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天,我那个不争气的太子儿子,带着一个小宫女逃婚了。
不仅如此,她还教唆我儿子对我下毒,企图造反。
他以为宫中就他一个皇子,我不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没想到吧,老娘肚子里还有一个!
1.
太子成婚当天,普天同庆。
京城内一片鼓乐喧天,鞭炮齐鸣,大小街道全部挂满了红色绸缎,就连皇宫也一片喜气洋洋。
可原本应该喜庆热闹的皇宫,此刻却寂静到极致。
太子逃婚了。
我和凌霄钰坐在大殿上,看着殿上被捉回来的一对亡命鸳鸯,我恨不得现在就冲下去给他一脚。
我狠瞪一眼一旁的凌霄钰,他肉眼可见的瑟缩了一下,我对他咬牙切齿道:
“凌霄钰,你教的好儿子。”
大殿上没有一个人敢抬头,所有人害怕的趴在地上。
太子成婚当日抛弃丞相府嫡出大小姐私奔逃婚,对象还是一个御花园侍弄花草的下等宫女。
这件事已经闹得满京城人尽皆知,好好地大写的日子,硬生生的成了皇室八卦吃瓜现场。
现在所有人都想知道,太子的那位私奔对象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能勾引的太子心甘情愿抛弃大周国第一美女,丞相府嫡女柳安安。
凌炎枫和那女子跪在地上,对着我苦苦哀求道:
“母后,儿子不想娶柳安安为太子妃,儿子对瑶儿一见钟情,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也就只有瑶儿一人。”
“母后,你就成全我和瑶儿吧!”
凌炎枫此话一出,我顿时被气得浑身发抖:“逆子,你这是大逆不道!”
“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传你这个太子吗?说你大婚当日带人私奔,始乱终弃色令智昏,你简直丢光了皇室的脸面!”
“可儿臣自始至终都将柳安安当做妹妹,儿臣从未喜欢过他,是您和母后让儿臣念着从前丞相夫人的恩情,逼迫儿臣将柳安安塞给我的!”
许多年前,凌炎枫还是个孩子,在一次接待外邦使臣的宴会上,一刺客朝着凌炎枫而去,是柳安安的母亲,帮凌炎枫挡那飞来的毒箭,而她也当场身亡。
我同柳安安母亲自小一同长大,亲如姐妹,于是在她去世后我便将她唯一的女儿柳安安接入宫中留在我膝下教导。
2.
此刻,柳安安的身上还穿着鲜红的嫁衣,倾国倾城的脸上顿时煞白。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凌炎枫,颤抖道:
“太子哥哥,可当初是你亲口向陛下和娘娘当众求娶的我,你既然不喜欢我当初又何必这般。”
“我从未对你死缠烂打,更为接我娘恩情逼迫与你,你大可在婚前同我说清,何必又在新婚当天带人私奔,百般折辱于我!”
柳安安险些站不稳,可凌炎枫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倒是他身边的女子柔弱无骨的倒在他的怀里,对着柳安安落泪道歉道:
“柳小姐,不关殿下的事情,你别生气我可以走的,我把殿下还给你。”
“闭嘴!”
我立刻出声,登时站起扬着下巴对着她道:“来人,给我把此女拉下去,掌嘴一百,关入天牢。”
“母后,你不能这么对待瑶儿,她可是您未来的儿媳啊!”
凌炎枫一把将那名叫瑶儿的女子抱在怀中,侍卫不敢上前。
我被他那句话给逗笑了。
“本宫什么时候承认她是我未来的儿媳了?”
“凌炎枫,本宫告诉你,本宫承认的儿媳只有一个,那就是柳安安。只有我和你父皇承认的女人,才会是太子妃,大周未来的皇后,反之她便是一坨烂泥,烂泥就该早点处理。”
我冷眼看着凌炎枫怀中哪哪不如柳安安的女人,实在是不理解这女人到底是有什么优点,勾的凌炎枫好坏不分!
“母后,柳安安根本没有你想的这般好,当初儿子亲眼看到她在御花园私自责骂瑶儿。”
“太子哥哥,我什么时候——”
“那日在御花园,瑶儿只不过是不小心将土弄到了你的身上,你就对她出言责骂,还动手将推倒在地,她的脑袋撞到了御花园的石山上,险些救不过来。”
凌炎枫说着,拨开了瑶儿额角的碎发。
我看着那指甲盖大小的伤口,差点没被凌炎枫给蠢晕过去。
我和他爹两人一世英名,上沙场争皇权,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怎么就能生出凌炎枫这么一个蠢货。
我现在倒是看出来了,这爷俩一个赛一个的恋爱脑!
只是凌霄钰是有眼光有脑子,可他呢——
没眼光又没脑子!
我现在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冲进来告诉我,凌炎枫不是我的孩子。
我宁愿相信,御花园的那只狸猫才是我亲生儿子!
3.
“殿下别说了,那日之事本就是瑶儿自己的过错,不管柳小姐的事情。”
瑶儿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那张惨白的脸上写满了柔弱。
凌炎枫满脸的心疼,承诺她一定会给她一个名分。
两人此刻的模样,像极了画本子里的一对苦命鸳鸯,可惜在场众人都是小狐狸和老狐狸,实在是没有闲心同他们在此浪费时间。
“太子殿下,当天之事跟我毫无关系,我柳安安乃是丞相之女,是陛下亲封的长宁郡主,又自幼得娘娘教导养在宫中,我为何要去为难一个下等宫女。”
“那日明明就是她自己朝我扑过来,我躲闪不及才伸手推了她,谁知道她自己飞到了石山上。”
“陛下娘娘,那日之事御花园内的宫女太监皆是人证,还请陛下娘娘查明真相,给臣女一个公道。”
柳安安不卑不亢跪在地上,此刻的她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调整好了情绪。
不愧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未来皇后。
“不必查了,本宫不至于去信一个外人。”
我抬手一挥,侍卫立刻上前将那位瑶儿从凌炎枫怀中拉了出来。
“此女魅惑太子诬陷郡主,实乃死罪,现拖入天牢即日问斩!”
话落,侍卫便将人往外拖去。
瑶儿惊慌失措的伸手去抓凌炎枫,大声叫喊着让凌炎枫救她。
凌炎枫立刻连滚带爬的上前推开侍卫将人重新护在了怀里,对着我二人大声道:
“母后不可啊,瑶儿已经怀了儿臣的骨肉了!”
4.
一连两天,我都被这事儿气的脑袋青疼。
凌霄钰更是天天收到各种各样参太子不忠不义的折子,林丞相更是直接告假,大一副不给交代不上朝的模样。
凌霄钰直接暴怒,将凌炎枫禁足于太子府,无召不解禁足。
至于那个宫女已经被陛下暂时压进皇后殿偏殿,更让人头疼的是,那女子已经由太医症出了喜脉,且已三月有余。
皇室血脉不容有人混淆,我尚不清楚子女的身份,但我知道一点。
我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凌炎枫自有的凌霄钰亲手调教,又与柳安安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若无人从中挑拨,蓄意勾引,他堂堂一国太子又岂会如此糊涂,作出此等不容天理,大逆不道之事。
我原属意于柳安安为未来太子妃,可此事经此一闹,若是再提此婚事,林丞相怕是打死也不会让自己的宝贝亲闺女嫁入东宫。
原本受人人看好,备受期待的一桩婚事经此一闹,最终成了笑话。
想到这我心中原本平息了不少的怒火又再次萦绕上心头。
我让人将此女带到皇后殿中问话。
看着满脸苍白,跪在地上瑟缩的女子,我脸上浮出了一丝冷光。
母亲曾经告诉过我,一个聪明的女人要懂得如何在男人面前扮柔弱。
只有学会示弱,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只是这一套对女人可不管用。
5.
我冷笑一声对他道:“你叫瑶儿?”
瑶儿点了点头,有些瑟缩。
“禀皇后,奴婢陈玉瑶。”
“陈——玉瑶。”
听见这姓我下意识的眉头一皱。
“入宫前家住何方?家中几口人?”
她低头回话:“奴婢……奴婢家住寒阳,家中三口人,父母都已不在了。”
我靠在椅子上,将手中的佛珠拨弄作响,我迟迟没有继续问话,晾着她跪在地上。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殿外有人来禀:
“娘娘,长宁郡主来了。”
我挥手示意让人进来。
柳安安一身青衣颔首而进,站在殿中,朝我盈盈施礼。
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家嫡女做派。
我垂眼,示意他到我身旁坐下,接着对她道:
“长宁,本宫今日审讯你可听着,也好好学着。”
柳安安颔首应了声是,我点了点头神情冷凝朝那瑶儿道:“你一个御花园侍弄花草的下等宫女,是如何和太子认识的?”
陈玉瑶咬着下唇,断断续续说着和凌炎枫的初识,乍一听倒是合情合理,可实际上却处处透露着心机。
那日中秋夜宴,凌炎枫确实在中途出去过,可为何就这般巧的走进了御花园里,为何又这般巧御花园中便只有她一人值守,又这般巧撞见了她在凉亭之中翩然起舞。
我冷笑一声,直接戳穿道:
“你一家境贫寒的女子,是如何习得的舞艺?”
“太子自小在中宫长大,喜爱歌舞乐声,寻常舞女断入不得他眼,你若无名师调教断然跳不能出得他青睐之舞。”
瑶儿的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向我的眼神之中满是诧异惊恐。
“娘娘,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奴婢只是自幼喜欢跳舞,入宫后会时常悄悄溜进乐坊司观摩,只是观摩,从未的过任何名师教导。”
“本宫倒是不知,这宫中何时出现了一个舞艺天才。”
我嗤笑看着面前瑟瑟缩缩的陈玉瑶越发觉得此人有鬼,柳安安此时却起身盈盈一拜朝着陈玉瑶缓缓道:
“娘娘,长宁记得宫中宫女不恪守本职,擅离职守当杖责三十编入辛者库。”
“一个御花园的小宫女,不守在御花园,却时常往乐坊思跑,你要么是宫外派来的间隙,要么便是存了蓄意勾引太子的歪心,这两样,样样都是死罪!”
“长宁,恳请娘娘彻查!”
“柳安安,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