胆怯使她无缘无故地没精打采。

工地的一个头目找到她,对她说:“你知道偷东西在我们那里解放前比拦路抢劫还要不能容忍,那是要处以死刑的......尤其是偷熟人的东西......”那男人嘀咕了这么几句,便两眼望天,神色沉重地看着天空发呆。

罗素痛哭一番,然后语无伦次地开始申辩,那男人叹着气,带着原谅一次的神情离去了,他从自己的收入中刨出一部分补偿了被窃姑娘的损失,并自认为十分圆满的解决了此事。

三天以后,罗素被介绍到了另一个同乡开的小饭馆里帮工。说是同乡,其实隔着好几个县,有四百多里之遥。老板作为同乡是个很不讲情面的家伙,虽然初通文墨,却早就把“唯利是图”工工整整地写在一个小本子上作为他的座右铭。

罗素仍然向往工地火热的气氛,但伙食的改善很快分散了她的向往之情。饭馆伙食不错,至少油水充足。作为对享受油水的合理付出,老板给她的月薪是一百元。当然,晚上打烊之后在饭桌上铺上被子睡一觉是不收费的。

对罗素来说,月收入百元人民币并不算太少,她对此怨气不大。她抱怨的是工作量,她洗盘子,并随时准备到外面上菜,为此她常常是一路小跑。把腰弯下去,又直起来穿梭于店堂之间,循环往复,得象猪狗一般敏感,随时听清老板的吩咐声。

女模特

一般说来,奸滑之徒开的饭馆总是生意兴隆,顾客满堂,而他们也总是把跑堂训练得机敏迅速、满脸堆笑地连声吆喝,给饭馆造成一种繁荣的气氛。劣质音箱里从早到晚传出三流歌星们不男不女的痛苦呼号声、调情买笑声和相声演员油腔滑调的插科打磨声,加之永无休止的猜拳声和老板的吩咐声,使罗素每天晕头晕脑,她娇小的身体更适合于呆在一个空气清新的环境里。

有四次,她因失手掉下盘子和啤酒瓶而遭受老板的怒斥,有一次还一巴掌将她推至墙角。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因为她以为所有的老板对雇人都心狠手辣。晚上,她揉着自己红肿的手臂和酸痛的小腿,躺在饭桌上,透过店门上的玻璃看着外面飞驰的汽车,常常要发一会呆才能入睡,她自己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在饭馆里干了四个月。她把这地方当成自己的“家”,处处维护它的利益。饭馆生机勃勃,但又始终沉默、冷漠。她的月薪以每月两元的速度上涨着,但即使那样,她永远不会拿到每月一百块钱,因为老板不会一直涨下去。小姑娘们在他这里干上一年,差不多在爆发力和积极性被吸收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便会找理由辞掉,店里的帮工告诉了她这一点。

罗素托像她一样在城里来做工的小姐妹帮助找一个别的工作,她被介绍去做模特。按她的理解力,必须得弄清模特和舞女的不同,她才会放心前去,结果令她满意,她认为让别人画一下没有什么。临走那天,老板让她脱下身上那件红色西服和脚下的水靴,并给她一百元人民币作为奖金,挥挥手告别了。

朱乃正 油画 贵君

罗素第二天便到了画室。画家们对这个新模特并不满意,她的身体似乎还未发育完全,和她的年龄不相称。但她坐姿很好,人很柔顺,又多少弥补了身体的不足。她很快熟悉自己的工作,并且轻松多了,脸色也日渐红润。在饭馆的几个月并未使她增加什么营养,相反,倒使她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折磨。

她从一个物欲横流的地方来到一个平和宽松的地方,首先感到了艺术的至高无上。

在她朴素的心灵里,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有其牢固的地位,它们让她朦胧地感到那种神秘的力量。因此,画家们对这个异常循规蹈矩的姑娘从不恶言相向,反倒生怕一句重话而有伤于她。有时候,他们是冷漠的,但那种冷漠和饭馆老板的冷漠完全相反,前者仍然让人感到安全,后者则让人恐怖。

罗素住在模特们住的地方,有暖气,附近有开水房和食堂。她的收入也一改从前的捉襟见肘,每月能余下一百多元元寄回家中。她在给家里的信中反复描绘了她的新工作环境是多么美好,而且婉转提到自己在和艺术打交道,使她家里的人误以为她考上了什么歌舞团。

她深深地喜欢模特这一职业,每天都准时去上课,并乐于和别的模特搞好关系。一年之后,她听说北京的模特收入更高,并且各方面的条件都比沈阳好,于是便和一个同伴来到了北京。

在北京,凭着职业的敏感,她们很快联系到了学校,从此安心工作。她寄回家里的钱成了家里的主要收入,解决了母亲的药费和妹妹们的学费。她仍然是那么娇小,似乎永远也长不出一个合格的姑娘的身体来,为此她颇为烦恼。这个不善言谈、总是慢条斯理的姑娘,由于年龄的增长,干什么工作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她常想,只要能多挣钱,干什么都行。很多所谓观念的过渡在她来说是缓慢同时也是快速的,不知不觉就会做出别的人要经过反复思索才能做出的事。

她并不思考,只会缓慢地、按部就班地行动。没课的时候,她和同伴可以睁着眼,在床上躺一天,但她并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她遭受过多次的讥讽,有人象看乞丐一样看她,可她只会移开目光。要生活,对她来说,目前就只有做模特,此外别无他路。

说真的,很多人做模特,都是为了生计,有些人踏入这个行业以后,也会喜欢上这个行业,他们的内心得到了升华,懂得了真正的艺术。

绘画模特不管是肖像模特还是人体模特,他们这个职业是神圣的,他们是真的为了艺术。相比较而言,如今一些在直播间的人,为了赚钱不计手段地表演,在我心里,是比不上这些模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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