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仙界帝姬,爱上了一个小妖奴,他送了我最珍贵的角。
后来,他成了妖王。我为他堕入妖界。
在我们大婚之日,他却抽我仙髓,助他爱宠化形。更是将我软禁,带兵攻打天界。
“为什么?”角是蛟龙最珍贵的东西。这么厌恶我为什么送我。
“在你手上,是它的耻辱。”
原来如此。我幡然醒悟。
果然妖奴就该被踩在脚下。
……
1
今天是我的大婚之日。我被一柄长剑刺穿了身躯。
刚刚我的夫君赤尘还掀起我的盖头,牵过我的手,深情脉脉的看着我。
“月儿,你今天开心吗?”
“开心!”我笑嫣如花。
“我也开心。”他执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猝不及防间,一抹寒光闪过。
透骨的凉意从前胸贯穿到后背。
剧痛袭来,我的笑还僵硬在脸上。
“可能有点痛,你忍一忍。”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
我眨了眨眼。
“为什么?”
“芝芝等不了了。”
赤尘看着我,脸上无甚波澜。
芝芝我知道,是他身边的爱宠黎芝。
原是个灯芯。原是我在仙界时广华殿里的灯芯。
喉间的甜意控制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吐在了剑身上。
我低头看去,剑身寒光闪闪,清透灵粹,滴落在上面的血一点点渗透至无影。
它在颤抖,在抗拒。
这柄剑名唤月沉。取自我名字见月和赤尘二字。
原是我在天界时赠与他的。
那时我天上地下地跑,蹲了数月找到腾蛇老巢,剥了他的筋,辅以寒川之冰,再经数月淬炼,得了这柄灵剑。
我炼器一向很在行。
这一剑也当真刺地我浑身发抖,遍体生寒。
其实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一柄剑。
背后脊髓处渐渐传来异样。
异样变为刺痛,像是有个尖锐的锤子沿着我的脊椎一寸一寸地撬开。
我腿一软跪在地上,变了脸色。
“你在干什么?”
我原以为他只是想要我的命。
我是仙界帝姬,我的命并不是那么好拿的。
可是他要的东西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他低头俯视着我,像个无悲无喜的神邸。
“芝芝需要你的仙髓。”
黎芝本是个灯芯,法力低微。
体内仙法与妖界妖气相斥。
时日一久,恐怕会化为原型。
想通一切,我终于带了点惶恐。
“不要...”我服软地去拉他的衣摆,手捂上腹部。
“赤尘,我......”
“禁言!”还没等我说完,他轻轻嘘了声,禁了我的言。
我终于绝望,挣扎着爬起来想拔出灵剑。
他手按在我肩上,手上带了点力道将我全身力气卸去。
“很快就好。”
他的声音又轻又淡。
我渐渐脱力,意识渐渐朦胧。
赤尘,你可知道仙族仙髓是孕育子嗣的根本。
而我,怀孕了。
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躺在赤尘与我大婚的床上。
屋里空无一人,空空荡荡,阴气逼人。
屋内更是没有什么大婚喜庆装饰,徒显寂寥。
我浑身发抖,阴郁的妖气一股股的冲入我的体内似要把我撕开。
我手捂上腹部。
再没有一丝跳动的气息。
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恨意开始蔓延。
又被冲天的妖气撞碎。
意识昏昏沉沉间,只听到咯吱一声。
殿门开了。
“你们等在外面。”
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几声脚步声,她停在了我的床边。
“帝姬。”
“好久不见。”
我睁开眼,看到黎芝笑盈盈的看着我,人畜无害的样子。
说完,她不时咳嗽了几声。
见我看她,她娇俏的笑。
“帝姬的仙髓好生厉害,只是芝芝还需要时日适应。”
见我不理她,她自顾自的笑着,在我床边坐下。
“帝姬以前在天界好生风光,芝芝一向很仰慕您的风采。”
“妖王大人,不对,赤尘...他让我这么叫他。”她捂嘴笑。
“赤尘说明日便带我去天界,见识见识仙界的风采。”
“故地重游更有意思,不是吗?”
黎芝好心的问我。
“您需要我帮您给天帝带句话吗?”
“滚!!!”
我终于忍不住咆哮着让她滚。
她终于畅快的笑了出来。
许是觉得够了,这才笑语晏晏的走了。
我知道赤尘的意图。
仙界帝姬堕入妖族天下皆知。
我与他的大婚更是万众瞩目。
第二天他却带着一妖族小娇娥大摇大摆上天界。
他这是在引战。
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天帝定能看出黎芝身上的异样。
到那时,剑拔弩张,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我越想越急,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昏了过去。
2
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灵气氤氲,璀璨光华。
我穿着父亲刚给我寻来的冰纱流仙裙御风而行。
前面围了好多人。
仙界几个闻名的浪荡子更是抱团围在一起抱臂嗤笑。
我好奇凑上前去。
一个浑身瘦弱的少年衣衫褴褛的趴在地上,露在外面的皮肤青紫交加。
“来,你从爷裆下跨过去,爷就饶了你。”
为首的是风师之子尔楚。
他站在少年面前,趾高气扬的低头看他。
我看到少年头上露出的两个角,瞬间了悟。
仙界不乏有人从妖族买奴仆,生死从无人在意。
我上前拨开尔楚这个混不吝。
他回头怒瞪,看到是我,就软了眸子。
“见月,你怎么来了?”
“你又在欺负人!”我掐腰怒瞪他。
“奥,他啊。”尔楚看了眼地上的少年,挑了挑眉。
“他就是一妖奴,不值当你与我置气。”他好脾气的冲我笑笑。
“你可知道这妖奴干了什么?”
“他把止息的胳膊都打折了,就因为止息唤了他声杂种。”
“就是就是!”身后的几个小子一个个起哄道。
“他本来就是杂种,是妖族与人族私通而生。”
奥,这还是个半血的妖族呢。
我看着他低垂的眸子,额头的血一点点滴落覆盖住眼睛。整张脸鼻青脸肿的。
啧。
怪惨的。
“那你们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啊,打死了怎么办?”
身后的小子小声嘟囔。
“闲杂奴役,打死了也不用向谁交代啊。”
我怒上心头。
“谁说的,现在他是我的。”
我留意到地上的少年快速的抬眼看了我一眼。
“好了好了。”
尔楚无奈笑笑。
“我放过他这次便是。”
“谁让我总是这么宠着你呢。”
他伸手想刮我鼻子。
我侧身躲开,一身恶寒。
“哈哈哈”他朗声大笑。
“走了!”
他摇摇晃晃的带着一群人走了。
地上的少年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脸色苍白,嘴角带着几分血渍。
他眼神凶狠狠地看着我,又像带有几分难堪,像一头小狼又像个刺猬。
手却还无错的想遮掩住自己灰扑扑的角。
“你叫什么?”
“我叫赤尘。”
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角。
“角挺好看的。”
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夜色浓重,伸手不见五指。
身边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我看见床边坐了一个人。我能感觉到他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夜色让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来干什么?”
我满脸憎恶。
“来看我死了没有吗?”
周遭空气好像突然凝滞了。
赤尘淡淡开口。
“慎言!”
我看着他,手指掐破了掌心。
“你是不是要与仙界宣战?”
我深呼吸冷静下来问他。
“把那些让人不愉快的过往都毁了不好吗?”他的声音缥缈如幻。
我气急去扯他袖子。
他马上挥手甩开。
我顿时愣住了。
我从颈间掏出一个项链,上面挂着一个小角。
那是蛟龙的角,灰扑扑的,瞧着甚是不起眼。表面被摩挲的极为光滑。
“它也是吗?”
我感觉到他的呼吸瞬间不稳了。
“这么厌恶我,为什么当初送我?”
“是我识人不明。”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
“在你手上,是它的耻辱。”
链条瞬间断开,手上的蛟龙角也不知所踪。
殿里大门敞开,刚刚还在床边的人也再看不见。
我呆呆愣了好一会,回过神来已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之间好像有一层迷雾。
我看不清摸不透。
他也从来不说。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是对是错都已经不重要。
我们的定情根本被他全盘否认。
那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我身为仙界帝姬,我的屈辱也需要血液冲刷。
而赤尘,身为一个妖奴,就该被踩在脚下。
是我识人不清。
3
我的仙髓没了,但我还可以修炼出妖髓。
因为我有了赤尘的骨肉。
他虽已几近胎死腹中,但并非没有转圜余地。
我也一直在犹豫。
显然赤尘帮助我做了这个决定。
以我腹中孩子的身躯血肉为养料,滋补受损的经脉,重新修炼出与赤尘同属一门的妖髓。
我的手在颤抖。
我轻轻抚上腹部。
“你救了娘亲这一次,娘亲定会让所有对不起你的人为你陪葬!”
我暗自发誓。
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我的孩子。
赤尘,你亲手杀死的孩子也将成为刺向你的利刃。
我好像被软禁了。
从那天赤尘气急败走之后,再没人来找过我。
我也出不去。
我好像被遗弃在这里了。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
只偶尔能听到外面不时有喧闹声传来。又立马被禁了声。
我只觉可笑。
不过这也正好给了我时间重塑妖髓。
赤尘的血脉的确不凡。
妖王妖力传承也颇为不俗。
短短数日,我经脉已修复的差不多了,妖髓也颇具雏形。
只是耳边好像时常会响起几声稚嫩的娘亲。
晚上也再睡不着,睁眼到天明。
这时候,恨意如寒冰,冻的我通体生寒。
终于有一天,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门嘎吱一声开了。
黎芝慢悠悠走了进来。
“帝姬!”
她满脸惊喜。
“今天妖界可来了个老熟人。”
“我想你知道了一定很开心,我便特意过来知会你一声。”
我目不斜视懒得搭理她。
她捂嘴轻笑。
“帝姬可还记得逍遥公子?”
我猛地抬头看他。
“没错,正是尔楚大人!”
“多年未见,尔楚大人还是那般丰神俊朗,令人心向往之。”
尔楚不可能过来妖族。
除非是被抓过来的。
我沉了脸色。
“帝姬可能还不知道当日赤尘带我去仙界,天帝见到我脸色有多精彩。”
我的心在滴血。
“这几天啊,外面闹得人仰马翻的,仙界和妖界都快开战了,帝姬倒是躲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呐!”
她的声音中带有几丝快意。
“这不,尔楚大人自告奋勇来妖族修两界之好。”
“可惜啊!”
“啧啧。”
她摇头叹息也不往下说了。
看我强忍怒火,她露出几分得色,状似不经意的漏出了脖子上的吊坠。
“哎呀,这是赤尘大人送给我的。”
她将那个灰扑扑的蛟龙角拿了出来,贴着脸颊,无限柔情。
我气极反笑。
“黎芝,我记得,以前你跪在我的宫殿里洗灯身的时候,还是很恭敬的。”
黎芝勃然色变。
她倏然间冲至我眼前,眼底带着几分戾气。
“信不信我今天在这里废了你,赤尘大人也不会追究于我。”
“你真当自己还是那个威风赫赫的帝姬吗?”
她掐着我的脖子,一点一点用力。
这本书名字是啥?不带脑子看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