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老丈人和雪莉家人对水平的美好期望,水平坐车往家赶。在大巴车上水平的心情一直都非常平和,因为在合肥的几天里没有喝酒以及雪莉家人对水平的鼓励和支持,水平对自己能脱离酒魔的控制有着无比的信心,这几天是雪莉的家人对水平的一再忍让一再宽容,关心和爱护把水平暂时从那该死的酒魔中给抢了过来,使水平那被酒精伤得遍体鳞伤支离破碎的身心得到了些许的安慰和休养,仿佛冬日中的暖阳慢慢融化了水平冰封已久的内心……
到了县城的家里已经是下午2,3点钟了,雪莉打电话给他说县医院的医生已经联系好了,可那个医生担心被同事看到影响不好就让水平第二天早点起来,在医生上班前过去拿转院证明。因为当时县医院根本就没有治疗酒瘾的病例,医生给水平开其他病的转院病历,也就是说给水平开的是假病例。
水平待在空荡荡的县城房子里无所事事,汽车也趴在小区里有一个星期没动过,儿子和父母都在老家,明天早上去拿病历,可现在时间还早,水平就打算开车回老家看看儿子。
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老家,水平告诉父母他这次回来目的是明天一大早去县医院拿转院证明,然后立刻就回合肥第四人民医院去住院,孩子抓周前雪莉他们一家会带女儿从合肥回来的,而水平就待在医院里住院就不回来给孩子办事。
水平带着儿子玩了一会,抱着儿子出去走走,亲亲他,和儿子说着话,儿子很开心,一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水平一边“咿咿呀呀”地笑着说也许他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到了晚上六点钟左右水平打算开车回县城,打算晚上要早点休息,第二天要早起。母亲说你不在家吃饭了吗?水平回答道:你们带孩子吧,不用管我,你们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再做饭,我回去自己买点吃的就行了。
水平告别儿子和父母后一路开车回到县城。此刻夕阳西下,血染满天,微风徐徐,到处灯火阑珊,人们都慢吞吞地走着,老人孩子在路边边说边笑,一片温暖祥和的气息……
水平楼下有一家“五谷香”的快餐店,他去打包了一盒米饭,两条鱼和一份辣椒炒鸡蛋带回家吃,水平当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喝酒欲望。可就在他去付款的那一刻突然发现收银台旁边有各种各样的小瓶白酒后,他竟然很自然的很熟练的想都没想的顺理成章的理所当然的买了一瓶一斤的牛栏山二锅头,那时候酒瘾是什么时候跑进水平脑子里去的?他完全没有察觉,也完全不知道,就像变魔术一样,就像神偷一样偷偷的,悄无声息的,毫无察觉的,润物细无声地溜进水平的脑子里……
买饭,买酒,喝酒……这一切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丝滑,那么的正常,而又那么的自然连贯……水平回家打算喝个半斤后就睡觉,不耽搁第二天办事,可是当他喝下第一口酒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水平是在一片砸门声和呼喊声中被惊醒的,挣扎着打开门后看到是水平的一个好友。他告诉水平,合肥那边快要急疯了,他们给你打了30多个电话都没人接,只好打电话给他让他亲自来喊水平,水平立刻拿起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有36个未接电话!其中有雪莉,弟弟,父母,雪莉父母以及雪莉哥嫂,还有朋友的电话,可水平一直在醉梦中一个都没接到…
水平和朋友到县医院已经快九点半,他找到了那位医生,医生一边递给水平转院证明一边用鄙夷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嘀咕道:“我让你早点过来拿,可你真不应该这么晚才来拿的。”
水平无言以对地拿过转院证明麻木地离开了医院。和朋友分开的时候,朋友回过头一直盯着水平看了很久很久……水平打电话告诉雪莉他已经把转院证明拿到了,雪莉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让他现在立刻赶快坐车回合肥来住院,水平“嗯”了一声挂了电话,他知道自己宿醉醒来后除了继续喝酒之外已经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事了……
回到家,水平拿起昨晚买的酒瓶一看:里面空空如也。这才知道他昨晚喝完第一口酒后很自然的非常顺利的把整整一斤白酒全部都给灌了下去…
现在,水平的头脑依然晕晕乎乎,瞬间头脑又重酗酒状态,什么住院,什么戒酒,什么信心,什么家庭,什么身体,什么工作………此刻通通烟消云散,变得毫无意义。他现在唯一需要的是酒精,哪管什么未来什么以后!酒就是他的一切!就是他的全部!就是他的生命!就是整个世界!
水平立刻下楼又买了一瓶白酒回到家里,先灌下一大口,然后趁酒劲没上来赶快烧好开水,打开电视,关好门,拉上窗帘后开始了他最后一次的酒海沉浮之旅…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是水平生命中完全消失的一个星期,因为他完全失忆了,他完全不知道在那一个星期里干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又去了哪里…后来雪莉告诉他:当她带着女儿以及她父母从合肥回来打开家门的那一刻,看到水平躺在客厅地板上不知死活,而周围全部都是排泄物以及各种各样的酒瓶……他们站在门口简直都进不来,脚都下不去……
雪莉说他们把水平给拖拽到了床上,又打扫了房间后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后来水平是被弟弟喊醒的,他们都从合肥回来准备参加第二天在老家给孩子办的抓周,弟弟开车带水平在回去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