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老婆媚眼如丝地看着我：“你说，有没有一种让情侣完美消失但不被警察发现的办法？”
老婆家里有权有势，我只是他家养的一条狗，说死也就死了。
我浑身颤抖，无比绝望地回答道：“应该……有吧。”
没想到第二天，失踪的竟然是她。
1
我老婆失踪了。
我到派出所报案。
警察问我详细过程，我不好意思开口。
犹豫好久，我说出实情。
昨天晚上吃完晚饭，我们两个坐在一起讨论，如何杀死对方而不会被警察发现。
结果，可能是我说的太吓人了，她就离家出走了。
警察问我详细经过，怎么说的。
我沉思回忆昨天晚上的过程。
我：“吃完饭，我看着在客厅走来走去忙碌的老婆，我喊住她，我说咱俩玩个游戏。”
“我俩用什么办法杀死对方而不会被警察发现。”
“我先说，”我说：“我把你推倒，制造在家里意外失足摔死的假象，然后报警说你意外摔倒了。”
老婆很认真的摇头：“你这个设想不成立。”
“我体重120斤，身高一米七，除非是从三米以上的高度自由落体还得是头朝下后脑先着地折断颈椎，不然不会摔死。”
“家里没有那么高的地方，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人为摔死我，迫使我头部先落地，但那样警察很快就可以破案了。”
我再想。
老婆说：“想让警察不会怀疑你，只有一个办法。”
我说什么办法？
这时有一名警察进来打断我们，小声在警官耳边说话。
警官听完脸色顿时变了。
眼神震惊地看我。
“你老婆死了！”
2
我震惊：“怎么可能？”
“昨天晚上还好好，今天怎么就死了？”
我接受不了。
警方带人去现场。
我要跟着去，被留下来，有两名警察过来看着我，我成了第一嫌疑人。
勘察完现场，警察回来，脸色很难看。
“你老婆的尸体在郊外响水河边被发现，被捆上胶带藏在皮箱里。”
警察给我看现场照片。
我接受不了，忍不住哭。
警察：“这个皮箱，你认识吧。”
我：“认识，是我去年我们俩休年假出去玩时在机场买的。”
警察：“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说什么。
“警察同志，你们不是怀疑是我杀了我老婆吧？”
警察：“昨天晚上你们两个在一起玩那么变态的游戏，今天你老婆就被害了，你说我们应该怀疑谁。”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会杀我老婆，我很爱她的！”
警察：“我们调取了案发地的摄像头，发现你于今日凌晨曾去过那里，你怎么解释？”
“我去找我老婆。”
警察：“找你老婆？昨天晚上你不是跟你老婆在一起吗？”
我：“昨天晚上9点，她接个电话就出去了，平时她晚上也愿意出去跟几个闺蜜在一起打麻将，我以为她又是去打麻将了，所以一直到很晚了，我打她手机没人接，我才去找她。”
“去郊外找你老婆？”
“我们家在那有个平房，平时我们也愿意去那聚会，不信你可以问她闺蜜。”
警察调取了老婆的手机通话记录。
昨天晚上8:45分，我老婆确实接到过一个电话。
结合我提供的信息，找来老婆的闺蜜。
王雪，四十多岁，在机关单位上班。
平时有喜欢打麻将的爱好。
王雪一脸紧张的被带进派出所。
听闻我老婆的死讯，王雪惊愕，不敢相信。
警察：“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王雪：“我在家呀。”
警察：“昨天晚上8:45分，你有没有给张思雨打过电话。”
“警察同志你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吧？”
王雪：“一定是她老公！她老公是凶手，你们快抓他！”
3
按照王雪所说，昨天晚上8：45分她确实给张思雨打过电话。
约她出来玩麻将。
但是，张思雨根本没有答应！
王雪：“不信你们可以问其他几个人，平时我们几个打麻将一直都是这几个人。”
王雪提供了其他两人的信息。
同时，王雪提供了她昨天晚上9点以后的轨迹，她确实没去过那处平房。
警察再次找到我，用王雪的证言来证实我在撒谎。
“昨天晚上你老婆根本没出去打麻将。”
我很无辜：“警察同志，王雪早就对我老婆怀恨在心了，你们应该好好查查她，没准王雪就是凶手。”
两名警察很疑惑，问我：“你说王雪是凶手？”
我不想说。
犹豫半天才说出口：“警察同志，王雪早些年曾经跟我有过一段恋情，跟我老婆也是我介绍她们两个认识的，这些年看我日子过的好了，她始终纠缠我，让我跟我老婆离婚。”
“我怀疑就是她为了跟我在一起才杀了我老婆。”
警察不相信我的理由，我回家拿出一些压箱底的老照片。
都是上大学时我跟王雪处对象时照的。
尸检报告出来了。
我老婆被杀的时间是昨天晚上11时左右。
让我签字时我看着尸检报告忍不住痛哭流涕：“我要是能早一个小时去找我老婆，她也不会遇害。”
警察安慰我，让我签字。
说进一步勘察结果还没出来，让我先回家。
王雪再次被传唤到派出所。
“他放屁！”
听警察说完我俩的故事，王雪急了。
“他简直是胡说八道，还我纠缠他！”
“警察同志我跟你实话实话，张思雨曾经跟我说过，她手里有胡长贵偷税漏税的证据，如果把这些证据公开，他至少够判十年的！”
“一定是胡长贵怕思雨把这些证据给警察，所以把她杀了！”
4
我办完老婆的葬礼，还没离开酒店，就被警察带回了派出所。
这次与上次不同。
我被带上手铐，被真正意义上的当成了犯罪嫌疑人。
警察给我出示了行李箱上和案发现场的勘察报告：“行李箱上有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我：“我解释什么？那个皮箱本来也是我买的，有我指纹不是很正常吗？”
“那个皮箱是我们出去玩在机场买的，买回来以后就一直扔在那平房里！”
为了证实我说的话，我特意在手机相册里翻出来一张去年拍摄的照片。
照片是在平房拍摄的，当时的背景角落里就有这个皮箱。
警察仔细看手机上的时间，又对比了照片里的皮箱问我：“我们调查过，张思雨生前曾是你公司的会计，她手里掌握大量你犯罪的证据，所以你杀了她。”
我忍不住笑。
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干点水泥土方的生意能犯什么罪。”
“一定是王雪告诉你们的，你们别听她信口开河。”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急忙说：“王雪曾经找思雨借过钱，一定是她为了钱，杀了思雨！”
警察：“借了多少钱？”
我沉思一会：“好像是一百万，我记不清了，这些事思雨很少跟我说的。”
“要不是那次王雪逼我跟思雨离婚，思雨也不会跟我说这些事。”
回想起这些事，我就惭愧。
警察看我有问题，问我：“王雪为什么逼你离婚？”
我叹口气。
“能给我跟烟吗？”
我就知道，这些事是瞒不下去了！5
烟雾在审讯室缭绕。
我也陷入了沉思。
“这些年，我跟王雪断断续续好了几次，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王雪每次往我身边一靠，我总有一股子安奈不住的冲动，想跟她上床。”
“尤其是这几年赚钱了以后。”
警察坐在靠背椅上听我讲。
我使劲吸口烟：“三年前那会，我有点钱以后我就组了个局，每周我跟王雪我们两家还有些朋友都会在我那个平房聚聚，趁机会我就跟王雪在平房后面暧昧一下，直到去年，思雨出差，我跟王雪有了单独见面的机会，我俩就好上了。”
“我俩都有家，这层纸谁也没捅破，我也以为就是老情人，旧情难忘，刺激下也就结束了。”
“可我没想到啊，她竟然拿这事要挟我让我离婚，而且她还跟思雨借了一百万，让我替她还钱，说我要是不还就把我跟她的事跟思雨公开。”
我：“警察同志，烟扔地上可以吧。”
警察递给我一个空水瓶，让我扔水瓶里。
我扔掉烟头吹口烟灰继续讲：“我受不了王雪要挟就跟思雨坦白了。”
“我俩大吵了一家，也闹了说要离婚，但离婚之前，这钱我们必须得要回来。”
“这钱是我这些年一方沙子一方土赚的，不能白白便宜了王雪，然后思雨去找她要钱，俩人也吵了。”
“再后来我就不知道，再然后，思雨就死了，你们说，王雪是不是最大的嫌疑人，最有可能杀了思雨。”
警察很认真思考，我期待着警察的结论。
一名警察离开办案区出去。
过了很久，他回来很认真地问我：“这件事为什么一开始你不说”
我不好意思：“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谁好意思讲出口。”
两名警察坐在椅子上。
我坐在审讯椅上。
气氛变得安静。
直到走廊我听见有高跟鞋的脚步声。
是王雪。
警察把她叫来了！
6
王雪就在我隔壁审讯室。
我怀疑警察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让我听王雪怎么说。
王雪忽然就提高了嗓门：“他放屁！”
“我逼他离婚！”
“我是跟他搞破过破鞋，那是他求我，给我买包，送我项链，还跟我赌天发誓一定离婚娶我，我压根就当他放屁。”
“上学时候他就是个人渣，现在更是，我心想着我家那口子不会赚钱，跟着他干能赚点钱，我也不吃亏，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警察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王雪的声音很大：“我是管思雨借过钱，可我有欠条啊，我怎么可能会不还钱？”
我们这屋的警察突然开口问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被突然发问吓一跳。
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意识摇了下头。
当天我被当成嫌疑人送进了看守所。
但我是冤枉的。
我没杀人。
第二天警察来提审我，我一夜没睡觉，精神很不好。
我跟警察说：“我有证据能证明我不是凶手。”
警察：“什么证据。”
我：“案发那天晚上11点左右我在家看球赛，莱切对AC米兰，我当时电视声音很大，隔壁来找过我，你们可以去问他家。”
警察记录下问我：“你为什么要一直强调王雪是凶手？”
我瞪大眼睛：“我说的是事实。”
提审结束。
一周后，我被取保候审离开看守所。
警察跟我说问过我邻居，邻居证实那天晚上11点左右我确实在家。
“那我是不是可以无罪释放了。”
警察摇摇头。
“你现在仍然有很大嫌疑。”
“我还有什么嫌疑！”
我情绪很激动，我对着警察吼：“我老婆死了！你们不去破案在这怀疑我是凶手！”
从派出所出来，我直接找了我当律师的朋友。
“我要告他们。”
律师给我出主意，我联系了两家新闻媒体。
“我老婆死了，警察不去找真的杀人凶手，就因为一个皮箱就抓着我不放，明明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结果现在我倒成了嫌疑人。”
媒体把我的苦楚记录下来，征求我意见能不能以：“完美杀妻？”当标题吸引眼球。
我同意。
第二天，网上开始有我被采访的视频。
我又花钱，买了几个热搜。
舆论开始一边倒，压力给倒警方。
警察再次找我。
这次警察脸色很难看。
“胡长贵，你说你没杀你老婆？”
我：“没有。”
警察给我出示一份检验报告。
扔在我面前。
“你老婆身上缠着的胶带上到处都是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7
“我解释个屁。”
这次我也不客气，情绪急激动说：“平房里到处都有我摸过的东西，弄几枚我的指纹还不容易吗。”
警察冷笑，不认可我的说法。
说胶带上每一枚都是完整的指纹，只可能是我自己印上去的。
不会是别人拓印的。
我不认可。
“我要是凶手，我会蠢到留下自己指纹吗？”
我没法解释。
时隔一个月，我再次被羁押进看守所。
律师来见我，问我还有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不是凶手。
我犹豫下摇摇头。
抬头期盼地看他：“我能要求开庭时，全程在网上直播吗？”
律师略沉思下，不确定说：“可以跟法庭申请。”
“为什么要直播？”
我眼神很坚定：“因为我不是凶手！”
一个月后。
庭审现场。
我略微失望，没能如愿全程直播。
但是旁听席上，坐着很多警察跟记者。
律师说，因为前期我们在网上制造的舆论，现在这件事关注度很高。
我点点头说：“我不是凶手。”
我冲法官喊：“我不是凶手！”
还没开始，我就已经情绪不可控制。
法警过来按住我，我依然在喊：“我不是凶手，我有证据！”
法官和检察院交换意见。
还问了一嘴旁听的警察。
警察脸色很难看，问我还有什么证据。
我回头冲他们喊：“胶带上的指纹，是我之前印上去的。”
“一个月以前，我在平房发快递。”
“当时跟快递小哥我俩一起打包纸箱，我剪下来十多段胶带沾纸箱，后来剩了几段，我怕浪费就又卷了回去。”
我冲警察大喊：“你们可以去问那个快递小哥。”
警察懵了。
检察院和法院的同志也一脸错愕。
倒是现场的记者很震惊。
我被押送回看守所。
当天下午，有警察来给我制作了详细的笔录。
我把我发快递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
警察问我：“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我之前忘了。”
警察脸色很难看。
我身体前倾压在椅子上：“我这回没罪了吧。”
警察没回答我。
半个月以后，我的律师来见我。
问我是不是故意的。
我很疑惑：“什么故意的？”
律师：“要求庭审直播。”
“没有，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凶手。”
律师自顾自说：“警方找到了那个快递小哥，他证实你当时确实是剪了很多的胶带，然后又都卷了回去。”
说到这，律师突然看我：“真搞不懂，你说你不是凶手吧，但现场处处都留有你杀人的证据，所有证据都能证实你就是凶手。”
“可每一项证据你又都可以很好的解释过去。”
律师摇摇头，叹口气：“办理你这个案子的警察回去了挨了批评。”
“说没固定全证据就提起诉讼，还让记者去参加庭审，现在闹的沸沸扬扬的，网上都说你不是凶手，是被冤枉的。”
我忍不住低头笑：“我本来也是被冤枉的。”
律师斜眼看我：“现在主办你案件的警官换了，估计再没有新的证据，你很可能就会被无罪释放了。”
8
我很兴奋。
我说过，我不是凶手。
一周后。
检察院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依据撤销了对我的指控。
我终于沉冤得雪。
再次呼吸道新鲜空气，已经是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了。
看守所门口聚集了大帮的媒体记者。
我接受采访时一再强调，我不是凶手。
远处警察脸色很难看，他们当着我的面带走王雪。
把她带上警车。
我面不改色，接受完采访，不慌不忙赶到派出所。
一个小时，王雪从派出所里出来。
看见我那一刻，她激动地冲过来挽住我胳膊：“你可真厉害，现在我们两个都没罪了！”
有内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