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姜家的亲生女儿,一朝被拐卖。
找回家时姜家已经有了一位“姜雨柔”
所有人都爱她。
亲生父母为了不让她伤心,将我认做养女。
我爱惨了的陆乘渊,也恨毒了我。
因她告诉她,是我害她摔断了腿,逼她远走国外。
为了报复。
他甚至把不会水的我扔进泳池,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是你欠雨柔的。”
我被绑架,他跟绑匪说:“我陆乘渊没妻子。”
获救后我抱着满身鲜血的男人上了热搜。
怀里的男人眉眼与陆乘渊一般无二。
我提了离婚,陆乘渊平静下暗藏狠戾。
“你究竟爱的是谁?”
“不,你爱过我吗?”
我头也不回,“从未!”
1
陆乘渊又在迷欲喝醉了,他的兄弟打电话让我去接他。
他们在电话里调侃,“姜心别像狗一样巴巴来太快,让我输一次好吗?”
“一百万,赌你半小时之内来接陆乘渊,输了全场我买单!”
我心里一阵慌乱,套上大衣就往地下车库跑,他酒精过敏,不能喝酒的。
我和陆乘渊的婚房和迷欲一南一北,穿城而过,红色的车一路飞驰。
我到的时候,刚好在飘雪。
下车时雪落在我身上。
暖气一吹,融化的雪打湿了我的头发。
我踏进迷欲才找回理智。
糊涂了,陆乘渊酒量很好。
我思索片刻还是向包厢走去。
包厢里传来嬉笑声,“陆少!姜心爱你爱得要死,有艳福啊!”
“啧,我老婆怎么就不是一条舔狗呢,天天管着老子,喝个酒也要打十几通电话!”
“还是陆总有福,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斜靠在皮质沙发上的陆乘渊突然睁开眼,垂眸片刻才开口,“你喜欢?那今晚我把她送你了。”
我一推开门就听见这句话,大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压下心底的异样,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去,“阿渊,我们回家。”
他修长的手指晃动手里的酒杯,直接无视我。
我乖乖地站在他身边,又开口说了句,“阿渊,我们回家。”
陆乘渊身边的女孩忽然开口,“她好吵,陆少你怎么会娶这样的黄脸婆回家?”
“被逼无奈。”陆乘渊放下酒杯,冷漠的声音回应。
却又朝我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女孩上下打量着我,不屑,鄙夷,还有羡慕的神情在她脸上展现,她娇笑着要扑进陆乘渊怀里,被陆乘渊一个冷冽的眼神吓得缩回身子。
女孩为了缓解尴尬,戳了一块芒果要喂给陆乘渊。
昏暗的灯光下,陆乘渊精致的侧脸令我晃神,我焦急地按上男人的肩膀。
弯腰低头,长发披散划过陆乘渊敞开的衬衣领口,柔声担忧阻止,“阿渊,你芒果过敏。”
我突然亲昵的举动,令陆乘渊愣了一瞬。
我透过他迷茫的神情,虔诚地怀念他人。
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透过敞开的领口,看到凸起的喉结移动。
“姜心。”
陆乘渊的声音淡淡的,“别犯贱。”
房间里的喧闹停了,众人早就识趣地安静下来。
我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不知所措。
“你要是想男人了?”
陆乘渊的声音里染着醉意,扫过包间里的人。
“找他们去。”
发丝上沾着的水珠落在睫毛上,压着眼睛,我一眨眼,水珠落下,一片冰凉。
我听不到周遭指点嬉笑的声音,也看不到他们鄙夷的异样眼神。
只是怔怔地看着陆乘渊,“我只是想要提醒你……”
话到这儿我意识到什么,立马收住。
“我只是想和你回家,阿渊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来玩好吗?”
陆乘渊轻轻摩挲着酒杯,手指干净漂亮,指节分明。
“可是我还没醉,怎么能提前走呢?”
包间里的人起哄,“对啊,怎么能提前走呢,不过,姜心要是你把这瓶酒吹了,我们就放陆少走!”
话刚说完,就有人给我递了一瓶高浓度烈酒。
2
我抬起手,把酒瓶攥在手里。
又缓缓侧眸看了陆乘渊一眼。
“阿渊,我喝完你就和我回家吗?”
我离不开陆乘渊,刚结婚的时候,他不回家,借着公事在酒店住了三个月。
我就抱着腿坐在窗边,一坐就是一宿。
我晕倒进了医院,惊动两家长辈,勒令他每晚必须回家。
陆乘渊更恨我了,每晚踩着点凌晨到家。
好事者拿出手机拍了视频,在他们圈子里传开。
视频里。
我只喝了半瓶就晕得不行,扑进陆乘渊怀里哭,边哭边喊。
“阿yan……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我抱得很紧,陆乘渊推不开,冷冷地说了句,“姜心,我最讨厌别人缠着我。”
我立刻松开手,乖乖地站在一边举着双手,想靠近,又不敢碰他。
我使劲点头,挤出一个笑,却还是不争气地掉眼泪。
“阿yan,我乖乖听话了,你能抱抱我吗?”
“你已经好久没抱抱我了。”三年零四十二天。
我张开双臂,摇摇晃晃地求抱抱,却不敢主动靠近他。
“阿yan?”
陆乘渊神色幽深地看向我,嘴角有一丝上扬,“蠢,喝个酒怎么还大舌头了!”
虽是满脸嫌弃,陆乘渊,还是将我打横抱起,回了家。
关掉视频,把群消息设置成免打扰,都是些说我是舔狗嘲讽我的话,我虽然不在乎,却也不想看。
我揉着腰起床,陆乘渊早就出门了。
卧室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婚纱照,我笑得幸福又灿烂,陆乘渊深情地注视着我。
原片里陆乘渊阴沉着脸,我请修图师改了表情,眼神清澈深情,眼尾也多了一颗红痣。
照片送来的时候,陆乘渊只扫了一眼,皱眉鄙夷,“姜心,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不论你把照片修成什么样,我就算瞎了,也不会多看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一眼!”
我抱着画框流泪,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什么。
我照常给陆乘渊送饭,做了他最爱的辣椒鱼。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陆乘渊在温声安慰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
是姜雨柔。
当年爸妈带我去国外玩,我被拐子偷走。
他们找了一周,在贫民窟遇见和我相似的女孩,女孩用我的身份和名字被带回国。
后来我面黄肌瘦地找回家,父母犹豫要不要认下我。
倒是姜雨柔连夜收拾东西出了国,却和陆乘渊说是我害她摔断腿,逼她远走国外。
“陆哥哥,你别怪姜心,她刚来我们家不习惯,她不是故意推我的。”
为了给白月光报仇,陆乘渊故意给我难堪。
我拘束地站在豪华的宴会厅里,抠着手指全身紧绷,爸妈骂我没有千金样,畏畏缩缩连姜雨柔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还好对外说你是养女,不然我们姜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陆乘渊如春风般替我解围,搂着我的腰,带我走进舞池。
有人打趣,“姜心可真不要脸,自己爸妈死了,就来抢雨柔的父母。”
“雨柔就是太善良,让姜心鸠占鹊巢,要是我早就撵出去了。”
“陆少威武,让她出洋相,替雨柔出气。”
我痴迷地看着陆乘渊的脸,呆呆地站在舞池里。
周围散发出嘲笑的声音。
陆乘渊收紧我腰间的手腕,嗤笑,“怎么?跳个舞都不会?土包子!”
我从他的表情里没有看到一丝温暖、怜惜和笑意。
而是戏弄得逞。
泪珠凝在眼眶里,我贪恋地向他靠近,跟随着旋律舞动身躯。
就像在那栋红色的公馆时一样,只是这一次,周围的人没有电棍,他们只是用目光将我凌迟。
3
见我进来,陆乘渊立刻推开姜雨柔,一脸烦躁,“你怎么来了!”
我往前几步刚要开口,姜雨柔就楚楚可怜地躲在陆乘渊身后。
“姐姐,我错了,你别打我!”
“我不会和你抢陆哥哥的,我只是在国外太寂寞了,才会偷偷回来。”
“你放心,我马上就出国。”
姜雨柔期期艾艾地哭诉,嘴上说着要走,却死死地抓着陆乘渊的手腕。
陆乘渊紧皱眉头,冷着声音,“姜心!你要是再敢伤害雨柔,我们就离婚!”
“不要!”指甲陷进掌心,窒息般的疼痛,“陆乘渊,我不要离婚。”
我离不开他,看不到他的脸,我会焦虑窒息,不知所措地咬手,最后躺进浴缸割破手腕。
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好好活下去的。
陆乘渊不耐地甩开我的手,警告我不要再欺负姜雨柔。
“我本来就没欺负过她!”这句话被我压在心底,反正他又不信我。
我把带来的饭菜摆好,姜雨柔尝了一口,“啧,这么辣!你不知道陆哥哥最讨厌吃辣了吗?”
陆乘渊不吃辣吗?可我送来的饭,他都会吃完。
他的表情一向冷冷的,我看不出他喜不喜欢。
陆乘渊嘴角一动,眸里沉思着什么。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去重新买。”
我冒着大雪去了陆乘渊常去的餐厅,回来时陆乘渊已经不在公司了。
姜雨柔发了朋友圈,【有一个能依靠一辈子的好哥哥就是这么幸福!】
照片里她笑得明媚,角落里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是陆乘渊,无名指上戴着婚戒。
爸妈给雨柔办了晚宴,邀请了各界名流,没有告诉我。
我到的时候,被拦在门外。
妈妈指着我洁白的礼服,“穿的什么玩意儿!你是在咒谁死呢!赶紧给我换了!”
妈妈塞了一条雨柔的旧裙子给我,粉色的,我顿时手脚僵硬,恐惧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我抱着手臂步步后退,缩在角落里颤抖,不敢看那条粉裙子。
“妈妈,我不喜欢粉色,能换一件吗?”
我边说边哭。
妈妈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雨柔最喜欢粉色了,今天是她的接风宴,你作为姐姐,难道不该让她开心吗?”
“可是……”
我刚开口就被妈妈不耐烦地打断,“不穿就滚出去!”
我想着在宴会厅里的陆乘渊,强忍着恐惧,换上粉裙子。
我僵硬地走进大厅,紧张地盯着每一个和我擦肩而过的人,手不停地颤抖。
生怕下一秒就被抓住,拖进房间。
陆乘渊,你在哪儿?
我快要窒息了,终于看到被人围着的英俊男人。
我提着裙子向他跑去,“阿渊!”
下一瞬就被人拉出宴会厅。
“小心儿,你穿粉裙子真好看!”
男人抓着我的手腕,举过头顶,声音冰冷又残忍,如恶魔低语。
“梁迁?”
我颤抖着说出这两个字。
“小心儿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我呢?”
“我找了你好多年,小心儿,怎么一直躲着我呢?”
4
梁迁越凑越近,像一头狩猎的雄狮,就快要咬上白兔的脖颈。
花园里一片漆黑,像极了那夜,我穿上粉色的裙子,被打扮成公主,陪一群人玩捉迷藏。
被抓到,会死,被一群人玩弄死。
我疯狂挣脱他的桎梏,想逃离,但腿和身子僵硬得动不了,只能抱着腿像鹌鹑一样蹲在地上。
“梁迁,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就当我死了不行吗?”
梁迁弯腰掐住我的下巴,呼吸加重,“不行。”
陆乘渊进来的时候,梁迁刚把我按在墙上。
他一脸盛怒,梁迁识趣地放开我,扬手痞笑了一声,“抱歉,喝醉认错人了。”
梁迁走出花园,又探头朝我眨了一下眼睛,“小心儿,记得保守我们之间的秘密哦!”
我腿软瘫坐在地上,陆乘渊走到我身边,眼眶微红地说:“不是说喜欢我吗?”
“怎么?这几天没喂饱你?就水性杨花到处找男人?”
“看看你自己腿软脸红的样子,对你来说只要是个男人就行是吧!”
陆乘渊盛怒地掐着我的脖子,我呆呆地看着他。
突然站起来抓着陆乘渊就往外跑,“以言,我们快跑!”
“他们要追上来了!”
我带着陆乘渊跑出宴会厅,在黑暗中不知跑了多久,拉着他躲在草丛里。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以言,他们没有追上来。”
陆乘渊察觉到了不对劲,哑声开口,“姜心,我是谁。”
我抱着他的手臂,往他怀里缩了缩,“你是我的以言啊!傻瓜,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啦!”
陆乘渊眼眸暗沉,回忆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姜心对他一见钟情,一直跟在他身后做舔狗。
他商业应酬喝醉了,一出包间就能看见她捧着醒酒汤在等自己。
台风天朋友提议戏弄姜心,他一个电话,姜心就冒着台风驱车去海边接他。
他和朋友在迷欲包房,大屏监控上是姜心焦急寻找自己的身影。
“操!陆少,姜心对你可是真爱啊!”
“你要是给她点甜头尝尝,姜心肯定能为你去死。”
朋友们调侃嬉笑,他看着监控里小小的身躯,心里一颤。
反正都要联姻,或许娶姜心也不错,她那么爱自己,放在家里当摆设也不会生事。
难怪姜心经常看着自己出神。
姜心竟然敢把他当替身!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怒火中烧,可眼前人却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明明后面没有河,可她却对自己说:“以言,他们很快会追上来,待会儿你先在河边藏一会儿,我去引开他们。”
说着姜心就要往马路上冲,货车疾驰而来,还好陆乘渊眼疾手快,把人拽了回来。
“你放开我!以言,你快跑,不要管我!”
姜心疯了,他不敢松开手,只能任由她咬上自己的手腕。
5
我烧得晕乎乎的,又梦见我和一群孩子被关在一个红房子里。
每天都有竞争,女孩子比跳舞比美貌,男孩子比成绩比武力。
我喜欢跳舞,但是不会跳她们教的勾引人的舞,所以经常被罚饿肚子。
温以言脑子好使,书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他会把自己的馒头藏起来给我。
“温以言,你这么聪明,以后想做什么?”
我问他。
温以言想都没想,“我想当警察,把所有坏人都抓起来!”
“那你呢?”
我踮起脚尖翩翩起舞,“我想当一只蝴蝶,我想飞出去,自由自在地跳舞。”
温以言握住我的手,“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姜心,相信我。”
我们在黑暗中互相依偎,在红房子里熬着熬着就长大了。
少男少女有了秘密,他爱她,刚好,她也爱着他。
我们会在吃饭的时候坐在一起,桌子下的手紧紧握着。
“温以言,你怎么用左手吃饭!”
我一怔,害羞地想抽回手,被他用力握住。
温以言面不改色地说:“哦,最近在练习左手用筷子,开发大脑。”
后来,我被换上粉红色的公主裙,送进公馆。
屋里一片漆黑,少女们四处躲藏。
黑暗中一只油腻猥琐的手搂住我的腰,我吓得没法呼吸,僵硬在原地。
还好男人被绊倒,我趁机挣脱躲在了沙发后面。
灯光再次亮起,一个女孩被肥头大耳的男人抓住,拖进房间。
再出来的时候,她全身都是青紫的痕迹,肚子被人一拳拳打烂。
“阿言,要是明天我没回来,你不许去公馆等我。”
我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破碎的尸体,那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温以言把我抱在怀里,笑着对我说:“姜心,我们会逃出去的。”
温以言入侵了安保系统,我们逃了出去。
“姜心,你乖乖地在这儿等着,我去把他们引开。”
梁迁带人追上来,大狼狗发现了我,我跳进河里,就算是死,也不要被他抓回去。
我不会游泳,温以言紧跟着跳下河,把我放在浮木上,他拖着浮木朝对岸游。
河道很宽,河水很急。
温以言被射中肩胛骨,都快到对岸了,他嘴唇苍白气若游丝地说:
“姜心,回去!好好活着。”
说完这句话,温以言就被河水卷走了。
我听他的话,死死抓着水草,在河边漂了两天,被人发现救了回去。
我在救助站多次自杀,直到在新闻里看见陆乘渊的脸。
我凭借记忆找回姜家,父母早就有了另一个女儿,怪我落入犯罪集团手里让他们蒙羞。
他们怕我的存在影响姜雨柔,就谎称我是老家来的,没了父母,过来投亲。
“不许说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知道了吗?”
爸爸妈妈千叮万嘱。
我低着头,眼里一片氤氲,“知道了。”
明明说好了不在乎,可我的心怎么这么痛。
“还有雨柔这个名字你不能再用了……”
爸爸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姜心,我叫姜心。”
温以言的姜心。
6
我醒来的时候,陆乘渊拉着我的手,趴在床边。
我抚上他满脸胡茬的侧脸,忍不住地掉眼泪,“温……”
以言,你回来了。
陆乘渊被醒来,抓住我的手腕,面色十分不好看,“你刚才说什么!”
我连忙收起情绪,讨好地看着他,“我说,你还是温柔的样子最帅。”
陆乘渊眸里带着自嘲,随便应了一声,“是吗?”
听出他情绪不好,我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睡了一觉,他的态度就变了。
陆乘渊讨厌我,对我的情绪很简单,讨厌,不耐烦,偶尔会对我笑。
他从来不会用如此复杂的情绪面对我。
难道是因为梁迁,我只记得我被梁迁按在墙上,陆乘渊推门而入那一幕。
我连忙解释,“阿渊,我和梁迁真的没关系。”
“你知道的,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我扑进他怀里贪婪地看着他的侧脸。
陆乘渊把我推开,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颊,声音嘶哑问我,“姜心,你爱我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凑近,捧着他的脸颊哭着想要吻上他的眼角。
陆乘渊侧头避开,眼神里全是痛苦和挣扎。
陆乘渊捏着我的下颚,隐忍着一字一句道:“姜心,回答我!你爱不爱我!”
“阿渊,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
我靠在他怀里,没有说爱。
头顶的人冷笑一声,把我按在床上,额头青筋暴起,咬上了我的锁骨。
我痴迷地看着他的脸,讨好迎合着陆乘渊。
陆乘渊眼角通红,修长的手指蒙上我的眼睛,“姜心,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啊!”
病房门口传来一阵惊讶的声音,姜雨柔蒙着眼睛不好意思地说:“陆哥哥,我没打扰你们吧!”
“知道还不滚!”陆乘渊起身满目阴沉地扫了姜雨柔一眼。
姜雨柔眼眶微红,没想到向来宠她的陆乘渊竟然让她滚。
她一脸委屈地说:“我只是来看姐姐。”
“姐姐昨晚发疯,可把大家都吓坏了……”
被陆乘渊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
“我说过昨晚的事任何人不得议论。”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紧张地抓着陆乘渊的手腕。
陆乘渊把我搂进怀里,眼里全是心痛和挣扎,“没事儿!”
姜雨柔眼里闪过一丝恶毒,浮夸地说:“哎呀,我差点儿忘了,姐姐的朋友也说要来看你呢!”
“朋友?”我哪有朋友。
“小心儿,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可是会伤心的!”梁迁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我紧张双手紧握,手掌被掐出血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是你啊!”
“阿渊,梁迁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
我接着向陆乘渊解释。
“只是朋友吗?”
梁迁的话让我如坠冰窟,“朋友会知道你背上有几颗痣,哪里最敏感吗?”
他弯腰和我说话,一双眼却挑衅地盯着陆乘渊。
陆乘渊凤眼微掀,出手就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梁迁用大拇指擦去嘴角的血迹,坐在地上笑了起来。
他指着陆乘渊说:“陆总这张脸好熟悉啊!”
陆乘渊愣怔,手上青筋暴起,他在忍耐。
不能让梁迁这个疯子多说,我连忙跳下床阻止。
“你可能是在别的地方见过阿渊吧!”
梁迁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只得低声求饶。
“别说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舌尖顶住脸颊,说了声没意思离开了。
7
“姐姐,你朋友怎么会知道你身体的隐私?难道……难道你们以前……”姜雨柔故作惊讶地说。
陆乘渊的脸色不算好,凛冽的目光直射姜雨柔。
“滚!”
姜雨柔眼眶一红,“陆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她想要抓住陆乘渊的手腕,被他侧身躲开。
“别让我说第二遍。”
陆乘渊的声音很冷,姜雨柔即使再不愿也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
临走前还不忘瞪我一眼说:“姜心,爸妈让你晚上回去!”
看她一脸得意,我知道准没好事。
陆乘渊带我了精神科,我下意识地捂住手腕。
我多次割腕,手腕疤痕明显又难看。
当初两家联姻,陆乘渊不愿意回家,一直躲着我。
我迷迷糊糊割了腕,醒来的时候陆乘渊一脸铁青,“姜心,你真下贱。”
“没了我,你就不能活了吗?”
“整日缠着我有意思吗?”
看着他和温以言一样的脸,我泪如雨下。
陆乘渊眉眼缓和,叹了口气一副认命的语气,“算了,谁让我娶了你。”
面对国内顶尖的心理医生,我压力很大,不停地扣着指甲。
医生很温柔,我不自觉地放松,和他说了很多。
一场诊疗三个小时,结束后陆乘渊送我回了病房,他就走了。
我以为他回公司了,也没多问。
我躺在病房里,走廊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从门口经过。
温以言?我愣住,等我追出去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我以为又是幻觉,没太在意,翻出手机抱着结婚照痴痴地看着。
“在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陆乘渊回来的时候显得很是疲惫。
我也没多想,翻转屏幕,“我们的结婚照。”
陆乘渊笑着接过手机,下一秒嘴角僵硬在脸上。
照片里的“陆乘渊”眼尾多了一颗红痣,眉目也多了几分温柔。
照片里的人和他很像,但根本不是他。
姜心对着傻笑想念的人也不是他。
陆乘渊想起刚才医生的话。
“根据我的观察,陆夫人的内心十分脆弱,稍一刺激就会犯病轻生。”
姜心以前也自杀过,当时他以为她是装的,没想到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他强忍怒意,才没有把手机摔了。
姜心,你真行!
8
我出院,陆乘渊送我回了姜家。
一进门我爸就把陆乘渊叫进了书房。
姜雨柔抱着我妈的手臂,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姜心,明天你和陆乘渊去把婚离了。”
我妈没有一丝感情地开口。
“当初两家联姻说的是亲女儿,要不是你狠心推雨柔下楼摔断了腿,吓得她不敢回国,哪轮得上你这个养女?”
我放包的手一愣,诧异地抬头,不敢相信我妈竟然说出这种话。
明明我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如今雨柔回来了,你就得和乘渊离婚,把乘渊还给雨柔。”
“我不离婚。”
我妈没想到我会反驳,从我回来后,他们说什么我的照做。
他们对外说我是老家来的孩子,来打秋风,我就承认。
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姜雨柔,我也不争不抢,捡姜雨柔的旧衣服穿。
我妈恼怒地给了我一巴掌,“养你这么大,你还敢回嘴了?”
我捂着脸毫不示弱,“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和陆乘渊离婚。”
姜雨柔装大度地说:“妈妈算了,姐姐喜欢抢我的东西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算我再爱陆哥哥,只要姐姐想要,我就让给她吧!”
我妈心疼地抱着姜雨柔,指着我气得发抖,“你怎么不死在国外,你还找回来干什么?”
“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姜家有一个在犯罪窝里长大的女儿,我们姜家的脸都要丢光了!”
即使早已经没了期盼,我的心还是揪着疼。
我的妈妈竟然希望我死在国外。
我的家人嫌我丢脸,可当初硬要带8岁的我去国外的是他们。
只顾着看人妖表演,把我弄丢的也是他们。
在贫民窟,我跟在他们车后面追了很久。
眼睁睁看着他们抱着一个和我相像的女孩,“老爷子年纪大了也分不清,这孩子和雨柔长得很像。”
“姜家我们这一辈,只有咱们有一个孩子,老爷子又喜欢雨柔,到时候肯定是我继承家业。”
他们笑着讨论,全然没注意我跟在车后大喊。
“爸爸!妈妈!……”
车越开越快,我也被拐子抓住,因为逃跑被饿了两天。
妈妈的哭喊惊动了爸爸,他从楼上下来,指着我骂。
然后讨好地看着陆乘渊,“乘渊,姜心这么不懂事,我们姜家真是对不起你。”
“以前她害你和雨柔不能结婚,现在雨柔也回来了,你就和她离婚,娶了雨柔。”
“离婚?”
陆乘渊扫了我一眼,有些不解。
“是啊是啊!乘渊,姜心就是一个土包子,哪里比得上雨柔啊!”
“以后你们结婚了,雨柔也能帮你打理公司。”
原来姜家父母打的是这个主意。
陆乘渊修长的手指轻拍桌面,这是不悦的意思。
姜雨柔是他的白月光,他要是同意了离婚,我无法反抗。
我不要离开他。
我连忙握住他的手,哭着摇头。
陆乘渊任由我拉着他的手摸上我的脸颊,他用大拇指擦干我的眼泪。
“谁说我要离婚了?”
“还有谁说我喜欢姜雨柔了?”
陆乘渊抱着我走了,剩下姜家二老一脸蒙逼。
“雨柔,你不是说陆乘渊喜欢你吗?这是怎么回事?”我妈问姜雨柔。
姜雨柔脸色很难看,扯出一抹笑,“妈妈,陆哥哥这些年对我的好你们不都看在眼里吗?”
“要不是姜心天天拿自杀威胁,他早就和姜心离婚了。”
“咱家公司不是出了问题吗?等我嫁给了陆哥哥,一定会想办法说服他帮爸爸您还债的。”
9
陆乘渊刚把我抱进房间,手机就响了起来。
“陆哥,出来玩儿!老王组局,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陆乘渊拒绝了,“今晚我有事,你们玩儿!记我账上。”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陆乘渊看了我一眼,眼眸深邃,直接把电话挂了甩在床上。
他抓住我的手腕,翻身把我压在身下。
“其琛他们约我去玩儿?说是迷欲又来了几个姑娘,姜心,你说我要去吗?”
他喜欢泡吧,向来是我去迷欲接喝醉的他,然后被他们一群人羞辱。
他突然问我,我愣住了,连忙讨好地笑着说:“阿渊喜欢去就去啊!”
“记得带上醒酒药。”说着我就要去帮他找醒酒药。
被他拽住手腕甩回床上。
“姜心!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是你老公!”
“我现在要去迷欲,有姑娘会缠着我,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我一副大度的模样,“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好了,你喜欢找谁都可以。”
陆乘渊看着我真诚的眼神许久,自嘲地说了一句,“也是,你只在乎我这张脸,哪里会在乎我半分。”
他用力捶了一拳枕头,翻身离开。
卧室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我不明白陆乘渊生什么气,他爱玩儿,我不管着他,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我抱着结婚照睡着,半夜被铃声吵醒。
打电话来的是其琛,陆乘渊喝醉了,让我去接。
“姜心,能不能不看这么紧,陆哥都没办法带姑娘去酒店了!”
“哈哈哈……”
电话那头又传来那群纨绔的嘲笑声,我一时愣住。
我握住电话的手一紧,还是问了一句,“阿渊,需要我来接你吗?”
陆乘渊的声音透着一股期待,却还是说:“你来做什么?我陆乘渊不稀罕你来接。”
随即电话被挂断,我思考再三,还是没有起床。
姜家逼我离婚,要是再惹了陆乘渊不高兴,我就再也见不到他那张脸了。
被吵醒就难以入睡,我下楼拿了一瓶水。
看见冰箱里竟然有芒果,我拿着个头老大的芒果,想起温以言毫不犹豫护在我身前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那时我刚被抓到,梁迁是集团头目的儿子,他高高在上,站在二楼把零食和水果撒在地上。
让我们像狗一样去捡了吃,我和温以言没动。
梁迁不高兴,就让人把我和他按着跪在地上。
那时我身上的刺还没被磨光,我瞪了梁迁一眼,他就使劲踹我。
是温以言护了我,他被打得鼻青脸肿。
我为了感谢他,吃饭的时候偷了一个芒果,喂他吃,结果他芒果过敏。
我很愧疚,哭得稀里哗啦,抬头看见温以言顶着香肠嘴安慰我,一时间又哭又笑。
“砰”
大门被踹开,陆乘渊抬脚走了进来,他走路有些晃悠,可看向我的眼神却很是清明。
陆乘渊握着我的肩膀,“姜心,为什么不去接我?”
我讨好地笑着,“我不想扰了你们的兴致。”
陆乘渊靠上我的肩膀,委屈得很,“其琛的老婆一直给他打电话催他回去,姜心,你却一个电话都没有。”
“姜心,你根本不关心我。”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不在意他的心里有谁,更不在乎他在外面如何乱玩儿。
我挣脱束缚,让他乖乖坐在椅子上,我给他做醒酒汤。
灯影浮动,我在厨房看他英俊的侧脸慌了神。
陆乘渊随手抬起芒果汁就要喝,我连忙阻止。
“温以言,你芒果过敏,你忘了!”
我夺过他手里的杯子,皱着眉训斥。
陆乘渊愣怔,我猛地反应过来。
刚想要找补,陆乘渊抓住我的手腕,眼里全是泛红的血丝,“姜心!”
他的脸渐渐紧逼,“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陆乘渊!”
“我不许你再认错。”陆乘渊嘶吼着吻上我。
10
陆乘渊都知道了?
他把结婚照全部砸碎,预约了影楼重新拍照。
我紧张兮兮地等着他把我赶走,可他第二天逼着我早起,和他一起去公司。
开会带着我,谈合作带着我,几乎是寸步不离。
我几次想开口都被他打断,他有意再避开我把他当替身的话题。
下午他推了会议,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我看着被他攥在手心里的手,小心翼翼地道歉,“对不起,陆乘渊。”
他向来心高气傲,绝对接受不了自己被当替身。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发火把我赶走,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别让我离开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陆乘渊脸上满是戾气,下颌微动,声音有些喑哑,“够了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