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一起两年的男朋友在校园论坛上将这两年来我跪舔他的所有细节曝光。
我身败名裂,千夫所指,成了全校闻名的变态。
他却搂着校花踩住我的脸,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用最恶毒的语调告诉我:
“我一直喜欢的是女人,厌恶男人。”
“和你在一起的两年,我努力装成是个同,每次和你讲话都觉得恶心。”
铺天盖地的恶意让我精神恍惚,被撞死在回家的路上。
剧痛后再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正在帮渣攻洗内裤。
重生后,我只想离他远远的,可他却像个低贱的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了。
1
再次睁眼时,我正在出租屋的卫生间内,带着满手的泡沫替齐谦元洗着内衣。
尚有温度的水让僵涩的筋脉活络起来。
身体被车碾过的记忆犹在,骨肉被压碎的剧痛犹存。
意识清醒的最后,我明明记得自己出了车祸。
我愣愣的看向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臂,在心理暗示所带来的疼痛终于退却后,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冷静下来后,再看向这个曾经由我一手装扮出的爱巢,难免从心底涌上一股恐惧和厌恶。
扔了下手中洗到一半的衣服,我几乎是冲到了卧室中开始收拾行李。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远离齐谦元。
前世的我就是惨死在他的欺骗与玩弄之下。
事发当天。校园论坛里有人爆出了我与齐谦元事无巨细的恋爱史。
我自以为倾尽所有的付出被钉上舔狗的骂名,身败名裂,千夫所指。
成了他人口中死缠烂打的变态同性恋。
而在我带着满心疑惑与委屈找到齐谦元当面对峙时,他却将我打倒在地。
一边亲昵地搂着校花陆知婉,一边恶意地踩住我的脸颊,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我喜欢的一直是女人,厌恶男人。和你在一起的两年里,我努力装成自己是同性恋,可你根本不知道,每一次和你讲话我都觉得恶心。”
众人的嘲笑和齐谦元毫不掩饰的恶劣与厌恶击溃了我。
我精神恍惚,最后被撞死在回家的路上。
记忆戛然而止,我看着地面上被收拾了七七八八的行李,终于有了重获生命的实感。
既然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自然不愿再重蹈覆辙。
只是我前世至死也不明白,如今也仍然恍惚。
既然齐谦元并不喜欢男人。
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接触我,然后伪装成同性恋和我谈恋爱呢?
2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出答案,玄关的门就被打开了。
齐谦元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满灶台半成品的菜的厨房,又逛了一圈泡沫乱飞的卫生间后,走到我身旁开口询问:
“阿徇,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看着他关切的脸,心中变得一片冷漠,于是只是摇了摇头。
齐谦元表情一愣,随即突然变得不耐烦起来。
他怒斥道:“沈徇,就只是做饭洗衣服而已,你既然没事,装成现在这个样子给谁看?”
耳边带着怒气的话语喋喋不休。
齐谦元忙着指责数落我,我的心思却尽数集中在他身上隐约的女士香水味上。
那是陆知婉最爱的那一款。
前世的我心存爱意,所以心甘情愿的被蒙在鼓里,给足了他信任。
而如今我看着他对我的付出毫不在意,甚至觉得理所应当的模样,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终于找到一个空档的话口之后,我开了口:
“齐谦元,我们分手吧。”
齐谦元声音一顿,眼底滑过几分我并不理解的墨色,又很快调整出一抹讽刺讥笑:“分手?沈徇,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在一起过?”
听到这话,如果是前世的我,一定会问他那我们的两年算什么。
毕竟前世去质问他的时候,我就这样问出了口。
现在再想起齐谦元当时的回答,我的心中已经没了多少悲切,而是被愤怒和厌恶填满。
只可惜我如今才发现,齐谦元根本不配得到我的爱。
我了然的点点头:“好,那就没在一起过,我可以走了吗?”
我没能等到齐谦元点头同意。
反而是被暴怒的他一下掼到了墙壁之上,后背被硌得生疼。
我吃了痛得去推他:“齐谦元!你发什么疯!”
齐谦元并不理会我的挣扎。
他撩开我身上的衬衫,指尖与唇瓣暧昧的在我身上流连。
我们交往的两年以来,虽然没有坐到最后一步,但是其他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
身体无法拒绝他的挑逗,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心理却觉得无比恶心。
我甚至因为屈辱而红了眼眶,抬手狠狠扇在那张闪着决绝的脸上。
怒吼道:“齐谦元!你要不要脸!放开我让我走!”
齐谦元显然没想到我真的会动手打他。
他捏住我的下颚,猩红着眼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红肿的脸颊被他用舌尖顶起,他死命的瞪着我。
半晌,脸上的愤怒变为冷笑。
他说,“沈徇,你不是爱我爱得不可自拔吗,现在又装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给谁看?你想走,好啊,滚啊,滚得远远的,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齐谦元甩开我的下巴,摸了摸被打肿的脸颊,回了卧室之后把门摔得巨响。
我想起他为何会如此有恃无恐了。
因为在前世我与他生气时,也常常以离家出走威胁,等着他来哄我。
他甚至都不用过多表示,仅仅一个吻或一句好话,再大的错误我都会瞬间原谅他。
可这次不会了。
3
我拿着行李回了学校给我分配的学生宿舍中。
前世的我在开学没多久后就搬出了寝室。
彼时的我不但因为齐谦元一句住不惯寝室,觉得房间又窄又没有隐私,就义无反顾的租下了那间身处高档小区,宽敞昂贵的公寓。
甚至房租钱都是我从生活费里省吃俭用外加上做兼职才攒下的。
曾经我宁可苦了自己也不肯苦了齐谦元,全心全意的照顾他,最终却落得那样一个结局。
真是痴傻的可怜。
真正站到宿舍门口时,我心情开始忐忑。
幸好两年的分别并没有让我和舍友变得真正生分,我很快又融入了他们。
下午有一节专业课,我自告奋勇先去帮舍友占了座。
坐在记忆里都有些陌生的教室之中,我又忍不住思绪万千。
上辈子我一颗心都拴在齐谦元身上,奉献了自己不说,甚至荒废了学业。
齐谦元随便一个吩咐我都会翘课去办。
辅导员不止一次因此找我谈话,语重心长的想要将我从偏执的道路中拉回。
毕竟我在与齐谦元谈恋爱之前,综测成绩在系里始终名列前茅。
我这次不想再辜负他的好意。
不想再一颗心都扑在齐谦元身上,而忽视掩盖了自己的光芒。
记下教授所说的重点内容之后,课程基本已经接近尾声。
我收拾好书包,婉拒了舍友打篮球的邀请。
准备去图书馆将我之前落下的课程一点点补回来。
然而,刚出教学楼没多久,我就和陆知婉冤家路窄。
陆知婉仰着头,高傲的模样像一只目中无人的白天鹅。
她站在我面前,表情是并不掩饰的讽刺。
“沈徇,我劝你尽快离开齐谦元,不要再纠缠不休。你一个见不得光的变态同性恋,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明正言准的陪在他身边?”
这种小学鸡一般宣示主权的方式让我一阵恶寒。
我看向她,毫不留情的反刺道:“谢谢,我对齐谦元毫无兴趣。那么一个玩弄别人感情的垃圾,也只有你会视若珍宝吧?”
陆知婉的脸变得扭曲起来,她张口,却还没来得及说话时就变了一副表情。
滚烫的咖啡被泼在我的身上。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朝着不远处的齐谦元跑了过去,哭哭啼啼的控诉我:
“谦元,你帮帮我,沈徇这个贱人骂我!”
我被她倒打一耙,带着满脸的无语,却懒得再过多争论。
既然不再打算继续牵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转过身想要离开,却被齐谦元攥住了手腕。
他紧紧攥着我,然后向陆知婉陪笑着表忠心:“知婉,委屈你了,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
我努力挣扎着,还是被齐谦元粗暴的拖走。
临走前,我看到了陆知婉脸上象征着胜利的微笑。
4
齐谦元将我拖回了出租屋。
才关上门,他就将我抵在墙上,发疯了一般的亲吻我。
唇瓣被咬破,血腥味在口腔之内蔓延。
齐谦元吻得很凶,疯狂的程度像是在宣泄他的爱恋与思念。
错觉之下像是他仍旧爱我一般。
我却不合时宜的想起前世被他踩在脚下侮辱时的情形。
他抱着陆知婉,踩着我的脸让我动弹不得,骂我是下贱的同性恋,说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其实都要强忍着恶心。
惨痛的记忆无法忘怀,充满恶意的声音和围观众人的倒彩辱骂声犹在耳畔。
反胃感突然涌上。
我狠狠咬了齐谦元一口,在他吃痛不注意时狠狠将人推开,跌倒在一旁干呕起来。
我刚刚平复一些,齐谦元就冲上来抓住我的肩膀。
声嘶力竭的模样像我才是那个始乱终弃的人。
“沈徇,你怎么这么久都不肯回来,你不爱我了吗?你怎么可能不爱我?!”
我冷着脸推开他,心里仅剩的那一份体面已经尽数转化为厌恶。
“齐谦元,你居然还在以为我只是和你耍脾气?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渣根本不值得被爱。你既然喜欢陆知婉,就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何必再来纠缠我?!”
齐谦元的表情瞬间变得惶恐。
他忙不迭的解释:“阿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喜欢陆知婉的,只是家里逼我和她联姻,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决好的,好不好?你相信我,你以前不是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和我分开的吗?”
“齐谦元,你都说了那是以前。”
我摇了摇头,疲惫的闭上眼。
在前世他和陆知婉羞辱我时,我无数次的选择了妥协退让,相信了他花言巧语的欺骗。
可最终我得到了什么?
我只得到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甚至在最后惨重的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没力气再重蹈覆辙,也不愿再重蹈覆辙了。
我拍开他的手,“够了,齐谦元,我不相信你。你和陆知婉恋爱也好,联姻也罢,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放过我吧。”
然而我的拒绝却彻底惹怒了齐谦元。
他将我囚禁在了出租屋之中,收走我的手机,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
夜晚,他将我紧紧抱在怀中,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低声喃喃。
“沈徇,你相信我,这些事情我很快就能够解决了,你不许离开我,不能分手。”
我放弃了挣扎。
齐谦元的怀抱中很暖,我的心却是冷的。
折腾过一天后,齐谦元将我紧紧拥在怀抱中已经睡熟,我却毫无睡意。
我盯着他安静的睡颜,心中的伤口越扯越大。
明明我和齐谦元曾经也甜蜜过。
曾经追求我时的齐谦元青涩却认真,笨拙的打探到我的喜好,然后再小心翼翼靠近。
他会仔细记下我的所有爱好,任何节日的礼物都不会亏欠,甚至平常也会有额外的小惊喜。他曾经给了我最盛大的告白,在众人的祝贺与欢呼声中许下会永远爱我的海誓山盟。
曾经那些爱我的证明,明明那么真实的存在过。
我们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呢?
我好像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事到如今,他怎么可以口口声声说出自己从未爱过我的话。
残忍的抹去我们曾经甜蜜的点点滴滴。
5
一连三天,我都被关在出租屋之中。
齐谦元为了不让他人发现端倪,甚至以莫须有的理由替我向学校请了假。
这三天来,他始终守在我身边,与我同吃同住。
直到今天,他因为一个理由不得不离开,我才得以拥有片刻的喘息时间。
手机在齐谦元离开时就被带走,我在出租屋内晃了几圈,没能发现哪怕一个可以用于逃离的工具。
我感到一阵绝望。
正在我颓丧的坐在地板上一筹莫展时,玄关处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