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想碰？不许。”
午休时，我躲在公司洗手间和一个不露脸的陌生男人视频。
他西装禁欲，漫不经心。而我趴在地上，腿软得一塌糊涂。
我是被迫的。
这一切缘由，都要从我下载了那个神秘又让人沉沦APP说起。
……
1
昨晚，奶奶中风住进了ICU，这对大学刚毕业，在公司当打杂小职员的我，无疑是当头一棒。
公司事物繁多，下班后我仍在租住的房屋内赶PPT。
担心则乱，我用手机时胡乱点到了一个病毒文件。
然后手机里便自动下载了一个APP——
【爱之服务】
听起来不像正经软件。
刚准备卸载，一声震动弹出新消息：
【恭喜玩家001号绑定爱之服务，现在请接收第一条指令。】
【请去门口领取您的拍照道具，如图示穿戴完毕后，摆出以下姿势，并上传一组照片。】
【PS：玩家质疑本软件，对任何人宣扬本软件，完不成任务，都会受到惩戒哦～】
图片是一组九宫格，一个穿着短裙的漫画少女，摆出各姿势。
有的很可爱，也有的……
很是……
我红着脸移开目光。
正无奈着这又是谁的恶作剧或新型诈骗手段时，门铃响了。
嗯？
是巧合吗？
我起身慢慢的走向门口，小心翼翼推开了门。
四周没有人。
但真的放了一个巨型包裹。
忐忑中把它抱了起来，分量挺轻的，收件人姓名是我，发货地址那一栏却是空白。
了解我的人都说我性子温吞，脸皮又薄，只有被人欺负的份，这不，就人被恶作剧了。
“到底是谁啊……”
我小声嘟囔了一句，并在心中回忆最近有没有惹到不该惹的人。
难道是前男友？
把箱子抱进屋里，拿了把剪刀拆开，里面的东西却让我的脸颊一瞬间红透到了耳根——
一个猫耳发箍、一件女仆装、一条带毛绒球尾巴的丁字裤。
还有……
我不敢接着看了。
抱起箱子准备丢掉，APP却好像能揣摩到我的心理：
【检测到玩家001有反抗意愿，现对您做出低级惩戒，及时生效！】
【叮！】
微信提示音下一秒弹出，是我们系部群的部长：
【@宁希：明天你调回实习部！】
我惊恐万分的瞪大双眼，手中的箱子险些脱力。
好不容易做出业绩，从实习生中脱颖而出正式转正。
重新回去……
意味着我的工资会下调两千，随时可能被开除，以及面对下头的前男友组长，和吃人不吐骨头的前同事们！
这不可能。
有人搞鬼！
那个人应该还没走远！
我实在忍不住了，冲出门向外咆哮了几声，回应我的，只有沙发上小白的喵喵叫。
小白是我前些天在路边捡到的小奶流浪猫，此时一双圆眼惊恐的望着我，像是不解安静的主人为何会突然暴走。
【检测到玩家反抗意愿强烈，现对你做出中度惩戒，24小时内生效！】
惩戒。
又是惩戒。
我倒要看看这次会是什么。
2
PPT都做不下去了，焦躁的等了十分钟，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是当初主动加我的一名小护士。
“小希姐姐，我偷听到主治医生说……”
“你奶奶病情不容乐观，我打电话给你是为了让你到时候有个心理准备。”
挂了电话，我心跳骤停，脸色惨白得不像话。
小护士后面又说了许多，但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来不及想因果，思绪一团糟。
如果这是所谓的中级惩戒？
那高级惩戒又会是什么？
与奶奶的生命有关吗？
我本是一名孤儿，被我的奶奶在垃圾场捡到，她靠收废品供我上学，我们相依为命，一起吃了很多苦。
奶奶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不管真假，我不再挣扎，点击了【完成任务】的选项。
任务是限时的，需要在半小时以内上传完毕。
但由于一系列犹豫，时间已过半，只剩堪堪十多分钟。
我咬咬牙，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裙子，最后套上了猫耳发箍。
出租房简陋不抗冷，冻得我一哆嗦。不用看，我全身现在肯定连关节都是通红的。
将手机固定住后，又费力去模仿。
第一个动作，乖巧坐好；
第二个动作，趴在床上；
第三个动作，……
依次做完了前八个动作。
等到最后一个，却犯难了。
最后一张图片中，少女痛苦与愉悦的神情交织……
我双手死死揪着裙摆：
【嘀嘀嘀。】
【时间到。】
不……
不要！
【玩家有一次延长时间的机会，你是否选择继续？】
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是。
【任务延时：二十分钟。】
【任务加码：请玩家在拍下最后一张照片时，与最近通话记录的联系人保持通话，时常三分钟。】
什么？
已经完成到这儿了，奶奶的生命，我没有资本去赌。
我豁出去了。
翻开最新的通话记录：商泽。
是刚进公司实习部的实习生，今天下班后他找我要了些人员资料。
我对于他的印象，就两个字：
高和帅。
绝非危言耸听，他穿着黑色冲锋衣来上班的那一天，轰动了我们整个公司！
他的外形过于优越。
将近一米八八的个子，黑发柔软，脸庞却凌厉又精致，一双欣长的丹凤眼勾人极了。
办公室的小女生几乎个个暗恋他，背地调侃他大学时妥妥校草一枚，还说他要是参加选秀绝对出道。
不过他太冷漠了，拒女生于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也包括对我。
据说是因为家中贫困……
造就的性格缺陷。
这一点我感同身受，曾经作为一个部门的我，还细致的教过他几次如何做报表。
不知为何，想到商泽那一张帅脸，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向下探去。
等时间差不多了，我回拨了过去。
“宁希前辈。”
“有事？”
对方几乎秒接，嗓音低沉慵懒，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还有几分淡淡的玩味。
这一句磁性的前辈，让我险些没有忍住。
“商泽同学，你好……”
“我被调回实习部了……”
“可以……可以给我发一份最新的实习生要求么？”
三分钟后。
我挂断了电话。
上传完照片的那一秒。
“呜……”
我脱力一般躺倒在沙发上，如被濒临死亡的鱼，大口汲取氧气。
幸好是商泽。
他和我不熟，也不是多事之人，如果是前男友，就保不准了。
期间我的语气还算正常。
应该吧。
当时紧张得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
【乖孩子。】
【由于您完成得很规范，正在为你派发好运奖励。】
【即将在24小时内为您发布第二项指令任务，请耐心等待！】
第二天，我略带憔悴的，提早半小时到了公司。
因为要搬工位。
以及……
今早APP又给我发布了第二项指令。
【早上好，玩家001！】
【现为您发布第二个指令——】
3
【午休时去洗手间，带着软件给你的东西，并且在本软件上匹配陌生用户视频通话，完成一次。】
【放心，本软件上的用户都是经过严挑细选的，无需担心泄露任何隐私。】
我叹了一口气。
默默的将东西放到包里。
昨晚任务完成不过五分钟，小护士又给我打来电话，说是她听错了床号，我的奶奶情况很稳定，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重症了。
并且，我收到了匿名好心人们的捐助。
这难道是……
完成任务后的好运奖励？！
总之，我对这个软件，不言而信了。
工位上的东西很少，不一会儿就能全部搬回原来的实习部。
上班时间到了。
大家陆陆续续打卡上班，我看见了不少老面孔朝我鄙夷或者嬉笑，不太敢与他们对视。
“宁希怎么连人带东西一块搬回来了？”
“编辑部退人了？”
“徐航，你的小前女友回来了！”
这事是部长在编辑部门群临时通知我的，人员调动通知还没出来，实习部不知道也正常。
“嗤！”
中间的电脑前传来一声熟悉的嗤笑，轻蔑不屑，让我不由得一瑟缩，连指尖不受控疯狂抖动。
半年前，除后进来的商泽外，实习部一次性招进来十几个人，徐航因为年轻帅气，风趣幽默，大受我们的欢迎，被大家一致推选为组长。
本来我也挺受同事们欢迎的，说我是他们见过性格最乖的女生，夸我长得可爱纯欲，是他们见过皮肤最白的女生。
每次一被调侃我就会脸红，他们也会哈哈大笑。
再后来，徐航主动请我吃饭，邀我看电影，最后在全公司的见证下向我告白。
从小过惯苦日子，受到的关照温情也不多，在男人的温柔攻势下的我，迷迷糊糊答应了他。
办公室都是年轻人，何况徐航是组长，没人说闲话。
但我们只谈了三周。
在一起后，我发现他其实不和表面那样：
他会说我的格子衬衫土，嫌我人呆板无趣，话里话外中贬低我的出身，让我一度很自卑。
还会……
在团建的饭桌上，和男同事不分场合的开车，例如说我的嘴巴看着红润小巧，然后发出一阵猥琐的笑。
熟练程度让我觉得他们私下没少讨论。
这些已经足够过分。
后来某一次，我因为要照顾奶奶没时间陪他，他羞辱了奶奶，用极其恶毒的话诅咒。
我无法忍受。
提出了分手。
下一秒，电话对面的徐航就朝我破口大骂：“老子人还没玩到，你这个骚货居然敢甩老子？”
气急败坏下，他露出了真面目。
但不管他多凶相恐怖，我态度坚决。
“要不是看你长得够纯又好拿捏，你以为老子乐意砸了那么多钱？”
“你给老子等着！”
这事最后不了了之。
第二天，实习部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关于我的谣言也在办公室四起。
他们说我私下玩很大，是公交车。
还说我专坑男人的钱，是拜金女。
后来我偶然在拐角听见徐航在里和男同事们的谈话，才明白谣言是从哪来的：
“航哥，小希真的是那种人吗？”
徐航潇洒一笑，好似在提一个不入眼的玩物：“别说你们，哥一开始都被这小骚货骗了。”
“主动得不行……”
几个人带着猥琐的笑声离开，而躲在隔间里的我，早已红了眼眶，狼狈的掩住崩溃的呜咽。
可我深知，他是我的初恋男友，跟他在一起的三周，每次都是我拒绝了他的开房请求。
追我时请我吃饭看电影的钱，后来我也花了心思，变相的给他买礼物，尽数还给他了。
徐航像是老手，我翻遍了聊天记录也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证据，只有他的甜言蜜语和绅士风度。
他拥有绝对的公信和话语权，任凭我怎么解释都没人会听的。
所以后来我只好拼命工作，成为了实习部第一个转正的实习员工，离开了像噩梦一般缠身的谣言。
徐航嗤笑完，起身往我这个方向走来。
我以为他是冲着我来的，没想到只是阴暗一扫，之后又调整成帅气阳光，径直的绕过了我：“雪雪来了？”
“雪雪大小姐今天来这么早呀？”
“家里佣人准点叫你起床了？”
“哈哈哈哈哈别把咱们雪雪说的那么懒，大小姐有点起床气很正常的好么！”
“我的大小姐，老奴来给您拎包！”
不光徐航，周围几乎所有人都向办公室门口涌去——
一个时髦的金发墨镜女生，气场十足的站在门口。
还没走进来一步，人就将她堵了个水泄不通，但奇怪的是，徐航直接搂住了她。
感觉很亲密。
“一边去，她正宫男朋友还在呢……”徐航笑骂，拍掉了男同事伸过来的手，顺手接过林雪价值六位数的爱某仕包包，“我女朋友的包当然是我来拎了！”
“天这么凉，还穿露脐装？”
他语气温柔至极，非常男友力的脱下西装，在一众此起彼伏的嬉笑声中为林雪披上，接着又搂着她穿过了人群。
动作行云流水，颇有几分霸总小说中男主的味道。
林雪也很受用，走到一半时，却忽的停住脚步。
大家皆愣。
徐航也慌了。
因为她停在了我面前。
“他是不是就是你那个前女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