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5月,原广东省革委会副主任阎仲川被破格提拔为我军副总参谋长兼任总参作战部部长,当时阎仲川仅仅只有47岁,可以说是相当的“年轻”了,可见当时中央对于阎仲川的确是相当的重视的。
然而1971年,阎仲川的事业却突然急转直下,其不仅被免去所有军职,甚至就连本人都被中央软禁审查。那么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号令”的背景阎仲川1922年出生于河北省保定市,以他的年龄来看其实在我军中属于是第二代军官。1938年6月阎仲川加入抗日游击队,并且很快就因为作战出色成为见习排长。此后阎仲川在我军中屡立战功,所担任的职位也是越来越重要。
其更是在1969年成为了我军的副总参谋长,而阎仲川成为副总参谋长的那一年,也是中苏关系急剧恶化的一年。1969年3月,中苏之间爆发了珍宝岛冲突,这算是首次真刀真枪的打到了一起。但是就在双方的战争一触即发之际,苏方却主动的向我方释放善意。
这一年的9月10日,各个社会主义国家的领导人都前往越南参加了越南革命领袖胡志明的葬礼,借着这个机会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和我国的代表见了一面,并且希望在返程的时候能够在北京停留一下,和周总理见一面,双方谈一谈。
这一次,中苏算是达成了口头谅解,并且相约不久后举行副外长级的边界谈判。然而令人费解的是,柯西金返回苏联之后,苏联反倒开始大肆宣扬“中国好战”,中苏关系进一步恶化。这种情况下,苏方的谈判要求似乎显得有一丝阴谋的感觉。
二战时期德国突袭苏联,日本偷袭珍珠港都是用的这种伎俩,假装自己好像要谈判,实际上是准备动武了。为了防备这种情况,我军内部的大小作战会议基本上是天天都在开,这个所谓的“一号令”,其实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发出的。
“一号令”的发出阎仲川当时就是这种主张的赞同者之一,当时就是他的秘书为他整理了德国偷袭波兰和日本偷袭珍珠港的资料,阎仲川拿到这些资料后将其转给周总理,周总理也认为存在这种可能性。1969年10月,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
会议上毛主席提出了疏散中央领导的建议,原话是:“中央领导都集中在北京不好,一个原子弹就都炸死了,一些老同志应该疏散到外地。”林彪在会上也赞同了这种观点,并且表示俄罗斯人贪得无厌,必须有所警惕,周恩来原则上赞同疏散。
10月17日,周恩来以及一些老同志在新落成的首都体育馆参加晚会,晚会后周恩来向老同志们转达了疏散的指令,并且要求他们于10月20日或者稍晚离开北京。毛主席则在同一时间前往武汉,林彪则去了苏州,北京只留下了周恩来主持日常工作。
与此同时,各大军区的武装也需要进行疏散,防止苏联人的突然攻击。而这个命令的下达任务,就被交给了阎仲川所在的总参。但是总参谋长黄永胜专门指定了副总参谋长阎仲川组建一个专门的前指小组,日夜值班,随时准备应对苏军南下。
10月18日晚,黄永胜带着林彪的命令找到了阎仲川,并且表示:“阎仲川同志,林副主席这里有几点指示,希望你能够向下传达一下。”林彪的要求简单来说就是,各地加紧生产反坦克武器,飞机,大炮,坦克等重武器立刻疏散隐蔽,各军区加强戒备,不可麻痹大意。
阎仲川整理好材料之后,将命令“特件特发”。值班参谋请示阎仲川,这份指令应当以什么序号下发呢?阎仲川考虑到这是他们前指组建后下发的第一条指令,于是就随口说道:“从一号编起,干脆就叫一号令吧!”
“一号令”就这样被下发全军,黄永胜在得知了情况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相关情况被上报林彪后,林彪也没有做出回复。唯一对此表示不满的人是周恩来,他对阎仲川进行了严肃的批评,一号令是只有一号也就是主席才能下发的,阎仲川以林彪和总参的名义下发是不合规矩的。
但是在阎仲川和周总理解释过之后,周总理也没有就此事再多说什么。此后,这个所谓的“一号令”也无人再提,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一号令的后续10月19日,苏联代表团抵达北京,双方开始就边境问题展开谈判。但是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过于悬殊,谈谈停停,断断续续的就谈了9年,其实直到苏联解体也没谈出个所以然来,这个问题后来是俄罗斯联邦的叶利钦解决的。
而我们意识到苏联确实没有真的打算动武之后,局势也就渐渐的开始缓和。但是偏偏就在1971年,林彪出事了。阎仲川的直属上级黄永胜更是被查出严重渎职,甚至还有一些更加严重的原则性问题。
“一号令”这个时候也被一些人重新拿出来说事了,至于命令的发布者阎仲川,确实是存在嫌疑的。中央专门成立了专案组,调查阎仲川的问题,阎仲川的问题在于他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发布了“一号令”。
这个问题可大可小,但是在当时的那种环境下就只有“可大”了。阎仲川不仅自己受到了隔离审查,他的秘书,警卫员,甚至炊事员都被反复调查,审问。叶剑英更是亲自找到阎仲川,命令他要“好好交代问题”。
但是问题就在于阎仲川根本就没有原则问题,他哪来的问题好交代?他发布“一号令”,本质上来说就是一次误会和失误。这个事情,周总理是清楚的,所以后来他病危的时候还说道:“阎仲川的问题,是不是搞得有点太严重了?”
有关阎仲川的调查,一直持续到了1982年,整整十年。调查结束的时候,国家领导人已经是邓小平了,而最终的调查结果是阎仲川不存在任何原则性问题,只是存在部分的工作失误,因此安排其离休,待遇降一级。阎仲川的问题上不存在平反这一说,因为他十年来根本就没有被定性。
不过降职这个处理对于阎仲川来说,也算是一个非常好的结果了,毕竟他的工作是真的有失误。
参考资料:
阎铭:父亲阎仲川与林彪的“一号号令”
亲历记:阎仲川与“一号令”
阎铭:往事不忍成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