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韩国和日本的关系始终颇为纠结:韩国与日本之间既有历史问题,同时也存在独岛主权归属等现实利益问题。可另一方面同为美国小弟的韩国和日本频频举行各种形式的军演,而且韩国经济又在相当程度上有赖于日本在技术、市场等方面的支持。日、韩两国长期围绕历史、领土问题进行着激烈的较量,但都采取“冻而不僵”、“斗而不破”的现实主义外交策略。
在目前格局下韩国和日本爆发军事冲突的可能性其实是极低的。无论历史问题还是独岛问题都不是现在冒出来的。韩国与日本围绕这些问题早已持续博弈几十年了。既然几十年来双方都没因为这些问题爆发军事冲突,那么在如今并没出现新的刺激因素这样的前提下爆发军事冲突的可能性同样微乎其微。更何况美国又怎么会允许自己这两个小弟大打出手呢?
由此可见在现实中韩国与日本爆发军事冲突的风险微乎其微。当然我们可以假设韩国与日本爆发军事冲突这种情况。战争这种事有时并不是谁强就一定能打赢的。美国和越南谁强谁弱啊?可越南战争的结果怎样呢?阿富汗和苏联、美国这两个超级大国比起来算弱的吧?可苏联和美国为什么先后在阿富汗折戟沉沙呢?当然有人会说越南战争和阿富汗战争背后都有大国博弈的因素存在。
越南战争中美国表面上打的是越南,可越南背后却有中、苏等大国的支持。问题是如果日韩之间发生军事冲突就能保证不会有其他国家介入吗?假设日韩发生军事冲突究竟谁的胜率更大不能单纯只比较两国的实力,还要把这个问题具体放在东北亚的地缘政治环境中进行考虑。即使我们暂且不考虑身为日、韩大哥的美国会如何干涉,那么俄、中、朝等国的态度也会影响日韩冲突的结果。
现在假设在美、俄、中、朝均不介入的前提下日本与韩国单打独斗究竟谁赢的可能性更大呢?可能很多人第一印象就会觉得肯定会是日本赢。这主要是因为韩国在历史上曾是日本的殖民地。可我们的观念不能总是停留在二战时期。事实上自从二战以后日本在政治军事领域就是一个受限制的国家。事实上韩国目前现有的军事力量是强于日本的,但韩国在军工潜力方面明显不及日本。
总兵力为69万的韩军是世界上规模排名第六的武装力量。这比日本、德国、英国三国的兵力加起来还多。约49.5万人的韩国陆军拥有超过2600辆主战坦克、超过2700辆装甲车、超过5800门火炮;相比之下日本陆上自卫队装备有坦克1090辆、装甲车710辆、自行火炮640辆、牵引火炮6240门。韩国陆军装备的坦克中光是达到第三代主战坦克标准的K1、K2就有两千多辆。这个数字在全球范围内也就仅次于中、美两国。
约6.5万人的韩国空军拥有各类型飞机总数超过800架;相比之下日本航空自卫队拥有各种作战飞机498架。作为战败国的日本名义上没有航母,但日本海自的7艘准航母与航母相似度很高,所以具备在战时状态下改造成轻型航母的基础。相比之下韩国海军符合准航母标准的只有一艘独岛号两栖攻击舰。韩国在军力规模上超过日本,在陆军和空军的武器装备方面也优于日本,但在海军装备方面落后于日本。
当然这和日本在战后受到军事限制的客观现实有关,可日本的军工潜力却是韩国比不了的。战后的日本不能在明面上发展军事实力,但却建立了门类齐全、水平较高、寓军于民的军事工业体系。日本的很多民用技术其实都可以在战争状态下转化为军事技术。日本的三菱重工就是典型的兼营民用产业和军工产业的大企业。在世界武器销售额排名前100名企业中三菱重工位居第27位。
日本军工在隐形技术、半导体技术、精确制导技术和基础材料等方面处于世界一流水平。日本不仅在军工潜力上强于韩国,而且还具备战略纵深和人力资源优势。日本的国土面积大约是韩国的3.8倍,日本的人口数量大约是韩国的2.5倍。如果日韩之间发生冲突后双方极为克制地将冲突范围仅限于独岛及其周边海域则韩国的胜率大;如果双方爆发的是一场国家层面级的全面战争则日本的胜率大。
如果日本发动一场旨在夺取独岛的夺岛之战,那么日本方面的进攻策略一定是像当初发动九一八事变、卢沟桥事变、珍珠港事件那样采取不宣而战的先发制人打击。日本会利用自己的海军优势在开战的第一时间对整个独岛形成火力覆盖。一直以来韩国的国防重点在于应对来自朝鲜的威胁,因此韩国将主要精力用于发展陆军。韩国海军在装备上、战术思维、士兵素质等方面均不及作为海岛国家的日本。
韩国海军在战役一开始很可能会受到日本这种先发制人打击的压制。可韩国海军尽管相比日本处于劣势,但总的来看并不是日本能一口吃掉的。当韩国方面反应过来之后就会展开反击。尽管韩国海军在实力处于劣势,但他们占有地利上的优势——在地理位置上独岛距离韩国本土比距离日本要近,加之独岛长期处于韩国实际控制之下。这意味着韩国海军可以就近获得后勤物资补给。
与此同时韩国空军将利用自己占有的制空权优势配合海军打击进攻独岛的日军。一旦韩国顶住了开战第一瞬间日本的先发制人打击,那么韩国在陆军和空军实力上的优势就会逐渐表现出来,同时地理位置上的优势也使韩国可以较近获得国内民众的支持。在这样的局面下日本就面临两种选择:其一是将战争扩大升级为国家级层面的全面战争;其二是就此收手,从而维持独岛的现状。
一旦战争升级扩大为全面性之后日本在军工潜力、战略纵深、人力资源方面的优势就会逐渐释放。尽管韩国目前现有的陆军、空军实力强于日本,但支撑长期全面战争的潜力不及日本。韩国要和日本打一场全面战争还是力有不逮,不过如果韩国立足于本土作战的优势守住独岛是没太大问题的。因此冲突的规模大小将在相当程度上决定韩、日双方各自的胜率。
当然这些都仅仅只是基于日、韩两国实力的假设分析。在现实中美国的主导干预下日韩之间发生全面军事冲突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目前韩日之间确实围绕独岛的主权归属存在博弈,但这种博弈至少目前看来不大可能演变成全面的军事冲突。在不爆发全面军事冲突的前提下韩国以现有军力在距离自己相对更近的独岛是能占据战略优势。这也是为什么独岛会处于韩国实际控制下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