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去世后,我得了重度抑郁症。
换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没一个像他,没一个是他。
后来遇到了京圈太子爷,陪了我五年让我走出来。
可在我们婚礼那天,他说他才是当年那个罪魁祸首。
1
是雪夜。
[喂?]我接起电话,声音有些冷淡。
[是我,张烨。]电话那头传来张烨虚弱的声音,[我的心口好疼……能不能帮我带点药过来?]
我听到“心口疼”三个字,太阳穴顿时开始突突地跳个不停。
他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心脏呢?
我没好气地说:[我马A
我冒着大雪跑来会所,推开门的那瞬间,包厢里的人纷纷朝我看来,有一个还吹起了口哨。
张烨抬头看了我一眼,挑挑眉。
我就知道我又被耍了,不过没关系这是第四了。
第一次是他在酒吧跟人跳贴身舞,他说不就是跳个舞又没上床。
我提出分手,第二天又凑上去求复合。
第二次是大冒险跟人接吻30秒,他说只是游戏惩罚而已,让我别那么较真。
我又提出分手,第四天又继续舔着脸求复合。
第三次是跟他的女兄弟睡在一张床上,他说他们只是喝醉了,什么都没发生,可我却看见他脖子上的草莓印。
我又提出了分手,第六天我又又去求复合。
他笃定我舔了他半年的我不会真的跟他分手。
经常跟他一起玩的谢萧开口吹促:「你快舔啊,不是说你怎么玩陈曦都离不开你吗?你可别让哥们输啊,我可是赌上一辆跑车。」
我笑笑不语上前直勾勾地看着张烨,眼底有些许失落,也有些许玩味。
可能是我眼中的失落激起了他的自豪感。
我是京圈有名的高冷千金,舔着脸追了他半年,他自豪也是应该的。
他说:「这只是游戏,人人都在玩,你该不会要让你男朋友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吧?」
我摇摇头:「不会,你玩,我想看看你们是怎么玩的。」
张烨看我没有向往常一样跟他闹,冷哼了一声,转头就半跪在女仆身上,低头舔女仆身上的纸牌。
只见他的舌尖有意无意在女仆裸露的肌肤上略过,女仆身体微微颤抖。
我拿起桌上的红酒,仰头喝了一口强压着胃里的翻涌。
真恶心啊!
这不是他。
还好不是他。
2
舔最后一张牌的时候众人纷纷惊呼,张烨抬头看了我一眼,难得说了一句「这张就算了吧,位置挺尴尬。」
可这些纨绔子弟怎么会放过看好戏的机会,纷纷说他玩不起。
他脸一横低头就舔上去。
脏,真脏。
我后退一步,踩到滴落在地板上的红酒滑了一下摔在地上。
我避开了张烨伸出来的手,看他那紧张的神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他的宝贝疙瘩。
他看着在半空中的手眼底明显错愕了一下,也仅仅是一秒,就板着脸做回沙发,好像做错的是我一样。
我二话不说拿起红酒往张烨头顶浇去,刚才的起哄声瞬间静了下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反抗,以前我只是轻飘飘说声分手。
如今对他已没有再报任何幻想。
张烨脸色铁青,「陈曦你是不是有病!刚才你不也支持我玩吗!」
我弯着眼睛看他,「对,所以你觉得好玩吗?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子跟你很搭。]
耷拉的头发像只日本忡。
张烨好像是想到什么挑眉冷哼一声,「那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
我回,「嗯,分手吧。」
你挺脏的,不像他。
我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又来求我复合!]他得意的抬起下巴,像是笃定我会后悔。
张烨的几个兄弟纷纷赌我多久又上门求复合。
有的说两天,有的说五天,有的说明天。
可他们都猜错了,只要他们稍微打听就知道,我的历届男友都有三次犯错的机会。
今天张烨是第四次了。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消毒纸巾放在桌子。
张烨炫耀似的看向他的兄弟们,脸朝我凑了过来。
他不会觉得我这是要给他擦脸吧?
我在他们的目光下抽出一张细细的擦拭手指,这手刚才抓的张烨的杯子。
脏了。
张烨眉眼间微微皱起,又忍不住说道,「你只要替我擦干净,我就原谅你。」
我瞥了他一眼,「你是巨婴吗?不会自己擦?」
张烨冷嗤一声:「好,好得很,你别来求我复合!从今天开始莉莉就是我的新女朋友。」
他转头亲了一口刚才跟他玩舔纸牌的女人。
我:「好,你们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张烨脸色瞬间黑得不能再黑,可是 他又要脸面,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喝酒。
3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看见他生气就去哄他,而是转身走向角落里的男人。
他的眼睛很漂亮,我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只有他一个人安静的在一边喝酒。
气质清冷矜贵,与这里格格不入。
「你好,你的眼睛很漂亮,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哈哈哈……
周围传来各种冷嘲热讽。
张烨讥讽道,「陈曦你知道这是谁吗?你就要人家做你男朋友?死心吧,尘哥是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的,也就我心善可怜可怜你。」
我盯着男人黑曜石般的双眸再次开口:「可以吗?」
男人抬眸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漾着丝丝缕缕的冷意,可偏偏就这样清冷无意的双眸看着我,却泛着一星柔光。
谢萧走过来挡在我身前:「陈曦要点脸吧,尘哥可是是我们京圈的太子爷不是你能肖想的。」
我知道的,京圈太子爷,顾逸尘。
清冷高贵,从来不跟这些纨绔子弟一起玩,今天在这遇见他,我也很意外。
「不好意思啊,尘哥,陈曦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疯……」
张烨也走过来点头哈腰,想要拉走我,却被顾逸尘抢先拉了过去。
一句话没说就带我走出了包厢,只留着一目瞪口呆的众人。
我走出包厢前回头对张烨说,「张烨,你心脏不好,少喝酒。」
人是烂的,可跟心没有关系。
4
周出包间,刚呼吸点新鲜空气终于压不住胃里的翻涌,吐了一地。
等我吐完,顾逸尘递给我一瓶水和纸巾:「干净的,漱漱口。」
声音低沉有磁性,跟他有点像。
没多久,保洁阿姨就过来清理地板。
顾逸尘摘下手上的腕表,递给保洁阿姨。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保洁阿姨在他再三强调不贵后才勉强收下,可我知道,这腕表至少六位数。
这跟他传闻中的人设可真是不一样呢。
传闻中京圈太子爷,清冷矜贵,杀伐果断,凶狠残暴。
顾逸尘自然而然的过来牵住我的手。
「我送你回家?」
我抬头问他:「你可以背我回去吗?雪天开车不安全,我不想坐车。」
「好。」
我趴在顾逸尘宽厚的背上莫名的觉得有些安心。
熟悉的眼睛,熟悉的穿着打扮,熟悉的檀木香。
可终究不是他。
我问,「顾逸尘,你是在学他吗?」
他楞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说,背着我稳稳的走在雪地中。
5
我五岁那年,妈妈头七刚过,爸爸就领回七岁的周鸣,说他以后就是我的哥哥。
他长得很漂亮,总有一股淡然平和的气息隐隐围绕着他 。
看向我的时候他总是眉眼弯弯, 温润如玉,笑起来暖暖的像个小太阳。
可我还是讨厌他,骂他小野种。
奶奶和爸爸吵架的时候我蹲在门外偷听。
[你带那个小野种回来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说得有多难听!
[他们都说他是你媳妇跟野男人生的小野种!你不要脸我们老陈还要脸!
[必须把他送去孤儿院!否着别叫我妈!]
我听到的时候很是震惊,周鸣竟然是妈妈生的吗?
他真是我的亲哥哥?
我不能接受。
后来我又听见保姆偷偷议论:[你们听说了吗?夫人是跟周鸣他爸殉情了。]
[这陈总真是心善,竟然帮人养儿子。]
……
我不信。
妈妈对爸爸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他们污蔑妈妈。
我冲上去打她们,后来那两保姆也被开除了,我对周鸣也更加厌恶了。
那时候我不理解,为什么爸爸要把他带回家,我连带着爸爸也讨厌起来。
我觉得周鸣很虚伪。
不管我怎么捉弄他,他都不会生我的气,或许是他觉得有愧于我。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人可能是有大病,为什么被欺负还笑得出来呢?
如果是我被欺负,我肯定狠狠的报复回去。
就像我把他推下楼梯一样。
那天我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周鸣,那时候我就在想,他怎么不死。
他是妈妈的污点,他该死。
爸爸回来的时候看见才把他送去了医院,我也跟着去了,我想看他到底会不会死。
爸爸问他好端端的怎么会从楼梯摔下来。
周鸣垂着眼眸轻声,[下楼的时候踩空了,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不揭发我,又怕他供出我。
他明明知道我是故意推他的,却跟爸爸说是他不小心摔的?
他一定是为了讨好我,一定是这样。
爸爸走后,我走进病房恶狠狠的看着他。
周鸣温声说,「今天吓到你了吧?我没事就是骨折了,养个把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