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行,以礼义廉耻为准绳。此四者,乃立身之本,处世之基。然用之有道,可以律己,不可以绳人。律己则行端影直,寡过而近道;绳人则行僻影斜,寡合而远道。故君子责己,小人责人。
夫礼者,人道之极也。君子以礼自律,言行举止,无不中节。礼以行之,则有威仪,有威仪则有敬,有敬则有和。和则人际睦,上下顺,此律己之效也。若以礼绳人,则或过于苛求,或失之宽纵,难以适中。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苛求则伤人,宽纵则失礼,此绳人之弊也。
义者,正己之谓也。君子以义自勉,有所为,有所不为。为者,当为之道;不为者,不当为之事。以此律己,则心无私曲,行事光明。若以义绳人,则易生偏颇,或以直报怨,或以德报德,难以周全。人心叵测,善恶难辨,绳之以义,或致误解,或致冲突,此亦非涉世之道也。
廉者,清白之称也。君子以廉自守,不贪不沾,清清白白。以此律己,则能守身如玉,不辱使命。若以廉绳人,则易招致怨恨,或被认为沽名钓誉,或被认为假公济私。人各有志,难以强求,绳之以廉,或致不合,或致不公,此亦非涉世之道也。
耻者,羞恶之心也。君子以耻自警,有过则改,无则加勉。以此律己,则能日进日新,德行日厚。若以耻绳人,则易伤人自尊,或被认为侮慢,或被认为无礼。人皆有过,耻之一字,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难以适可而止,此亦非涉世之道也。
是以君子律己,小人责人。律己则寡过,寡过则道近;责人则寡合,寡合则道远。君子之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皆以律己为本。小人则反之,事事责人,不知自省,终难成大器。故曰:礼义廉耻,可以律己,不可以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