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国产历史剧的巅峰之作之一的《雍正王朝》,虽然剧情一波三折、十分精彩,但其表达的思想依旧是不落窠臼,视野方面也是比较狭隘。不论是前期的九子夺嫡大戏,还是后期的雍正新政,无不是贯彻一个狭小的主题——治人。
自轩辕黄帝继位的上古时期,一直到清朝灭亡的1912年,中华文明虽然人才辈出、文字不断,虽然历代王朝轮番登场、倾情上演,但围绕的单一核心从未改变——如何治人。
受“治人,以及如何治人”深度影响,作为赶上工业文明的清朝自然无法睁眼看世界,这导致了近代中国的屈辱以及100多年的落后。
虽然清朝历史上出现了长达150年的“康乾盛世”,但盛世之下,实名难符,依旧掩盖不了贫穷落后的事实,而这一切都归咎于“强大官僚系统带来的窒息感”,也就是治人。
牵动着多方势力的《百官行述》,雍正擅自焚毁
也正是因为封建王朝统治的根基是家天下,统治的核心要义是治人,故而慑于父皇淫威、群臣面前颜面扫地的太子胤祍深感自己威望不再,单靠正常手段无法治人,于是便想着通过旁门左道来达成治人之捷径。
就在太子一筹莫展之际,有人主动送上了一份厚礼——江南巡盐道任伯安告知自己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搜查到了朝廷上千官员的小辫子,如此秘密成册,编织成了四大箱子的《百官行述》。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太子闻知大喜过望,赶紧让满脑子馊主意的下属黄体仁,想法设法将这《百官行述》搞到手,一旦揪住了大清官员的小辫子,还怕拿捏不住他们吗?治人之愿望达成,何尝是梦?
只是令太子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百官行述》这么珍贵,他感兴趣,其他皇子自然也能嗅到鱼腥味。雍正的前身老四听闻立马坐不住了,赶紧找老十三和邬先生密谋一番,然后派心狠手辣的年羹尧去截胡。
大胡子年羹尧人狠话不多,当即带着自己的四川官军扮成土匪,浩浩荡荡开赴江夏镇,将正在欢天喜地做交易的任伯安和黄体仁一行人团团围住,套出《百官行述》秘密后。
年羹尧亮出眼神杀,瞬间将700人团灭,并且不留一点痕迹(这个太夸张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一点证据没留下来?即使真没留证据,一夜之间700人消失,怎么堵这个窟窿?)
就在老四喝下庆功酒,捧着当铺票据准备将《百官行述》悉数提取出来之时,没想到任伯安摆下一道:利用八爷打掩护,将《百官行述》深藏在八爷门人的万永当铺当中,不是八爷的人,想取出来没门!
好在老四和邬先生脑子够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二人借助老十三手中的执法权,上演了一场贼喊抓贼的戏码,正大光明地将万永当铺翻了个底朝天,不仅成功将《百官行述》搞到手,还顺便抢了不少财宝。
都这样了,老八居然吭都不吭一声,可见这个老八太失败了。人家跟着你不就是希望你能罩着自己,结果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跟着你有何用?这也为老八后续败北埋下了伏笔。
搞到了《百官行述》,老四心情大好,特意在家里摆了一桌鸿门宴,邀请都想走“治人”捷径的诸位皇子们来家里吃饭,然后当着大伙的面,将《百官行述》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百官行述》擅自被烧,康熙为何不过问?跟我比“治人”,嫩着呢
老四的做法显然是胆大妄为、违法的。平常一点小事,老八都屁颠屁颠去宫里跟康熙奏报,希望他老人家亲自定夺。发现《百官行述》这么厚实的“治人黑科技”,老四擅自做主,将其一把火烧了,岂不是太不把康熙放在眼里了。
果然,老四前脚刚烧,就有人后脚举报给了康熙,康熙听闻的第一反应也是很生气,认为他擅自做主,但也就当着张廷玉的面小声吐槽了下,并没有实质性地追责,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百官行述》擅自被烧,康熙为何不过问?其实这正涉及到几方势力在治人方面的角力。
首先是太子一方,显然是治人功底太差,别说对大清官员一窍不通,就连手底下的那群人几斤几两,太子也是完全不知,任由他们出馊主意祸祸自己。深感治人无力的他只好求助于《百官行述》。
其次是八爷党,靠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八贤王名头,光顾着留好印象和宽纵下属了,导致“治人”功底其实也不怎么样。关键时刻,任伯安、刘八女等净给自己捅娄子,害得他不得不舍车保帅,寒了追随者的心。
再次是四爷雍正,虽说以孤臣示人,但“治人”功底十分强大。在接受了追比户部欠款差事后,面对老赖的攻击,他都能通过当众揭发对方的短处瞬间让对方败下阵来。
由此可见,对于老四而言,《百官行述》用处不大,单靠自己掌握的这些信息,足以将大清官员牢牢拿捏在手里。反之,放任《百官行述》流通于市场,必然导致太子、老八实力大增与自己相抗衡。
最后要提的是康熙。相较于四爷雍正,康熙仅举出了一个案例就瞬间让老四服气:老赖桑佩、邓元芳等三人的劣迹公之于众,真正让雍正领略到老爷子炉火纯青的“治人”功底:不服气不行。
康熙见到自己小试牛刀便将四爷拿下,心里不免得意了起来。想到这,干脆新仇旧恨一起结清,于是对于上次老四擅自烧毁《百官行述》不报告一事,康熙特意敲打了一番:你这人一向自诩精明,告诉你,跟我比“治人”真功夫,你还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