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我像往常一样上门给客户推拿。
却意外卷入一起命案,警方对我盘问过后,将我无罪释放。
然而,一个月后,一名新闻记者找到我,他说有我的犯罪证据。
1
我叫陆远,是一名“盲人”推拿师。
如今行业内卷严重,为了接到更多订单,我只好假装自己是盲人。
我给自己买了一块盲表,表盘上有突起盲点的那种。
还有盲杖、墨镜,以及一对灰白色的隐形眼镜。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特意找人办了一张盲人证。
自从装成盲人之后,我有了很多回头客。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扮成盲人,上门给一位老主顾推拿。
本来约好的下午一点,可等我到了他家,对方却迟迟不开门。
由于是老式居民楼,所以房门既没有猫眼,也没有门铃。
也许是我敲门声太大,惹来对门邻居在屋内传来的谩骂声。
“敲什么敲,没带钥匙不会打电话呀,还让不让人......”
对方话音未落,客户家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女人探出半个脑袋。
女人先是看了一眼对门,然后低声说道:“陆师傅,你,你怎么来了?”
女人叫王雪,是客户的妻子。
当时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妙曼的身材和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
“哦,嫂子。”我的喉结蠕动了一下,“是赵哥约我过来推拿的,他说最近颈椎不好。”
王雪扭头向后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随即她搀着我的胳膊,将我请进屋内。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嫂子,赵哥呢?”我将手中的盲杖收起。
“啊,那个,你赵哥他临时有事出去了,你,你先别动,我倒杯水给你喝。”王雪跑到茶几跟前倒了一杯水。
她的动作和神情极为不自然,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于是我利用墨镜的掩饰,向屋内扫了一眼。
当我把视线停留在厨房方向的时候。
我感觉心脏都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只见,约我上门推拿的赵瑞正满身是血的躺在厨房,一动不动。
从厨房到客厅这段距离,地上全是血红的脚印。
我感觉双脚有些发软,我竭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这时,王雪来到我跟前搀着我来到沙发上,让我先坐着休息一下。
“陆师傅,你先喝点水,老赵一会儿就该回来了。”王雪说话的同时,视线一直落在我的身后。
我知道自己身后有人,但我不敢回头。
于是我看向漆黑的液晶电视,只见一名身穿浴袍的男人,躲在我背后,他正高举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对着我的脑门。
就在我思索着该如何闪躲的时候,我看见王雪对那男的摇了摇头。
通过液晶屏,我看见那男的犹豫了几秒钟,这才缓缓放下菜刀。
我本以为他会就此作罢。
结果没想到,这个B居然将那把菜刀绕过我的头顶递给了王雪。
我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心里害怕极了。
王雪接过菜刀后,倒是立刻会意。
看来两人经常偷情,否则不会这么默契。我心想。
“陆师傅,请跟我来一下。”王雪搀着我向厨房走去。
她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将手里那把菜刀塞给我。
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赵瑞,然后摘下我的墨镜,她的情夫还特意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陆师傅,我老公还得一会儿才能回来,你能帮我剁一下地上这块猪排吗?”
“我,我......”我吓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我结结巴巴,王雪的情夫明显对我产生了怀疑。
他手里那把水果刀正缓缓向我大动脉逼近。让我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我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个瞎子,王姐,不是我不帮你,关键我怕剁歪了,再把刀给崩断了,多危险呐。”
“哦,你等一下。”王雪示意男人停手,一语双关道。
我当时能感觉到那把水果刀离我的大动脉只有几毫米。
说完,王雪装模作样弄出挪动“猪排”的声响。
其实她当时是在挪动赵瑞的身体。“来,陆师傅,往这儿砍,我给你架好了,放心吧,不会剁偏的。”
王雪那情夫手中的水果刀再次对着我。
望着地上因失血过多,已经晕厥的赵瑞,我默念了一声“对不起”。
“啊,好,那我砍了,是这对吧。”我随手指了一下,但我并没有触碰赵瑞的身体。
王雪应了一声。“对。”
就这样,我在王雪和她情夫的注视下,接连对赵瑞挥砍了十几刀。
直到王雪说可以了,我才停手。
停止挥砍后,王雪谎称赵瑞回来了,便去开门。
并且将我搀扶回沙发上休息。
然后她和那个情夫一起将赵瑞的尸体处理干净,装进了大号行李箱内。
王雪为了不让我起疑,就让她那个情夫装作赵瑞躺在床上,叫我替他推拿。
并且还让我把衣服脱掉,说是替我洗一洗。
半个小时后,王雪故意拨通赵瑞的手机,声称赵瑞有事要出去一趟。
推拿结束后,王雪那个情夫拉着装有赵瑞尸体的行李箱离开了。
没多久,我也颤颤巍巍离开了赵瑞家。
但我知道王雪一直在暗中跟踪我,直到我回到家她才离开。
后来将近一个礼拜时间,王雪那个情夫一直在我家附近徘徊。
我怕被报复,不敢去派出所报案。
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在一个礼拜后王雪那个情夫没再出现了。
命案发生后的第十天,我鼓足勇气向警方报了案。
并且将整个案发经过告诉了警方。
三天后,警方在一条野湖内找到了赵瑞的尸体。
法医经过伤痕鉴定,证实了我的口供,警方最终判定我为被迫犯罪。
将我无罪释放,而王雪和她情夫自从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
警方目前仍在积极追查两个人的下落。
我本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了。
然而,一个月后,我又摊上了一个新麻烦。
一个自称新闻记者的男人找到了我,说什么手里有我犯罪的证据。
非得约我见面详谈。
2
后来我答应与那名新闻记者见面,地点在我家里。
这名新闻记者名叫徐冬,嗓音有些沙哑,应该经常在一线工作。
见面后,我将之前在警局录的口供,又向徐冬复述了一遍。
“嗯,故事编的不错,你不去当小说家可惜了。”徐冬揶揄道。
“我他妈说的都是真的,尸体和案发现场警方都看过了,如果有问题,我还能坐在这儿跟你说话嘛,如果你来只是为了搜集素材,请你出去。”我指向门口,下了逐客令。
“你先别激动,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最清楚,我既然来找你,自然是有证据在手,只不过我还是想听你自己亲口说出当天案发的实情。”
听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这家伙,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在拿话唬我?
我没有回答他,短暂的沉默过后。
徐冬似乎起身在我屋里拿了一件什么东西,然后再次回到沙发上。
“陆先生,按照你的说法,既然你明知道躺在地上是一个大活人,为什么要拿菜刀挥砍十几下才停手?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想杀死赵瑞?”
“你的问题,我之前都跟警察说了,当时王雪那个情夫拿着水果刀对着我的大动脉,我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如果我不装得像一点,我就会死。换作任何人,在当时那种情况,我想都会这么做吧。”
我又重复了一遍之前在警局的回答。
对话再次陷入沉默,过了十秒钟左右,徐冬再次开口。
“嗯,的确,换我我当时也只能那么做,你回答的很完美,对了,你这张盲人证应该是新办没多久吧?”
那是我故意放在书架上的,为的就是让人进屋能够一眼就能看到它。
“之前那张丢了,为了出行方便,我就补办了一张,怎么,难道这张盲人证有问题?”我反问道。
“没有,没有,上面有残联盖的章,怎么会有问题。”徐冬停顿了一下,似乎正在盯着我的眼睛,“只是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什么?”
“啪嗒”一声,我听见徐冬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香烟。
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突然向我袭来。
大概抽了几口,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你说,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会把自己的眼睛弄瞎,然后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犯罪事实?”
倏然间,我感觉浑身发麻,整个人像是被触电了一样。
“姓徐的,你他妈的,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起身对徐冬吼道。
“我的意思是,你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为了让警方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你不惜将自己眼睛弄瞎。”徐冬的语气很平静,从谈话一开始就这样,给人的感觉十分自信。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承认我之前装盲人这件事很可耻,但我现在这双眼睛,是王雪那个婊子当初给我喝的那杯水导致的,警方已经在她家搜集到了相关证据,你凭什么说我是自己弄瞎的?你有证据吗?”
“这就是你聪明的地方,你知道自己报案后,仅凭自己的一言之词很难让人信服,所以你不惜制造了一个被人下毒,导致眼睛失明的假象,这样就能证实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客观存在的。”
“你,你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你有证据吗?”我强装镇定道。
对方再次陷入沉默。
就在我以为徐冬会哑口无言的时候,他接下来的一段话反倒让我无言以对。
“苯妥英钠,一种抗癫痫的西药,一瓶100粒,一粒50—100毫克,误食或服用过量后会让人的视觉神经受损,如果不及时医治将会永久性失明。”说完,徐冬将一张纸递到我手里。
“这是你一个多月前,在五十公里外的一家诊所购买苯妥英钠的发票,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念一遍给你听,或者我直接把它交给警方。”
听完他的后半句话,我瞬间瘫坐在沙发上。
那张发票我明明已经丢掉了,怎么,怎么会在他手里?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我攥着手里那张纸,面向徐冬点了点头。“好,我说。”
3
这个老练的新闻记者说的没错。
那瓶苯妥英钠的确是我自行购买的。
由于是苯妥英钠是处方药,所以我当时去了很远的一家小诊所买的。
但我的目的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制造假象,而是另有他用。
我们原本是打算将药下给赵瑞的,也就是王雪的老公。
自从我装成盲人之后,找我推拿的回头客越来越多。
其中赵瑞就是我的老主顾,所以他经常约我去他家给他推拿。
这一来二去,日子一长我自然就和他老婆王雪认识了。
王雪见我手法专业,又是个盲人。
和我熟络了以后,经常趁赵瑞不在家让我去给她做全身推拿。
王雪还暗示我说赵瑞那方面不行,办那事的时候几分钟就缴枪了。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加上王雪那前凸后翘的爆炸身材,我实在抵抗不住这种致命诱惑。
自此那天发生关系之后,我们就开始背着赵瑞偷情。
后来,赵瑞见王雪对自己愈发冷淡,隐约察觉到了异常。
于是就对王雪施暴,还扬言如果被他逮到就杀了她和那个情夫。
王雪向我哭诉着赵瑞对她施暴的事情,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随口说了句“那就让他也尝尝瞎子的滋味儿”。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加上王雪性子本身就刚烈,听了我那句话之后,她居然当真了。
我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于是就去弄了一瓶苯妥英钠。
然后将药交给了王雪,她告诉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将药下给赵瑞吃。
然而,王雪却一直迟迟没动手,我也不好主动催她。毕竟这是犯罪。
我本以为王雪会死心塌地的跟我,没想到这个女人就是个臭婊子。
那天,也就是案发那天。
赵瑞约我下午一点去他家给他推拿,说是颈椎不舒服。
于是我像往常一样,拄着我的盲杖,轻车熟路的来到赵瑞家。
奇怪的是,我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
也许是我敲门声太大,惹来对门邻居在屋内传来的谩骂声。
“敲什么敲,没带钥匙不会打电话呀,还让不让人午休了,真没素质。”
对方话音未落,王雪突然打开房门,从里面探出半个脑袋。
她先是看了一眼对门,然后低声说道:“陆远,你,你怎么来了?”
当时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妙曼的身材和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
我见状,还以为王雪正在和赵瑞做那事。
“哦,嫂子。”我的喉结蠕动了一下,“是赵哥约我过来推拿的,他说最近颈椎不好。”
王雪扭头向后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随即她搀着我的胳膊,将我请进屋内。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嫂子,赵哥呢?”我将手中的盲杖收起。
为了显得我和王雪的关系生分,我故意与王雪保持距离,要换作以前,我早就扑上去将她就地正法了。
“啊,那个,你赵哥他临时有事出去了,你,你先别动,我倒杯水给你喝。”王雪跑到茶几跟前倒了一杯水。
她的动作和神情极为不自然,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我当时就察觉到了异常,心想这贱女人该不会在和哪个野男人胡搞吧。
于是我利用墨镜的掩饰,向屋内扫了一眼。
当我把视线停留在厨房方向的时候。
我感觉心脏都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