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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

2024-05-17

新京报讯 据上海二中院官微消息，88岁的独居老人马某生前将300万房产等赠送给家附近的水果摊主。老人去世后，水果摊主刘某与老人亲属就《遗赠扶养协议》的效力问题产生争议，继而引发诉讼。5月17日，上海二中院对该案作出二审判决。

老人签订《遗赠扶养协议》

将房产赠与水果摊主

马某与妻子生前育有一子。2011年、2017年，马某的妻子、未婚未育的独子相继去世，马某独自一人居住在案涉房屋内。家附近的水果摊主刘某对他颇为照顾。

2017年，在儿子去世后不久，马某与刘某签订《遗赠扶养协议》，约定马某在离世后将房产、存款等财产赠与刘某，由刘某负责马某的吃、穿、住、行、医疗、养老等扶养义务。《遗赠扶养协议》签署后，刘某及其妻女搬至案涉房屋与马某共同生活。

2019年3月，马某与刘某就《遗赠扶养协议》到上海某区公证处办理公证。

2021年12月31日，马某去世。此后，刘某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马某名下案涉房屋和房屋内财产、银行存款及孳息均归其所有。

马某的姐妹、外甥等亲属作为被告，对《遗赠扶养协议》提出质疑，认为马某在2017年之前就出现精神障碍，行为能力受限；2017年住院期间被诊断为老年痴呆等。因此，主张马某在签署《遗赠扶养协议》时不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协议当属无效。

裁判结果

一审：无证据证明签协议时马某行为能力受限

一审法院认为，无证据证明马某在签订《遗赠扶养协议》期间已经处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或无民事行为能力，也无证据证明《遗赠扶养协议》并非马某真实意思表示，故该协议是双方真实意思表示，依法具有法律约束力。

同时，一审法院认定刘某提供的证据可以证明其在与马某签署遗赠扶养协议后，按照约定履行了对马某生养死葬的义务。故一审法院判决支持了马某的诉讼请求。

马某家属不服，向上海二中院提起上诉。

二审：马某的真实意思应予尊重

上海二中院经审理认为，人类的衰老是一个持续和渐进的过程，老年痴呆的病程也是如此。本案中，依据现有的医学诊断和病史资料，并不足以认定马某在签署协议时欠缺足够清楚的精神状态和认知水平。结合当时马某亲属在与马某交往中所反映出来的对马某精神状态和认知状况的判断，以及与马某相接触的社会一般人对马某精神状态和认知状况的判断，均难以得出马某缺乏足够清楚的精神状态和认知水平的结论。

对于马某而言，与刘某建立遗赠扶养关系，是其自行为自己安排生前照顾和扶养的人，并处分其死后财产的一种方式，这种法律关系所包含的权利义务关系并未超出马某当时的理解和认知范围。且马某所从事的签署遗赠扶养协议的行为是双务法律行为，并非只是其单务法律行为，该法律行为本身并未对马某具有不利性。故上海二中院确认《遗赠扶养协议》反映了马某与刘某的真实意思表示，内容未违反法律规定，也不影响他人权利义务，具有法律约束力。

刘某在与马某共同生活期间，尽到生活上的照料和精神上的赡养，并在马某死后为其操办后事，已履行了《遗赠扶养协议》约定的义务。

综上，上海二中院判决驳回马某亲属的上诉请求，维持原判。

法官提示

民法典规定，自然人可以与继承人以外的组织或个人签订遗赠扶养协议。按照协议，该组织或者个人承担该自然人生养死葬的义务，享有受遗赠的权利。继承开始后，按照法定继承办理；有遗嘱的，按照遗嘱继承或者遗赠办理；有遗赠扶养协议的，按照协议办理。

遗赠扶养协议的设立目的主要是为了使那些没有法定赡养义务人，或虽然有法定赡养义务人但无法实际履行赡养义务的孤寡老人和无独立生活能力老人的生活得到保障。该协议是一种赋予自然人对自己身前身后事进行意思自治的制度安排。根据法律规定，遗赠扶养协议具有优先于法定继承、遗嘱继承的效力。因此，一些人担心这种协议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损害其他法定继承人的权益。故在签署遗赠扶养协议时，双方都需要严格遵守法律规定，确保协议内容公正合理，不违反法律禁止性规定，特别需要确保遗赠人即老人的真实意愿得到充分尊重和体现。

同时，遗赠扶养协议也是双务有偿行为，当事人双方都负有相互对待给付的义务，任何一方享受权利都是以履行相应的义务为对价。扶养人应当忠实履行遗赠扶养协议义务，对遗赠人的照顾应当符合社会对老人赡养的一般要求和普遍期待，保障被扶养人安享晚年生活，不得侵害被扶养人的人身健康和财产安全。

本案中，肯定马某与刘某签署之《遗赠扶养协议》的有效性以及刘某履行协议的行为，理由主要在于本案在案证据及各方陈述所反映的事实，符合遗赠扶养协议的制度规定和制度宗旨。马某已经故去，希望本案各当事人从尊重逝者的角度去理解和尊重马某生前的选择。

编辑 刘佳妮

“老人300万房产赠水果摊主案”宣判：眼红的亲戚，终于被打脸了

执笔为剑，写天写地写华年；落棋为子，点兵点将点江山。

01

还记得那个将300万房产送给水果摊主的上海独居老人吗？

三年前，88岁的独居老人老马立下遗嘱，欲将自己价值300万的房产，无偿赠送给楼下毫无血缘关系的水果摊主，甚至连带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钱财和丧葬金一并赠予。

老马的亲戚们急了眼，以“老人具有精神障碍，没有民事行为能力”为由，坚称遗嘱无效，在老马去世后，如愿以偿拿到了老马的房产和钱财。

水果摊主强忍着悲痛料理完老马的后事后，将抢占房产的多名亲戚全部告上法庭，欲夺回老人留给自己的房产以及存款。

2023年12月15日，此案的宣判结果以势不可挡之势冲上热搜：

“监护协议有效，水果摊主承担了监护人的职责。遗赠抚养协议有效，水果摊主履行了生养死葬的义务。

判决老人的房屋、房屋内财物以及名下3个账户的资金余额归水果摊主所有。”

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属输了，毫无血缘关系的水果摊主赢了。

清楚来龙去脉的网友们一致认为：

这个判决结果完美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善因结善果，更证明了陌生人也可能以真诚为桥，跨越隔膜，成为亲人，堪称正道的光。

至于和老人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所面对着的则是如潮般的讽刺和奚落，人们只觉得他们的吃相太难看，老人活着的时候不闻不问，离世后便开始想方设法抢夺财产。

他们原本以为老人无儿无女没有继承人，哪怕不闻不问不付出任何精力，老人的遗产也必然会落在作为亲属的他们手里。

算盘打得叮当响，千算万算却唯独没算到半路会冒出来一个陌生的水果摊主，不仅继承了价值300万的房产，还继承了老人名下的所有财产。

02

老马生前是位退休工人，老伴去世得早，儿子因意外离世后，彻底无依无靠，独自一人守着套房子生活。

远方的亲戚们，在他活着的时候三番两次催促他尽早立下遗嘱，明确房产的分配状况，却从未前来探望照料过年事已高的老马，哪怕是老马生病住院。

老马对此心如明镜，知道亲戚们怀着什么心思，出院后直接邀请楼下的水果摊主小游一家住进了自己的房子里，并带着小游前往公证处做了遗产公证，指明要将全部遗产赠予小游。

在老马眼里，相比那些所谓的亲戚而言，没有血缘关系的小游更像是他的亲人。

从河南来到上海打拼的小游一家人，尽心尽力照顾了他近十年，患病的儿子尚在人世的时候，是小游一家时常帮着照拂，给足了温暖和陪伴。

儿子在家里猝死的时候，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般不知所措，只能大半夜打着手电独自颤颤巍巍地去找小游帮忙，帮着他看墓地，买墓地，直至将儿子下葬，连儿子的骨灰盒都是小游捧的。

而这些所谓的亲戚们却没有一个人到场帮忙料理后事，哪怕过来参加葬礼装装样子都不愿意，全程只有年事已高的他和小游忙前忙后料理着一切。

彼此的小游，根本不知道老马拥有着价值上百万的财产，为人厚道的他只觉得老人可怜，孤苦无依，就连办白事都没有一个亲戚过来帮忙，只是出于善良想要力所能及的帮帮他而已。

在老马摔倒在家中昏迷不醒无人知晓时，也是小游前去探望及时发现将老马送往医院抢救。

给亲戚打去电话希望他们能够来人照顾，但亲戚们却皆百般推脱，都说自己抽不开身。

最后又是小游忙前跑后的照顾伺候，一边要兼顾着水果摊的生意，一边要照顾三个年幼的孩子，还要抽出身来前往医院陪护，忙得不可开交，却也没有任何怨言，只觉得人心凉薄。

如果一定要问老马是何时彻底对亲戚心死的，那么大概就是这两次重大经历。

陪伴着他吊唁哀悼儿子的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小游，守在病床前忙前跑后伺候着的也是小游，相比之下，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似乎更像是陌生人。

有句话说：

“以前的亲人，就是一辈子的家人，如今的亲人，也就是有点血缘关系的路人。”

或许老马正是想清楚了这一点，所以在出院后，直接邀请仍然住在简易棚里的小游一家人住进了自己家里，并指明要将全部遗产留给小游，分文都不愿意都亲戚留。

就像老马曾在镜头前所说的那样：

“我已经八十八岁了，时间看得到头了。我死后的一切，都要小游来管，丧葬金也留给他，墓地已经买好，他只要把我放进去就好，放进去很简单……”

说实话，我特别理解老马的这句话，人老了哪里还会在意钱财这些身外之物？所需要的不过是最简单的陪伴罢了，谁愿意掏心掏肺对自己，遗产自然就留给谁。

所幸，久伴身边的外人也可以在遗产公证下亲如一家，理所应当的继承遗产，血浓于水的亲戚也可以在遗产公证下形同陌路，拿不到分文遗产。

03

眼瞧着巨额遗产落空的亲戚们，为夺回老马的遗产，闹得很不体面。

他们说，老人糊涂了，患了老年痴呆神志不清，是被别有用心的小游欺骗了，记不清楚事情了，所以才将名下所以财产全部给了小游，遗嘱不该具有法律效力。

结果公证处的工作人员直接出面，证明老马做遗嘱公证的时候无比清醒，留下的录音和影像材料逻辑清晰，目的明确，具备独立的民事行为能力，理应捍卫他遗留下的意志和尊严。

他们又说，在小游一家人搬进老马家里前，他们彼此间的关系很好，之所以缺席陪伴是因为小游住进了老马家里不便打扰，之所以没出面帮忙是因为背后都有着难以言说的心酸不易。

但既然关系很好，为何老马在最为不知所措时，首先求助的不是他们这些血浓于水的亲人，而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先找到了小游？在住院需要照顾时又为何不愿亲自打电话求助亲人？

这一切都在证明着，此次法院的宣判结果宛如正道的光，既捍卫了老马遗嘱的尊严，护住了那熠熠生辉的善良品质，也打破了传统养老的禁锢，使得如陌生人般的亲人的算盘落了空。

有位作家说过：

“真正的亲人，不是靠血缘关系决定的，而是以待你的心决定的。这世上的亲人只有一种，那就是关心你，心疼你的人，不管和你有没有血缘关系，都是你的亲人。”

深以为然。

血缘从来都不等于亲情，没有爱只有利益的血缘关系只能是一潭死水，真正的亲情从来都是那些愿意在雪中送炭，别无所图的关心你，不离不弃照顾你的人。

愿我们都能擦亮眼睛，找到真正的“亲人”，相互依靠，相互支撑，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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