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暗幽深的世界爬出来后,他抱住了我

九月初七 2024-02-02 16:58:44

被顾云寒折磨的第三年,我逃出了别墅。

他对外温柔有礼,却在家里疯狂殴打我,摧毁我的尊严,践踏我的人格。

逃出别墅那天,我遍体鳞伤地坐在桥栏上,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蓦然,一个温暖的拥抱包裹住了我。

「暖暖!」

身后的人颤抖着,温热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身上,烫得我一颤。

我手一松,彻底掉进了他的怀里。

「暖暖,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意识朦胧间,一件大衣盖在了我的身上。

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我闭上眼,彻底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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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还是温知暖,那个国家级歌舞剧演员。

聚光灯打向我,观众的欢呼涌向我,我穿着舞裙在舞台上起舞,优美的歌声在剧院中盘旋。

蓦然,周围一片静谧,我环顾四周,空旷的舞台上只剩下我,身后传来熟悉的皮鞋敲地声。

「嗒,嗒」,我浑身开始止不住地战栗,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一只手扼住了我脖子,强硬地把我按在地上。

「小暖,你怎么又不乖了呢」,他的面目扭曲,手指轻轻敲击我的脸颊,「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是不是应该生气。」

衣服的撕裂声传来,我一边哭泣一边挣扎:

「不要,顾云寒,不要!这是在舞台,我求求你!」

「不要!」我猛然惊醒,坐起身剧烈喘气。

身上的被子泛着淡淡的木香味,周围红木质家具是这个屋子最显眼的特征。

这里显然不是顾家大院。

我撇开被子下床,缓慢走向门口,脚踝处的旧伤隐隐作痛。

两年前,顾云寒为了不让我跳舞打断了我的腿,他装作慌张心疼的模样把我送进医院,惹得粉丝观众都心疼他,又成功圈了一批粉。

而我,留下了旧伤,再也无法跳舞了,为了让我不要恢复得太好,他逼迫我提前出院,以至于我现在就连走路也十分艰难。

「温小姐」,一个气质温润的男人在门口候着,身后放了一个轮椅。

「我是这里的管家,叫我张管家就好,沈总有些急事要去处理,我先带您在客厅候着吧」

他似乎发现我有些不安,继续道

「不用担心,在这里你很安全,等过两天我们会带你去港城,那里是沈总的地盘,会更安全。」

港城,沈总。

港城太子爷沈云归?

我颔首,坐上了轮椅,虽然感到些微难过,但我并不在意。

这已经比在顾家大院好很多了,能够逃出来已经是万幸。

「小暖!」

那个让人胆寒的声音又出现了。

「小暖,你去了哪里,昨天你怎么自己跑出去了。」顾云寒一脸担忧地看着我,眼底却满是猎物脱离掌控的愤怒和疯狂。

又是这样,又是这句话。

我站起身来,尽力往后退,撇过脸,手指无法控制地颤抖。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回去,不管这家男主人是谁,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救命稻草。

「小暖,你应该听话」,他的眼神蓦的阴沉下来,带着让我下意识臣服的压迫感,他伸手想把我的脸掰回来,却被人攥住了手。

下一秒一股气息强势包裹住了我,一个男人揽上我的腰:

「顾先生请自重,暖暖是我的妻子。」

我的身体僵住了,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动作,更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对我的称呼。

我心里有些酸涩,自从父母离开,哥哥去世,就再也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

「小暖昨日分明还和我待在一起,到底是谁该自重,沈总心里应该很清楚吧」顾云寒此时还笑着,但我知道,他已经动怒了。

「你有证据吗?你甚至都没有和暖暖结婚。」身后的人冷笑一声,似是察觉到我的情绪,他把我的手轻轻的攥在手心里,看起来是把我揽得更紧了些,实则松开了些许。

温度顺着手心传递到我的身上,我控制自己放松下来,却被他的下一句话震得措手不及。

「顾先生,没人不知道沈家与温家的婚约吧,哪怕三年前那件事发生了,婚约依旧成立,那么——」

身后人的气息变得冷冽。

「偷走暖暖,破坏两家婚约的人,是不是该死呢?」

婚约?这事我不知道啊?

2

我心里脱缰如野马,面上不显。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顾先生,今日前来你想要谈的事情不是这个吧?」张管家开口了。

「顾先生作为娱乐圈火极一时的人物,今日想来是和沈总谈合作的,这合作究竟还谈不谈得了?」

这意思便是送客了。

顾云寒的嘴角抽搐的片刻,露出了那一贯如沐春风的笑容,那一丝僵硬却泄露了他原本的心情:

「自然是要谈,不过看沈总确实没有这个意思,叨扰了。」

「小暖」,他抬眸看着我,「我知道你还在生气,过几日我再来找你」。

我撇开眼,不愿再看到他。

留有旧伤的腿行动不便,我正想该如何从他怀里出来,他便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我想开口说谢谢,喉咙传来一股腥痛。

我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第三次逃跑被抓回来后,顾云寒逼迫我吃下一颗药,我的嗓子开始变得嘶哑难听。

他知道我想再回舞台,为了不让我出去,他把我所有的梦想一个一个碾碎。

现在我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只手机,我抬起头,是沈云归。

「想说什么就打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又疏离地接上一句

「温小姐,事发突然,刚才冒犯了。」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便签:「没有,谢谢你」

他皱了皱眉头:「不必,我也有事请你帮忙。」

他掏出了一个戒指盒,抬头望向我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我和你结婚可以避免应酬上的一些不必要的烦恼,同时也可以给你很好的庇护。」

「昨天专业医生已经给你做了全面的检查,你的嗓子、腿都有可以恢复的可能,我会承担起所有的治疗费用。」

可能是看我面无表情毫无反应,他冷冰冰的脸微动:

「我们可以签订合约,合约期两年。」

「两年后,那时你大概也不会被顾云寒禁锢,我放你自由。」

我被一连串信息砸懵了,手忙脚乱的拿着手机打字给他看:

「为什么这样帮我?」

「结婚对我也有好处。」

「但是很明显,我占了很大的便宜。」

「你的第一部歌舞剧很好看,我希望我还能再看到。」

「所以」,他深深地凝望着我,似乎要望进我的心里,「你愿意吗?」

3

我答应了,手上多了一枚戒指。

没有他的庇护,我只会再次回到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屋。

我不允许。

我要活着,我要回到舞台。

我答应结果,但是请求不要举办盛大的婚礼,沈云归的脸色有些许异样,不是愤怒,更像是伤心,但他答应了。

「两位新人,凑近一点哈,今天第一天认识啊」拍照的人冲我们开玩笑。

他可能还没想到他真说对了。

我腰上一紧,他的头不自然地朝我我侧了些,不知是不是冻的,耳垂有些红。

「咔擦」一声,结婚照就拍好了。

一天的时间从来没有过的这么快过。

到了晚上我和沈云归在卧室面面相觑。

他分明没有什么表情,却让我察觉到了一丝不好意思,「这段时间也许需要逢场作戏,我们需要住一间房,希望你不会介意,放心,我不会逾越。」

「我并不完全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会给你我所力所能及的帮助,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你旁边。」

我眼前有些模糊。

刚离开那噩梦般的地方,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我很害怕随时会被人抓走,告诉我我永远逃不出去。

沈云归于我而言是熟悉的陌生人,却看破了我的所有伪装。

管家说今天雨很大,被子都淋湿了,只剩下一床大被子。

我们躺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觉,耳边时常响起那一声温柔缱绻的「暖暖」。

我与沈云归并不相识,为什么我存死志那天他会叫我暖暖?

记忆中会叫我暖暖的人,只有爸爸妈妈和我的闺蜜,还有——哥哥。

倘若沈云归是哥哥,为什么他装作不认识我?

还是说我其实是出现了幻觉?

「轰!」又打雷了,暴雨倾泻。我蜷缩在被窝里,腿部的旧伤隐隐作痛。

被囚禁在顾家大院的日子里,每当暴雨来袭之时,我的伤腿都会疼痛难忍,冰凉的铁链贴着我的伤腿,又冷,又痛。

小黑屋里潮湿粘腻,时间似乎被黏住了,过得好慢,好慢。

我蜷缩在角落里,数遍了墙纸的图案,数遍了我掉落的头发,竭力为时间找一个答案。

只有顾云寒打开门时,才会带来光。

他想做我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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