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吕青等子女
整理/胡金华
(父亲时任第二十一军六十二师一八四团副团长)
1919年7月,我的父亲吕烈胜出生于安徽庐江县石头乡古圩村一个贫苦农民家里。我的父亲个遗腹子,从小是由比他大十岁的童养媳姐姐带大,家里生活很困难,父亲很早就在别人船上当雇工。1937年7月“77事变”后,全国各地都掀起了抗日热潮,涌现出不少抗日游击队和义勇军。
中央派郑位三、肖望东、张体学、程启文四位同志赴大别山和高敬亭接上了线。1938年2月胜利坚持了鄂豫皖边区三年游击战争的红二十八军和游击队,被改编为新四军第四支队。支队司令员高敬亭,参谋长林维先,政治部主任肖望东。支队下辖第七,八、九团和手枪团及直属队,共三千一百多人。是新四军四个支队中人数最多、武器装备最好、红军老战士成分最大的一个支队。
3月8日遵照中共中央指示,高敬亭率部集中从红安县七里坪出发东进抗日。四支队进驻舒城后,立即深入集镇,在七里河、三元观、程河道、西沙埂、河棚、中梅河、乌沙、晓天以及庐江县等地,开展广泛的抗日救亡运动,推动了抗日救亡热潮的兴起,家乡的老人说:当年的红军回来了!
1938年5月我父亲参加新四军,成为新四军四支队九团一名战士。团长顾士多、政委高志荣、参谋长唐少田。5月12日,团长顾士多率九团一部安徽巢县蒋家河口伏击日军汽艇,歼敌20余人,首战告捷,军威大振。是新四军组建后在抗日战场上打的第一仗。激励了皖中人民的抗战热情,增加了新四军广大指战员坚持敌后抗战的信心。也是父亲参加的第一场战斗。10月,九团番号撤销主力编入特务营,二营去七团,顾士多任副团长(受高敬亭影响,40年8月在无为牺牲)。1939年2月父亲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主要在舒城、庐江、无为、桐城地区展开抗日武装斗争。
1941年2月,四支队改编为新四军第二师四旅:旅长梁从学、政委王集成、参谋长詹化雨、政治部副主任张树才。辖属第十、十一、十二团。第十一团由九团改编(应为特务营),团长吴化夺、政委高志荣。10月国民党桂顽为策应汤恩伯集团东犯我淮北根据地,以第171师511团一营和定远县常备大队等部一千多人,向我中心区进攻,侵占我广兴集、周家岗、大桥等地。二师首长决定四旅十一团和六旅十六团等组织反击。
11月11日晚,担任主攻的十一团组成两个侦察小组,由团长吴化夺率领,进入大桥周围,通过访问居民,了解敌人纵深情况。12日上午团对兵力作了具体部署。16日22时,十一团完成对敌包围,沿小河东侧河堤前进,23时发起进攻,百余名突击队员越过围墙进入小街中心,以大刀和手榴弹与敌展开搏斗,战至17日凌晨1时,全歼定远县常备大队。在这同时二营分别向大桥西北国民党511团外围阵地发起攻击,17日凌晨3时占领了北头阵地。
一营在教导员的带领下和团突击队向向大街敌军发起攻击战斗呈现胶着状态。团长吴华夺重新调整和组织兵力后二连占领大街东北侧房屋,敌营长见势不妙,组织突围,我一连连长和通信排长,用掷弹筒准确向敌营部大院射击,敌军大乱15时战斗胜利结束,四旅十一团被授予“铁锤子团”称号。十一团坚持在来安、六合地区活动,后旅部率十一团返回淮南,频繁地进行战斗,坚守淮南津浦路东、西地区的防御任务。父亲已任排长、副连长。
1945年10月,新四军第二师四旅、五旅、九旅在山东峄县合编新四军第二纵,先后参加津浦路阻击战、界河、枣庄、临城的战斗。1946年改称山东野战军第二纵队五旅调归淮南军区建制。
1945年11月,以新四军四师十一、十二旅为基础,在淮北组建华中野战军第九纵队,张震司令员兼政委。7月朝阳集战役中,二纵、九纵联合作战,参加两淮、涟水保卫战和宿北战役。1947年2月,鲁南战役后在郯城,山东野战军第二纵和华中野战军第九纵合编为华东野战军第二纵队:司令员兼政委韦国清、副司令员张震、参谋长詹化雨。山东野战军二纵四旅改为华东野战军二纵四师:师长朱绍清、政委高志荣,山东野战军二纵九旅改为华东野战军二纵六师:师长兼政委滕海清,华中野战军九纵改为华东野战军二纵五师:师长姚运良、政委秦贤安。父亲跟随部队参加泰蒙、临朐、胶东、莱阳、鲁南战役。父亲已任二纵四师十一团一营二连连长、-营副营长,后调华野二纵五师十五团任营长。父亲多年的战斗负了十多处伤,然后这次腿上是枪伤贯道伤,胸部和头上都是弹片伤。
1948年1月,组织上将父亲送到华东军区医院一队(也是流动的)治疗近十个月左右。(被评为乙级甲等伤残)父亲最但心的是不能回到部队上战场,济南战役已开始,在父亲的坚持下情愿出院回到二纵队部休息。1949年初部队进行改编,解放军分为四大野战军十六个兵团,华东野战军第二纵队改为第七兵团第二十一军:四师改为六一师、五师改为六十二师、六师改为六十三师。
1949年4月27日,粟裕在给中央军委、总前委、第二野战军及第七兵团的电报中,提出:为配合二野浙赣线之行动,与乘敌混乱以迅速占领杭州计。接到命令后,谭震林即率七兵团直播杭州,令第二十一军向杭州急进,第二十三军归建途中完成郎广围歼任务后挺进杭州,第二十二军为兵团预备队进至杭州以北。我二十一军将士受命后,昼夜兼程强急行军,冒雨越过陡峭的天山区,于30日进占孝丰。5月2日,军部率先抵达杭州西北重镇余杭,主力部队紧随兵临城下。随即兵分3路:第六十一师沿杭徽公路直插市区;第六十二师沿杭富公路抢占钱塘江大桥,完全切断敌人南逃通道;第六十三师绕过杭州市区占领萧山,保证杭州侧翼安全。
5月3日拂晓,战役正式打响,父亲时任师司令部作战科副科长,在师首长的指挥下,六十二师一八五团率先翻越五云山,出其不意地占领二龙山北侧高地,并命二营担任抢占钱塘江大桥的主攻任务,五连和六连分别从左右两侧向大桥逼进五连主攻,机炮连提供火力支援,四连为预备队。五连很快攻下六和塔,控制了大桥旁的制高点,六连四连赶到一起攻占了大桥北端桥头堡,采取上下掩护,分组前进的战术,顺利攻下大桥南端桥头堡,敌人炸桥未遂后纷纷投降。我师完全控制了钱塘江大桥,堵住了敌人南逃的陆路通道。同时三营从二龙山直插玉皇山,控制了城南制高点。一营沿北向发电厂和渡口进攻,先后占领了闸口电厂和渡口。六十二师沿玉皇山、二龙山、六和塔和大桥一线,向市区发起进攻。下午2时许与六十一师会师。
5月16日,我二十一军接七兵团命:火速起程,赶赴温州。分三路向温州进发。六十一师从萧山沿绍兴、嵊县南下;六十二师一八五团、一八六团沿诸暨、临海向温州开进;六十三师随军部自萧山、临浦乘火车沿浙赣线至金华后,进军温州。李延年兵团多人经温州市南逃,国87军因被堵,只好退缩在浙东沿海一带。途中接七兵团命:六十一师折回解放奉化、溪口,参于解放宁波;六十二师转解放台州(一八四团将防务移交三十五军一零五师,直下台州);只有军部率军直属队暨六十三师近二万人按原计划从金华、永康、缙云、丽水、爬山越岭,涉水渡河,徒步行军7天,于5月25日到达温州,与浙南游击队胜利会师。在台州、温州地区开展大规模的剿匪斗争。重点歼灭以王云沛为司令的“浙南行署绥靖军”。
5月下旬,六十二师进入台州地区剿匪。师长周纯麟、政治委员周世忠受领任务后,遂令第一八四团围歼王部。第一八四团于6月22日16时由临海出发,23日3时对杜下桥地域之匪进行合围。各营、连按分工对匪徒迅速展开攻势。九连九班以最快的速度抵近匪前哨阵地,乘匪不备,从炮楼射孔连投数枚手榴弹,歼匪一个班。八连攻占匪前哨阵地后,匪利用简易工事仓皇抵抗。该连组织火力压制,掩护部队冲击。一班副班长葛士喜身背50公斤重的炸药包,越过3道障碍物,炸毁匪碉堡。
全连乘机迅速占领街口工事,并沿街向南进攻,与匪展开逐院、逐巷的争夺战斗。一营从北、东两个方向突入镇内后,沿街道勇猛穿插,分割包围匪徒。守匪在我四面包围下,依托内河负隅顽抗,并炸毁桥梁,企图向南突围逃跑。我一营干部战士强行涉水过河,与其展开近战。一八四团紧紧追击至杜下桥东小河边将敌包围。匪“浙南行署”少将副主任翁光辉、保安副司令马子俊、“临海自卫总队”总队长徐梦蛟、团长梁化臣等带着1390余名残匪,打着白旗向我军投降。
6月25日,我一八四团进占海门,并负责守备设防。8月,一八六团推迟移防,周纯麟师长和周世忠政委同意该团意見,令师侦察营配合行动,一举歼灭仙居匪首蒋芝麟及警卫人员,俘匪300余人。我六十二师至10月份,共计俘匪8113人,毙伤766人,缴获各种炮60门、各种枪支9540支,取得剿匪初步胜利。父亲此时调入师警卫营任营长,50年任师教导大队队长、六十二师一八四团副团长。
1951年1月,被选送的华东军事学院学习。15日军事学院在原国民党政府国防部大院成立,暂时以速成为主(限为一年),先开办高级科、上级速成科、基本科、情报科(后均改为系)四个学员培训单位。接受军、师、团、营级干部入学深造(以团以上干部为主)。第一期学员共758人。训练方针与目的:“就是在人民解放军现有素质及军事思想的基础上,训练熟悉与指挥现代化各技术兵种,组织与指挥协同动作,熟悉参谋勤务与通信联络。以准备与美帝为首的侵略集团作战的指挥人员。这些指挥人员必须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忠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中国人民事业,具有高度的爱国主义,国际主义的新英雄主义的精神。我父亲为有幸成为首期学员而感到自豪,为提高自己的军事素质而努力学习。
在南京学习期间更大的收获是,经战友介绍认识了我的母亲朱琴,她正好在南京华东军区军政大学学习,是华东空军后勤部的。年底毕业,1952年在南京结婚。
(未完待续)
胡金华军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