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人余福民，60多岁，独居在阊门内的老房子里，养老金4000挂零，有个儿子跟着前妻……

在苏州城的里里外外，像老余这种情况不多，但也有部分。作为工薪阶层，这个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日子还算小康，至少吃穿不愁，临了道别人世时风风光光可能达不到，但太太平平是可以的。

但是，老余过的日子是虐待了自己，还尴尬了别人。

1、 房子上。

老余居住的是老房子（房卡房），房子里的陈设及家电还是上个世纪的景象。做个简装修、把超常服役的家电掼掼掉买新的，又花不了多少钱，居住环境改善了，心情也会好些，他偏不。他习惯了，别人能习惯吗？假如，他的前妻和儿子偶然来坐坐，肯定会想这个老头子过得这样潦倒？

这房子是老余父母留下来的，租赁人还是老余的父亲，同住人有老余的哥哥和外甥。将来极有可能老余的儿子和外甥为这两间房子的归属产生矛盾。一般人来讲，乘二代人都活着，应签个君子协议，以免将来小辈之间不和。老余偏偏要随其自然。

人死了当然跟今世今生浑身不搭界了，但活着的时候提前预设死后对亲人挂念和希望，是人与人之间细腻的温馨，温暖了自己，也给他人了温暖。

老余却选择了起常规的理智，等同于无情。

2、 与前妻的关系。

老余对第三任前妻，在口中是鞠躬尽瘁了，践行了对大儿子的承诺：不让他妈受苦。

果然是这样吗？不是的。

当年老余风雨无阻在舞厅看美女是全神贯注的，把福建女人揽入怀中也花了真金白银的，那时他的前妻在哪里？

老余退休了，无论是他的收入还是他的身体都不允许再色迷迷了，也找不到合适的女人了。这时，唯一能给他温存的女人只剩下前妻了，前妻也就光芒万丈了。

他内心最柔软的愿景是前妻能够照顾他的晚年生活。

但，可能性很小，俩人离了这么多年，是熟悉的陌生人了，恐怕连生活习性、饮食习惯都得重新磨合，是前妻不是他的母亲，会无私地为他奉献吗？难。

3、 在钱的问题上。

老余的微头条，至少三分之一篇章在算钱。没有了其它女人这项开支。老余最大的开支，是吃，他的饮食习惯还是上个世纪苏州人的口味，花钱不多的，其次是药，虽然不确定，但是常规的老年基础病，不会有爆雷般的开支，他一年的节余是相对固定的。

他的一生据他自述是到头光，基本上没有钱节余。

老了，最悲伤的也要刻意避开的事情是没有尊严，要花钱了没钱。老余应该手上留笔钱，应防万一。万一这些钱没动，最终还是留给他儿子的。

老余偏偏不，继续做到头光，每月补贴儿子，听说明年他的养老金要分成三份，他、前妻、儿子均分。直至他去养老院为止。

他去养老院，这点钱够吗？能入院，遇事就难堪了。

他有壮士情结，就是要把自己处在被动之中。

实际上，现在老余对儿子好，已是亡羊补牢了，他早欠儿子的了。

现在的城镇，老人都是有养老金，就经济上而言，子女赡养父母已不存在了，反过来父母助力于子女，成了理所当然。

老余没有助力儿子买房，放在台面上讲，不存在内疚的，儿子是判给前妻，他付抚养费就尽到了法定责任。但在同龄人之间比较，老余该脸红的。这跟能力无关，站在阊门城楼上张望，有多少人家都是在硬拼，拼到了房产红利。另外，老余在儿子成长的重要节点上，少了扶持、帮助，他儿子在小升初、中考在这样人生重要的人生丁字路口，好像老余都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