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洛月,传闻她是天底下最毒的毒人。
她是江湖神秘的九重阁炼制的毒女。
她神秘的毒功令人闻风丧胆。
她触碰过的人身染剧毒暴毙,
她触碰过的生灵面目全非,
她触碰过的土地草木不生。
她这一生,注定孤苦。
长川,他是洛月偶然“捡到”的少年。
他为她甘愿忍受痛苦磨难,淬练成钢!
她是他的主人,也是她的姐姐!
可他终究不愿意认她做姐姐!
忍辱负重多年,稚嫩的少年身份却是皇家贵胄,
年少的身体也不过是伪装。
当年,那个仰头看她,叫她姐姐的人,
一朝长高,成熟俊朗,伸手拉住她:“月儿,你不是我的姐姐!可我永远是你的长川啊!”
哪怕接近你,就如饮鸩,也甘之如饴!
精选片段:
成朔三年,秋。
层林尽染,山峦连绵,湍流涌急!
数匹快马踏尘飞策而过,扫过山间密林小道,呼啦啦惊起一阵飞禽,寒鸦孤鸣,聒噪啼声响彻山谷!
被惊起的鸟禽扑腾着翅膀向空中飞去,马匹上,策马奔驰的一人猛然拉出弓箭,臂力千钧,弓弦嗡嗡作响,三根锋利的箭矢搭弦,出弓、搭弦、拉弓、瞄准,行云流水,兔起鹘落,不过眨眼之间。
“宁一,你干什么?”策马奔在首位的一男子,目光微微向后一看,冷声问道。
“杀了这些鸟!它们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主子!”宁一说道。
“不要把箭浪费在畜生身上。”被称为主子的男子冷声说道。
宁一收箭,策马跟上,数匹马阵型如铁桶,严密地将为首的男子保护在其中。一行人风尘仆仆,形色匆忙,却依旧不失尊贵和风度。
凌厉山风,铁血腥味,呼啸而过!为首的男子眉头一蹙,锐利的双眸往旁边一看,策马在他身旁的一人,身上霎时炸开血花,忍痛闷哼一声,只听见一声玄冷刀剑入骨之声,刀光剑影如惊雷而过,穿透那人身体,透体而过力道依旧不减,利剑朝着前方一人追刺而去!
“叮!”电光火石间,男子手指一弹,一枚印章从指间飞出,千钧万仞之力,却仍旧看得出那力道迟缓顿挫,明显内力不足,因受内伤,那枚印章飞出之后,也只能堪堪将那破竹之势的利剑打歪!
印章“嚓”一声被利剑劈开,粉碎开去,溅落丛林荆棘之中。
“主子,莫再动用您的内力!”宁一顿时目眦欲裂,怒吼一声,“噌”一声腰间的剑拔出,双腿一夹马腹,在前方中剑人倒下之前补位而上,立刻补上阵型变化的漏洞!
“他们追上来了。”男子声音一沉,语气如冰冷玄铁,竟然听不出是绝望还是无奈,亦或是血腥的杀戮!
山路蜿蜒崎岖,峭楞楞石壁嶙峋狰狞,马蹄哒哒乱响,踏在嶙峋山间石壁上,马匹开始不稳摇晃,严密的阵型变得漏洞百出。
层林似血,染透山谷,底下山涧震耳欲聋,湍急河流咆哮冲击而下,稍微一步,不慎落下,便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身后几道黑影电荒火石之间已经紧追而至!那几人轻功绝妙,在横枝密林间如履平地,身轻如燕,飘逸而来!
男子伸手扶住胸口,忍住撕裂的疼痛,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真不想,他竟然要在这场追杀之中身亡吗?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狠戾冷绝!
“宁一!箭!”清冷的声音如寒冰玄铁,男子伸手,宁一凝目沉眉,将弓箭稳稳地放在男子手中。
伸手黑影鬼魅追至,男子惊鸿一跃,翻身上马,身体一转,倒骑在马背上,拉弓射箭!凌厉弓箭惊雷一般破竹而出,下一刻,血花飞溅,追上的鬼魅黑影闷哼一声,笔直坠落!
“嗖——”“嗖——”“嗖——”一连发出几支利箭之后,男子转身,一遍狠狠地甩在马背上!
山舞银蛇,乌云密布,烈风鹤唳呼啸而过,如钢刀一般刮在脸上!一道闪电闪过,映出身后追击杀手的身影!如影随影,三天三夜追杀剿灭,原本几百人的队伍,此时只剩这满身血腥伤痕的几个人!绝望又愤怒,愤怒又绝望!没有人退缩,没有人畏惧,没有人叛逆,只是在男子的带领下,向前!向前!向前!
风雨吹过,夹杂着血腥的冷风,路上倒下一片一片同伴的尸体,衣衫上染上血红血红同伴的鲜血,身后铺就的,是同伴抗争致死的骸骨!没有时间停止,厮杀血腥,这漫山红林,是由忠心耿耿的部下的血染红!
“主子,看!过了前方的吊桥,我们就安全了!”
前方,两座孤立陡峭的悬崖上,链接一座衰败枯朽藤蔓环绕的吊桥,桥身一线,在寒戾的风中,剧烈的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桥下,万丈深渊湍急狰狞,波涛翻滚,吞噬万物!
如果能过了那座吊桥,斩断桥身,就能甩到伸手追杀不休致死不停的杀手!翻过那座苍茫绝壁,往下就有官道通往县府!生死一线,就在前方!
“他奶奶的,老子想老婆儿子想得都快疯了!过了那座桥,我就可以抱老婆孩子了!”宁一低吼一声,粗犷的声音豪放爽朗!
“宁一,如果我不能回去,老婆女儿,拜托你了!”旁边一直坚守阵型的宁二咬牙说道。
“呸!你给我好好活着!”宁一啐了一口,“等主子查出到底谁敢追杀我们,我一定杀他个片甲不留!老子要把那些龟儿碎尸万段!”
宁一宁二目光交错,陡然间,坚毅的眼神被骤然而降的雨幕冲开!那种狠戾血腥的眼神,一瞬间转向一直冲在前方的主子!这一路,多少次绝望,多少次中剑,多少次被包围,多少次看着多年的兄弟死亡鲜血流尽,却始终没有一个人生出投降或者轻生的念头!
因为那个他们的精神领袖,他们的信念支柱,他们效忠将近十年的男子,只要他还活着,就有复仇的一天,只要他还在,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骤雨如剑,冷厉拍打在人的身上,血雨腥风,刀锋剑雨!
身后一张带倒刺网侵袭而是,铺天盖地地地从天上罩下来,寒风利刃从男子手中闪出,如虹长剑当空一挥!长剑发出如龙低吟,天蚕金丝罗网应声而裂!铺网杀手身影鬼魅,扔开巨网纵身而来,手中长剑罡风阵阵!狰狞嘶吼!
“主子!”宁一挥剑抵御,“您先走,我断后!”
“唰!”话音刚落,地面上一震,黑风暴雨之间,从地面上无数黑色的绳索,蜿蜒伸展如巨蛇,唰唰几声,将几匹骏马缠倒在地!如铁桶一般严密的阵型陡然松散,所有的人如鸟兽一般被冲散开去!
男子脸色一沉,挥剑向下,突然间身下马匹一声悲烈愤然长嘶,人立而起!随后纵身一跃,竟然挣脱地上绳索,马蹄跳跃而起,带着男子脱离绳索阵!
转身一看,绳索捆住的马匹绝望倒下,仍旧在阵中的宁一一边挥剑劈断绳索,一边抬手抵抗迎头而来的杀手!男子调转马头,挽弓如满月,一箭射出,将迎头持剑对准宁一要害攻击的两个杀手对穿而过!
“宁一!弃马!”
暴风雨中,有无数的鲜血散开,刀剑入骨声,兵器尖锐碰撞声,人的痛呼声马的嘶吼声混成一片!男子一双眼睛被血雨浸透,印上此刻冷酷厮杀的血色!
他眼睁睁的看着绳索阵中几个侍卫被绳索渐渐吞没无法自拔,那一双双坚毅又愤怒不甘的眼睛,在临死的那一刻依旧投向他,深深地绝望中带着巨大的仇恨,染上了无数的希冀!
“主子!走!”被困于阵中的宁五双腿已经带刺绳索刺得血肉模糊,只剩下上半身能勉强动弹,他一手抓过在一旁挥剑的宁一,猛然一抬手,宁一如一道抛物线被宁五狠狠地甩出阵外!接着,他顺势一滚,用身体将从地上不断冒出来的绳索覆盖,血肉身躯滚过泥泞地面,无数钢针绳索透体而过,鲜血瞬间炸开,随雨喷溅四射!
“主子,走!”一声绝望却又固执沙哑的声音从宁五口中发出,地上大部分绳索已经将他的身体紧箍,白骨累累,血肉飞溅!
男子深深地看了那染血残躯,闭了闭眼,转身向着吊桥策马飞奔而去!陡然一提气,胸口真气不断震荡撕扯,丹田处罡气不断充斥纠缠,难以调息的身体,内力不但外泄,一时间,竟然连策马向前都十分的困难!
近了!近了!吊桥就在前方,在暴风雨中嘶鸣摇曳!他在冷雨侵袭中发抖,生生地咽下一口鲜血,回头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宁一等三四个人,咬牙道:“走!”
踏上吊桥,身下骏马微微迟钝,迟迟不愿意再向前一步!
“赤骢,踏过去!”男子冷声说道。
下方激流湍急,白涛阵阵,狂澜滚滚,狰狞怒吼,如地狱深处传来的鬼泣!
“赤骢!”男子冷然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在赤骢股部一刺,赤骢终于慢慢地向前!
身后的人立刻跟上!
每踏一步,如履薄冰,马蹄下破损的吊索,每走一步,就发出短促惊魂的断裂声!男子身形稳逸,带血的月白色衣袍随烈风烈烈作响!耳边的声音陡然寂静下去,隐隐的危机在此时的死寂中慢慢地蔓延!
不对!身后的杀手,为何没有追上来!?男子回头一看,竟然发现杀手的身影在暴风雨中只剩下模糊峭楞楞的轮廓。
“砰——”吊桥陡然一颤,剧烈的摇晃,突然桥身骤然向前倾斜,男子蓦地抬头,看见对方山崖上,一排火光冲天,如血染透暴雨阴霾暮色!数万只火箭流星一般排山倒海破竹刺射而来!
“主子!”宁一一把拉住男子手臂,纵身一跃,翻身到男子身上,血肉之躯挡住身后层层利箭,暮雨倾盆,血染满江,火光冲天!有温热混着冰凉的鲜血蔓延流淌了又凝固,溅落在男子的身上,一身月白色长袍被血色浸透!
“砰——”一声□□撞入水中的巨响过后,深渊山崖之中,恢复寂然冷清。
寒鸦凄切,骤雨狂肆,山风烈烈,嘶啸而过,唯余山涛狂澜,暮霭血色深山!
月光素辉,山温水暖,苍山成拱,将一个漏斗形的天坑捧在连绵山峦之中。
天坑之中,涓涓流水携着苍山之绿,清辉绚然,从一座古朴竹屋前蜿蜒而过,如练澄江延伸到山峦尽头,竟不知从何处流向这四周全都是山的山外。
洛月在一片冰冷中醒过来,便看到窗外日月交替,一轮上弦月如半边玉盘,屋内淡然清辉,素光朦胧,那天上的上弦月绰约依稀,遥不可及。
竹屋前竹林婆娑,月影如屑,清光摇曳,素碧清光缓缓抚过竹痕,映在洛月一身白纱上,白纱随风摇曳,身躯纤细玲珑,乌黑如缎长发随意披散,额间轻悬着一粒月白色明珠。
她走出屋外,翘首遥望,唇角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目光所触及的远处,一席青白长袍在山间飞跃,清俊神朗,飘逸的身影很快由一点变为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谪仙一般,冯虚御风,清逸地飘了过来。那人足间在树间轻点数次,眨眼间就到了眼前,可见轻功出神入化,常人无法匹及。
青白长袍男人缓缓落在洛月身前,洛月这才看清他肩上扛着一个人,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男孩儿。
清睊的眉头为不可见的一蹙,洛月清冷的看着青白长袍男人说道:“清影,这是谁?”
清影道:“绿竹。”
“他不是绿竹,你认错人了。”
清影放下身上的男孩儿,仔细地看了看,十分肯定地指着他,说道:“白衣,长发,小,轻,是绿竹。”
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目光深深地看着这个清影扛回来的男孩儿,大约十一二岁,浑身是伤,手臂上的箭伤似乎很重,凝血染红白衣,身上无数处伤痕,衣服破烂,已经看不出原样。他双目紧闭,唇微微的张合,胸口微微的起伏,看样子还活着。
今天绿竹出门采办,清晨出去,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她担心,让清影出去看看,没想到他竟然带了这么一个陌生的人回来。
清影从小就有个毛病,辨不出人的脸。全天下的人,在他面前,他也觉得所有人的脸,都是一样的,就连男女都不分。他认人,靠穿着,穿着无法辨认,就靠听人的声音。
这个身受重伤的男孩儿一身白衣,长发黝黑亮泽,身形和绿竹也差不多,他便将他当成绿竹带回来了。
清影疑惑地看着那个被他扔在地上的男孩儿,沉默不语。
“你去看看他是否会武功。”洛月说道。
清影俯下身,伸出两根手指头,按住男孩儿手腕,他体内空空清明,虚弱不已,探不出任何内功真气,便抬头,对着她摇摇头。
她清冷的目光落在男孩儿身上,却不想,男孩儿的眼睛突然间在此时睁开,恰好撞进她的眼中,她笔直地看着他,目光凌厉似箭,而那男孩儿竟然能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与她对视,眼中充满了固执冷绝,和深不可测的暗黑,终究身体伤势过重,不得不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那双眼睛,清贵不已……她清冷的双眼微微一眯。
“想来他是被暗河冲进来的。”她说道。
“杀了他!”清影腰间长剑如虹拔出,抵住男孩儿纤细的脖子。
“噌——”剑尖刚刚抵上脖子,那男孩儿突然伸手,抓住剑尖,不顾细嫩双手被锋刃划破!清影的手一顿,疑惑地看向洛月。
洛月迎上那气势凌然如虹的眼睛,慢慢地转身,“他不该来这个地方,杀了他!”
话音一落,清影手中长剑如银龙一般刺出,银剑在内力催动下,发出低沉龙吟,只在瞬间变将男孩儿纤细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
就在剑快要刺入那纤细的脖子时,一道兴奋异常又刺耳苍老的声音蓦地从屋外传来,“洛月使者,剑下留人!”
话音未落,一道青蓝色身影如风一般蹿进来,身影过处,连一片叶子都不曾带起!洛月闪身,身影如燕避开,刹那间,发现那道青蓝色身影快速地蹿了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那将死的男孩儿从清影剑下拖了出来!
那青蓝色身影的人一张苍老皱纹纵横的脸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如同饿狼见到了猎物,一手将男孩儿一抛!
“啊!”男孩儿身上仿佛某处骨骼断裂,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好骨骼!”青蓝色身影的老者伸出一双枯槁的手,快如闪电一般抓过男孩儿身上每一处骨节!双手无影,快如闪电,扭曲枯槁的手指所过之处,似乎可以将那男孩儿身上的骨头全部拆了重塑一般!
“砰!”一声,男孩儿被青蓝色身影的老者摸完了全身的骨骼之后,被无情的仍在地上,原本还能虚弱的喘几口气的人现在似乎已经是死透了,如果不是那双眼睛依旧精明清凉,气势逼人,冷冷地看着洛月和屋中的人,所有的人肯定以为他被那老者折磨死了!
洛月和清影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老者,目光清冷又警惕!
“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枉我这几年辛辛苦苦的寻找,总算找到合适的人了!”老者仰天长啸,看着男孩儿,得意不已,兴奋得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
“风长老是想收了这个人吗?”洛月冷然问道。
洛月口中的风长老正是这疯癫一般的青兰身影的老者!他一身青蓝色长袍,破旧不堪,风尘仆仆,满脸的污垢,头发蓬松凌乱,竟然像个落魄的乞丐!他听到洛月的声音,转身对着她说道:“是。”
“恭喜风长老了。”洛月似笑非笑,带着几分讥诮说道。
风长老全然不将洛月和清影的傲慢无礼和讥讽放在心上,从怀中掏出一枚火红色丹药,俯下身捏住男孩儿的下颌,往他嘴里一塞,满足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从怀中摸出几枚乌黑的丹药,想要递给洛月,而洛月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倨傲孤清,丝毫没有上前接受的意思。
风长老转身将丹药放在一旁的桌上,说道:“我这几年走了大江南北物色合适的人物,不想今天机缘巧合让我遇到了。”他掸了掸身上的灰,洛月立刻捂住口鼻,退了一步。
风长老挑眉,漫不经心一笑,“这几枚丹药是阁主让我送来的,还请洛月使者和清影副使按时服下,以免毒发受苦。”
“多谢风长老好意。”洛月说道。
“好了,我的事也完成了,我也该走了。”风长老并不愿多留,立刻提气准备用轻功离开,洛月见状立刻说道:“风长老不带走你物色好的人吗?”
风长老看了看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男孩儿,叹息一声,说道:“他如今伤势过重,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我已经让他服下毒蛊,他以后就是阁中的人,还请洛月使者替我照看他几日。我还要为其他的阁中使者送药,如果我送完药回来,他还没死的话,我就来将他带走!”
说完,突然化作一阵青蓝色的烟一般,如风一样飘出窗户,快速消失在朦胧素光之中。
月光黯淡下去,男孩儿慢慢地撑起上身,看着那个站在月光竹影中的身影,低声问道:“什么是毒蛊?”他抬手抚住胸口,那里撕心裂肺一般疼痛!
她没有回头,清风中黑发垂落在地,月光下侧颜冷漠。“一种蛊毒,一种可以禁锢你一生的毒蛊。”她冷笑一声,抬手抚住自己的胸口,“中蛊之后,蛊入心脏,不按时吃阁中人送来的解药,将会被毒蛊噬心而亡。”
“没有药可解?”男孩儿问道。
洛月摇头,“没有。”
月光下突然又蹿出一道雪白的影子,那影子一下子跳到洛月身上,亲密的舔了舔洛月的手,安静的蜷缩在她的手心中,“玉貂,看见绿竹了吗?”
手中的巴掌大一点的雪色玉貂慵懒的点点头,又舔了舔自己的毛,闭上了眼睛。
随后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走了进来,恭敬的朝着洛月行礼,“洛月姐姐。”
“回来就好。”洛月摸了摸手中的玉貂,离开。
……
“你叫什么名字?”绿竹看着坐在床上的男孩儿,一双眼睛亮晶晶,如初雪一般净透清澈。男孩儿浑身是伤,却笔挺地坐在床上,双腿随意的盘好,精致的眉眼,修长锋利的眉毛,一双眼睛犀利沉稳,好像又有几分稚气,绿竹很喜欢他,他跟清影一样的好看,清影更加冷漠淡然,这个男孩儿多了几分凌然的英气。
“长川。”男孩儿回答道,顺便将她递过来的药端过来,凑到嘴巴一口饮下。
他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躺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中,还算干净,可是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景色,只不过让她震惊的是,原本苍翠青绿色的竹子,竟然全部枯萎,黑黄一片,仿佛被剧毒侵蚀过一般!
他目光透过绿竹,看着窗外,绿竹立刻说道:“外面的竹子已经被毒染过了,你不要碰,否则会没命。”
是什么样的毒,竟然可以把一大片竹林毒噬得全部枯萎!?甚至连竹子上的余毒也可以让人没命?
这里处处都透着诡异,那个洛月,更是无情冷绝,小小年纪,竟然杀伐决断,毫无半点犹豫!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被银龙剑气所伤的伤口依旧刺痛,如果不是那风长老阴差阳错的将他物色了过去,他恐怕已经成了剑下亡魂!
“风长老是什么人?”他问道。
“风长老是阁中的长老,专门负责为阁主寻找天底下有资格入阁的人。”绿竹说道。
“入阁?什么阁?”他抚着胸口微微的喘息。
“等你以后被风长老接走,自然就会知道。”绿竹为他上药,他身上的伤痕如荆棘横生,背上的一处伤口更是如血洞狰狞,手臂中还残留着断箭箭矢,她熟练的为他处理伤口,将箭矢从肉中取出,用针线将严重的伤口缝好。
过程堪比炼狱极刑,而他满头汗冷汗,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