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公司的金牌男秘书。
除此之外，我还是在网上坐拥几十万粉丝的不露脸擦边男主播。
春节期间，我本打算趁着放假来一场直播首秀，却被无良美女老板通知要临时加班。
心态爆炸，我一边在老板办公室偷偷拍视频给粉丝们道歉，一边细数老板办公室里的物品发疯。
从波斯地毯，到她早上吃剩的半根麻花。
我暗骂要把这些东西都卖了连夜携款逃跑。
一回头却看到美女老板凉凉的看着我，红唇微张。
「不把我也卖了，是害怕我让你卖身抵债吗？」
1
砰！
办公桌发出一声剧烈的声响，身高只有160的沈玲站起身，双眼直勾勾盯着对面的男人。
我站在会议室门口，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睛。
沈玲是我的老板，虽然有着一张娃娃脸有身材娇小，但她骂起人来却毫不马虎。
就在刚刚，坐在沈玲对面的人戳中了她的死穴，那就是说她是个小孩。
上一个这样说沈玲的，被骂的出门的时候连左右都分不清楚。
只见她红唇微张，原本好听的声音在会议室内环绕。
“怎么，吃饭把肚子吃的跟个气球一样，脑子是一点没长智商是吧？”
“我说好是和公司员工签合同，怎么把几只猪给放进来了！”
“人家都说聪明绝顶，你都一毛不拔了怎么智商还跟弱智一样？！”
沈玲眼睛一扫，从那个秃顶男的身上挪开视线，看向最边上的男人。
“还有你，以为穿的人模狗样的我就看不出来你是我家楼下菜市场杀鱼的了？！”
“还好意思说我秘书像保镖，我瞅你们三个连做楼下保安都配不上，人家保安好歹四肢健全，不像你们，头脑简单四肢也跟小儿麻痹了一样！”
沈玲的嘴巴一张，劈里啪啦的就没见她停过。
对面的三个男人面色涨红，就像是猪肝。
他们被骂的无地自容，只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竟然想出了尿遁这样的烂招式。
当然，坐在门神，我是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的。
身后的沈玲冷笑了一声，战斗力依旧。
“怎么，现在大男人上厕所也讲究手拉手一起去？我是不是应该夸你们团结友爱啊。”
“难怪公司派你们三个人来谈判，原来是知道一个人不成气候，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啊。”
“只可惜你们公司算盘打错了，你们三撑死是臭皮匠家里猪圈里的猪。”
“赶紧给我把名字写上，和你们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我怕以后看见猪认错人！”
直到签完字，沈玲才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将人放走了。
她拿着合同，抿了抿嘴，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我刚想拿着水杯上前，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一旁的部门经理，小西装大油头兜里还揣朵玫瑰头，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
他将手中的奶茶递给了沈玲，还没忘记用得意的目光看我一眼。
“周秘书，这样小的事情都做不好，你眼里真的有沈总吗？”
我呸。献殷勤的秃毛孔雀。
当然，这样的话我也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作为一个打工人，表面上我只能缩了缩脖子一言不发。
原本以为沈玲一定会瞄准我开火，谁想到她喝了一口奶茶之后，就将目光放在了部门经理身上。
“你哪儿人啊？”
部门经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是...”
“我管你是谁，没点自我定位，谁让你过来的？你在公司迷路了？”
沈玲双臂环胸往后一靠，说得部门经理是脸色发白。
“是、是周秘书没空，所以我才...”
我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浑身肌肉一紧刚打算开口解释，沈玲已经嗤笑了一声。
“你当我瞎？”
部门经理老脸一红，目光落在了边上高高垒起的产品上，身体刚动一下，就被沈玲看穿了。
“我劝你最好别做什么英雄救美的美梦，第一你赔不起。”
“第二，以后吃饭就别放菜籽油了，往自己身上抹一抹那油都够炸鸡块了。”
“我们公司业务这么闲吗？你天天在网上看霸总小说。”
最终，以部门经理的惨淡退场作为结局。
我憋着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还是没有躲过沈玲的扫射范围。
“你，穿得跟下地干活刚回来一样，捂这么严实是担心有人图谋不轨？”
“当然我也不是想看你擦边，但你是我的秘书，代表着公司和我的面子，能不能别让别人以为我真是饿了，什么人都要。”
沈玲说到最后皱着眉摇了摇头，一副不堪入目得模样。
我：......不敢说话，根本不敢说话。
2
部门经理最终还是被开除了。
原因是影响到了老板的身心健康，用沈玲的话来说，每天看着面前这样一个巨大的油桶行走，总有一天她的眼睛会瞎掉。
我替沈玲办完事回办公室的路上，恰好遇见了在整理东西的部门经理。
他的脸色阴沉，嘴唇也抿得死死的，四周的同事看向他的眼神都不算友善。
毕竟大家都是很八卦的，部门经理想升职成为老板男友没成功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
我看了他一眼，就打算径直离开，可部门经理在看见我之后却和变了一个人一样，立刻冲上前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周岩！！这一切全部都怪你！！”
我顿住脚步，看着他赤红的眼睛。
“不是大哥，关我什么事，是我拦着沈总不让她和你说话了，还是我挡着你散发魅力了？”
“自己不行就承认事实，别找借口，我要是你就吸收失败的原因，争取下一次彻底抱住富婆的大腿，改善一下人生。”
“首先第一步，就是把你的显示器给换了。”
我的话音刚落，身边的围观同事就轻笑出声。
部门经理的神情顿时扭曲了起来，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衣领，眼看着是要动手。
“要不是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我怎么会被开除！！”
他手上力气慢慢加剧，另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对方撂倒在地。
看着躺在地上满脸不敢置信的部门经理，我摸了摸鼻尖。
“不好意思，在下学过一段时间的防身术，没想到对付你也这么有效果。”
说话间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前一阵发凉，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方才争斗的时候衬衫的扣子被部门经理给拽了下来。
真会给我找事情。
我沉下了脸，大步走向了卫生间。
脱下已经损坏的衣服，卫生间的灯光刚好照在小腹上，将腹肌的纹路展现的淋漓尽致，连后期都省了。
犹豫了几秒钟之后，我立刻拿出手机录下了视频，小心挡住自己的面部，再配合着音乐的节奏扭动身体和手部的抚摸，一个擦边视频很快就拍摄结束。
无视了后台的私信和评论后，我熟练的将视频发布了出去，才有时间换上备用的衬衫。
只是几分钟，视频的底下就已经有了好几十个评论。
【好好一个男的有手有脚不去赚钱，在这里搞擦边，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就是啊，你这样做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
看着视频底下对我的辱骂，就算已经习惯，可我仍旧握紧了手机。
我确实是一个擦边博主，在工作之余用这个身份换取更多的金钱。
可我不是想要不劳而获，我只是...穷怕了。
还没等我对这些评论做出反应，就发现底下有个粉丝已经开始疯狂输出，没多久，那些评论就全部消失了。
【擦边吃你家大米了？我看你是羡慕嫉妒恨吧，因为自己没有这个身材！】
【怎么，以为躲在屏幕后面就不会暴露自己的秃头和啤酒肚了吗？】
【你爸妈生你养你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养出来一头肥猪吧！】
我看着她的发言，只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美感，立刻点开了对方的头像，措辞之后发表了感谢。
【谢谢你替我说话~也谢谢你喜欢我。】
【你要真感谢我你就抓紧时间更新！我看你的更新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牢里呢！】
对方回复的很快，只是这个回复的句子....
我无声的勾起了嘴角，脑海中浮现出了沈玲的脸。
嗯。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过沈玲向来全身心投入工作，怎么会看擦边视频呢？
正想着，沈玲的名字立刻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吓得我差点将整个手机全部都扔了出去。
“立刻下楼。”
我这才想起，今天还有个临时会议要参加。
趁着和沈玲对话的时间，我马不停蹄赶往办公室拿好了提前整理好的资料，又坐着电梯直接下了一楼，生怕稍微慢了一点引起对方的不满。
但在我喘着粗气单手撑在墙壁上的时候，却看见沈玲竟然在吃着路边摊。
她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价格不菲的套装，毫无架子的就蹲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手上是一碗粉条，吃得起劲，身边的老奶奶头发花白，满脸皱纹。
虽然她嘴巴毒，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心地...
“傻站着干什么呢？！嫌我等你的时间还不够吗！”
“赶紧走过来等着我八抬大轿抬你过来吗！”
嗯，心地一样毒。
我收起了原本心里浮现的那一点点感动，朝着沈玲走了过去。
“哎哟小姑娘，人家也不是故意迟到的，你没必要...”
“我和我的员工说话呢，和你有什么关系。”
“对了，这里不让摆摊，下次再被我看见，就要罚款了。”
那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一僵，沈玲已经起身一个三分投篮准确无误的将手里吃完剩下的碗扔进了垃圾桶里。
“走了。”
“啊？哦...”
车上，我看着沈玲旁若无人的继续吃着第二碗粉，还时不时点评一番。
“味道一般，没有我家厨师做的好吃，真不知道是谁在买。”
我：6.
“对了周岩，春节陪我加班，三倍工资。”
沈玲突然的开口让我瞪大了眼睛，要不是在车里我肯定直接站起来。
“沈总！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金钱衡量的！”
“虽然我很爱钱，但是我...”
“要么干，要么永远别干了。”
“我觉得金钱果然是最重要的。”
3
结束临时会议回公司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开始整理之后要用到的资料，顺便看了一眼今天发布视频的数据。
底下最高赞的评论是询问我春节直播的时间。
原本和粉丝约好了，春节放假的时候我一定会挤出时间来赴约，可想到今天沈玲说的话，我也只能取消这个约定了。
我遗憾的宣布了自己春节要加班的消息，然后就放下了手机专心工作。
只是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的评论区就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不相信会有老板这样的毫无人道，竟然在春节当天选择让员工加班。
更有粉丝觉得我是想偷懒不想直播，不想和他们互动。
无论怎样解释，都没有人相信我。
看着那些往日熟悉的头像，我突然想到原先替我回骂评论的粉丝，她的战斗力太强，要是她参与这一场战斗，我只怕是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要不...单独解释一下？
我想着，开始寻找对方的存在，却发现素来说话歹毒的她这一次，竟然支持我的决定。
【春节加班怎么了！这说明老板器重你应该感谢才对！】
为了加重语气，她甚至佩戴了三朵玫瑰花在结尾。
我甚至觉得自己看错人了，反复确认了三遍，才终于相信她这一次的爱与和平。
评论区的硝烟味道越来越重，反正今天的工作也结束了，为了安抚粉丝的情绪，我索性戴上口罩打开了直播。
为的就是让他们相信我真的在公司加班。
直播刚刚开始，粉丝们就大量流入，看见我的直播背景之后，纷纷开始同情我这么晚了还在上班这件事。
“是啊，我工作量比较大...我的老板不是四十岁的秃头老男人，是个年纪很轻的女生...”
“春节加班当然是真的，我也很想留在家里直播啊，和你们一起过新年，但是老板临时通知我也没有办法...”
我一个个回答着弹幕上的问题，一时之间安静的办公室内只有我的声音不断的回荡。
粉丝们对我春节加班一事充斥着怨念，看着他们的发言我原本疲倦的内心也开始逐渐回暖，甚至升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来。
“既然你们都这样说那我就不干了！我明天就辞职！”
“我今天晚上就把老板办公室里的所有东西都给拍卖了！”
我拿起手机，开始在办公室内四处闲逛，看见一样东西就开始询问粉丝们的出价，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高级拍卖师，
“这个出价多少！什么？！九块九！有没有更高的！九块九一次...”
虽然公司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可只要我想到在手机屏幕的另外一头，还有人在陪伴着我，我就不会觉得孤独。
甚至，还会觉得兴奋和幸福。
就在我情绪最高昂的时候，一双无比熟悉的高跟鞋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我的动作立刻卡壳，声音也变得沙哑了起来。
缓缓回过头去，在我意料之中的，神情含笑双臂环胸的沈玲就站在我的身后。
“哟，周秘书，这么巧啊。”
啪嗒。
我的手机落在了地上。
镜头里，沈玲的脸赫然出现在了屏幕里。
她冷笑了一声，道：“我看你卖的很起劲啊，怎么不连我也一起卖出去了。”
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觉得所有的解释都像是强词夺理。
与此同时，弹幕上全是幸灾乐祸的嘲笑，甚至还有人夸赞沈玲的美貌。
对此我只能说，他们还是太小看沈玲的。
比起她的脸，这张嘴巴才是一绝。
我捡起手机，屏幕上刚好滚动了一条五彩缤纷的弹幕。
【你这老板又丑又没人性的！还不如辞职和我干呢！跟着我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哄我开心就行！】
这不就是包养吗？
我刚想开口拒绝，站在我身边的沈玲已经开始口吐芬芳了。
“我丑？我看你要么就是眼瞎要么就是从来没有照过镜子，和你那张猪头脸相比我和天上的仙女有什么区别？！”
“还哄你开心，你每天睁眼的时候不开心吗？全世界最大的笑话可是从梦里醒过来了啊！”
沈玲的话引起了直播间的沸腾，但也引起了那个富婆的愤怒。
【你说什么呢！他干这一行不就是为了找富婆吗！】
【我这只是满足他的心愿而已！】
沈玲嗤笑道：
“那我还是你上网就是为了找小白脸呢。”
“真是长得恶心想得也恶心，心脏看什么都脏。”
4
沈玲的嘴巴让直播间的弹幕全部都变成了666。
我眼看着刚刚挨骂的富婆开始无能狂怒，立刻将直播间关了，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抬起头来，沈玲就站在我的对面，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
没来由的，我觉得有些紧张，方才直播间里的富婆所说的话一时之间涌入我的脑海之中。
自从开始做擦边博主以来，诸如此类的评论我不是没有看见过，往常也很少放在心上，毕竟做这一行的，就是需要接受外界的评价。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希望沈玲看见这些。
除了因为她是我的 上司之外，也许还有一些我不愿意承认可一直都在的原因...
“我说你怎么上班的时候裹得这么严实，原来是真的担心有人对你见色起意啊？”
“放心吧，咱们公司里的可都是正经人，不会对你有任何想法的。”
沈玲说着还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和我说话的语气与平常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看着她走到了门口，然后回过头来对着我挑了挑眉毛。
“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要在公司睡觉？”
“啊，来了。”
我回过神来，立刻快步跟了上去，恰好听见了沈玲的一声自言自语。
“笨死了。”
直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都没有彻底的接受这个事实。
沈玲作为我的老板，竟然知道了我在做擦边博主。
她...会因此看不起我吗...
可想起与沈玲分开的时候，她的眼神和表情，我又将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之中完全赶走。
我很爱钱，非常爱。
这就是为什么我虽然已经是总裁秘书，拿着百万年薪却仍旧放不下互联网的原因。
归根结底，还是要从本就破烂不堪的身体开始说起。
我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这个病消耗了我太多的时间和金钱。
我过过苦日子，害怕那样的日子，更害怕回到那样的日子里。
所以即便到了现在，我也不敢轻易的恋爱结婚，因为我害怕有朝一日所有的平静都被那一颗定时炸弹打破。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是立刻尝试做擦边博主，我毕业于清华大学，也尝试做过科普类的视频，只是数据惨淡，无人问津。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的手在视频之中不小心出境。
只是短短几秒钟而已，却引起了很多女生的喜爱与评论。
也是在那一刻，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赛道。
从飞速上涨的粉丝量，和我通过互联网拿到的广告费用来看，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赚钱从来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更何况，其实大部分的粉丝都是善良且友好的女生，她们虽然偶尔会在评论区大放厥词，但其实本质上是非常有礼貌的，每一次的回复评论和私信都会得到她们的感谢。
当我发现自己的存在会给别人带来快乐的时候，我也开始爱上了这一份工作。
它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拍视频这么简单，更是成为了我和她们之间的桥梁与约定。
一想到春节不能直播让她们如此难过，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可...既然沈玲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春节加班期间分出一点时间让我直播，应该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吧？
不合时宜的，我的脑海之中回想起了沈玲面露凶光骂人的场景，毫不夸张的打了一个冷颤。
但为了让我的粉丝们满意，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试一试！
可第二天，沈玲就拎着一袋子的衣服走到了我面前。
“这个，拿去换上。”
彼时的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我的大脑自动脑补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我伸手抓住了领口，倒退了一步，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她。
“老板，我卖艺不卖身啊。”
沈玲先是皱起了眉毛，然后立刻瞪大了眼睛，手上的袋子一下子甩在了我的身上。
“你想什么呢！谁对你的身感兴趣了你以为我是什么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吗？！”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谁比较占便宜！我看你是平时猪饲料吃多了脑子也跟着退化了！”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我就要掂量掂量你的智商能不能承担现在的工作了！”
我：老板威武，老板霸气，我错了老板。
5
沈玲给我准备的衣服只是一套体面的西装套装，布料柔软舒适，一摸就知道价格不菲。
虽然我赚的不少，可花大价钱在穿衣打扮上，并不是我的风格。
衣服刚刚换好，沈玲就带着我上了车，车子缓缓行驶，不知道前方是何处。
我咽了咽口水，踌躇得开口问道：“老板，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去给你卖给老黑奴。”
沈玲扭过头来，对着我龇牙一笑。
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的形状，小小的虎牙也路在了外面，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的少女，但我知道这只是她的表象罢了。
如果真的相信她是人畜无害的少女，只会死得很惨。
我尬笑了两声，缓解气氛。
“哈哈，别开玩笑了老板。”
沈玲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往常冷漠的模样，随手递给了我一个平板。
“看看里面的内容，能记多少就记多少。”
我疑惑地低下头去，平板里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是沈玲亲戚的资料。
越往下翻，我就越恍然大悟。
看这架势，是要我假扮她男朋友啊！
没想到沈玲平日里在公司怼天怼地，春节回家还是免不了要被催婚啊。
“看什么看？！”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于明显，沈玲恶狠狠瞪了我一眼。
但配合她的样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就是了。
从公司到沈玲家中的距离并不算太远，恰好够我记住平板上的一些重点内容。
一下车，沈玲就挽住了我的手臂，我浑身的肌肉瞬间僵硬，差一点就弹射了出去。
“要装就给我装的敬业一点，别摆着一张死人脸。”
沈玲凑到我的身边低声警告着。
想着我的年终奖，我最终还是露出了和蔼而宠溺的笑容。
“好的老板。”
“哎哟这不是玲玲吗，总算书回来了，现在公司业务这么忙吗，过年前一天才回来。”
“可不吗，我当初就说了，玲玲一个小姑娘继承什么公司，看给累的，这一年瞧着老了不少。”
“我们玲玲现在可是女强人了，看着老一点又怎么了，又不谈恋爱是吧？”
沈玲和我刚刚走进大门，就被七嘴八舌的亲戚给包围了。
她们的语气里满是淡淡的嘲讽，甚至还带着些不甘。
我一字一句听着，总算是搞清楚了，不过就是沈玲凭借着女生的身份继承了家业，让他们心中不爽罢了。
自己没本事还在这里滋哇乱叫，真是没用的人废话格外的多。
我看向沈玲，心中隐约有些担心她会因为这些人的话受伤。
可沈玲只是勾起嘴角，一句一句的反击。
“是啊，公司确实比较忙，所以回来的晚了，不像你儿子每天不上班天天在家里躺着，倒是满尽孝道的。”
“看着老了吗？没什么关系，反正我有钱随时可以去美容，倒是阿姨你啊，这一年下来又做了不少家务吧，看看着双手，啧啧，要我直接剁了拉到。”
“谁说我没有男朋友的，介绍一下各位，这就是我男朋友，周岩。”
沈玲笑着，将我的手臂搂得更紧，我毫不怀疑要是我给她丢脸了，她会直接将我的手臂给卸下来。
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朝着众人含笑点了点头。
“各位叔叔伯伯阿姨们好，我叫周岩。”
围绕在我们周围的那群阿姨们刚刚被沈玲的几句话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清了清嗓子。
眼看着，是要将准头转向我了。
“小岩是吧，你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一年多少钱呀，家里有车有房吗？”
“你别怪阿姨们市侩，玲玲可是我们这一辈最杰出的人才，多少是要把关一下的。”
“是的呀，以后你们生的孩子基因如何，也是需要掌控一下的。”
“你和玲玲在一起多久时间了呀，什么时候结婚呀？”
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几乎将我和沈玲完全淹没。
沈玲眉头一皱就要开骂，我却拉住了她的手。
开玩笑，我被沈玲骂也就算了，她好歹给我年终奖。
这些人算什么东西，也对着我指指点点的。
“一年的工资嘛就是十二个月的月薪呀，家里有房就肯定有车咯。”
“什么时候结婚，那么该结婚的时候就是会结婚的呀，想结婚的时候就该结婚了。”
我脸上带着笑意，语气温润，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说话的阿姨眉毛一挑，声音变得高昂起来。
“小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也是关心你！你在这里打什么太极！”
“我没有打太极呀阿姨，那我知道你关心我们，我也关心你的呀。”
“不知道阿姨的儿子是干什么的，有房有车吗，一年多少工资啊，有没有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结了婚什么时候生孩子？”
“阿姨你别走呀，我好心关心你一下，把把关嘛！”
刚刚还七嘴八舌的亲戚们一个个惨白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耸了耸肩，一回头就看见沈玲对着我比了个大拇指。
这下好了，年终奖有着落了。
还没等我和沈玲邀功，便察觉到身上有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视线。
回过头去的时候，恰好和一个女生对上目光。
她长得与沈玲有几分相像，只是看着没有沈玲这样稚嫩。
女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立刻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阿岩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你吃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