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10月,萧红顾家人阻拦,从福昌号屯经阿城逃到哈尔滨。一个月后与未婚夫汪恩甲到道外十六道街东兴顺旅馆同居。两个人潇洒挥霍半年后,欠下一屁股债。此时萧红却怀孕了,汪恩甲不辞而别。
萧红的笔下经常是生活困窘的女性,大抵是来自她多舛的命运感悟。有人说萧红的灵魂是寂寞的,从小寂寞到死去。也有人说萧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所以注定要撞得头破血流。
她出生在一个地主家庭,按理说生活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且萧红的母亲也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教条和规矩的家庭,让萧红一心要逃离这里。
新旧思想的碰撞,都是火星撞地球一般的炸裂。
幼年时的萧红算是娇惯中长大,活泼好动,不拘小节。一次,她偷偷溜出去玩,走得太远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她便灵机一动打了一辆黄包车,在车夫的热心下总算是没丢。可她突然想到祖母讲过的笑话,便想学着笑话里的人也蹲在黄包车上,并吆喝祖父祖母出来看。
儿童总是习惯这样来夺取他人的关注,任何一个小孩子都不例外。
可是祖父却因此没有支付黄包车的钱。祖父的理由是,小孩子不懂事,黄包车的师傅怎么也能不懂事,任由孩子蹲在黄包车上哗众取宠。
由此看来,萧红的家庭礼教森严。也就能理解了为什么萧红16岁之后,为何非要逃离家。萧红的成绩一直很好,但当时的呼兰中学不招女生,所以萧红想要上学便要走出去。
那时候无论是哈尔滨还是齐齐哈尔,两个有名的高校以萧红的能力都考得上。可是祖父却因为外面的女学生太荒唐为由,劝她留在家里,干脆请个教书先生上门好了。
所谓的荒唐,是因为作为东方小巴黎的哈尔滨离俄罗斯非常近,当地的女学生接受新思想、新文化,打扮时髦,举止也更奔放。祖父便说萧红不要脸,两个人各执己见,互不让步。
最后,萧红还是如愿以偿的走出了家门,来到哈尔滨上中学。正如她祖父预想的这样,萧红沐浴在新思潮里,积极参与各项学生活动,还和很多有文化有思想的男生走得很近。
家里人担心萧红名声受损,早早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就是将她抛弃的未婚夫汪恩甲。两个人到底有没有爱情很难说,从种种资料来看,这个订婚更像是父母之命。
1929年萧红初中毕业要去北平读书,家里自然是横加阻挠。于是萧红跟着表哥远走他乡,孤男寡女背井离乡,吃了不少苦头也出了不少闲话。风言风语传到了汪家人耳朵里,汪家兄长就直接替弟弟做主退了这门婚事。
萧红觉得被羞辱反手将汪家告上法庭,斥责汪家兄长代弟休妻。汪恩甲许是为了保全哥哥名声,便承认是自己提出的想法,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可两个人的孽缘才刚刚开始。
萧红和表哥在外面的日子并不好过,没多久就灰溜溜的回了家。萧红就被长辈圈禁在家中,禁止外出。想飞的鸟,用笼子是困不住的。萧红最终逃了出来,而且去投奔了前未婚夫汪恩甲。
两个人就在1931年住进了哈尔滨的东兴旅馆,开启了同居之路。不久后,萧红怀孕,而她和汪恩甲的积蓄也花得差不多了,还欠了旅馆不少房费。
眼看着萧红即将临产,汪恩甲说要出去买东西,这一走就再没回来。萧红挺着肚子在旅馆承受着房东太太的嘲弄,吃不上饭,喝不上水,欲哭无泪。那时,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窘迫和穷困。
她写信给副刊编辑裴馨园求助,裴馨园便在同事和朋友中集资了一些钱帮助萧红度过难关,还让萧军去给萧红送书刊。就是这样的契机下,萧军和萧红一来二去情投意合,便在那间小旅馆有了肌肤之亲。
萧军为了不让萧红受苦,还对房东太太出言威胁:钱我会付,你不要为难她。房东太太当然也觉得无辜,给钱就行,谁没事愿意去为难别人呢。
后来,松花江发水,所有旅客急着搬走,而萧红欠了旅馆太多的钱被扣在那。萧军便租了一条小船,用绳子给萧红救了出来。两个人无处可去,萧红只能寄住再裴馨园家里。
毕竟是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孩,挺着个大肚子在裴家进进出出也招惹了不少非议。萧军和萧红又不是特别擅长外交,和裴馨园家的女主人发生了一点隔阂。
萧红生产没钱支付住院费,也是萧军忙前忙后。生完孩子,萧红实在无力抚养,便将孩子送了人,听说孩子后来夭折了。
出院后,两个人就住在道里尚志大街的欧罗巴宾馆。二萧的夫妻生活相当困顿,常常要抱着取暖入睡,靠想象充饥。后来,两个人有机会来到上海闯荡。各自又都靠着作品成名,逐渐摆脱了困境。
萧军对萧红的新鲜感逐退却,开始和一个已婚的男人暧昧不明,还写了不少热情火辣的情书。萧军大男子主义对,常对萧红口出恶言,还大打出手。
1936年萧红愤怒提出分手,为避情伤,东渡日本。
在萧红人生最后的阶段遇到了端木蕻良。那时,萧红彻底和萧军断绝关系后已经怀孕了,她和端木的结合更像是寻求一个港湾。萧红自己也说并不是爱情,只是自己想过一个普通的日子,找个普通人,做一对普通的夫妻罢了。
端木蕻良是一个很温厚的男人,对萧红言听计从。不过,他后来也曾离开过萧红。一个叫骆宾基的东北作家陪伴了萧红临终的44天生命。
1942年,萧红因肺结核病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