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双节假期,父母打电话暗示家里人手不够,农活太多做不完,
我听懂了其中的意思,于是双手叉腰,信誓旦旦地保证带一个女婿回家,绝对比生产队的驴好使,
然后转身将昨天玩大冒险输了的兄弟打包带上火车,
后来事情越发不对劲,来演戏的兄弟怎么总想着上位?
1.
人来人往的火车站里,我背着包在人群中艰难运动着,苏景行拎着两个行李箱跟在后面。
因为他身形高大总是被我落在身后,无奈我只能一边寻找缝隙一边为他开路。
[抱歉,借过一下。]
[借过一下,谢谢。]
......
经过不懈的努力,我们终于跨过层层包围,赶在火车发车前一秒钻了进去。
车上人声鼎沸,基本上都是放假回家的大学生们。
我和苏景行找到座位,刚坐下,旁边一个小姑娘便凑了上来,指了指我们身旁的行李,笑着说:
[你们好呀,姐姐,你们也是回家掰苞米的吗?]
小姑娘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很可爱,我不自觉跟着笑了笑,“对呀。”
听见我的话,苏景行瞪大眼睛凑了上来,一脸不可思议,像是受到了欺骗。
[你不是说让我假装你男朋友陪你回家吗?怎么成掰苞米的了?]
我抬手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狡黠地笑着。
[对呀,假装我男朋友陪我回家掰苞米呀,我们家就缺你这样阳光帅气善解人意又勤劳又能干的男孩子。]
苏景行嘴巴动了动,「虽然我承认我确实又帅又能干,但是……」
「别但是」,我截住他的话,将他剩下的一点希望堵了回去。
[别反抗,是你自己大冒险输给我的,你自己说的随便什么都可以,没有反驳的余地。]
苏景行抬手抓住我的胳膊,还想挣扎。
[别挣扎,要听听昨晚的录音吗?]
我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笑着看向他,苏景行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你玩儿的这么变态,居然还录音!」
我按下播放键,苏景行的声音传了出来。
「停!」
嗯,我点了点头,暂停了录音。
苏景行脸色爆红,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随后认命般放下手,向后一靠,闭眼不说话了,脸上写满了四个大字—视死如归。
2.
昨晚,马上放假的我们组了一个局,是我们宿舍和苏景行宿舍的联谊活动。
饭桌上大家天南海北的聊着,头脑在酒精的作用下愈渐昏沉。
迷蒙间,苏景行提议玩儿个游戏,室友何筱晓一听,瞬间清醒,急着追问玩儿什么,几个人围在一起争论了半天没个结果。
为了阻止这场无谓的争论,我随口提了一句真心话大冒险,没想到,话音刚落就听苏景行打了个响指。
[好,就这个了,还得是顾清,你们都不行啊,都出的什么主意。]
咦咦咦~
[还得是顾清~]
「啧啧啧,你小子,中国驰名双标。」
不知道苏景行的这句话戳了他们谁的肺管子,一个个都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行了行了,干嘛呢,快开始。]
感觉一些暧昧的气氛逐渐升起,我压下心底的悸动,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支笔放在桌子上,最后点明规则,笔停下时,笔尖指到的人算输。
于是我们几人紧紧盯着缓缓转动的笔,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笔尖最终对着苏景行的一个室友停下。
男生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着选了大冒险,我从某度上选了几个问题让他挑。
[第六个。]
[嗯,随机选取在场一位异性,抱着她做十个深蹲。]
听我说完,房间里顿时响起激烈的起哄声,男生脸颊通红的走到我左侧的室友身旁,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做完了十个深蹲。
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像煮熟的虾,满脸通红。
几轮结束后,在场的几人基本上都被罚了个遍,唯独苏景行,运气好到爆炸,全程坐在一旁看戏。
他室友看不下去,狂锤了他几拳,对我说,[顾姐,你来转,我就不信这小子运气这么好。]
[好啊。]
我缓缓拨动笔尖,众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转动的笔,终于,不负众望,笔尖稳稳指向苏景行。
又是一阵爆笑声传来。
苏景行耸了耸肩膀,很是无所谓。
[好好好,愿赌服输,我选大冒险。]
我翻动着手机页面准备选问题,却被一旁的室友制止。
[等等等等,顾姐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你亲自给他来出一个!]
什么?亲自出?我寻思输的人也不是我啊。
看着他们一个个贼笑的目光,我总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
这时我突然回想起昨天老爸打来电话,话里话外暗示我找个男朋友回家干活,我灵机一动。
[嗯,那就假扮我男朋友回家过节?]
此话一出,房间内有一瞬间的寂静,就在我以为要换一个问题的时候,没想到苏景行却应了下来。
更没想到的是,这一幕被我的室友录了下来。
所以,当我在宿舍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说实话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但是经历了刚才苏景行差点赖账的事件后,我觉得,这录音真妙啊。
3.
经过四个小时的火车,又转乘两个小时的大巴,我和苏景行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了村子。
刚到村口,远远的就看见爸妈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哎哎哎,来了,清清啊!]
见到我们的身影后,爸妈一边招手一边向我们走来,我放下手中的行李,张开双臂准备迎接他们的怀抱。
却发现他们都越过了我,径直扑向了身后的苏景行。
甚至我爸还不忘给我一巴掌,「伸什么胳膊你伸,挡路了。」
我非常震惊,知道回家后会有亲情的流失,但这也太快了!
[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不累啊!]
[来来来,东西让你叔叔拿,清清呢,拿着东西,这么多东西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自己拿着。]
我妈将苏景行手里的行李一股脑全塞在我手里。
这这这,这都是他自己的行李啊,哪里有我的!
不顾我哀怨的眼神,苏景行极为自来熟加嘚瑟的一手扶着我妈,一手搀着我爸走在前面,有说有笑,好不快乐。
我则拖着两个箱子和四五个包,奋力地追在后面,甚至就连我家的狗都围在苏景行身边绕来绕去!
好,都这么玩儿是吧,喜新厌旧、冷酷无情!
我看着苏景行得意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很快他就得意不出来了。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大学生能够逃脱掰苞米的命运!
4.
第二天凌晨五点,我听见外面推动三轮车的声音。
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准备下床出去看看,脚伸下去触及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一团温热,那一团还蠕动了一下。
[谁袭击我的肚子。]
苏景行迷迷糊糊地声音传来,吓得我一个机灵,困意瞬间消散。
嗷,忘记了,地上还有个人......
昨晚我妈强硬将苏景行塞到了我的房间里。
我和苏景行大眼对小眼看了半宿也没能决定谁打地铺。
最后是怎么回事来着?好像是苏景行在地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还是我大发慈悲给他铺上垫子,把他翻了上去,又拉出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一切已经将近凌晨两点,身心俱疲的我才躺上床,到现在我也才睡了三个小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