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我退伍去交通局面试，喊局长老头，没想到因此收获一段姻缘

＂老头儿，你是这里的局长吗？＂

我这一嗓子喊出去，整个交通局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仿佛我是个从天而降的外星人。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慢悠悠地转过身来，眯着眼睛打量我，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只会说人话的猴子。

那是1982年的秋天，我刚满22岁，退伍回到家乡河南濮阳。家里七口人，就靠着父亲在煤矿的一份工资勉强度日。我是家里的长子，肩上的担子不轻。听说县里交通局在招人，我二话不说就跑来应聘。

我心里暗暗发誓，这次面试一定要成功。可谁知道，刚进门就闯了这么大的祸。我咽了口唾沫，心想这下完蛋了，看来只能灰溜溜地回家种地了。

就在我准备转身逃走的时候，那个老头儿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像是一阵春风，吹散了屋子里凝重的气氛。

＂小伙子，你倒是挺有意思。＂老头儿慢悠悠地说，＂来，跟我进来聊聊。＂

我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位局长看起来脾气不错，但谁知道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你叫什么名字？＂局长坐下后问道。

＂报告局长，我叫赵长河。＂我挺直腰板，像在部队里一样立正回答。

＂哈哈，不用那么紧张。＂局长笑着说，＂你是退伍军人？＂

＂是的，局长。我在部队服役三年，刚刚退伍回来。＂

＂很好，很好。＂局长点点头，＂那你为什么想来交通局工作呢？＂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实话实说：＂局长，实不相瞒，我家里条件不好，急需一份稳定的工作。我在部队里学会了开车，觉得来交通局应该能派上用场。＂

局长听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就在我以为要被拒绝的时候，他突然说：＂行，那你就先试用一个月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谢谢局长！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就这样，我成了交通局的一名见习司机。虽然工资不高，但总算有了一份正式工作。我干劲十足，每天比别人早来半小时，晚走一小时，就为了把车子擦得锃亮。

一个月后，局长把我叫到办公室。我心里忐忑不安，生怕他说我不合格。

＂小赵啊，这个月你表现得不错。＂局长笑呵呵地说，＂我决定正式录用你。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紧张地问。

＂你得改掉那张臭嘴。＂局长板起脸，＂以后见了领导，要懂得尊重。＂

我这才想起第一天见面时的尴尬，连忙点头如捣蒜：＂是，局长。我一定注意。＂

就这样，我正式成为了交通局的一名司机。日子虽然清苦，但总算有了盼头。我每天起早贪黑，勤勤恳恳地工作，希望能够尽快站稳脚跟。

有一天，局长突然让我开车送他去省城开会。这可是个露脸的好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一路上，我小心翼翼地开车，生怕出任何差错。

到了省城，局长对我说：＂小赵，你在这儿等着。我开完会就回来。＂

我点点头，在车里静静等候。没想到，一等就是大半天。天色渐晚，局长还是没有出来。我开始担心起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一个姑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头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辫。

＂同志，请问你是交通局的司机吗？＂她气喘吁吁地问。

我赶紧站起来：＂是的，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太好了！＂姑娘松了口气，＂我爸爸让我来找你。他身体有些不舒服，现在在医院。＂

我一听就懵了：＂你爸爸？你是局长的女儿？＂

姑娘点点头：＂是的，我叫孙玉兰。快跟我去医院吧。＂

我连忙发动车子，跟着孙玉兰来到了医院。路上，我才知道原来局长突发心脏病，被紧急送医了。

到了医院，我看到局长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他见我来了，勉强笑了笑：＂小赵，辛苦你了。＂

我心里一阵难过，连忙说：＂局长，您别说这些。您好好养病，我在这儿守着。＂

孙玉兰在一旁说：＂爸，我已经请了假。你就安心养病吧。＂

局长摇摇头：＂不行，我还有重要的会议文件要交给省里。小赵，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立刻答应：＂局长，您说。＂

＂你带着玉兰，把文件送到省交通厅。务必要今晚送到。＂局长说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文件袋。

我接过文件，郑重地说：＂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就这样，我和孙玉兰踏上了送文件的路程。夜色渐浓，我们赶往省交通厅。路上，我们聊起了各自的生活。

＂你是退伍军人？＂孙玉兰好奇地问。

我点点头：＂是啊，在部队锻炼了三年。＂

＂难怪你这么沉稳可靠。＂孙玉兰笑着说，＂我爸经常夸你呢。＂

听到这话，我心里暖暖的。原来局长一直在关注我的表现。

我们顺利地把文件送到了省交通厅。回程的路上，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小心翼翼地开着车，生怕出任何差错。

＂赵长河，你开车真稳。＂孙玉兰由衷地说。

我笑了笑：＂这都是在部队学的。安全第一嘛。＂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辆大卡车侧翻在路中间。我赶紧踩下刹车，车子在雨中打滑，险些撞上去。

＂怎么办？＂孙玉兰惊慌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说：＂你在车上等着，我去看看。＂

我冒着大雨跑到卡车旁，发现司机被卡在驾驶室里。我顾不得多想，立刻爬上去帮忙。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把司机救了出来。

等我回到车上时，已经浑身湿透。孙玉兰递给我一条毛巾，关切地说：＂你太冒险了。＂

我擦着头发，笑着说：＂没事，这是应该做的。＂

孙玉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钦佩。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悄悄地萌芽了。

回到医院，我们向局长汇报了情况。局长欣慰地说：＂小赵，你做得很好。＂

从那天起，我和孙玉兰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们常常一起照顾局长，也渐渐了解了彼此。我发现，孙玉兰不仅长得漂亮，还很善良聪明。

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天，局里来了个新来的副局长，名叫王志远。他是省里空降下来的，据说有很深的背景。

王志远一来就对我百般刁难。他总是挑剔我的工作，甚至想方设法地要把我调离司机岗位。我心里憋屈，但又不敢声张。

有一次，王志远让我连夜送他去外地办事。路上，他喝得醉醺醺的，对我大发脾气。我强忍着怒气，专心开车。

突然，王志远说：＂小赵，我听说你跟局长女儿走得很近？＂

我心里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局长对我很照顾，我只是在报恩。＂

王志远冷笑一声：＂年轻人，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孙玉兰那样的姑娘，不是你能高攀的。＂

我紧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

回来后，我把这事告诉了孙玉兰。她听完后，气得脸都红了：＂他凭什么这么说？我们的事关他什么事！＂

我苦笑着说：＂玉兰，也许他说得对。我只是个普通司机，配不上你。＂

孙玉兰突然抓住我的手，认真地说：＂赵长河，你听着。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好。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司机，我只在乎你这个人。＂

听到这话，我心里既感动又忐忑。我知道，我们的感情已经不可避免地萌芽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得顺利。王志远对我的刁难越来越厉害，甚至开始散布一些对我不利的谣言。我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天，局里要组织一次外出考察。王志远坚持要我当司机。我心里直打鼓，生怕他又要刁难我。

路上，王志远果然对我百般挑剔。他嫌我开得太慢，又嫌我开得太快。我强忍着怒气，专心开车。

突然，前面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大坑。我眼疾手快，一个急转弯避开了。车上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但都平安无事。

王志远却借机发难：＂你这是什么驾驶技术？差点把我们都翻车了！＂

我刚要解释，坐在副驾驶的老局长突然开口了：＂小王啊，你这就不懂行了。要不是小赵反应快，我们现在可能已经都在医院了。＂

王志远一时语塞，不好再说什么。

回程的路上，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能见度很低，我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辆大巴车失控了，正朝我们这边冲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一打方向盘，同时踩下刹车。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眼看就要撞上路边的护栏。

我深吸一口气，凭着多年的驾驶经验，硬生生地把车子稳住了。大巴车擦着我们的车身呼啸而过，消失在雨幕中。

车上的人都吓得不轻。等大家回过神来，纷纷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老局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小赵，你立大功了！＂

就连一向对我百般挑剔的王志远，也不得不承认：＂小赵，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功夫。＂

这次事件之后，我在局里的地位有了很大的提升。王志远不再处处刁难我，其他同事也对我刮目相看。

更让我惊喜的是，没过多久，局里决定提拔我当运输科副科长。这个消息传来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孙玉兰开心地抱住我：＂长河，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出息的！＂

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里满是感激：＂玉兰，要不是你一直支持我，我早就放弃了。＂

就在这时，老局长走了过来。他笑呵呵地看着我们，说：＂小赵啊，你小子不错。我把闺女交给你，你可得好好珍惜。＂

我一听，顿时愣住了。孙玉兰红着脸，低声说：＂爸，你说什么呢。＂

老局长哈哈大笑：＂我老人家的眼睛还不瞎。你们俩这点小心思，以为能瞒得过我？＂

就这样，我和孙玉兰的感情得到了老局长的祝福。我们很快就订了婚，准备来年春天结婚。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我们准备婚礼的时候，老局长突然病倒了。

医生说他是积劳成疾，需要长期休养。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

孙玉兰日夜守在医院里照顾父亲，我也尽量抽时间去帮忙。看着孙玉兰憔悴的面容，我心疼不已。

＂玉兰，要不我们先缓缓婚礼的事吧。＂我提议道。

孙玉兰摇摇头：＂不行，爸爸一直盼着看我们结婚。我们不能让他失望。＂

就这样，我们一边准备婚礼，一边照顾老局长。日子虽然辛苦，但我们都咬牙坚持着。

终于到了婚礼这天，我们特意把婚礼办在了医院。老局长坐在轮椅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交换戒指。

＂好，好啊。＂他老人家激动地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就在这时，老局长突然咳嗽起来，脸色变得苍白。我们赶紧叫来了医生。

经过紧急抢救，老局长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医生说，他需要做一个大手术，但费用很高。

我和孙玉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我们毫不犹豫地把准备蜜月的钱全都拿出来，用于老局长的手术费。

手术很成功，老局长的身体逐渐好转。看着他一天天恢复健康，我们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老局长出院后，我和孙玉兰开始了平凡而幸福的婚后生活。虽然没有豪华的婚礼，没有浪漫的蜜月，但我们彼此珍惜，相互扶持。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交通局的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从一个普通司机，到运输科副科长，再到运输科科长，我的事业节节高升。

每次有了成绩，我总会想起当年那个慈祥的老局长。是他给了我机会，让我有了今天的一切。

有一天，我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老局长的老战友，说老局长病重，想见我们最后一面。

我和孙玉兰立刻赶到医院。老局长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眼神依然炯炯有神。

＂小赵，玉兰，你们来了。＂他虚弱地说。

我握住他的手，哽咽着说：＂局长，您别说话，好好休息。＂

老局长摇摇头：＂我时日不多了，有些话必须说。小赵，这些年来，看着你从一个毛头小伙子成长为优秀的干部，我很欣慰。记住，不管走到哪里，都要保持那颗赤诚的心。＂

我泪如雨下，重重地点头：＂局长，您放心。我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教诲。＂

老局长又转向孙玉兰：＂闺女，爸爸对不起你。这些年来，因为工作忽视了你。但是我很高兴，你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孙玉兰扑在父亲怀里，泣不成声。

老局长看着我们，欣慰地笑了：＂好了，你们别难过。我这辈子活得很精彩，没有遗憾。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们能永远幸福。＂

说完这些话，老局长闭上了眼睛，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我和孙玉兰抱在一起，泪水打湿了彼此的衣襟。我们知道，从此以后，我们要更加珍惜彼此，不辜负老局长的期望。

多年后的一天，我站在交通局的大楼前，回想起当年第一次来面试时的情景。恍然间，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慈祥的老局长，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不禁感慨万千。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莽撞的小伙子，如今已经成为了交通局的一把手。而那声脱口而出的＂老头儿＂，竟然成了我人生的转折点。

望着蓝天白云，我不禁想起了老局长生前常说的一句话：＂人生就像开车，方向要把握好，但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永不放弃的心。＂

是啊，人生的道路上，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坎坷。但只要我们保持那颗初心，坚持不懈地前行，终会到达理想的彼岸。

回首往事，我深深地感激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机遇，感激那个给了我机会的老局长，更感激一路上陪伴我的妻子孙玉兰。

如今，我和玉兰的儿子也长大了，正准备参加工作。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孩子，记住，不管以后你做什么，都要像你爷爷那样，心怀善意，给别人机会。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善意，会给一个人带来怎样的改变。＂

儿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老局长的精神，将会通过我们一代代传承下去。

站在人生的又一个转折点，我不禁想问自己：如果当年我没有喊出那声＂老头儿＂，我的人生会是怎样？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奇妙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