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最辉煌的时候,我想应该是1996-2008年,东莞号称世界工厂电子之都,东莞曾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银行!在这里我从少年变成了青年,也见证了东莞从繁华到落尽。
我是湖南衡阳人,78年出生,94年初中毕业,因为交不起学费与重点高中无缘,在家里煤矿上开卷扬机8元1天,95年跟着村里人去广州挖土方1天18元。
96年听别人说东莞厂多工资高,孑身一人投奔村里在东莞塘厦的好友,转展了多个厂,因为表哥在樟木头,我就去那了那边找工作。
当时的樟木头比塘厦还要繁华,樟木头被称为“小香港”,一个原因是众多高楼大厦耸立,房地产火爆,另外原因是来自香港企业和高官人很多,有很多“二奶村”。香港人士平时定居在樟木头和漂亮的情妇双宿双飞,周末回到香港陪老婆及家人。
在工厂的时候,那时的工厂小妹比较单纯,2元一份的炒米粉,2元钱的一场电影,2元溜冰场门票等,一点小恩小惠就可以搞定一个女孩。我村里好友换女友像换衣服一样,我个性内向,和女孩讲话都脸红,还要女孩主动追我,那时简直是个大傻瓜。
周末去塘厦镇内玩,塘厦天桥直通天和百货,每当夜幕降临时,桥上有很多人也有很多故事,不但夜景美灯火阑珊,还有奇遇,千万别一个男人在天桥上停留观望,否则你就成了女人的猎物。
那些风场女子打扮得极其性感,甜甜一声帅哥玩一下,拉住你的手臂不放,低胸一对小白兔,让你浑身酥麻,血气方刚快流鼻血,没有唐僧的定力,逃不出魔鬼身材的美女之手,有的是货真价实不坑人,互相取悦;有的是仙人跳,人财两空,自认倒霉吧。
东莞市塘夏天桥
在工厂打拚多年,我转行去了房产公司,每天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人模狗样的,做房产中介和物业管理员,认识了香港老板和他们的小三、小四,也见证了楼下发廊妹梦碎的人生。
我所管理的房子在樟木头镇中心,旁边是樟木头天桥,这座天桥没有塘厦天桥宏伟,但也一样是打工男人的天堂,只需20-50元就能解决生理问题,某些女人的银行,每月轻忪挣个八千上万。
站街女孩
我所管理的楼房住的大部分是美女,她们貌美如花,不用上班,平时就是逛街购物,在楼下的美容店做保养,一楼店铺各行各业的生意都很旺,随便开个小店都人流很大,但租金可不便宜。
东莞樟木头高楼耸立
其中一个美女是我老乡小美,小美人如其名,颜值很高貌似刘亦菲,当小三也是迫于家庭变故。
小美是湖南衡阳某大山的瑶族人,她那个地方真的很偏僻,小美家里有5姐弟,她是老大,底下还有3个妹妹,1个弟弟,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吃了上顿没下顿。
小美爸爸妈妈封建思想严重,极其重男轻女,小美常常穿不暖吃不饱,忍受饥饿寒冷,身体瘦弱,每天不但要带妹妹弟弟,还要负责家务,挨打挨骂更是家常便饭,勉强读完了小学,就在家帮忙干活。妈妈生小孩太多,身体虚弱,长期生病,干不了多少活,看着风雨摇摆的家伤心流泪。
等到她14-15时,爸爸收了一笔不菲的彩礼给她订了一门亲事,让她嫁给土皇帝村长有点智力低下的儿子。
她伤心至极整天以泪洗面,以绝食来抗拒,她妈不忍心孩子走她自己的老路,偷偷让舅舅带她逃出了大山。
小舅也无奈,哭着叮嘱小美自己保重,以后的一切只能靠你自己,第一次外去没有人生经历,做过服务员,洗碗工,上当受骗,挨打挨骂,最后和一个同乡男孩相恋,以为找到了真爱。
男孩带他到了东莞,两个人没有学历,男孩和小美都进了酒吧,红灯酒绿男孩变坏了,为了钱财,让小美出卖色相,小美不同意就拳脚相加,小美被男孩亲自送给了所谓的老板玩,小美彻底对爱情死了心,走上了不归路。
女人变坏就有钱,小美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女大十八变,当初胆怯的土妞,摇身一变成了漂亮的交际花,小美寄了很多钱给家里,爸爸腰杆挺直了,妈妈的病治好了,妹妹弟弟再也愁学费了,家里建了新房,小舅舅也娶上了亲,辛苦她一个,幸福一大家子。
小美被一个香港50多岁的老板看上了,做起了小三,住豪房坐好车,过上了富豪生活,08年金融危机,香港老板的厂倒闭了,所有的资产被冻结,连小美住的房也被收走,小美最后沦落到去站街。后面找了一个老实男,但因为小美不能生孩子,婚姻而告终,回到我们家乡去了。
我们一楼的发廊,来了一个16岁的贵州洗头妹阿花,我的同事阿海,有事没事经常去光顾,阿海当时都30了,因为同是贵州的,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
阿海租了房,买了家具,对阿花谎称是自己买的,给阿花买了手机和电脑,把阿花包养了,让阿花做他女朋友,两个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我曾劝阿海你对阿花别太认真,这种场合的女人,你也敢娶,你也供不起,阿海说人不风流枉少年。
当时我和老婆也是相亲认识,老婆从广州辞职过来,我租房在阿海对面,老婆说阿花太漂亮性感了,皮肤白嫩,常常在家穿真空吊带装,我一个女人都会动心,没多久我们搬到了城中村。
某一天上班时,突然来了一帮人,对阿海拳打脚踢,阿海见状不妙赶紧跑,还是被追上,全身多处受伤,我们公司保安起过来解了围,事后得知,这伙人是阿花老乡,其中一个是阿花男友,他说是阿海抢了她女友,并威胁阿海离开阿花,否则见一次打一次,甚至性命不保。
阿花被小男女带走了,阿海失魂落魄人财两空,阿花后来还常常偷偷过来找阿海,每次云雨一番,阿花身上到处是男友烫的烟头,楚楚可怜让阿海难舍难分,十分疼惜,阿海总会给她一笔钱,阿花欲擒故纵,阿海几十年打工一场空,全被阿花骗走。
阿海被公司解雇后,阿花也被小男友抛弃了,阿海在塘厦姐姐哪里借了钱租了房,阿海和阿花又过起了简单的夫妻生活,阿海去工厂做了仓管,阿花白天在家做饭,晚上去樟木头天桥干起了老本行,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樟木头天桥
阿花被警察抓了,拘留了半月,阿海又去借钱把阿花捞了出来,阿花在里面做体检,被查出了艾滋病,阿海吓傻了,也去做了体检,结果也中招了,此生正应验了他当初说的话,人不风流枉少年,这下做鬼也风流了。
08年经融危机来临,樟木头的房产受到严重影响,我被逼失业,当时我儿子1岁不到,老婆又怀孕了,我拖家带口去投奔了在深圳的妻妹夫妻,这之后我彻底和阿海阿花断了联系。
人在做,天在看,做人还是不要走捷径,年轻时做的亏心事,到老了会显报,小美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阿花阿海得了不治之症。
艾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