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末的一天,开国元帅聂荣臻正在书房里休息看报。秘书轻轻进来说,粟裕同志打电话过来,说想拜访您一下,不知道您可有时间。
聂荣臻
聂荣臻听后,立即放下了报纸,抬头对秘书说:“快快请,我也该给他说几句话了。”
得到聂荣臻的允许后,秘书赶紧给粟裕同志回话,说聂帅随时都欢迎他来访。
很快,粟裕带着爱人楚青来到聂帅家里。两个人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岁月的沧桑都写在了脸上,两个人也都从革命战争年代独挡一面的战将,变成两鬓斑白的老人。
寒暄几句过后,聂荣臻直接开口对粟裕说话了。他知道,粟裕这段时间一直在为1958年受批判的事情而奔走。
粟裕
他对粟裕说:“当时的会场环境,人的看法都有局限性,讲话容易上纲上线!这不好,现在看是批过了,批重了。你不要往心里去,等材料到了我这里,我会给你签字的。”
本来,粟裕来拜访聂荣臻,就是征求他这方面的意见的。没想到,他还没有开口,聂帅却主动谈了起来。这让他十分感激,思绪也拉到了1958年的那段日子。
当时,粟裕担任总参谋长,因为性格的问题,也是不善于处理上下级的关系,导致在军委扩大会议上,本来是批教条主义的,他也遭到了批判,说他犯了极端个人主义的错误,给他罗列了好几个罪名。
粟裕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批判,粟裕是一点没有准备的。而这些罪名,也都是强加给他的。可此时,他也是百口难辩,因为当时的环境就是这样,都在批他,而且批得非常严厉,这其中就有聂帅。
本来,粟裕还是想作一些解释的。但是,越是解释,越被人误解,被批判得就越凶。
聂帅当时批粟裕非常严厉,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面,两个人同在总参工作,当时聂帅是代总长,而粟裕是副总长。而粟裕军事能力很强,很多工作上,军委和毛主席都是越过聂帅,直接找他了解情况的。
聂荣臻
而有几次,总参的工作受到了批评,粟裕也是直接向毛主席写了检讨,还受到了毛主席的表扬。这样一来,聂帅夹在中间就有些尴尬了,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另一方面,聂帅一直是代理总长,很多年没有转正。后来,粟裕当上了总参谋长,这或多或少也让聂帅心中产生了一些疑问,再加上粟裕在工作风格上有天然的短板,不善于沟通和交流,因此,聂帅对他的意见也是越来越大。
在这种情况下,聂帅批评粟裕肯定会很重了。粟裕有些地方想作解释,他也不允许,直接说:你越这样说,越证明有野心。如今你作为总参谋长,不仅仅是“要权”的问题了。
聂荣臻
聂帅的批评也是让粟裕承受了巨大压力。无奈,他只能作检讨,可是让一个人违心地作检讨,也是非常难的。粟裕为此无数次落泪,最后多次做检讨才算过关了。
粟裕被批判后,也不再担任总参谋长的职务,被任命为国防部副部长兼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从此,离开了军队的核心领导层,再未回到重要岗位上。
70年代后期,随着一切工作回归到正轨,一些老同志、老领导也先后获得平反,粟裕在一些老同志、老战友的关怀下,也开始向中央反映自己的问题,希望能得到一个公正结论。
粟裕
为此,他不但写了报告,而且多方奔走。而这个时候,徐向前、聂荣臻等老帅还在世。他的平反,这些老帅是很有话语权的,如果他们能给说话,那工作推动起来就容易多了。
于是,粟裕干脆一个个去拜访老帅,向他们汇报思想,并希望他们能给自己的事情使把劲。这也就有了开头,他来聂帅家的一幕。
两位将帅都有着海一样的胸怀。聂帅在粟裕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但主动替他说话,更是先向他表达了歉意。而粟裕也是笑着握着聂帅的手说,一切都过去了,并向他表达了深深的谢意。
粟裕
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粟裕直到逝世,也没有等到自己平反的文件,这或许就是他一生的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