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一年,向来讨厌我的前夫跳海殉情……

咬死那个橘子 2024-06-16 12:31:32

我是姜家的亲生女儿,一朝被拐卖。

找回家时姜家已经有了一位“姜雨柔”

所有人都爱她。

亲生父母为了不让她伤心,将我认做养女。

我爱惨了的陆乘渊,也恨毒了我。

因她告诉她,是我害她摔断了腿,逼她远走国外。

为了报复。

他甚至把不会水的我扔进泳池,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是你欠雨柔的。”

我被绑架,他跟绑匪说:“我陆乘渊没妻子。”

获救后我抱着满身鲜血的男人上了热搜。

怀里的男人眉眼与陆乘渊一般无二。

我提了离婚,陆乘渊平静下暗藏狠戾。

“你究竟爱的是谁?”

“不,你爱过我吗?”

我头也不回,“从未!”

1

陆乘渊又在迷欲喝醉了,他的兄弟打电话让我去接他。

他们在电话里调侃,“姜心别像狗一样巴巴来太快,让我输一次好吗?”

“一百万,赌你半小时之内来接陆乘渊,输了全场我买单!”

我心里一阵慌乱,套上大衣就往地下车库跑,他酒精过敏,不能喝酒的。

我和陆乘渊的婚房和迷欲一南一北,穿城而过,红色的车一路飞驰。

我到的时候,刚好在飘雪。

下车时雪落在我身上。

暖气一吹,融化的雪打湿了我的头发。

我踏进迷欲才找回理智。

糊涂了,陆乘渊酒量很好。

我思索片刻还是向包厢走去。

包厢里传来嬉笑声,“陆少!姜心爱你爱得要死,有艳福啊!”

“啧,我老婆怎么就不是一条舔狗呢,天天管着老子,喝个酒也要打十几通电话!”

“还是陆总有福,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斜靠在皮质沙发上的陆乘渊突然睁开眼,垂眸片刻才开口,“你喜欢?那今晚我把她送你了。”

我一推开门就听见这句话,大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压下心底的异样,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去,“阿渊,我们回家。”

他修长的手指晃动手里的酒杯,直接无视我。

我乖乖地站在他身边,又开口说了句,“阿渊,我们回家。”

陆乘渊身边的女孩忽然开口,“她好吵,陆少你怎么会娶这样的黄脸婆回家?”

“被逼无奈。”陆乘渊放下酒杯,冷漠的声音回应。

却又朝我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女孩上下打量着我,不屑,鄙夷,还有羡慕的神情在她脸上展现,她娇笑着要扑进陆乘渊怀里,被陆乘渊一个冷冽的眼神吓得缩回身子。

女孩为了缓解尴尬,戳了一块芒果要喂给陆乘渊。

昏暗的灯光下,陆乘渊精致的侧脸令我晃神,我焦急地按上男人的肩膀。

弯腰低头,长发披散划过陆乘渊敞开的衬衣领口,柔声担忧阻止,“阿渊,你芒果过敏。”

我突然亲昵的举动,令陆乘渊愣了一瞬。

我透过他迷茫的神情,虔诚地怀念他人。

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透过敞开的领口,看到凸起的喉结移动。

“姜心。”

陆乘渊的声音淡淡的,“别犯贱。”

房间里的喧闹停了,众人早就识趣地安静下来。

我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不知所措。

“你要是想男人了?”

陆乘渊的声音里染着醉意,扫过包间里的人。

“找他们去。”

发丝上沾着的水珠落在睫毛上,压着眼睛,我一眨眼,水珠落下,一片冰凉。

我听不到周遭指点嬉笑的声音,也看不到他们鄙夷的异样眼神。

只是怔怔地看着陆乘渊,“我只是想要提醒你……”

话到这儿我意识到什么,立马收住。

“我只是想和你回家,阿渊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来玩好吗?”

陆乘渊轻轻摩挲着酒杯,手指干净漂亮,指节分明。

“可是我还没醉,怎么能提前走呢?”

包间里的人起哄,“对啊,怎么能提前走呢,不过,姜心要是你把这瓶酒吹了,我们就放陆少走!”

话刚说完,就有人给我递了一瓶高浓度烈酒。

2

我抬起手,把酒瓶攥在手里。

又缓缓侧眸看了陆乘渊一眼。

“阿渊,我喝完你就和我回家吗?”

我离不开陆乘渊,刚结婚的时候,他不回家,借着公事在酒店住了三个月。

我就抱着腿坐在窗边,一坐就是一宿。

我晕倒进了医院,惊动两家长辈,勒令他每晚必须回家。

陆乘渊更恨我了,每晚踩着点凌晨到家。

好事者拿出手机拍了视频,在他们圈子里传开。

视频里。

我只喝了半瓶就晕得不行,扑进陆乘渊怀里哭,边哭边喊。

“阿yan……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我抱得很紧,陆乘渊推不开,冷冷地说了句,“姜心,我最讨厌别人缠着我。”

我立刻松开手,乖乖地站在一边举着双手,想靠近,又不敢碰他。

我使劲点头,挤出一个笑,却还是不争气地掉眼泪。

“阿yan,我乖乖听话了,你能抱抱我吗?”

“你已经好久没抱抱我了。”三年零四十二天。

我张开双臂,摇摇晃晃地求抱抱,却不敢主动靠近他。

“阿yan?”

陆乘渊神色幽深地看向我,嘴角有一丝上扬,“蠢,喝个酒怎么还大舌头了!”

虽是满脸嫌弃,陆乘渊,还是将我打横抱起,回了家。

关掉视频,把群消息设置成免打扰,都是些说我是舔狗嘲讽我的话,我虽然不在乎,却也不想看。

我揉着腰起床,陆乘渊早就出门了。

卧室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婚纱照,我笑得幸福又灿烂,陆乘渊深情地注视着我。

原片里陆乘渊阴沉着脸,我请修图师改了表情,眼神清澈深情,眼尾也多了一颗红痣。

照片送来的时候,陆乘渊只扫了一眼,皱眉鄙夷,“姜心,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不论你把照片修成什么样,我就算瞎了,也不会多看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一眼!”

我抱着画框流泪,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什么。

我照常给陆乘渊送饭,做了他最爱的辣椒鱼。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陆乘渊在温声安慰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

是姜雨柔。

当年爸妈带我去国外玩,我被拐子偷走。

他们找了一周,在贫民窟遇见和我相似的女孩,女孩用我的身份和名字被带回国。

后来我面黄肌瘦地找回家,父母犹豫要不要认下我。

倒是姜雨柔连夜收拾东西出了国,却和陆乘渊说是我害她摔断腿,逼她远走国外。

“陆哥哥,你别怪姜心,她刚来我们家不习惯,她不是故意推我的。”

为了给白月光报仇,陆乘渊故意给我难堪。

我拘束地站在豪华的宴会厅里,抠着手指全身紧绷,爸妈骂我没有千金样,畏畏缩缩连姜雨柔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还好对外说你是养女,不然我们姜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陆乘渊如春风般替我解围,搂着我的腰,带我走进舞池。

有人打趣,“姜心可真不要脸,自己爸妈死了,就来抢雨柔的父母。”

“雨柔就是太善良,让姜心鸠占鹊巢,要是我早就撵出去了。”

“陆少威武,让她出洋相,替雨柔出气。”

我痴迷地看着陆乘渊的脸,呆呆地站在舞池里。

周围散发出嘲笑的声音。

陆乘渊收紧我腰间的手腕,嗤笑,“怎么?跳个舞都不会?土包子!”

我从他的表情里没有看到一丝温暖、怜惜和笑意。

而是戏弄得逞。

泪珠凝在眼眶里,我贪恋地向他靠近,跟随着旋律舞动身躯。

就像在那栋红色的公馆时一样,只是这一次,周围的人没有电棍,他们只是用目光将我凌迟。

3

见我进来,陆乘渊立刻推开姜雨柔,一脸烦躁,“你怎么来了!”

我往前几步刚要开口,姜雨柔就楚楚可怜地躲在陆乘渊身后。

“姐姐,我错了,你别打我!”

“我不会和你抢陆哥哥的,我只是在国外太寂寞了,才会偷偷回来。”

“你放心,我马上就出国。”

姜雨柔期期艾艾地哭诉,嘴上说着要走,却死死地抓着陆乘渊的手腕。

陆乘渊紧皱眉头,冷着声音,“姜心!你要是再敢伤害雨柔,我们就离婚!”

“不要!”指甲陷进掌心,窒息般的疼痛,“陆乘渊,我不要离婚。”

我离不开他,看不到他的脸,我会焦虑窒息,不知所措地咬手,最后躺进浴缸割破手腕。

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好好活下去的。

陆乘渊不耐地甩开我的手,警告我不要再欺负姜雨柔。

“我本来就没欺负过她!”这句话被我压在心底,反正他又不信我。

我把带来的饭菜摆好,姜雨柔尝了一口,“啧,这么辣!你不知道陆哥哥最讨厌吃辣了吗?”

陆乘渊不吃辣吗?可我送来的饭,他都会吃完。

他的表情一向冷冷的,我看不出他喜不喜欢。

陆乘渊嘴角一动,眸里沉思着什么。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去重新买。”

我冒着大雪去了陆乘渊常去的餐厅,回来时陆乘渊已经不在公司了。

姜雨柔发了朋友圈,【有一个能依靠一辈子的好哥哥就是这么幸福!】

照片里她笑得明媚,角落里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是陆乘渊,无名指上戴着婚戒。

爸妈给雨柔办了晚宴,邀请了各界名流,没有告诉我。

我到的时候,被拦在门外。

妈妈指着我洁白的礼服,“穿的什么玩意儿!你是在咒谁死呢!赶紧给我换了!”

妈妈塞了一条雨柔的旧裙子给我,粉色的,我顿时手脚僵硬,恐惧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我抱着手臂步步后退,缩在角落里颤抖,不敢看那条粉裙子。

“妈妈,我不喜欢粉色,能换一件吗?”

我边说边哭。

妈妈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雨柔最喜欢粉色了,今天是她的接风宴,你作为姐姐,难道不该让她开心吗?”

“可是……”

我刚开口就被妈妈不耐烦地打断,“不穿就滚出去!”

我想着在宴会厅里的陆乘渊,强忍着恐惧,换上粉裙子。

我僵硬地走进大厅,紧张地盯着每一个和我擦肩而过的人,手不停地颤抖。

生怕下一秒就被抓住,拖进房间。

陆乘渊,你在哪儿?

我快要窒息了,终于看到被人围着的英俊男人。

我提着裙子向他跑去,“阿渊!”

下一瞬就被人拉出宴会厅。

“小心儿,你穿粉裙子真好看!”

男人抓着我的手腕,举过头顶,声音冰冷又残忍,如恶魔低语。

“梁迁?”

我颤抖着说出这两个字。

“小心儿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我呢?”

“我找了你好多年,小心儿,怎么一直躲着我呢?”

4

梁迁越凑越近,像一头狩猎的雄狮,就快要咬上白兔的脖颈。

花园里一片漆黑,像极了那夜,我穿上粉色的裙子,被打扮成公主,陪一群人玩捉迷藏。

被抓到,会死,被一群人玩弄死。

我疯狂挣脱他的桎梏,想逃离,但腿和身子僵硬得动不了,只能抱着腿像鹌鹑一样蹲在地上。

“梁迁,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就当我死了不行吗?”

梁迁弯腰掐住我的下巴,呼吸加重,“不行。”

陆乘渊进来的时候,梁迁刚把我按在墙上。

他一脸盛怒,梁迁识趣地放开我,扬手痞笑了一声,“抱歉,喝醉认错人了。”

梁迁走出花园,又探头朝我眨了一下眼睛,“小心儿,记得保守我们之间的秘密哦!”

我腿软瘫坐在地上,陆乘渊走到我身边,眼眶微红地说:“不是说喜欢我吗?”

“怎么?这几天没喂饱你?就水性杨花到处找男人?”

“看看你自己腿软脸红的样子,对你来说只要是个男人就行是吧!”

陆乘渊盛怒地掐着我的脖子,我呆呆地看着他。

突然站起来抓着陆乘渊就往外跑,“以言,我们快跑!”

“他们要追上来了!”

我带着陆乘渊跑出宴会厅,在黑暗中不知跑了多久,拉着他躲在草丛里。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以言,他们没有追上来。”

陆乘渊察觉到了不对劲,哑声开口,“姜心,我是谁。”

我抱着他的手臂,往他怀里缩了缩,“你是我的以言啊!傻瓜,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啦!”

陆乘渊眼眸暗沉,回忆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姜心对他一见钟情,一直跟在他身后做舔狗。

他商业应酬喝醉了,一出包间就能看见她捧着醒酒汤在等自己。

台风天朋友提议戏弄姜心,他一个电话,姜心就冒着台风驱车去海边接他。

他和朋友在迷欲包房,大屏监控上是姜心焦急寻找自己的身影。

“操!陆少,姜心对你可是真爱啊!”

“你要是给她点甜头尝尝,姜心肯定能为你去死。”

朋友们调侃嬉笑,他看着监控里小小的身躯,心里一颤。

反正都要联姻,或许娶姜心也不错,她那么爱自己,放在家里当摆设也不会生事。

难怪姜心经常看着自己出神。

姜心竟然敢把他当替身!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怒火中烧,可眼前人却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明明后面没有河,可她却对自己说:“以言,他们很快会追上来,待会儿你先在河边藏一会儿,我去引开他们。”

说着姜心就要往马路上冲,货车疾驰而来,还好陆乘渊眼疾手快,把人拽了回来。

“你放开我!以言,你快跑,不要管我!”

姜心疯了,他不敢松开手,只能任由她咬上自己的手腕。

5

我烧得晕乎乎的,又梦见我和一群孩子被关在一个红房子里。

每天都有竞争,女孩子比跳舞比美貌,男孩子比成绩比武力。

我喜欢跳舞,但是不会跳她们教的勾引人的舞,所以经常被罚饿肚子。

温以言脑子好使,书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他会把自己的馒头藏起来给我。

“温以言,你这么聪明,以后想做什么?”

我问他。

温以言想都没想,“我想当警察,把所有坏人都抓起来!”

“那你呢?”

我踮起脚尖翩翩起舞,“我想当一只蝴蝶,我想飞出去,自由自在地跳舞。”

温以言握住我的手,“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姜心,相信我。”

我们在黑暗中互相依偎,在红房子里熬着熬着就长大了。

少男少女有了秘密,他爱她,刚好,她也爱着他。

我们会在吃饭的时候坐在一起,桌子下的手紧紧握着。

“温以言,你怎么用左手吃饭!”

我一怔,害羞地想抽回手,被他用力握住。

温以言面不改色地说:“哦,最近在练习左手用筷子,开发大脑。”

后来,我被换上粉红色的公主裙,送进公馆。

屋里一片漆黑,少女们四处躲藏。

黑暗中一只油腻猥琐的手搂住我的腰,我吓得没法呼吸,僵硬在原地。

还好男人被绊倒,我趁机挣脱躲在了沙发后面。

灯光再次亮起,一个女孩被肥头大耳的男人抓住,拖进房间。

再出来的时候,她全身都是青紫的痕迹,肚子被人一拳拳打烂。

“阿言,要是明天我没回来,你不许去公馆等我。”

我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破碎的尸体,那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温以言把我抱在怀里,笑着对我说:“姜心,我们会逃出去的。”

温以言入侵了安保系统,我们逃了出去。

“姜心,你乖乖地在这儿等着,我去把他们引开。”

梁迁带人追上来,大狼狗发现了我,我跳进河里,就算是死,也不要被他抓回去。

我不会游泳,温以言紧跟着跳下河,把我放在浮木上,他拖着浮木朝对岸游。

河道很宽,河水很急。

温以言被射中肩胛骨,都快到对岸了,他嘴唇苍白气若游丝地说:

“姜心,回去!好好活着。”

说完这句话,温以言就被河水卷走了。

我听他的话,死死抓着水草,在河边漂了两天,被人发现救了回去。

我在救助站多次自杀,直到在新闻里看见陆乘渊的脸。

我凭借记忆找回姜家,父母早就有了另一个女儿,怪我落入犯罪集团手里让他们蒙羞。

他们怕我的存在影响姜雨柔,就谎称我是老家来的,没了父母,过来投亲。

“不许说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知道了吗?”

爸爸妈妈千叮万嘱。

我低着头,眼里一片氤氲,“知道了。”

明明说好了不在乎,可我的心怎么这么痛。

“还有雨柔这个名字你不能再用了……”

爸爸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姜心,我叫姜心。”

温以言的姜心。

6

我醒来的时候,陆乘渊拉着我的手,趴在床边。

我抚上他满脸胡茬的侧脸,忍不住地掉眼泪,“温……”

以言,你回来了。

陆乘渊被醒来,抓住我的手腕,面色十分不好看,“你刚才说什么!”

我连忙收起情绪,讨好地看着他,“我说,你还是温柔的样子最帅。”

陆乘渊眸里带着自嘲,随便应了一声,“是吗?”

听出他情绪不好,我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睡了一觉,他的态度就变了。

陆乘渊讨厌我,对我的情绪很简单,讨厌,不耐烦,偶尔会对我笑。

他从来不会用如此复杂的情绪面对我。

难道是因为梁迁,我只记得我被梁迁按在墙上,陆乘渊推门而入那一幕。

我连忙解释,“阿渊,我和梁迁真的没关系。”

“你知道的,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我扑进他怀里贪婪地看着他的侧脸。

陆乘渊把我推开,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颊,声音嘶哑问我,“姜心,你爱我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凑近,捧着他的脸颊哭着想要吻上他的眼角。

陆乘渊侧头避开,眼神里全是痛苦和挣扎。

陆乘渊捏着我的下颚,隐忍着一字一句道:“姜心,回答我!你爱不爱我!”

“阿渊,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

我靠在他怀里,没有说爱。

头顶的人冷笑一声,把我按在床上,额头青筋暴起,咬上了我的锁骨。

我痴迷地看着他的脸,讨好迎合着陆乘渊。

陆乘渊眼角通红,修长的手指蒙上我的眼睛,“姜心,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啊!”

病房门口传来一阵惊讶的声音,姜雨柔蒙着眼睛不好意思地说:“陆哥哥,我没打扰你们吧!”

“知道还不滚!”陆乘渊起身满目阴沉地扫了姜雨柔一眼。

姜雨柔眼眶微红,没想到向来宠她的陆乘渊竟然让她滚。

她一脸委屈地说:“我只是来看姐姐。”

“姐姐昨晚发疯,可把大家都吓坏了……”

被陆乘渊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

“我说过昨晚的事任何人不得议论。”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紧张地抓着陆乘渊的手腕。

陆乘渊把我搂进怀里,眼里全是心痛和挣扎,“没事儿!”

姜雨柔眼里闪过一丝恶毒,浮夸地说:“哎呀,我差点儿忘了,姐姐的朋友也说要来看你呢!”

“朋友?”我哪有朋友。

“小心儿,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可是会伤心的!”梁迁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我紧张双手紧握,手掌被掐出血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是你啊!”

“阿渊,梁迁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

我接着向陆乘渊解释。

“只是朋友吗?”

梁迁的话让我如坠冰窟,“朋友会知道你背上有几颗痣,哪里最敏感吗?”

他弯腰和我说话,一双眼却挑衅地盯着陆乘渊。

陆乘渊凤眼微掀,出手就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梁迁用大拇指擦去嘴角的血迹,坐在地上笑了起来。

他指着陆乘渊说:“陆总这张脸好熟悉啊!”

陆乘渊愣怔,手上青筋暴起,他在忍耐。

不能让梁迁这个疯子多说,我连忙跳下床阻止。

“你可能是在别的地方见过阿渊吧!”

梁迁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只得低声求饶。

“别说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舌尖顶住脸颊,说了声没意思离开了。

7

“姐姐,你朋友怎么会知道你身体的隐私?难道……难道你们以前……”姜雨柔故作惊讶地说。

陆乘渊的脸色不算好,凛冽的目光直射姜雨柔。

“滚!”

姜雨柔眼眶一红,“陆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她想要抓住陆乘渊的手腕,被他侧身躲开。

“别让我说第二遍。”

陆乘渊的声音很冷,姜雨柔即使再不愿也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

临走前还不忘瞪我一眼说:“姜心,爸妈让你晚上回去!”

看她一脸得意,我知道准没好事。

陆乘渊带我了精神科,我下意识地捂住手腕。

我多次割腕,手腕疤痕明显又难看。

当初两家联姻,陆乘渊不愿意回家,一直躲着我。

我迷迷糊糊割了腕,醒来的时候陆乘渊一脸铁青,“姜心,你真下贱。”

“没了我,你就不能活了吗?”

“整日缠着我有意思吗?”

看着他和温以言一样的脸,我泪如雨下。

陆乘渊眉眼缓和,叹了口气一副认命的语气,“算了,谁让我娶了你。”

面对国内顶尖的心理医生,我压力很大,不停地扣着指甲。

医生很温柔,我不自觉地放松,和他说了很多。

一场诊疗三个小时,结束后陆乘渊送我回了病房,他就走了。

我以为他回公司了,也没多问。

我躺在病房里,走廊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从门口经过。

温以言?我愣住,等我追出去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我以为又是幻觉,没太在意,翻出手机抱着结婚照痴痴地看着。

“在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陆乘渊回来的时候显得很是疲惫。

我也没多想,翻转屏幕,“我们的结婚照。”

陆乘渊笑着接过手机,下一秒嘴角僵硬在脸上。

照片里的“陆乘渊”眼尾多了一颗红痣,眉目也多了几分温柔。

照片里的人和他很像,但根本不是他。

姜心对着傻笑想念的人也不是他。

陆乘渊想起刚才医生的话。

“根据我的观察,陆夫人的内心十分脆弱,稍一刺激就会犯病轻生。”

姜心以前也自杀过,当时他以为她是装的,没想到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他强忍怒意,才没有把手机摔了。

姜心,你真行!

8

我出院,陆乘渊送我回了姜家。

一进门我爸就把陆乘渊叫进了书房。

姜雨柔抱着我妈的手臂,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姜心,明天你和陆乘渊去把婚离了。”

我妈没有一丝感情地开口。

“当初两家联姻说的是亲女儿,要不是你狠心推雨柔下楼摔断了腿,吓得她不敢回国,哪轮得上你这个养女?”

我放包的手一愣,诧异地抬头,不敢相信我妈竟然说出这种话。

明明我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如今雨柔回来了,你就得和乘渊离婚,把乘渊还给雨柔。”

“我不离婚。”

我妈没想到我会反驳,从我回来后,他们说什么我的照做。

他们对外说我是老家来的孩子,来打秋风,我就承认。

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姜雨柔,我也不争不抢,捡姜雨柔的旧衣服穿。

我妈恼怒地给了我一巴掌,“养你这么大,你还敢回嘴了?”

我捂着脸毫不示弱,“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和陆乘渊离婚。”

姜雨柔装大度地说:“妈妈算了,姐姐喜欢抢我的东西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算我再爱陆哥哥,只要姐姐想要,我就让给她吧!”

我妈心疼地抱着姜雨柔,指着我气得发抖,“你怎么不死在国外,你还找回来干什么?”

“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姜家有一个在犯罪窝里长大的女儿,我们姜家的脸都要丢光了!”

即使早已经没了期盼,我的心还是揪着疼。

我的妈妈竟然希望我死在国外。

我的家人嫌我丢脸,可当初硬要带8岁的我去国外的是他们。

只顾着看人妖表演,把我弄丢的也是他们。

在贫民窟,我跟在他们车后面追了很久。

眼睁睁看着他们抱着一个和我相像的女孩,“老爷子年纪大了也分不清,这孩子和雨柔长得很像。”

“姜家我们这一辈,只有咱们有一个孩子,老爷子又喜欢雨柔,到时候肯定是我继承家业。”

他们笑着讨论,全然没注意我跟在车后大喊。

“爸爸!妈妈!……”

车越开越快,我也被拐子抓住,因为逃跑被饿了两天。

妈妈的哭喊惊动了爸爸,他从楼上下来,指着我骂。

然后讨好地看着陆乘渊,“乘渊,姜心这么不懂事,我们姜家真是对不起你。”

“以前她害你和雨柔不能结婚,现在雨柔也回来了,你就和她离婚,娶了雨柔。”

“离婚?”

陆乘渊扫了我一眼,有些不解。

“是啊是啊!乘渊,姜心就是一个土包子,哪里比得上雨柔啊!”

“以后你们结婚了,雨柔也能帮你打理公司。”

原来姜家父母打的是这个主意。

陆乘渊修长的手指轻拍桌面,这是不悦的意思。

姜雨柔是他的白月光,他要是同意了离婚,我无法反抗。

我不要离开他。

我连忙握住他的手,哭着摇头。

陆乘渊任由我拉着他的手摸上我的脸颊,他用大拇指擦干我的眼泪。

“谁说我要离婚了?”

“还有谁说我喜欢姜雨柔了?”

陆乘渊抱着我走了,剩下姜家二老一脸蒙逼。

“雨柔,你不是说陆乘渊喜欢你吗?这是怎么回事?”我妈问姜雨柔。

姜雨柔脸色很难看,扯出一抹笑,“妈妈,陆哥哥这些年对我的好你们不都看在眼里吗?”

“要不是姜心天天拿自杀威胁,他早就和姜心离婚了。”

“咱家公司不是出了问题吗?等我嫁给了陆哥哥,一定会想办法说服他帮爸爸您还债的。”

9

陆乘渊刚把我抱进房间,手机就响了起来。

“陆哥,出来玩儿!老王组局,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陆乘渊拒绝了,“今晚我有事,你们玩儿!记我账上。”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陆乘渊看了我一眼,眼眸深邃,直接把电话挂了甩在床上。

他抓住我的手腕,翻身把我压在身下。

“其琛他们约我去玩儿?说是迷欲又来了几个姑娘,姜心,你说我要去吗?”

他喜欢泡吧,向来是我去迷欲接喝醉的他,然后被他们一群人羞辱。

他突然问我,我愣住了,连忙讨好地笑着说:“阿渊喜欢去就去啊!”

“记得带上醒酒药。”说着我就要去帮他找醒酒药。

被他拽住手腕甩回床上。

“姜心!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是你老公!”

“我现在要去迷欲,有姑娘会缠着我,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我一副大度的模样,“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好了,你喜欢找谁都可以。”

陆乘渊看着我真诚的眼神许久,自嘲地说了一句,“也是,你只在乎我这张脸,哪里会在乎我半分。”

他用力捶了一拳枕头,翻身离开。

卧室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我不明白陆乘渊生什么气,他爱玩儿,我不管着他,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我抱着结婚照睡着,半夜被铃声吵醒。

打电话来的是其琛,陆乘渊喝醉了,让我去接。

“姜心,能不能不看这么紧,陆哥都没办法带姑娘去酒店了!”

“哈哈哈……”

电话那头又传来那群纨绔的嘲笑声,我一时愣住。

我握住电话的手一紧,还是问了一句,“阿渊,需要我来接你吗?”

陆乘渊的声音透着一股期待,却还是说:“你来做什么?我陆乘渊不稀罕你来接。”

随即电话被挂断,我思考再三,还是没有起床。

姜家逼我离婚,要是再惹了陆乘渊不高兴,我就再也见不到他那张脸了。

被吵醒就难以入睡,我下楼拿了一瓶水。

看见冰箱里竟然有芒果,我拿着个头老大的芒果,想起温以言毫不犹豫护在我身前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那时我刚被抓到,梁迁是集团头目的儿子,他高高在上,站在二楼把零食和水果撒在地上。

让我们像狗一样去捡了吃,我和温以言没动。

梁迁不高兴,就让人把我和他按着跪在地上。

那时我身上的刺还没被磨光,我瞪了梁迁一眼,他就使劲踹我。

是温以言护了我,他被打得鼻青脸肿。

我为了感谢他,吃饭的时候偷了一个芒果,喂他吃,结果他芒果过敏。

我很愧疚,哭得稀里哗啦,抬头看见温以言顶着香肠嘴安慰我,一时间又哭又笑。

“砰”

大门被踹开,陆乘渊抬脚走了进来,他走路有些晃悠,可看向我的眼神却很是清明。

陆乘渊握着我的肩膀,“姜心,为什么不去接我?”

我讨好地笑着,“我不想扰了你们的兴致。”

陆乘渊靠上我的肩膀,委屈得很,“其琛的老婆一直给他打电话催他回去,姜心,你却一个电话都没有。”

“姜心,你根本不关心我。”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不在意他的心里有谁,更不在乎他在外面如何乱玩儿。

我挣脱束缚,让他乖乖坐在椅子上,我给他做醒酒汤。

灯影浮动,我在厨房看他英俊的侧脸慌了神。

陆乘渊随手抬起芒果汁就要喝,我连忙阻止。

“温以言,你芒果过敏,你忘了!”

我夺过他手里的杯子,皱着眉训斥。

陆乘渊愣怔,我猛地反应过来。

刚想要找补,陆乘渊抓住我的手腕,眼里全是泛红的血丝,“姜心!”

他的脸渐渐紧逼,“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陆乘渊!”

“我不许你再认错。”陆乘渊嘶吼着吻上我。

10

陆乘渊都知道了?

他把结婚照全部砸碎,预约了影楼重新拍照。

我紧张兮兮地等着他把我赶走,可他第二天逼着我早起,和他一起去公司。

开会带着我,谈合作带着我,几乎是寸步不离。

我几次想开口都被他打断,他有意再避开我把他当替身的话题。

下午他推了会议,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我看着被他攥在手心里的手,小心翼翼地道歉,“对不起,陆乘渊。”

他向来心高气傲,绝对接受不了自己被当替身。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发火把我赶走,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别让我离开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陆乘渊脸上满是戾气,下颌微动,声音有些喑哑,“够了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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