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人跑广东建一国,熬死秦始皇,熬死刘邦,至今仍是越南人祖先

汉史钩沉 2023-10-25 10:47:47

金庸在《鹿鼎记》中开篇写道:鹿这种动物性格温顺,别的野兽要吃它,它就只能跑;跑不了就只能给人家吃;因此古人常常拿鹿来比喻天下。世上百姓都温顺善良,只有给人欺压的份。

《汉书》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就是说秦朝失了天下,群雄并起,大家争夺,最后汉高祖打败了楚霸王,就得到了这只又肥又大的鹿。小说上说“逐鹿中原”,就是大家争着做皇帝的意思!

周朝时,楚庄王要问鼎中原争夺天下,此时天下就是中原;到了春秋时,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灭了夫差的吴国,此时天下又不再只是中原,天下的含义得到了延伸;长江以北、独重中原,长江以南、百越横行,它们都成了天下的一部分。

一、百越的组成和与周朝的关系

百越,在《汉书.地理志》中有这样的定义:【自交趾至会稽七八千里,百越杂处,各有种姓】。也就是说从现在的红河平原到江浙平原,中间几千里土地内,生存着的无数人统称为“越人”。但他们彼此之间差异极大,有着大大小小数百个不同部族,所以又被称为百越。

与北方平坦的中原不同,这里山川纵横、河谷密布且气温较高,古越人形成了与周朝人截然不同的亚热带山地居民特征。

比如,在春秋时期争霸的吴越两国,国君分别是我们耳熟能详的夫差、勾践,但有谁能解释夫差、勾践分别是什么意思吗?其实这两个名字,都是古越语的音译,和jack(杰克)、tom(汤姆)一个道理,在汉语中是很难找到同义词的。

周武王牧野之战打败商朝后,以中原为中心,开始向东南西北分封诸侯。离中原越近的诸侯,统治力越强;离中原越远的诸侯,统治力越弱;吴国、越国就是两个代表,吴国是封在长江边上,诸侯王反而被原住民同化的例子,越国更是直接没有分封成功的土地。

从庄子到司马迁,周朝人到汉朝人眼中的百越人是这样的——文身断发,披草莱而邑焉。什么意思呢?身上纹着花纹、光着膀子,头发剪得短短的,适合在河里游泳。不断清除丛生的草木,召集民众修建定居的城镇。

从这些都可以看出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百越人和中原的周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比如:周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南方太热、越人就喜欢剪短发;周朝在平坦的中原打造战车冲锋,越人则在南方的河网中打造舟船;秦人高喊着修我矛戈,与子同仇,兵器讲究一寸长一寸强,越人却铸造了越王勾践剑,用短剑适应南方密布的丛林……

那么百越与中原,是如何融为一体的。争夺天下,又是从什么时候由逐鹿中原,变成了南北统一?

二、秦始皇平百越之地与赵佗建国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 将目光放到了岭南的百越之地。此时北方已经统一,但南方特别是岭南之地,仍然到处都是百越部落。因此,秦始皇征调军队、六国降兵、北方民夫以及罪犯等50万人,组成南征百越的南下军团。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由于北方士兵受不了南方酷热的气候,和山林中粮草补给困难。秦军的南下军团在与越人的拉锯战中困难重重,甚至连南下军团的统领屠睢都死在了岭南。

但是秦始皇并不气馁,他又以任嚣为将、河北真定人赵佗为副将,再次组织大军南下。双方几乎无日不战,最终秦军在番禺站稳脚跟,修建了南海郡的郡城,这也是后世的大都市广州建城之始。

任嚣、赵佗以番禺也就是日后的广州为中心,修建城池、接纳越人、组织屯田、鼓励南下民众繁衍生育,同时传播中原文化。并多次向秦始皇上书,请求派遣北方民众南下,为岭南的开辟以及中原、百越文化交融做出了突出贡献。

秦始皇死后,秦二世亡国,中原大地群雄逐鹿,刘邦、项羽进行了长达数年的楚汉战争。任嚣病重身亡,赵佗命部下封锁关隘,禁止中原军队南下,并且兼并桂林郡、象郡,不断增强自身实力。

等到汉高祖元年,刘邦打败项羽、建立汉朝时,赵佗也以番禺(广州)为王城,建立了纵横千里的南越国,自称“南越武王”。这使得岭南之地,甚至红河平原,第一次由部落制时代进入了封建王国时代。

直到汉高祖十一年,赵佗才接受汉朝使者陆贾的提议,归顺汉朝成为汉朝的一个藩属国。由此,汉朝与南越国达成友好合作,来自北方的耕种、铸铁技术源源不断涌入南越国,在赵佗的治理下岭南地区、红河平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发展。

三、南越国的消亡和与越南人的关系

南越国与汉朝的亲密期,贯穿了整个刘邦时代。刘邦死后,吕后临朝称制,并与南越国摩擦不断。甚至在吕后七年,派出大将隆虑侯、周灶攻打南越国,但由于潮湿炎热的气候。直到吕后病逝,汉军也没有对南越国取得实质性胜利。

赵佗继熬死秦始皇、熬死刘邦之后,又熬死了吕后。汉文帝继位后积极改善与南越国的关系,他先是派人去河北真定修缮了赵佗的祖坟,命守墓人按时祭祀,还赏赐了赵佗河北老家的兄弟亲朋。

这让赵佗大为感动,双方重归于好。赵佗活了一百多岁,吕后死后,他甚至又先后熬死了汉文帝、汉景帝,直到汉武帝登基四年后才病逝番禺,对岭南地区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而后南越国传了三代,被汉武帝灭亡,汉朝在红河平原建立了交州,位列大汉十三州。三国时,最终为孙权所占,隋朝时又南征林邑国,红河平原和广东、广西一样,一直为中原王朝所掌控。

直到唐朝灭亡后,五代十国藩镇割据横行,宋朝重文轻武,无力统一交趾故地,使得交州脱离中原王朝,最终形成国家,成为千古遗恨。

但越南人对于赵佗开辟南越、传播文化的功劳一直极为肯定,并以后人身份自居:

赵武帝能开拓我越,而自帝其国,与汉抗衡,书称老夫,为我越倡始帝王之基业,其功可谓大矣。 ——越南陈朝史学家黎文休

赵武帝乘秦之乱,奄有岭表,都于番禺,与汉高祖各帝一方,有爱民之仁,有保邦之智,武功慑乎蚕丛(安阳王蜀泮),文教振乎象郡,以诗书而化训国俗,以仁义而固结人心,教民耕种,国富兵强……真英雄才略之主也。 ——越南后黎朝史学家黎嵩

甚至到了清朝嘉庆年间,越南人还对南越国念念不忘,阮福请求赐予南越国名。清朝君臣认为,赵佗建立的南越国不仅包括安南还有两广地区,让他们叫南越国会引起不必要的纠纷;就让他们叫越南国,意思是比百越还靠南边的国家;最终安南错过“南越”、改名越南。

由此可见,赵佗这位来自河北的秦朝将军,跑到岭南传播中原文化,先后熬死了秦始皇、秦二世、刘邦、吕后、汉文帝、汉景帝的不世英雄的传奇之处!

但就越南人对赵佗的评价“赵武帝能开拓我越”,以及向清朝索要“南越”国号来看,他们对越南与南越国的认识出现了极大的偏差。南越国自岭南之地、纵横千里,包括广东、广西以及红河平原,从归属关系来看是红河平原属于南越国而不是相反。如果本末倒置,何异于——只拿一个键盘就说整台电脑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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