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太监,估计很多人都会想到“祸乱朝政”、“阴谋诡谲”、“篡权干政”诸如此类的负面词语。随之而来浮现于脑海里的形象,不是秦朝中书令赵高、明朝九千岁魏忠贤这样的历史人物,就是雨化田、曹正淳这样的电视剧反派形象。
诚然,在我国的历史上,确实是有许多乱国干政的太监导致宦官风评受到极大伤害。但并非所有的宦官都是包藏祸心之人,反而很多宦官不仅清正廉洁,还能为国立功,令一些自诩清流的官员汗颜,更是百年后还一直受到人们的敬仰,比如说七下西洋的郑和,再比如下文中要提到的陈矩。
陈矩是北直隶安肃县人,也就是现在的保定徐水,嘉靖18年(1539年)生人,他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9岁时入宫做了宦官。得益于明宣宗在内廷设立了专门教宦官读书的机构内书堂,进入皇宫当差后,他遂入内书堂学习,并被分配到了司礼监大太监高忠名下。
高忠在历史上风评很不错,曾一度掌控京师12团营,负责守卫京师安全,是一个爱国、有担当的宦官。在他的身边,陈矩学到了很多,也自小便立下了以后要为国效力的抱负。
不过,在皇宫当差的早些年里,尤其是高忠失势后,陈矩一直都是默默无闻,他为人正直,不善钻营,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冒不了尖儿。直到万历十年,陈矩入宫已经足足35年后,他才渐渐得到皇帝赏识,担任了司礼监典薄。此后,因其文采斐然,品行出众,又被万历皇帝指派教宫女们读书,渐渐开始飞黄腾达。
明代时,很多太监都会受到皇帝指派外出公干,不少太监外出时仗着自己是天子跟前的红人,那叫一个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然而,陈矩完全不同,他不仅知识渊博,且又淡泊名利,每次外出办事都极为低调,从不扰民,每件事情都恪尽职守,因此地方上有些人甚至一度称其为“佛”。
从万历二十二年起,陈矩就不再是只教宫女读书,还在文华殿陪太子读书,此后不久又掌权东厂,并在万历三十三年开始执掌司礼监,成为掌印太监。在明朝的宦官体系中,掌印太监可以理解为权势最大的官职,相对于是内廷的丞相,担任了这个职位,也就意味着职业生涯已经走到顶点了。
随着渐渐身居高位,陈矩后来也参与了诸多明朝的政治大事,其中非常有名的“妖书案”就是由他妥善处理,稳固了朝政。而除此之外,他还有许多功绩,比如说为了捞钱,万历皇帝发明了矿监税,对民间危害极大,陈矩知道此举让人民深受疾苦,便和内阁名臣沈鲤打配合劝诫万历帝,最终使得万历帝停止了继续开矿。
在执掌司礼监期间,陈矩从来没有利用手中的权力做过任何谋私的事情。他廉政清洁,从不结党攀附,总是保护那些因直言进谏而得罪皇帝的诤臣,为身有冤屈的臣子求情。主持事情的时候都非常的公允,凡是经他手的政事很快就能解决。
万历三十五年,68岁的陈矩在京师去世。多年来,万历帝对他颇为信赖,因此在其死后,万历皇帝不仅心中悲痛,更是因其多年功绩谕祭九坛,并且赐以“清忠”两字的谥号。
在他的葬礼之上,很多官员也因感念他生前的功德,不仅纷纷身着素衣前来吊唁,像是叶向高、李廷机等大臣更是亲自为其扶棺。而在此后下葬的路途上,众多百姓也都闻讯赶来祭拜这位贤良的宦官。时至如今,陈矩的遗像仍然静静地挂在德胜门的一间祠堂内,以供人们瞻仰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