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五千年来华夏历史上兄终弟及的“天子”兄弟,熟知历史的朋友不免会想到汉惠帝刘盈、汉文帝刘恒哥俩,汉少帝刘辩、汉献帝刘协兄弟,还有晋惠帝司马衷、晋怀帝司马炽,宋少帝刘义符、宋文帝刘义隆,唐敬宗李湛、唐文宗李昂、唐武宗李炎,唐僖宗李儇、唐昭宗李晔,宋太祖赵匡胤、宋太宗赵光义,元宪宗蒙哥、元世祖忽必烈,还有元武宗、元仁宗兄弟,元明宗、元文宗兄弟以及明熹宗、明思宗兄弟。
上述说的都是亲兄弟,当然还有许多堂兄弟传位的例子,在此就不多说了。不过在这些兄弟帝王之中,基本上兄弟之间不存在什么过密要好的亲情,都是冷血至极,或风云际会弟承兄位,或存疑千载嗣位不明,或兄弟阋墙明争暗斗,基本上没有什么顾念亲情的“难兄难弟”,如果非要在茫茫史海中找出一对来,也不是没有。
只是这对兄弟名气不大,但他们和上面的这些帝王兄弟确实很不一样,这对兄弟都没有一丝帝王欲,前前后后都被太后和权臣拿捏,所幸二人的结局在帝王这个高危职业中还算不错,他们也在所有帝王当中堪称真正的“好兄弟”。今天小编就来讲一讲这对兄弟,晋哀帝司马丕、晋废帝司马奕。
晋哀帝司马丕,字千龄,他是晋成帝司马衍的长子,也是东晋王朝的第六位天子。他继承的是堂弟晋穆帝司马聃的皇位。晋成帝咸康八年,司马丕被封为琅琊王。晋穆帝永和元年,他被授予散骑常侍之职,永和十二年加授为中军将军,升平三年又官拜骠骑大将军。升平五年五月,晋穆帝驾崩。
晋康帝皇后,即晋穆帝的亲老妈、皇太后褚蒜子下令道:“哀家的亲儿子疾病没得救,所以就没有子嗣可以承嗣皇位,琅琊王司马丕,是我们东晋王朝中兴正统之君,有德行,又是穆帝的亲堂哥,昔日在他亲爸爸晋成帝咸康年间,他就本来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储君,可当时他太过年幼,又不能带领东晋军民平定国难,恢复西晋江山,所以显宗成皇帝高举大义,将皇位直接传给了我的丈夫,也就是他的亲弟弟晋康帝,如今我的丈夫和儿子都不幸早逝了,是该让我和康皇帝的大侄儿司马丕登基的时候了,论大义和名望,还有宗室亲情,没有人可以和司马丕相比,所以就请这位大王奉承东晋大统吧!”
于是在位四十年的褚太后命百官备下天子法驾,将司马丕迎于琅琊王府邸。司马丕即皇帝位后,就成为了晋哀帝。二十岁的晋哀帝下诏言道:“寡人现在承继大统,这是因为我的父皇晋成帝,叔父晋康帝,堂弟晋穆帝都驾崩了,天下无主,四海摧心悲痛,寡人现在作为宗室当中最为尊贵的皇子,于情于礼都到了不可推脱的境地,大家都对我的期望很高,而皇嗣的重担,到如果落在我的头上,也没有第二的人选,大义当前,我只好接受这个皇位了,而我还有一个亲弟弟东海王司马奕,他也是我最亲的兄弟,也应该成为我备下的嗣君,所以现在我就让他来做我们东晋王朝的准嗣君,即琅琊王之位!”
琅琊王这个爵位对东晋王朝的诸帝意义非同凡响,这是因为东晋开国之君晋元帝司马睿起初就是做的琅琊王,后来就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东晋皇帝的长子作为太子登基之后,就会封自己的亲二弟为琅琊王,这是因为长子继承了皇家大统,而次子则要承续琅琊王这一支的爵位,然而当哥哥不幸绝嗣的时候,东晋的群臣就会立马将琅琊王这一支的皇子迎来承继帝位,所以琅琊王在东晋是很特殊的存在,除了晋元帝之外,晋康帝也做过琅琊王,后来就继承了哥哥晋成帝的皇位。就像在北宋王朝,开封府尹一职也比较特殊,很多时候只有储君才能担任,宋太宗赵光义、宋真宗赵恒、宋钦宗赵桓就在即位前都兼任此官职。
秋七月,晋哀帝把堂弟晋穆帝葬入了永平陵,这时前燕帝国太宰、太原王慕容恪攻下了野王这个地方,东晋守将吕护吓得逃到了荥阳据守。九月,晋哀帝册立夫人王氏为皇后。晋穆帝的皇后何氏则被封为永安宫皇后。不久之后吕护没办法叛变,投降了慕容恪。冬十月,安北大将军范汪因为犯了罪被废黜做了庶人。
十一月,晋哀帝又下诏言道:“寡人的亲爸爸晋显宗成皇帝当时做天子的时候,我们东晋王朝非常艰难,后来他驾崩了,临终前弘扬了高世之风,树立了博重的威德,将江山社稷交给了我的二叔晋康帝。可惜我二叔康帝和堂弟穆帝都早早离世,寡人德薄,只能承担起昭穆之义,继承东晋基业,这也是古今常道,所以寡人直接承嗣我父显宗成皇帝之位,又光大了东晋大统!”
十二月,晋哀帝加授凉州刺史张玄靓为陇右诸路军马大都督、护羌校尉、西平公。晋哀帝隆和元年春正月,慕容恪带着吕护、师傅末波攻陷了小垒,带兵逼近了洛阳。二月,晋哀帝派出辅国大将军、吴王内史庾希为北中郎将、徐兖二州总刺史,镇守下邳来对抗前燕大军。他又命前锋监军、龙骧大将军袁真为西中郎将,豫司并冀四州诸路兵马监军兼护军、豫州刺史,镇守汝南,二人都拿走了天子的假节大权。晋哀帝又尊奉他的生母周氏为皇太妃。
夏四月,吕护再次入寇洛阳,辅国大将军、河南郡太守戴施吓得逃奔到了宛城。五月,晋哀帝又派北中郎将庾希、竟陵太守邓遐带着舟师救援洛阳。秋七月,吕护等退守到了小平津,晋哀帝又进封弟弟琅琊王司马奕为侍中大臣、骠骑大将军、开府大臣。邓遐带兵进入了新城,庾希麾下大将何谦和慕容恪部将刘则大战于檀丘,结果大败前燕军。
八月,西中郎将袁真带兵推进到了汝南,他运米五万斛来救援洛阳。冬十月,晋哀帝直接赐给天下贫乏者米粮,每人可以分到五斛米。章武王司马珍薨逝。十二月,晋哀帝又下诏言道:“现在天天打仗,本来想要对天下人轻赋简役,可惜这件事目前还不能这样做!加上如今天象失度,旱灾为患,我们国中的事又办得不是很好,现在哪里有傅说、姜子牙这样的贤相来辅佐我呢!寡人一定要搜索天下的隐士,褒扬那些忠义名士,免除天下的繁琐苛令,然后和大臣们详议法度,全都要为天下人着想!”庾希从下邳退守到了山阳,袁真则从汝退守到了寿阳。
兴宁元年春二月,晋哀帝改变了年号。三月,皇太妃薨逝于琅琊王府邸。晋哀帝亲自前往奔丧,他下诏命司徒、会稽王司马昱总管整个天下大事,司马昱是晋元帝的幼子,也就是晋明帝的弟弟、晋成帝的叔叔,即晋哀帝的叔公。夏四月,慕容恪入寇荥阳,太守刘远吓得逃到了鲁阳。五月,晋哀帝加授征西大将军桓温为侍中大臣、大司马、天下诸路兵马大都督、录尚书事,又赐假黄钺之大权。这就是让桓温成为东晋权臣的开端。
晋哀帝又重新让西中郎将袁真做司、冀、并三州兵马大都督,北中郎将庾希为青州诸路兵马大都督,而慕容恪攻陷了密城,荥阳太守刘远则逃奔到了江陵。秋七月,张天锡弑杀了凉州刺史、西平公张玄靓,然后自称东晋大将军、护羌校尉、凉州牧、西平公。九月,大司马桓温奉诏率众北征。冬十月,晋哀帝册立陈留王世子司马恢为王。十一月,姚襄以前的部将张骏斩杀了江州督护赵毗,然后焚烧了武昌,然后劫掠了府藏进行作乱,江州刺史桓冲立马带兵讨伐斩杀了张骏。这一年,慕容恪手下大将慕容尘攻打了长平的东留太守袁披。汝南太守朱斌则乘虚袭击了许昌,最后攻克了这座城池。
兴宁二年春二月,慕容恪派出慕容评袭击了许昌,颍川太守李福战死,慕容评又侵入了汝南,太守朱斌逃到了寿阳,前燕大军进围陈郡,太守朱辅固守城池。桓温派出江夏王国相刘岵将燕军击退。晋哀帝于是改左军将军为游击将军,并罢除了右军、前军、后军将军、五校、三将军等职位。不久之后,晋哀帝亲自下田耕种来鼓励农桑。三月,晋哀帝病重,他平时太喜欢黄老之术,经常断谷,也就是道家的辟谷之术,他又时常自制长生药,由于服食太多,所以中毒太深,他平时也没有打理天下万机,基本上都是他的婶婶崇德太后褚蒜子临朝在替他管理国事。
夏四月,慕容恪又派他的大将李洪入侵许昌,东晋王师在悬瓠这个地方大败,朱斌逃到了淮南,朱辅则退守彭城。桓温立马派出西中郎将袁真、江夏王国相刘岵从阳仪这个地方开凿了一条山道来打通粮草辎重的转运,桓温自己则率舟师到达了合肥,慕容尘则吓得再次屯兵许昌。
五月,晋哀帝还是将陈郡之人全都迁到了南面来躲避战乱。他又任命扬州刺史王述做来尚书令、卫将军。他又任命桓温做扬州牧、录尚书事。很快他又派人请桓温入京做丞相,桓温深知这是皇帝要夺他的兵权,所以他就冷笑着拒绝了,他的理由就是一定要为东晋北征中原,收复京师洛阳。秋七月,晋哀帝再次征召桓温入朝。八月,桓温到达了赭圻,在这里筑城而居。前秦苻坚的别帅入侵河南,慕容恪又入寇洛阳。九月,冠军将军陈祐留长史沈劲守洛阳,自己则率众逃奔到了新城。
兴宁三年春正月,王皇后驾崩。二月,晋哀帝任命右将军桓豁为荆州、扬州义城、雍州京兆这三地的诸路兵马监军,又兼领南蛮校尉、荆州刺史,桓冲则做了江州、荆州江夏与随郡、豫州的汝南与西阳以及新蔡、颍川六郡这些地盘的诸路军马监军,又兼任南中郎将、江州刺史,他们又同时获得了假节之权。在安排好桓氏兄弟的兵权后,没过几天,晋哀帝就驾崩于西堂,终年二十五岁,在位近四年,实际只有三年多,最后被安葬于安平陵。
晋废帝司马奕,字延龄,他是晋哀帝的同胞母弟,比起他的哥哥司马丕,他只小一岁,晋成帝咸康八年,他被封为了东海王。永和八年,官拜散骑常侍,不久又加授为镇军大将军,升平四年又官拜车骑大将军。五年,又改封为了琅琊王,这是因为他大哥要做皇帝去了,他就成为了琅琊王这一支的负责人了。隆和初年,他又被转任为侍中大臣、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兴宁三年二月,晋哀帝驾崩,没有子嗣,褚太后就下诏言道:“我大侄儿哀皇帝生病没得救,现在东晋王朝的时运又非常艰难,我内心太过哀伤心痛,琅琊王司马奕是哀皇帝的至亲兄弟,可以成为储君皇嗣,来承续大统,现在要他赶紧正位举行登基大礼,以宁天下人心!”于是百官就跑到琅琊王府将司马奕奉迎到了皇宫。
这一天晋废帝司马奕即皇帝位。三月,散骑常侍、河间王司马钦薨逝。慕容恪攻陷了洛阳,宁朔将军竺瑶逃奔到了襄阳,冠军将军府长史、扬武将军沈劲战死。夏六月,持节大臣、益宁二州诸路兵马大都督、镇西大将军、益州刺史、建城公周抚去世。秋七月,匈奴左贤王卫辰、右贤王曹谷率众二万入侵苻坚手里的杏城。
晋废帝又改封会稽王司马昱为琅琊王,然后他册立夫人庾氏为皇后,又封琅琊王司马昱的儿子司马昌明为会稽王。冬十月,梁州刺史司马勋反叛,他自称为成都王。十一月,司马勋率众进入剑阁,攻打涪县,西夷校尉毌丘某吓得弃城而遁。司马勋围攻益州刺史周楚于成都,桓温立马派出江夏王国相朱序前往救援。十二月,晋废帝以会稽王府内史王彪之为尚书仆射。
太和元年春二月,晋废帝任命凉州刺史张天锡为大将军、陇右关中诸路军马大都督、西平郡公。晋废帝又命宣城王府内史桓秘为持节大臣、梁益二州诸路征讨兵马监军。三月,新蔡王司马邈薨逝。荆州刺史桓豁派出督护桓罴攻打南郑,魏兴郡人毕钦举兵响应桓罴。夏四月,天下发生了大旱。五月,庾皇后驾崩。朱序攻打成都司马勋,很快司马勋的兵马溃散,朱序活捉了司马勋,并将其斩首。冬十月,苻坚带着王猛、杨安攻打南乡,荆州刺史桓豁立马前往救援,东晋大军到达新野后,王猛、杨安立马退兵。
晋废帝任命叔公司马昱为丞相。十二月,南阳人赵弘、赵忆等占据宛城谋反,太守桓澹立马逃到新野自保,前燕慕容厉攻陷了鲁郡、高平。太和二年春正月,北中郎将庾希犯了罪,就吓得逃到了海上。夏四月,慕容尘入寇竟陵,太守罗崇大破前燕大军。苻坚则带着王猛杀入了凉州,张天锡拼了命地抗拒前秦大军,王猛大军很快败绩。秋九月,晋废帝任命会稽王内史郗愔为徐兖青幽四州诸路兵马大都督、平北大将军、徐州刺史。冬十月,彭城王司马玄薨逝。
太和三年秋八月,尚书令、卫将军、蓝田侯王述薨逝。四年夏四月,大司马桓温率众征伐前燕帝国。秋七月,前燕名将慕容垂率众抗拒桓温,桓温将他击败。九月,桓温手下裨将邓遐、朱序与前燕大将傅末波大战于林渚,结果傅末波大败。桓温到达了枋头,由于粮运不继,他只好焚舟而退。慕容垂追击桓温,又将东晋后军大败于襄邑。冬十月,桓温收拢了残卒,屯兵于山阳,豫州刺史袁真居然在寿阳叛乱。
十一月,桓温从山阳跑到涂中与司马昱相会,然后一起商量如何再次北征。十二月,桓温在广陵居住。太和五年春正月,袁真的儿子袁双之、袁爱之斩杀了梁王内史朱宪、汝南王内史朱斌。二月,袁真死,陈郡太守朱辅扶立了袁真之子袁瑾来管理他的兵马,并向前燕求救。夏四月,桓温部将竺瑶大破袁瑾于武丘。八月,桓温攻击袁瑾于寿阳,并将他打败。
九月,前秦王猛征伐前燕,并攻陷了燕国的城池。广汉妖贼李弘与益州李金根聚众反叛,李弘自称圣王,他麾下有一万众人。梓潼太守周虓很快平定了叛乱。冬十月,王猛再次大破慕容评于潞川。十一月,王猛攻克了邺都,捉获了前燕皇帝,尽占前燕之地。太和六年春正月,苻坚派出大将王鉴来援救袁瑾,东晋大将桓伊拼了命地冲杀,大破前秦大军。桓温攻克寿阳,斩杀了袁瑾。
三月,益守二州诸路兵马监军、冠军将军、益州刺史、建城公周楚薨逝。夏四月,晋废帝给天下穷人和丧子的老人发放米粮,一人得到了五斛米。苻坚大将苻雅带兵征伐仇池,仇池公杨纂向前秦投降。六月,京师建康、丹阳、晋陵、吴郡、吴兴、临海这些地方同时发大水。秋八月,晋废帝任命前宁州刺史周仕孙为假节大臣、益梁二州诸路兵马监军、益州刺史。冬十月,高密王司马密薨逝。十一月,桓温从广陵进兵到达白石。
他进入皇宫之后,就想废立当朝的晋废帝,他诬蔑废帝在藩邸时不患有痿症不能生育,并说他和嬖人相龙、计好、朱灵宝等在寝殿胡来,也就是古代说的龙阳之好,而二美人田氏、孟氏一共生了三个男孩,他们又想封长男为太子,然后小的就封王,来巩固他们的地位,当时天下人非常迷惑,桓温得知之后就通知褚太后,想要像伊尹、霍光一样废掉晋废帝,另立贤君。
很快,桓温集百官于朝堂之上,他宣布了崇德宫褚太后的命令道:“王室艰难,穆帝、哀帝命都那样短促,皇嗣不育,储君没人,琅琊王司马奕因是哀皇帝的亲母弟,所以才得以入主皇帝大位。我们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东晋王朝得以延续,而晋废帝不图树立威德,整天昏聩、浑浊,在后宫乱来,动则有违礼制和法度,有三个婴儿,都不知道是谁的儿子,人伦尽丧,丑声四扬,他已经没办法奉守东晋社稷,也敬承不了司马氏的宗庙,等到这样非司马氏的孩子长大了,都做了太子和亲王,那司马氏祖宗就没办法在地下瞑目了。
皇基迁移之事,怎么可能容忍呢?如今将司马奕废为东海王,让他回到最初的东海王府邸,他的守卫仪仗还像以前那样,就像汉朝的昌邑王刘贺一样。这都是我这个未亡人褚太后的不幸,遭逢这么多忧难,至今心如刀割,但为了社稷大计,只有忍悲行事,不能再说什么了!”
于是百官都冲进了太极前殿,即日命桓温派出散骑侍郎刘享收取了晋废帝的天子玺绶。晋废帝只好穿着白色的单衣,头戴白巾,步行走下西堂,然后每次坐牛车出了神兽门,群臣都对他跪拜告别,大家没有一人不唏嘘叹气,侍御史、殿中监带着一百名士兵护卫晋废帝到达了东海王府邸。
起初,桓温就有不臣之心,可他想先立功于河朔,灭掉前秦和前燕,至少也要吞并前燕,然后让天下人都能佩服他的武功,从而建立无上的威德,就废掉司马氏自行称帝。可枋头一战,他无粮而退,威名受到了极大的挫折,于是就把当皇帝这件事按了下来,再想办法继续树立自己的威名,从而巩固自己的兵权。而当时晋废帝司马奕守道无过,他一时没办法对付废帝,如今动手之后,就非常害怕招来天下人的非议。而由于沉闷的宫廷生活,很容易生出非常谣言,桓温就拿床第之事来诬蔑天子。
甚至说司马奕是阉人,所以才行废黜和侮辱之事。起初晋废帝也非常害怕桓温要废黜他,就召来术士扈谦替他占卦,卦成之后,扈谦对晋废帝说道:“晋室有磐石之固,陛下有出宫之象!”没想到最后晋废帝真的被赶出了皇宫。咸安二年正月,桓温降封晋废帝为海西县公。四月,又将他迁到了吴县,又命吴王内史刁彝看守晋废帝,后来又派御史顾允加强对他的监察。
十一月,妖贼卢悚派弟子殿中监许龙大清早跑到海西县公府门口,自称有太后密诏,说要奉迎他入宫恢复帝位。晋废帝一开始也想这么好的事要落到自己头上来了,可他的保姆劝谏他不要出去。许龙说道:“大事就在报捷了,你怎么可以采用女子之言呢?”晋废帝说道:“我得罪了桓大司马,幸蒙宽宥,岂可再敢妄动哉!且要是我婶婶褚太后有诏书给我,应该有宫中的相关官属跑来宣旨,怎么只有一人跑来通知我,你一定是个乱臣贼子!”于是喝令左右将许龙捉拿,许龙吓得赶紧逃跑。
晋废帝深知天命已经不可能再落在他头上,就非常害怕会有横祸,于是整天假装疯傻,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考虑,终日酣醉,并和内宠沉溺在一起,反正他的几个儿子都被害得夭折了,他认为这样他至少可以保往自己的性命,颐养天年。当时天下人非常可怜他,并为他做了歌谣。桓温认为他安于屈辱,也不把他当作祸患,最后晋废帝驾崩于晋孝武帝太元十一年十月,终年四十五岁。
帝知天命不可再,深虑横祸,乃杜塞聪明,无思无虑,终日酣暢,耽于内宠,有子不育,庶保天年。时人怜之,为作歌焉。朝廷以帝安于屈辱,不复为虞。太元十一年十月甲申,薨于吴,时年四十五。他从二十三岁开始做皇帝,只做了六年的天子,被废后又活了十六年,最后得以善终,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后世之人每提到晋哀帝、晋废帝兄弟二人,都忍不住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