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之初,一部名为《赵一曼》的电影热播,使“红枪白马女政委”赵一曼的英雄形象传遍全国。
也就是在电影放映之前,党和政府抽调专人,终于查清了赵一曼的身世。
原来赵一曼其实是“假名”,她原本的名字叫李坤泰,1905年10月,李坤泰出生于四川省宜宾县一个封建地主家庭。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后进入黄埔军校武汉分校,成为军校唯一一批女学员,1927年又由党派往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军事政治。
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期间,李坤泰与湖南籍同学陈达邦相爱结婚,不久即怀孕,因身体原因和国内工作的需要,经党组织批准先行回国。
有孕、妊娠反应强烈的她,只能咬紧牙关一步步向前。
1928年底,李坤泰回到上海,先后被派往湖北宜昌、江西南昌等地从事党的地下工作,后又回到上海党的中央机关工作。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受党的派遣,李坤泰秘密前往东北开展抗日救亡运动,正是参加东北抗日联军时,李坤泰正式改名为赵一曼。
在此之前,赵一曼从苏联回国,在宜昌从事地下工作时,曾生下一子,取乳名宁儿。
赵一曼辗转宜昌、南昌和上海工作期间,一直带着宁儿,孤儿寡母的身份确起到了很好的掩护作用,但宁儿也吃了不少苦头。
去东北之前,为了儿子的安全和成长,也为了革命成功,令千千万万的母子团聚,赵一曼不得不做出选择,经丈夫陈达邦的妹妹,同时也是任弼时的夫人陈琮英安排,将宁儿寄养到了陈琮英的堂兄陈岳云家中。
自此骨肉分离,不知何时才能团聚,离别前,赵一曼揪心地抱着宁儿,来到照相馆,最终留下了母子唯一传世的那张珍贵照片。
1935年,赵一曼担任东北抗联第3军第1师第2团政治委员,在同日军作战时为掩护战友转移受伤被捕,在狱中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摧残和折磨,最终于1936年8月2日在珠河被日军杀害。
5年后,1942年,陈达邦经法国回到国内,四处寻找日夜思念的妻子李坤泰,但一直到全国解放都杳无音讯。
一直到电影《赵一曼》上映前,经组织上调查,终于查清了赵一曼的真实身份,这时,陈达邦也才弄清楚,赵一曼就是自己的妻子李坤泰。
此时,陈达邦在新中国政务院参事室任参事,他从调查人员那里看到了赵一曼留给宁儿的遗嘱,当即手抄一份珍藏起来。
后来他把抄录的这份赵一曼的遗嘱传给了宁儿本人。
宁儿后来取名陈掖贤,一直生活在伯父家,抗战全面爆发后,他在伯父于重庆开办的印刷厂工作,无意中从工人口中得知了他非伯父亲生的事实,开始总有寄人篱下之感,性格变得十分内向,常常郁郁不乐。
新中国成立后,生父回国,但已经早婚,有了其他子女,陈掖贤也未能融入新家。
后来,姑姑陈琮英送他进中国人民大学毕业,毕业后分配在北京工业学校任政治课教师。
得知赵一曼就是自己的母亲,陈掖贤百感交集,为永世铭记,他用钢针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刺上了“赵一曼”三个字。
不过,当政府通知他去领赵一曼的抚恤金时,他拒绝了。
1960年,当家乡不断传来饿死人的消息时,陈掖贤忍不住提笔给毛主席写了讽刺信,毛泽东看后十分震怒。但得知写信人是赵一曼的儿子时,他没有追究。
而陈掖贤却抑郁成疾,在苦闷悲观的泥沼中不能自拔,1982年在家中自缢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