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爱奇艺热播的电视剧《追风者》是一部以金融为视角切入的民国剧。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上海。
九一八事变让全国上下为外敌入侵炮火所惊颤。当时的上海也遭受战乱波及,上海军民奋勇迎战赢得胜利,而整座城市大面积陷入废墟之中。为重建家园,魏若来提议向广大市民发放库券,以筹集资金,师父沈图南表示认可,并以极高的效率组织并启动了库券建设。
谁知道央行造福百姓的一片好心,被用作他人谋利契机,一场深不见底的黑幕阴谋开始蠢蠢欲动。幕后操盘手“大姐”早已猜中央行这一举措,并早早知会虞世清和康少捷。虞康两人官商勾结、贪赃枉法的事情,观众在前面的剧情中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这一次,他们可以说是狗仗人势、得寸进尺。
侦缉队的彪子通过窃听,得到沈图南即将联合各大银行共同坐庄的信息。虞世清和康少捷内心欢欣鼓舞——沈图南原来是不请自来的瓮中之鳖,大姐果真有高明远见。如若在沈图南建设库券期间横插一刀,暴利将像瀑布一样倾盆而下,堆满钱仓。
徐诺和沈近真默默地看着普通百姓被残忍宰割,作为局外人,他们把统治者的嘴脸看得更加清楚。
大基数的散户,那张血盆大口的主要吞食对象。
首先,由财政部传出假消息,说会提前收回库券,让散户以为库券价格将会继续上涨,抛得越晚,赚得越多;其次,放出澄清消息,并无提前收回库券的计划,这将导致库券价格直线下跌,迟迟不抛的散户们将亏得血本无归。
这个看起来跟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喜讯,实则就是一场恶劣的瘟疫,在散户之间大面积传播。剧中七宝街的贫苦百姓都指望着通过手上的债券发家致富,尤其是周姨和阿文。前者一直以来都贪图小利,后者呢,一直梦想着买一辆新的黄包车。
周姨想把她那出租房改造成小洋楼,于是把自己的房子押了进去;阿文因为攒的钱不够,甚至去跟高利贷抵了他十年的收入。
魏若来劝诫过他们,库券价格到80块就赶紧抛了。但每个人都被财政部“提前回收库券”的消息迷惑了心眼。这种状况像极了直播间里主播说:“1,2,3,上链接!”话音还没落,直播间的“家人们”已经疯狂拼手速下单了,不少人只因为几块钱的小便宜买了本不需要的东西,那么,东西再便宜,也是在花冤枉钱。
人性皆是如此,临到那个节点,绝大多数人失去了理智,还以为自己非常理智。“股市有风险”这几个字对他们来说早已不复存在。
贪得无厌的银行行长们,也不可避免地挨剥削者一刀。沈图南开始信誓旦旦地亲手操办,将金融人视为生命的“信誉”摆在第一位,三令五申,一切都要按照规定路线走。按照这个要求推进,即便各家银行轮流坐庄,他们也赚不了多少钱。张鸣泉于是站出来煽风点火,拿着偷听来的财政部消息,怂恿同行们及时抛盘,及时回购,实现最大获利。显然这是违规操作,但只要有一个人带头,其余的人就不可能放着又大又圆的蛋糕不去吃。
这其实是康少捷、虞世清和张鸣泉密谋的第一步——放出不实消息,榨取投机倒把的银行家的利益,让他们早抛早破产。
沈图南和魏若来早就发现库券价格波动异常,可当事情发生时,一切都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掌控得了的了。
沈图南说,开银行的,该破产破产;小储户,该清算不动产的清算不动产;至于散户,就自求多福吧,这属于高情商说法,低情商的说法是:希望散户们倾家荡产了之后还活得下去。
此刻,魏若来和沈图南之间的矛盾再次爆发,师徒之间的裂痕也越来越深。曾经,魏若来信仰着沈图南的信仰,视沈图南为榜样,甚至愿意用生命去守护他。但当更多人的利益遭受损害而沈图南却显得如此无力时,魏若来不禁认为,他所深信不疑的那些信仰,不过是一句句无法落地的口号。
魏若来第一次对沈图南说出了“违逆之辞”,这是他信仰开始动摇的表现。
自从魏若来看穿了沈近真的身份后,后者就一直试图将魏若来发展为组织的同志,甚至,在最新剧情的最后,沈近真给魏若来送去了被他视为“大忌”的《资本论》。都说信仰的力量是巨大的,它可以因为两个惺惺相惜的人持有不同的信仰,而把一份真挚的情谊转化为无言的淡漠,甚至是憎恨。这是一个魏若来信仰遭遇挑战的时刻,正如徐诺所说,成长通常都伴随着剧痛,我们期待魏若来的成长和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