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等未婚夫归家时心疾复发,却未曾想他正与白月光卿卿我我

九品阁故事 2024-10-25 18:39:51

我的未婚夫上京赶考,遇见儿时的白月光。

他与她嬉闹戏耍,想为她与我退婚。

可他没想到的是,我早已死了。

死在他跟白月光浓情蜜意时。

后来,他疯了。

1

阳光透过浓密的树荫,直直地穿透我的身体。

看着自己几近半透明的模样,我才惊觉自己已经死了。

在门前望着巷口,等待谢意回来时突发心疾死了。

身旁爹娘的哭喊声越来越小,我腾空至半空,逐渐飘向远方。

直到飘到一红砖瓦墙才停滞下来,

薄暮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撒在远方的鲜艳楼阁飞檐之上。

京城果然繁华。

也难怪谢意会被这给迷困住,

但这或许只是一部分原由,

真正困住他的或许是站在他面前笑得一脸明媚的女子。

微风拂过,面庞清隽的少年低头伸手轻柔地将她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

而许玥低头面颊微红,一脸娇羞。

谢意见状,胸腔震颤,发出阵阵朗笑。

她羞恼地捶向他的胸膛,带着几分懊恼却也只是玩笑。

两人在小院里旁若无人追逐打闹起来。

笑声在院里响彻,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不断发酵弥漫,双眼相撞满是柔情。

两人看上去也很是登对。

可面前宛如神仙眷侣的男女,却让我觉得锥心刺骨,痛不堪言。

原来我苦等这么久的人,正在与她人调情,早已将对我的诺言抛之脑后。

一切早该有预料,谢意进京赶考这些时日,每日都会写书信回家,报备所触所感,所念所想。

可自三个月前,信便越来越少,

信中的话语也逐渐简短,直到后来一封都没有。

那女子应当就是他儿时的白月光,他珍藏在书房匣子中手帕的主人。

看着面前笑得一脸灿烂的他。

我心中泛着苦涩,似要将我吞没,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滚落下,最后化为云烟。

因我从小患有心疾,谢意在我面前从未有如此无所顾忌的开朗。

向来都是含蓄腼腆,甚至带有小心翼翼的意味。

如今,我已经死了,

他终于可以安心地放声大笑,能够站在她的身旁。

2

接下的日子,谢意和许玥宛如交心璧人,一同上街游玩,共赏春光。

城中百姓纷纷道,新科状元和许府千金定是好事将近。

面对此话,谢意嘴角只是蓄着淡淡的笑意,未曾表态。

在他人眼中,这便是他的默许和回应。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那偏远小城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他们的互动好似凭空出现的一柄刀子,一下一下剜着我的心肺。

他和许玥一同去狩猎、放风筝、参加蹴鞠比赛。

郊外狩猎时,他们配合默契,屏息凝神掏出弓箭,轻而易举便将猎物收至囊中。

在草地上踏青时,许玥在前高举风筝线欢快跑着,而谢意在后面张开双手护着她,生怕她摔着跌倒。

谢意还是如此细心体贴,只是这早已不仅对我一人。

从前我知晓他应许花灯节之约,高兴地上跳下窜,

他慌张地扶住我,手掌包裹住边上的桌角,生怕我会磕伤。

还一脸宠溺无奈地点了点我的鼻尖:

「愿安,当心。」

而如今这话他却对另一人说,话语是更加的温柔缱绻。

他说:

「玥玥,当心。」

他们还一同受邀蹴鞠大赛,赛场上两人搭配得当。

飞跃间,许玥身手敏捷地将蹴鞠送过去,谢意接下将其一瞬打至框篮。

欢呼声如潮涌来,许玥和谢意归回座席。

不似我常年的苍白脸色,她面上带着健康运动后的潮红色,身着利落红色短打更为她平添英姿飒爽之色。

谢意仿佛看不到别的,眼中唯有她一人。

他为她擦拭额间的细汗,轻声道:

「玥玥,做得很好。」

许玥回道:

「多亏有谢朗相助。」

这话让谢意舒心的勾起嘴角。

赛场上并肩作战后,两人宛如势均力敌的战友,关系更加亲密了些。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眉飞色舞的模样,如此引人瞩目,更叫人移不开眼。

从前,谢意在我旁边向来都是十分拘谨,整日待在书房里。

而我就在一旁为他研墨,陪同他读书,

闲暇时,我们便是在湖边散步,在庭院里坐在秋千上吹着晚风。

从未如此热烈张扬,肆意明媚。

我空茫漂浮在空中,身体如枯木般失去灵魂,

我不太明白为何一个人能够变心的如此之快。

分明他离家前还同我说,归家后便迎娶我,现下却同另一女子蜜里调油。

心口好似被撕了无数个口子,密密麻麻疼痛袭来。

眼眶干涩,我终恍然顿悟,

原来困住他的其实一直是我,

对于他而言,

待在许玥身边才是解脱,才是回归自由。

3

爹娘千里迢迢派人过来传话,均被赶出门去。

最近一次,便是我的贴身婢女小荷来到门前求见。

见有人出来驱赶,她猛的往地上磕了无数个头,刺目鲜血从额间混着泪水滑下滴落。

小荷爬跪在地上不停大喊:

「求见谢大人。」

声音凄惨绝望。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迫于无奈,谢意终于肯舍得踏出府。

小荷一脸激动,她双手抓住他的衣摆,苦喊道:

「姑爷,姑爷,小姐她……」

话语未落,谢意听闻「姑爷」两字便神色一变。

他将这两字视作洪水猛兽般,面上挂出凌厉。

脚下一用力便将小荷踹开,声音冷漠地吩咐下人。

「将这疯女子给我拖出去。

「我不想再见到她。」

语气冷若冰霜,奄奄一息的小荷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小荷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让我呼吸一窒,全身剧烈颤抖,逐渐抽空力气。

他怎么敢!

身前这面如冠玉的男子,无情得让我感到陌生和害怕。

谢意这么不想回到我身边。

可当年分明是他允诺我,要同我长长久久,伴我一生。

谢意儿时家道中落,被父母遗弃在路边。

他饱受饿寒交迫,被人驱赶,逃窜在客栈门前,爹娘将他带回家。

起初他像头幼狼,警惕戒备,满身傲骨,和谁也不亲近。

我自小身子骨弱,没有朋友,谢意的出现让我很是喜悦。

一开始被带回家,谢意都不肯吃东西,爹娘也拿他没办法,我提议我来给他送饭。

在我执意下,爹娘终是应允了。

大雪纷飞,我撑着伞艰难迈过被厚雪覆盖的青石小道,给他送饭。

当时似有很强的执念,即便他不吃,我也日日坚持送。

连送好几日,门口碗里的饭菜终于被他吃得精光,谢意隔着门同我道谢。

后来和他逐渐熟络,他不再回避我,偶尔能说上几句话。

4

青石路的雪渐渐消融,我来找谢意的路上心口有些细微不适。

于我而言,这早已是家常便饭,我便未有在意。

手刚刚攀上谢意的房门,我便昏了过去。

再睁眼时,便见谢意眼眶通红,攥紧我的手抵在下巴处。

他已知晓我患有心疾之事。

我嘴角扯出一抹笑,轻声安慰道:

「谢意,我没事的。」

话未说完,他便将我搂到怀里,颈肩处传来阵阵凉意。

我才知晓如此孤傲清冷的少年竟然为我落泪。

自从以后,他对我很好,好到任何事都亲力亲为。

每月谢意都会去城中最灵的庙宇为我祈福,求平安。

为我洗手作羹汤,做药膳,会远赴百里外买我爱吃的糕点。

在我面前他总是一副温润的模样,如和睦春风,让我心安。

花灯节,灯火阑珊下,

他拿出攒了许久银两买来的流苏发簪,眸中星光闪烁。

清朗少年神情诚恳,耳根通红,低头将其别在我的发间,郑重道:

「愿安,我愿伴你长久。」

那日诺言宛在耳畔,

让人忍不住心尖震颤。

可现下听见「姑爷」两字,着急撇清关系的人也是他。

……

心灰意冷间,我担忧朝小荷飘去。

我想抱抱她,替她擦拭额间的鲜血,告诉她我一直都在。

可刚飞不过五米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扯回,无论我怎么挣扎都逃不开谢意的身边。

看着他如此安然自得陪同许玥身旁的模样,我怒气升腾,浑身不住地颤抖,咬紧牙关朝他脸上挥去。

可却径直从他身上穿过。

无力感充满心间,让我放弃挣扎,铺天盖地地仇恨朝我席卷过来。

好恨,恨自己无能为力。

恨自己过于天真相信了谢意的诺言。

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傍晚时分,家中又千里迢迢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书信上还盖了个梅花印。

这表明是万分火急的事,十有八九又是来告知他我的死讯。

谢意将信封拿在手里,眉头紧蹙。

「这才几日,就这么着急让我回去?

「再晚几日,我再多陪玥玥几日就回去,为什么非要逼我。

「我又没想悔婚,我只是……」

说罢,还重重地叹息,话语中满是无奈。

门外响起里敲门声,传来许玥的声音。

谢意转头便将未开的信封丢入炉中,不过片刻就化为灰烬。

在他心中早已作出抉择,他选择了谁显而易见。

在谢意眼里,与我成婚俨然变成一种承诺,一种妥协。

而这段与许玥想处的时日,被他视作是一生中最愉悦难忘的时光。

他甚至还想回去,道貌岸然地装作无事发生,装出从前那副爱我的模样与我成亲。

泪水不住地溢满整个眼眶,我如行尸走肉般漂浮在他们身后,

看着他们情深意切,沦为他们恩爱的背景板。

胸腔中气血不停翻滚,阵阵寒恶传来,若非我已不是实体,早怕会吐出来。

伤心之下全是失望。

我相伴他几万时日都抵不过许玥儿时随手善举给的包子和手帕之恩。

她轻而易举成为他心中久难忘的白月光,

而我却被他视作困住他寻求自由的囚笼。

当真讽刺!

5

他们一同来到茶馆,两人对坐吃茶。

楼下的戏台正咿呀咿呀唱着悲情的戏,两人相顾无言。

许玥垂下眼眸,大颗泪珠滴落桌面,看着楚楚可怜。

「谢朗,明日我们便要分别……」

话音未落,她便忍不住的哽咽。

谢意一脸心疼,轻抚她的双手,带着深深留恋和不舍。

「玥玥,有缘我们会再相见。」

许玥闻言,泪水掉得更欢,双肩颤抖的幅度更大了些。

「就没有别的法子吗?非得回去娶她?

「谢朗,这段与你共处的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愉快的时光,望你别忘了我…….」

我呵笑两声,真是可笑极了。

原来许玥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

谢意看着许玥梨花带雨的模样,站起身落坐她身旁,将她搂进怀里。

两人一时悲戚染身,像极了对悲惨的苦命鸳鸯。

谢意泪光闪烁,动容道:

「玥玥,别哭。

「这些年,我回报宋家的已然够多了。

「我这次回去……是为了退婚,你在家中耐心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短短几日的相处加上许玥的泪水,叫谢意内心矛盾不已。

最初他只是想在成婚之前,和许玥相处段时日,圆心中遗憾。

但到最后他发现他根本舍不得许玥,看着她的泪水硬是让他改变了主意。

看着面前相拥两人,我嘴角扯出讽刺的笑意。

这出戏倒是比戏台上唱得还要好听。

当初,爹娘收养他,可从来不求要他口中所谓的回报。

一朝飞黄腾达,倒害怕上我们宋家如同吸血虫会攀他身上,一时只觉他面目可憎。

他也再一次违背诺言,违背曾经「许我万里红妆」的诺言。

若是他能够听见我的声音,

我会提前告诉他这个令他喜悦的消息,

告诉他我已死了,

绝不会阻拦他奔向真爱。

6

谢意退婚心切,五日路程硬是让他缩成三日。

当他风尘仆仆赶到宋家门前时,未注意观看周围,便急匆匆大步踏进门内。

眼前的场景让他一瞬呆愣原地。

处处白帆高挂,布满花圈白灯笼,落叶堆满庭院,一片萧条。

向来端庄喜洁的爹娘,发丝凌乱枯坐在厅堂,面容憔悴不堪,整个人身形消瘦了一圈。

触及所景,我鼻腔发酸,顿时酝酿出两团泪水。

我好想像从前飞扑到他们怀中,像儿时般撒娇,告诉他们不用牵挂我。

可惜无论我如何叫唤,他们都无法听见我的声音。

谢意的脚像是被生根定住,久久都未回过神来。

他脑中浮现李伯伯,看门的吴侍从,以及儿时的书童王小。

犹豫再三,他艰涩开口:

「伯父伯母……家中发生何事……」

爹娘闻声才有了反应,他们站起身来,肿胀的眼眶又再次红了起来。

我娘泪水瞬间淌下。

「也还知晓这是你家?你怎才舍得回来?」

「家中到底发生何事……愿安呢?」

「谢意,这些时日派了多少人,写了多少封书信,你竟还不知。」

谢意思及此,脸上闪过几分心虚,他走过去一手轻拍我娘的肩头安抚道:

「人自有命,命数如此也只能这般作罢。」

娘闻言莫名激动起来,猛的抬起头怒视他。

「命数如此?谢意你曾经分明说过你最不信的便是命数,要陪同在愿安身旁长久,如今愿安……你和我说命数?」

谢意闻言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好似一瞬间周遭任何声音都听不见。

他愕然失色,呆立不动。

他双手攀上娘的肩头,神情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伯母你说愿安?死的人是愿安?」

7

谢意刹那间瞳孔微缩,身形摇晃,浑身卸力般就快要站不稳。

他心脏有种绞痛感,巨大波涛在他心里横冲直撞,让他无处躲藏。

怎会是愿安?怎可能死的会是她?

明明他离家时她还好好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哗啦——」

他手中拿来退婚的婚书掉落在地上,在诡异安静的屋里格外刺耳。

我娘的目光触及到婚书,脸色骤然一变。

她挨得谢意近,对方身上未来得及消散的脂粉味让她呼吸一窒。

作为女子,她怎会猜不到发生何事。

我娘发狠地道:

「谢意,我们当真是看错你。」

说罢,凛冽的掌风朝他白皙的脸上呼去。

「啪嗒——」

谢意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如遭雷劈般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愿安最后几日站都快站不稳,脸色苍白如纸,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即便如此,她每隔上几时辰便向我们不断过问你,担心你吃穿住行,是否劳累,盼着你早日归家。

「可你呢?当真好狠的心!

「最后几日连封家信都不舍得寄回来,那怕有写也只有寥寥‘安好’两字。

「你许诺十五那日归家,愿安强撑着身子被人架着也执意在门前等你。

「从清晨等到午时,饭都不愿吃,又从午时等到傍晚,直至太阳落入山头。

「迟迟都不见你踪影,终撑不下去……」

「口口声声说护她之人,连头七都未曾赶上。

「我们当你路途遥远,却没成想愿是陷入别个美娇娘的温柔乡!」

字字啼血,娘的眼眶通红一片。

爹在身旁终知晓发生何事,手指颤抖抄起桌上的瓷杯便往谢意头上砸了过去。

「混账东西!」

说罢,将娘搂在怀里。

我站在他们身旁,伸出手为娘掩着泪水,又想像从前依偎在他们身上。

却怎都触碰不到他们。

指尖一点点描绘他们面容轮廓,心上好似有千疮百孔的伤口,密密麻麻泛着疼。

女儿不孝,从小让他们操碎了心,如今我已身死,却仍然让他们如此忧心。

8

谢意额头鲜血淋漓,他白皙的脸庞被鲜红血色染透。

任由爹娘打骂,好似被剥夺了灵魂,嘴里还不停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爹见他这幅模样,嫌恶道:

「这额上的伤就当是你还愿安,这些年你与宋家的情分就此烟消云散。

「滚出去,我们不愿再见你!」

说罢,将谢意撵出去,便将大门轰然合上。

谢意瘫软在地,泪水在眼眶打转,素来整洁的白衫沾染上尘土。

看他额头上的伤,我思绪飘远忆起段旧事。

谢意刚进书院的一年,沉默寡言不爱说话,遭书院其他门生排挤欺凌。

回家时嘴角带伤,脸颊略带青紫。

不愿我操心,再三询问下他也未说原由。

而后,我借故给他送书本踏进书院。

找到他时,他正被人拳打脚踢围在墙角。

门生不断抛着碎石,我不曾多想地挡在谢意身前,尖锐的棱角砸到额角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手抄起一木棍张牙舞爪的挥动。

欺凌之人面面相觑后落荒而逃,我脸上扬起喜悦,转过头邀功般说道:

「谢意别害怕,那些人被我赶跑了。」

谢意看清我脸上时,他瞳孔微缩,紧接着爬起身接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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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4-09-02 12:26

    贱人出生就定了,改什么命?把自己改没了。[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