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俗语:一代做官九代绝,一家发财九家贫,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理想吕 2024-08-14 03:25:28

前言

俗语一词,很早就出现在我国的古典文籍里,比如汉代司马迁的《史记·滑稽列传》中收录的一篇《西门豹治邺》一文,其中是这样写的——民人俗语日:“即不为河伯娶妇,水来漂没,溺其人民“云。另外,《西门豹治邺》这篇文章的作者可不是司马迁,而是当时(西汉)另一位文学家、史学家褚少孙所写。

俗语是我国从古至今民间独有的一种语言形式,言简意赅,如果细细口味往往还能有所收获。有的包含着古人对自然现象、自然科学的总结,但更多属于社会学、逻辑学以及概率学的大提炼,特别是涉及社会变化、安身立命的古代俗语就特别多,比如这句:一代做官九代绝,一家发财九家贫。

一代做官九代绝主要是对古代走仕途的普通读书人说得——既不是提醒皇亲国戚、豪门世家,他们没这个概念;更不是督促底层百姓、贩夫走卒,他们几乎涉及不到这个层面。

一代做官九代绝中的九代并不是实指,而是虚指,可以理解成几代、好几代的意思,主要是提醒普通读书人成功当官后的风险。十年寒窗甚至几十年寒窗苦读,一朝中了举人、进士便扬眉吐气,成为仕途中的一份子。

不过,正如《老子》中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更大的风险也就随着而来。

触怒皇帝、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这三条是古代官员倒台的原因中涉及最多的,分别站在了皇帝、法律、百姓的对立面,这个官也就当到头了。

不仅如此,由于历朝历代都广泛实行官员犯错犯罪后的株连制度,所以最常见的三族即父族、母族、妻族就特别容易受到连带惩罚。至于九族,实在太广泛、太残忍了,史书中并不算多,主要集中在隋唐时期,而清代则没有官员被诛九族的相关记载。

这只是一代做官九代绝的一部分意思,还有一层意思是:即使没有被株连到的子孙后代也会在当地名声、读书考试等方面受到限制甚至歧视。

这些限制和歧视可以是有形的,也可以是无形的。那能不能隐姓埋名、远遁他乡然后埋头苦读、东山再起呢?有可能,但极少。古代的户籍管理、身份管理实在太严厉苛刻了,很容易就被捉拿治罪。

一代做官九代绝其实是给寒门读书成功、入世做官的警世名言,只有自己当官当得平平安安,才能保证本族和后代,否则最好的结局就是免官归乡、永不录用。

至于如何当得平平安安,自身的道德定力和底线坚守当然重要,但更多的其实需要很大的运气成分。

不触怒皇帝、不贪赃枉法、不鱼肉百姓这三种,对于大部分古代官员来说,其实很难同时做到,尤其是第一条。比如明代的胡惟庸、方孝孺、于谦、袁崇焕等等,这就需要极大的运气了,因为并非每个官员都是魏征,又恰好遇到唐太宗。

另外,历朝历代官场的风气也很重要,也就是环境同化的作用。

比如清代吴敬梓的‌《儒林外史》中写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如果当时的官场风气普遍如此,、沆瀣一气【hàng xiè yī qì】(出自宋代‌钱易《‌南部新书·戊集》,泛指臭味相投的人结合在一起),那么靠苦读入仕的寒门子弟注定无法独善其身,除了极少数人早早辞官重归贫寒,剩下的能够做到最好的品行无非是少拿一些鱼肉、多做一点实事罢了。

一家发财九家贫,其实是涉及到社会财富分配的问题,这里的九家也是虚指,并非实指。表面意思是,一户人家发财的同时,意味着更多户人家会陷入贫困——说明大家手里只有存量财富,整个社会并没有新增财富。

古代的人们没有发明零和游戏这个词汇,但却早已明白一个关于财富的道理:在大部分时间内,人世间的财富总量是稳定的,并不是可以无限增长的。

大家看看,谁说古人不聪明、不智慧呢?

现代社会研究古代历史,得出过关于社会财富的两个重要结论:

其一是古代绝大部分时期内,由于科技、工业、商业不发达,所以社会财富的关键指标就是土地。其二是越是太平岁月,财富分配反而越悬殊、财富流动反而越僵化;相反,动荡岁月却容易让分配和流动出现重启。

所以,一家发财九家贫既揭示了古代发家致富的核心密码——在无法得到增量财富的背景下,全社会其实围绕存量财富不断进行兼并和掠夺;也暗示了有关财富与分配的社会矛盾会慢慢潜伏下来——比如这种情况进一步加剧,另外九家从贫困发展到饥饿时,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尾声

一代做官九代绝,一家发财九家贫尽管只是一句古代的俗语,却并不是对所有古代普通百姓说的,这一点需要看明白,无论古代的名人名言,还是古代的俗语、歇后语,都是有前提的也都是有特定受众的。

一代做官九代绝其实是在教授寒门出身官员的平安之道,绝不是进取之策,大家想想其他的古代俗语,比如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明显就比一代做官九代绝看起来积极不少,当然风险也高出许多。

而一家发财九家贫其实是说给古代掌握财富与权力分配的人说得,使其明白不当的分配制度、税收制度以及特定行业指定经营(比如盐铁等等)注定造成的一些必然后果。

一代做官九代绝,一家发财九家贫,既然如此言简意赅、发人深省,那么效果如何呢?真实效果其实并不好。

二十四史(在二十三史的基础上增加了一部《旧五代史》)记载了从黄帝到明朝末年的约4000多年历史、总共约4000万字,涉及到的名吏名臣名相数万个,但明白一代做官九代绝,一家发财九家贫;做到不为难皇帝、不为难法律、不为难百姓;还能把官当好且全身而退的,真就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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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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