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我想给老婆一个惊喜,请了同事亲朋到家里开派对。

漳州小故事 2024-08-12 14:10:59

第一章

结婚纪念日,我想给老婆一个惊喜,请了同事亲朋到家里开派对。

所有人望眼欲穿,她一直没回家。

直到十二点,我打视频过去,她的小鲜肉一丝不挂地接起来。

“嘘~她睡着了。”

镜头里,她只穿着内衣,面色潮红地睡着。

我挂断视频,驱散所有人,丢掉鲜花和蛋糕,发去了离婚协议。

她撕掉协议:“三十岁的人了,离开我能干嘛?吃软饭啊,你还行吗?。”

我笑了,中年人没有了体力,却有了人生重启的勇气。

人到三十,学会告辞。

说声再见,再也不见。

……

郑雨舒坐在沙发上,用两根手指拈起离婚协议书,随意晃了晃,

“呵,离婚?你就只有这点小把戏?幼稚。”

没有半句解释,大概是她不想,或者觉得我配不上她的解释。

郑雨舒浑身酒气,脚尖挑着高跟鞋一勾一勾的,环顾四周突然笑道:

“你也三十岁的人了,没必要这么孩子气,不就是取消一个派对吗?

你想办多少个都可以,去给我煮碗醒酒汤来。”

在老婆眼里,我精心准备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而昨天她只穿着内衣跟竹马躺在床上,那一幕被公司同事看到后,似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抱着胳膊站在原地没动,以前我把她捧在手心里,只要老婆宿醉,我都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可那是曾经,

郑雨舒见我没动,柳眉微皱,

“聋了?你觉得我会被你这点小手段威胁到?可笑。”

我声音嘶哑地说:

“我已经签好字了,既然不爱,没必要互相折磨,我成全你和你的好弟弟。”

郑雨舒撇撇嘴,满脸不屑,

“离婚?好啊。”

她踢掉高跟鞋,黑丝赤足踩在地上,朝我一步步走来,神色轻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让阿杰拟一份净身出户的协议,只要你敢签,我就签了这个东西。”

我面无表情直接点头同意,自从楚杰成了我老婆的贴身秘书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好,我说话算数。”

我老婆没有动怒,反倒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仿佛早就料到我会如此,

“哦,我忘了,协议上还要加一条,放弃儿子。”

我猛地抬头看着她,压抑多年的怒意几乎将我的理智冲散。

“不可能!”

郑雨舒脸上地笑容陡然消失,一根指头戳在我胸口,声调陡然拔高,

“那你就乖乖给我在家里做好你的家庭煮夫!”

“三十岁的人了,就算再去吃软饭,你也不看看你有那个资本吗?你早就不行了!”

她戳的地方正是我旧疾所在,剧痛让我踉跄着跌坐回沙发上,

郑雨舒点了一支烟,居高临下地漠然说: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玩这种弯弯绕。”

“你不过是想逼我退让,离婚?分家产罢了,我很清楚地告诉你,不可能。”

“钱和儿子都姓郑,也只能姓郑。”

我十指扣紧沙发扶手,忍着剧痛,看着这个同床共枕八年的人,只觉得陌生。

曾经那个善良的郑雨舒,似乎已经死了。

一如我们八年的婚姻,早就枯萎。

郑雨舒瞥了我一眼,随手丢下一张银行卡,

“想要钱,这都是小事,你只要乖乖地,我允许你明天去看一眼儿子。”

我捡起银行卡,一把掰断丢掉,连同她带回来的那些礼物也全都扫进垃圾桶。

“我下午就要见到晨晨。”

郑雨舒轻笑一声,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转头去卫生间洗漱。

从头到尾,她都像一个高傲地女王,不曾底下过她高贵的头颅,连一句解释都欠奉。

等我老婆从卫生间出来,随手从包里翻出一条用礼盒包装好的领带丢在沙发上。

“下午穿的体面点,别给我丢人,这算是结婚纪念日的另一个礼物吧。”

我瞥了一眼,只觉得想笑,

被我丢掉的手表也好,这重新包装过的领带也罢,全都是楚杰用剩下的二手货。

自从楚杰出现,以前挖空心思都要给我惊喜的郑雨舒消失了。

所谓的结婚纪念日礼物,也变成了她竹马用剩下的残次品,这些也成了她对我的赏赐和施舍。

我就跟这些东西一样,都是被人淘汰、抛弃的玩意。

我深吸一口气,下楼开车,车上郑雨舒还在宿醉,连敷衍我的精力都没有。

“晨晨喜欢的应该是这块儿童手表,你给儿子挑一块,嗯,这块宝蓝色的最好看。”

我没说话,却想起那天视频时,楚杰手上戴着的就是一块宝蓝色的手表,我老婆手腕上的也是同一个系列的。

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三口,不光是衣服,现在连穿着打扮都成了亲子套装。

我只觉得车里空气憋闷,让人透不过气。

老婆见我没说话,不耐烦地拧着眉头,

“算了,你的眼光太老气,还是小杰的挑的东西好,每次晨晨都很喜欢。”

我听了只觉得想笑,我当然不知道儿子喜欢什么。

明明是我儿子,我这个亲爹接触晨晨的时间还不如楚杰这个外人多。

儿子出生之后,就直接被郑家接走了。

说是,怕我这个农村出来的人让孩子染上坏习惯,

必须接受他们郑家的精英教育。

从那以后,我想见儿子一面都需要经过老婆的首肯,

郑家人才会不情不愿地让我见到孩子。

至于楚杰这个受过精英教育的高等精英自然不同,

他每天都会去郑家,甚至连晨晨天天都追在后面一口一个楚爸爸地喊着。

多可笑,我都没资格抱一抱的儿子,竟然在一个外人怀里撒娇。

郑家人瞧不起我,更不愿意我成为郑家的女婿,

楚杰他们却一万个愿意。

郑雨舒放下手机,瞥了我一眼,

“等会儿见到晨晨你表现好一点,别忘了,要是离开郑家,你什么都不是。”

我突然笑了,

是啊,郑家家大业大,怎么看得上我这种普通人。

可最讽刺的是,明明郑家这么有钱,

我妈,郑雨舒的婆婆居然是因为没钱治病活生生病死在医院的。

我还记得,那天我妈想看儿媳妇最后一眼,我打电话过去,老婆却因为跟自己的竹马在旅拍直接摁掉。

离开郑家我什么都不是,可待在郑家却连一郑家的条狗都不如。

儿子,要不是因为儿子……

那天我忍着悲愤给我妈办完后事,拎着酒瓶醉倒在马路边上。

一个路过的小女孩看见我,给了我一根棒棒糖,问我为什么要哭,问我是不是没有家。

我拿着花,一言不发,仰头看着天不愿意让泪水涌出。

曾几何时,

郑雨舒还是那个甘愿跟我一起在出租屋里吃泡面,

晚上跟我一起在路边摆摊的完美女友。

为了得到郑家的同意,老婆不惜以死相逼,再加上有了孩子,

郑家才勉强让我这个,他们心目中的穷酸下等人踏入郑家门楣。

我为了让老婆在家里抬得起头,拼命学习,好不容易考上了学校第一,

凭自己努力得到郑家公司的职位,却被一句软饭男将我的所有努力全部抹杀。

郑家嫌我丢人,将我摁在员工岗上一动不动,

一待就是八年,

而楚杰刚回来就成了我老婆的贴身秘书。

那天夜里,我所有的美好回忆全都被风吹散,一去不返。

突然,一阵刺耳的鸣笛声将我拉回现实,我被前面的车子逼停,急忙踩刹车在路边停下,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心脏几乎从胸腔中跳出。

我捂着心口趴在方向盘上,余光却看到楚杰西装笔挺拿着一束玫瑰花走来。

他看到我大汗淋漓,故作歉疚地关心我,

“江宇哥,实在不好意思,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胆子居然这么小。”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主要是这束花太漂亮,我觉得很配雨舒就着急了点,没想到你车技实在是还得好好练练。”

我老婆无动于衷,反倒整了整衣服,瞪了我一眼,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没用。”

楚杰堂而皇之地将鲜花送给我老婆,她十分自然地接了过去,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却没心思理他,强忍着剧痛去拿副驾驶的救命药。

楚杰嗤笑,

“江哥你怎么又来这出,上次你妈走了你得了抑郁症,现在连心脏病都有了,我就是送束花,没必要吃醋吧?”

我脸色惨白发青,转头看着老婆,她却满脸厌恶,

“你一个大男人学你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不觉得丢人吗?”

她瞥了我一眼,转头对楚杰说:

“正好今天你过来,我妈上次还说晨晨闹着要见你。”

“他愿意演戏,就让他演,我们先过去。”

楚杰眼含笑意,却故作为难,

“雨舒,这不太好吧,既然江哥这么难受,要不你就陪陪他,我没关系的。”

我老婆嗤笑一声,看向我,

“瞧瞧小杰,你还不如一个小你五六岁的人懂事。”

她说完,把我扔在这等死,坐上竹马的车扬长而去。

看,这就是我同床共枕了将近十年的老婆。

我告诉她的心事,现在全都成了尖刀,扎在我最脆弱的地方。

我蜷缩在车里,眼前发黑,差点没挺过来。

好在速效救心丸离我不远,我吃了药,终于保住了命。

如果不是儿子,或许我现在就会掉头离开。

郑雨舒对我如何那是我跟她的事,成年人的错误,不该让孩子来承担后果,我不会让儿子没有父爱。

等我驱车到了郑家,却被拦在门口。

管家上下打量着我,像是认不出我这个郑家的女婿。

他一挥手,几个戴口罩的保镖就拎着喷枪对我全身上下喷消毒水,像是我身上带着传染病一样。

随后,管家盘问我半天,直到戏弄够了,才放我进去。

刚走进院子,我就看到楚杰正搂着我老婆并肩而坐,儿子就在他们怀里玩的不亦乐乎。

我老婆看到我了,却没有理会,大概是不愿意让我打扰她们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

丈母娘就坐在不远处,似乎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笑的合不拢嘴。

直到她看见我朝晨晨走过去,脸上地笑容顿时消失,

“江宇,还有没有点规矩,回来连妈都不叫,招呼都不打?”

楚杰抱着晨晨,笑着拱火,

“可能江哥还在生我气,刚才我不小心别了他一下,这事怪我,是我车技不好,干妈你别为难江哥。”

车技不好?

这车技跟他的演技一样,都是天花板级别的。

我丈母娘奶教育晨晨说:

“以后千万别学你爸,一身下等人的臭毛病,不知道做做正事,天天嫉妒这个嫉妒那个,小肚鸡肠,连个男人的样子都没有。”

我没有理会丈母娘,径直走向儿子,不论他们如何,儿子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

谁知道,我刚想伸手抱儿子,却被他一巴掌打开手,

“不要你抱,脏!我喜欢楚爸爸。”

我的手僵在原地,强忍着悲痛和愤怒,这一刻我的心脏甚至比之前旧疾发作还要痛。

我看着楚杰脸上嘲弄地笑容,心似乎多了一个洞。

八年,我整整忍了八年,也窝囊了八年。

为了老婆我舍弃前途,没了未来,现在不光没了老婆,竟然还弄丢了儿子,彻底一无所有。

晨晨的话,直接击碎了我最后地希望。

我,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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