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请你原谅我我们......是我们发现的太晚,做的不够。”2018年,江苏三岁男孩被母亲用围巾勒死。
送往医院紧急抢救半小时,还是未能挽回这个可怜而又无助的小生命,他生前常对妈妈说:“妈妈,我爱你。”事后,法院并没有判这个母亲重刑,而负责这个案件的检察官也没有责怪她。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检察官付雷给已逝的孩子写了一封长信,在信中对孩子说了9句,“孩子,我要请你原谅我们。”
看完这封信的人都为之动容,对孩子只有心疼,难以想象,孩子的这三年是怎么度过的。1984年,杨艳出生在山东一个贫困家庭,有些人生在罗马,而有些人一生都在煎熬痛苦中度过,杨艳就是这样的人。她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父亲酗酒家暴,从她出生时,家中就争吵不断。父亲整日赌博酗酒,不出去劳作,家中的重担全部压在母亲身上,一家人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保证不了。据村里人说,杨艳小时候瘦瘦小小的,由于母亲吃的不好,没有奶水,经常饿的哇哇大哭。
就这样一贫如洗的日子,在几年后,杨艳的弟弟杨明亮出生了,增添了一个新成员,家中的条件愈发艰难。父亲对母亲的家暴次数越来越多,最终,母亲抛下两个孩子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过。在那之后,照顾弟弟,做家务成了杨艳每天必不可少的工作,然而,那时的她也才七八岁岁。正是需要父母呵护疼爱的年龄,却已经背起家庭的重任了,即便这样,她每天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弟弟。到了上学的年纪之后,她白天上课,晚上回家来照顾弟弟做家务,对知识的渴望,让她每天在课堂上打起十二分精神。所以,即便是没时间写作业,她的成绩也在班级中名列前茅,由于种种原因,杨艳在初中毕业就辍学了。每当父亲喝完酒发酒疯的时候,杨艳总会将弟弟护在身前,她独自承受着父亲的暴打。
杨明亮高中毕业这年,杨艳已经27岁了,杨明亮不忍心看着姐姐一个人为家庭操劳,于是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对于弟弟不上学,杨艳是万般不愿,她幸苦这么多年,就希望弟弟能够出人头地,考个好大学,将来前途光明。杨明亮却觉得,这些年在姐姐的庇护下,他已经长大了,可以为姐姐分担压力,为姐姐撑起一片天了。最终,杨艳还是没能说服杨明亮继续上学,于是姐弟两来到了苏州打工。想着大城市机会多,然而对于没经验,没学历的姐弟两来说,他们只能干苦力,凭力气赚钱。在外打工的日子里,杨艳跟一个名叫黄一冰的男生相恋了,两人相识几个月之后就确认了关系。确认关系之后,杨艳在男友的软磨硬泡下同意了在外租房同居,同居期间男友对杨艳很好,事事顺着她,节假日也会给她一些小惊喜。期间,两人从未讨论过结婚的事情,2014年的某天,杨艳觉得自己经常肠胃不舒服,老想吐。于是来到医院检查,却被告知怀孕了,她兴高采烈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男友。
“我怀孕了,你什么时候娶我啊!”“真的吗?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的,你这几天尽快回老家那户口本过来,我两先领证!”“好,我明天就请假回去。”“我明天要上班没时间去送你,等你回来我一定去车站接你!”然而,杨艳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只是黄一冰的谎言,黄一冰当初就是看杨艳单纯才追求她,根本没想过跟她结婚。黄一冰是大学生,在大企业有稳定的工作,而杨艳要学历没学历,只是厂里的清洁工而已。2014年10月,杨艳从老家带来了户口本,下车之后,在车站等了好久都没等到男友,打电话也没人接,杨艳还以为男友在忙。于是,一个人打车回到了出租房,房间内关于男友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杨艳顿觉不妙。赶紧给男友打电话显示关机,她不相信男友是那样的人,在她内心深处,她觉得黄一冰只是暂时离开,迟早会回来。
然而,这一等就是三四个月,期间,黄一冰的电话从关机到空号,而杨艳的肚子也已经显怀了,已经无法做人流。黄一冰联系不到之后,杨艳整天以泪洗面,期间,杨艳从未将这件事告诉弟弟,直到有一次杨艳电话打不通,杨明亮才到出租屋找她。当看到杨艳披头散发,脸色蜡黄,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还有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时,杨明亮慌了。“姐,你怎么了,你怀孕怎么也不告诉我,你对象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完将手边的东西砸向了杨明亮,在那之后,杨明亮便搬来跟杨艳一起住。白天杨明亮去上班,晚上回家照顾快要临产的姐姐,很快,就到杨艳生产那天。好在生产过程很顺利,杨艳生了一个男孩,取名为杨苏,由于没有父亲,孩子都无法办出生证。
出院之后,杨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姓杨的男子的身份证复印件,这才给孩子办了出生证。出院回家之后,杨明亮要养活姐姐跟外甥,只能更加努力的赚钱,白天杨明亮外出打工时,杨艳就一个人照顾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杨艳的脾气越来越大,有时候会无缘无故对杨明亮发火,也会对小外甥发火。当时的杨明亮还以为姐姐还没从失恋中走出来,有时间就会带姐姐跟小外甥出去散步。没想到,杨艳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她总觉得到处都是危险,还想总有人要伤害她。
随着杨苏一天天长大,杨艳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杨明亮每天都要上班,没有注意到姐姐的异常情况。其实在他上班时,杨艳经常殴打杨苏,甚至经常对杨苏发脾气,小小年纪的他每当妈妈发脾气时,就会说:“妈妈,我爱你。”而杨艳听到这句话情绪就会稳定很多,也会抱着杨苏小小的身体说爱他。周围的邻居经常听到杨苏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不知道杨艳怎么想的,她会用针扎杨苏的脸蛋。某天深夜,邻居听到杨苏在出租房内哭泣的说着:“妈妈,我有脸的,我有脸的!”不知道当时的杨苏经历着什么。
杨艳好的时候,对杨苏很好,也很爱杨苏,还为杨苏亲手织了一条围巾,而这条围巾也是后面勒死杨苏的那条围巾。再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杨苏从小就很懂事,两岁多的时候,就已经会自己穿衣吃饭了,看到妈妈不开心的时候,会主动给妈妈喂饭吃。有一次,杨艳带着杨苏到火车站流浪了半个月才回家,这半个月杨艳带着儿子见垃圾桶里人家丢的食物,睡在火车站里。杨艳很多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她总会做一些让人难以想象的举动,比如在房子中大喊大叫,说有人要打她,在满屋子乱跑。有时候还会跑到警察局,说有人拿刀砍她,也会在房间里哭泣,将杨苏当成黄一冰暴揍一顿。
甚至还觉得不解气,拿着针在杨苏脸上扎,但是小小年纪的杨苏从来没有讨厌过妈妈,在他眼中,妈妈是最爱他的。因为杨明亮不能每天会回家,所有很多情况他都不知道,他只能在回家的日子里劝说安慰姐姐,临走前给娘两给点生活费。2018年1月12日晚上,杨艳又犯病了,在寒风呼啸的夜晚,带着儿子出门了。她的嘴里还一直念叨着:“那房子里有毒液,会吃掉我们的,我们离它远点!”当时的杨苏冻得小脸通红,但是不敢说什么,只能任由杨艳抱着,杨艳就这样一直从天黑走到了天亮。
在隔天中午,她终于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好心人报警后,警方将娘两送回了出租屋。回去之后,杨艳觉得到处都是毒液,觉得毒液会要了她的命,于是她给父亲打去了电话。“爸,我快死了,我放心不下杨苏,你能过来把他带走吗?”“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不知羞耻,未婚先育生下野男人的孩子,谁愿意给你养孩子了!自己生的自己养。”“妈妈,你帮我把围巾去掉还不好,我有点勒。”看着眼前的儿子,杨艳内心觉得悲戚无比。她要是死了,杨苏怎么办呢,没人管杨苏了,于是她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既然没人照顾,那就一起走吧,杨艳抓着围巾来的两头开始慢慢用劲,直到杨苏喘不上气。“妈妈,妈妈,你在干嘛,妈妈,我爱你。”然而杨艳却依旧没反应,继续拉着围巾,慢慢的杨苏窒息晕倒,而就在此时,有人敲门。杨艳因为恐惧而不敢开门,没想到接连不断的敲门声竟然将眼熟吵醒了,看到开始哭泣的杨苏,杨艳又将围巾拉紧,很快杨苏有晕过去了。而房东是杨明亮叫来的,原来杨艳在给父亲打完电话之后,杨艳父亲意识到不对劲,赶紧给儿子打了电话。杨明亮往回赶的路上,多次给杨艳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于是联系了房东。
房东自然听到房子里孩子虚弱的求救声,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跟急救电话。当警察跟医护人员破门而入时,杨艳一脸死气的坐在地上,而杨苏已经昏死过去。急救车赶紧将杨苏送往医院,在经历了半个小时的紧急抢救之后,还是没能挽回杨苏的生命。法医鉴定,杨苏死于呕吐物堵塞器官导致的窒息死亡,而且还在杨苏身上发现了多处青紫,还有脸上的针痕。经鉴定杨艳患有轻度的精神分裂症,跟臆想症,无法判刑,而负责案件的检察官也没有责怪杨艳。
只不过在办完案件之后,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他给男孩写了一份信,信中连说10次:“孩子,我要请你原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