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和男友联手把我卖到娶不上媳妇的贫困山区，我被打断腿，敲碎牙锁在柴房，一关就是整整三年。
装乖卖傻了半年才令买我的老瘸子放松了警惕，大年三十那天，他解开了困了我三年的铁链。
电视机上播放着闺蜜和我的未婚夫即将举办婚礼并接手财团的新闻。
我低头看了眼高高耸起的肚子和再也站不起来的双腿，
拿出一直藏在袖口的铁锤，锤敲碎了瘸子的头骨。
灶台上的火蔓延到四周，我被熏红了眼坐在漫天的火光中，任由愤怒和绝望的火焰将我淹没。
再次睁开眼，我回到了高三那年18岁成人礼上。
闺蜜“不小心”当众弄坏了我的裙子。
“姜姜，我不是故意的，你没生气吧？”
我微笑着把她的头摁进蛋糕里，“赔不起就别乱碰，你妈没有教过你吗？”
01
烈火焚身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我得感谢这场大火。
因为当我再次睁开眼，面前已经不是那个堆满了杂物和脏污的柴房。
耀眼的聚光灯打过来。
我穿着漂亮地镶着钻石和珠宝的礼服裙站在所有人的中间。
我想起来了，这是我18岁的成人宴。
我妈准备了整整一个月，从国外请的设计师布置场地。
意大利的设计师为我量身定制的礼服，从布景到食物，从服务生到宾客，无一不彰显这场成人礼的庄重程度。
只不过面前的景象貌似出了一些小差错，我精心定制的礼服被泼上了一杯红酒，后背还被人刻意用刀划破，漏出一大片肌肤，格外显眼。
而始作俑者正瑟瑟发抖，一副受害人的模样，唯恐惹怒了我似的开口：
“姜姜，我不是故意的，你没生气吧。”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上一世的这一天，周思扬当众弄坏了我的裙子，害我在所有人面前出丑，导致我被迫提前离场。
她却借着我的成人宴表演了一曲小提琴独奏，并且凭借这次表演被特招进了京市的艺大。
我笑了笑，表情比她还无辜，上辈子是我蠢，识人不清，误把绿茶当闺蜜。
既然老天给我机会！
要是再让这对狗男女踩着我的头往上爬，
我倒立吃翔！
我伸手拽了她一把，立起脚尖，周思扬踉跄了一下就尖叫着栽到那个一人高的蛋糕里去了。
我假意去扶她，实则按着她的头在奶油里碾了碾，笑着在她耳边说：
“赔不起就别乱碰，你妈没有教过你吗？”
周围的目光都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过来，就连聚光灯都聚焦到了这里。
周思扬还没爬起来，我先发夺人，表情委屈地小声抱怨：
“思扬，你没见过大蛋糕可以跟我说啊，靠得那么近，蛋糕都被你碰坏了。”
我听到周围的议论纷纷
“果然没见过什么世面，这种场合只能添乱。”
“也难怪，听说她妈是个小三……上梁不正下梁歪！”
周思扬仿佛被戳中了脊梁骨不敢抬头。
我面带微笑地俯视她，这样就觉得狼狈了吗？以前你对我做的事，我会一桩柱，一件件的还给你。
02
上辈子，我待周思扬亲如姐妹。
凡是我有的，都会给她准备一份，无论是吃的玩的，还是衣服首饰。
只因为我把她当我唯一的朋友。
就连我18岁成人宴上，她也穿着和我同款不同色的定制礼服。
甚至为了能让她和我穿一样的裙子，我还跟我妈吵了一架。
我妈怒其不争地对我说：“姜姜，这是你的生日，你才是主角！”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跟我妈生气，说：“思扬才不是其他人，思扬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想跟我穿的一样怎么了？”
结果就是，周思扬穿着和我一样的裙子，故意把我的裙子弄脏，然后她名正言顺地代替我在这场生日宴上表演了小提琴独奏，并且因此保送。
上辈子我没怪她，我是真心为她高兴，为了庆祝她被保送，我还出钱以她的名义请了全班吃饭。
高三毕业的那年暑假，我和傅商言的毕业旅行也带上了她。
出发前周思扬说：
“姜姜你去过那么多地方，这次就让我来当导游好不好？”
她撒娇说要带我和傅商言去她的老家玩几天。
虽然我已经提前做了很多天去欧洲的攻略，但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飞机转火车，火车转大巴，那个颠得让人想吐的大巴和漫天飞舞的黄沙是我关于平静生活的最后记忆。
我只记得我刚踏下大巴车，就被人用迷药迷晕，迷迷糊糊之间，我听到周思扬的声音；
“你怕什么啊，就说是她自己要到这种穷乡僻壤来的。”
“到时候把腿敲断锁起来，她想跑也跑不了！”
“就卖了两万块啊，哈，还没有个包值钱呢。”
再次睁开眼，我已经被卖给了一个瞎了只眼的老瘸子。
黄沙弥漫的地方叫天不应，我只逃跑了一次就被村里人抓回来，用斧头的刀背生生敲断了腿。
锁链捆住了我的腿，也困住了我的自由。
我的噩梦在那里开始，我的生命也在那里结束。
03
周思扬背对着大家小声抽泣，模样可怜又委屈。
傅商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挤过人群快步走到我面前。
然后脱下外套披在周思扬身上，他看着我，表情责备。
“许姜姜，思扬都这样了，你是不是有点太计较了？”
周思扬柔若无骨的靠在他身上，小声说。
“商言，你别怪姜姜，她不是故意让我难堪的。”
前世，周思扬惯用这种招数，茶言茶语的让所有人都误会是我无理取闹。
我一个朋友都没有也全都是拜她所赐，就连从小就和我有婚约的傅商言也总是向着她说话。
想到这里，我摆出一副更无辜的样子，声音大了点：
“明明是思扬故意弄坏了我的蛋糕，我还没有怪她呢，你们两个怎么还怪我了？”
“我知道你喜欢周思扬，可我才是你未婚妻啊！”
傅商言面色大变，下意识开口反驳：
“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我看着他怀里的周思扬面色一点点的变得惨白，终于扬起一个满意的笑容。
这辈子没有许家养女的身份，你以为傅商言会多看你一眼吗？
两个一丘之貉，臭味相投，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04
上辈子我一直到死才知道，原来傅商言喜欢的一直都是周思扬。
傅商言和我青梅竹马，从小就被家里定下了婚约，在周思扬出现之前，他是我无话不谈的邻家哥哥。
可是，周思扬高中转学过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在傅商言的眼里，周思扬虽然家里穷但是志向高远，和我这种被家里惯坏了的眼高手低的小公主不一样。
她不仅善良而且聪明，总之，在这个富家少爷喜欢上贫穷小白花的经典剧情里，我才是那个不受待见的炮灰女配。
不过，傅商言对她也仅仅是欣赏和喜欢罢了。
这种在名利场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从小就知道，以他的身份，注定和这种家庭的女孩没可能。
而我，我是他们之间的阻碍，是周思扬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我掏出真心来对她，最后在她眼里，也比不上一个两万块的包。
想到这里，我冷笑一声：
“周思扬和她妈住的那间公寓不是你花钱租的吗？她怎么交得起一高的学费，需要我仔细地说说吗？”
周思扬家庭条件很不好，原本转学过来的学费就已经借了贷款了。
本来是只能念一个学期的，但只要她在傅商言面前装出一副被学费难住的样子。
傅商言自然会帮她付上，这些钱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怎么比得上讨心上人欢心重要。
周思扬还想解释，但语言远比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楚楚，我跟商言真的没什么，只是他可怜我家里困难……”
有耳朵的人当然都听得出这种话是托词，我自然也不例外，
“家里困难的同学多了，他怎么只帮你？”
“你比其他人都高贵吗？”
05
成人宴很不愉快地结束了。
周思扬和傅商言都是面带狼狈的离开的。
来参宴的客人大多是我爸的生意伙伴，他们乐得看戏，只是我爸的脸色不好。
我自然是无所谓的，毕竟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周思扬和傅商言当众丢了脸。
周思扬失去了这次踩着我肩膀出风头的机会，凭借她那么烂的学习成绩，想靠自己的本事考上艺大简直是做梦。
回房间的时候我妈问我：
“姜姜，你怎么了？是不是和商言吵架了？”
上辈子直到死了我才知道，我妈在我被卖了半年之后就因为严重的抑郁症去世了。
她去世没多久，我爸就宣布正式领养了周思扬。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周思扬能这么肆无忌惮没有后顾之忧的对付我，因为她就是我爸的私生女。
她能在我的成人宴上出风头，都是我爸的默许。
甚至她卖掉我的那天那么自信地告诉傅商言会没事。
也是因为他知道，我没了，她就是许氏唯一的继承人。
怪不得我怎么对她好，她都与生俱来地恨我，原来是因为只有我死了，才能给她腾位置。
想到这里，我看着眼前满脸温和的我妈，鼻尖发酸，轻声说：
“妈，我以后如果不跟傅商言结婚，你怪不怪我？”
我妈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安慰我：
“姜姜不喜欢就算了，又不是非跟他结婚不可。”
我没再说话，周思扬和傅商言不仅害死了我，也间接害死了我妈。
我何止不喜欢他呢，我恨不得他去死。
06
周一到了学校，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座位换了。
之前一直挨着周思扬坐着，现在看到她就想吐，根本学不下去。
之前很多次考试她都因为挨着我才能抄到一部分答案，看到我把桌子搬走，周思扬脸色沉了下来。
但她当下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以周思扬的手段，她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果然，到了第二节课下课，她浑身脏兮兮地从外面回来，然后停在我的课桌前面。
“姜姜，我知道我应该跟傅商言保持距离，你因为这个生气了。”
她表情楚楚可怜，但又带着不服输的倔强，混着哭腔：
“你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才找同学欺负我，那我跟你道歉。”
她说完跟我鞠了一躬，手拽着校服的下摆，低声说：
“我只有这一身校服，弄脏了就没得换了。”
周围的同学议论纷纷：
“对啊，许姜姜和周思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傅商言对周思扬态度好点也正常吧。”
“周思扬家庭条件好像也挺不好的，不至于这样欺负她吧。”
“果然家里有钱就是高高在上的。”
“她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让许姜姜别生气了，周思扬脾气真好。”
我毫不意外的看着周思扬眼睛中闪过的一丝得意。
但我表情更无辜的开口：
“你之前说校服的布料你穿着不舒服，我不是从国外专门找人给你定制了好几套校服吗？”
“你在放什么屁呢？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花钱买的。”
07
“够了！”傅商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许姜姜，你自己要花钱摆大小姐的派头，就别把锅都甩到思扬的身上。”
他把周思扬拉到身后，全然一副骑士的姿态，对着我厉声斥责：
“不管你对思扬有什么误会，都不是你找人霸凌她的理由。”
我笑了，周思扬不知道从哪蹭得一身脏，回来小嘴一张，就变成我霸凌她了。
周思扬见我没有反应，又对着我扬起下巴，语气放轻了点：
“既然我们有婚约，我就一定会信守承诺地娶你，这件事情不会变，你不用这么针对思扬。”
他重新看向周思扬，眼神温柔宠溺，“思扬和你不一样，她什么都没有。”
这话说得，她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又不是我造成的，是她那个不知廉耻要当小三的妈造成的。
我冷笑一声，把杯子里的水对着他兜头浇了下去，
“我不光霸凌她，我还霸凌你呢！”
08
其实在周思扬出现之前，傅商言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我从小会说话就会叫他的名字，会走路就跟在他身后。
他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大半夜地爬我的窗户，然后给我带我妈不许我吃的冰淇淋。
他会开一夜的车，只为了让我看到早上初升的太阳。
他会夸我聪明，然后每一次考试之后都给我准备惊喜。
很多时候我依赖傅商言就像依赖我的家人。
所以上辈子我毫不设防的跟着傅商言一起去了那个鸟不拉屎的山区。
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傅商言会保护我，无论是什么样的场合。
可我最后的危险是他亲手带来的。
我在那三年里无数次地想过，为什么，为什么傅商言认识我十多年，也抵不过周思扬的短短两年。
一直到死我也没想明白。
可我折断的腿、身上的锁链、逃不出的大山，这些都是他带给我的。
远比前十八年他带给我的加在一起都要深刻。
09
和傅商言吵架的事很快就闹到了我们双方家长那里。
我刚一到家，就看到满脸怒气的我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不远处坐着的是傅商言和他爸。
我甚至没来得及放下书包说上一句话，就被站起来的我爸一巴掌扇倒在地上。
耳侧的嗡鸣不绝，连带着一大片火辣辣的疼，几乎是一瞬间，我的眼泪就顺着滑落下来了。
“这就是我从小教你的？在学校霸凌同学！”
他的眼神盛满了失望，好像面前这个人不是他血肉至亲的女儿，而是什么废物败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