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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 年,那是个让人记忆深刻的年份。我叫李福根,是个没啥大本事的普通人,就在我们那个小镇上靠着拉煤车挣点辛苦钱。
那年冬天,冷得邪乎。我每天都早早地爬起来,套上那件破棉袄,开着我那辆老旧的拉煤车,给各家各户送煤。
有一天,我听说镇东头有户人家要煤,我就拉着车过去了。到了那一看,是个挺破旧的小院,房子也有些年头了。我刚把车停下,就从屋里走出一个女人。
她叫秀娥,看上去三十来岁,模样倒是周正,就是眼神里透着股子忧愁。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以前地主家的女儿,虽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可在我们这小地方,人们的观念还是老得很,就因为这身份,没人敢娶她,她也就一直一个人过着。
我把煤给她卸下来,堆在院子角落里。秀娥就站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我干完活,搓搓手,准备走。她突然叫住我,声音轻轻的:“大哥,这煤钱我现在给不了你,能不能宽限几天?”
我看了她一眼,心里一软,说:“妹子,没事,等你有了再给。”
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过了几天,我又路过她家,想着进去问问煤用得咋样。一进门,就看见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洗衣服,手都冻得通红。
我忍不住说:“妹子,这天儿这么冷,咋不烧点煤取暖?”
她苦笑着说:“能省点是点,煤钱还没给你呢。”
我心里不是个滋味,当天下午,我就又给她拉来了一车煤,没要一分钱。
秀娥看到我又送来一车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大哥,你这让我咋报答你啊?”
我憨憨地笑了笑:“妹子,别这么说,大家都不容易,这冬天冷,可不能冻着。”
从那以后,我隔三岔五就给秀娥送点煤。周围的人都说我傻,可我觉得秀娥这妹子可怜,能帮一把是一把。
有一天晚上,我收工回家,路过秀娥家。她突然从屋里跑出来,把我拽进了屋。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咋回事。
秀娥红着脸说:“大哥,今天你无论如何得在我这吃顿饭。”
我一看,桌子上摆着几个简单的菜,还有一壶酒。
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妹子,这多麻烦啊。”
秀娥说:“大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一顿饭算啥。”
那天晚上,我们边吃边聊。秀娥跟我讲了她这些年的不容易,因为成分不好,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我也跟她讲了我拉煤的辛苦,生活的艰难。
不知道为啥,和秀娥在一起,我心里特别踏实。
从那以后,我和秀娥的来往越来越多。我发现她是个特别贤惠、特别善良的女人。
慢慢地,我心里有了个想法,我想娶她。
可我又不敢说,怕她嫌弃我穷,嫌弃我没本事。
有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跟秀娥说了我的心思。
秀娥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以为她要拒绝。
没想到,她突然哭了,说:“大哥,我愿意,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就这样,1995 年的冬天,我和秀娥结婚了。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是我们相互扶持,相互照顾,心里头暖乎乎的。
结婚后,秀娥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干活也更有劲儿了,想着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后来,我们有了孩子,日子虽然还是不富裕,但是一家人在一起,每天都乐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