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7月1日,一个叫何云的中年女子,登上了郑州市某小区一栋8层高楼,她站在顶楼边缘,声称要跳楼。
热心市民看到之后,赶紧报警,消防车、警车和急救车迅速赶来。民警靠近女子,距离20米时停下,进行劝说。
此时女子何云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让河南电视台的某生活类节目组记者来,我有话要说。
记者赶到之后问,大姐你遇到什么事了,这样想不开?
何云面容憔悴,目光呆滞,犹豫了好半天,然后面对记者话筒,声泪俱下,说出一番让在场所有人震惊的话。
“我遇到陈世美了,被72岁的曾老头玩了20年,又给甩了,你们要给我主持公道,不然我就要跳楼!”
这女子看起来只有四十来岁,20年前还是个少女,怎么会被一个大自己三十来岁的男子“玩”了20年?这个男子手段如此高强,到底是干什么的,高官、巨富、还是专家、学者?
随着女子的讲述,往事一幕幕呈现眼前,让人不禁大跌眼镜。
1965年出生的何云是河南巩义人,她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备受父母和爷爷、奶奶宠爱。
天有不测风云,何云7岁那年,家里发生一件大事。那是1973年夏天,父亲干活回来,大汗淋漓的他用凉水洗澡,受了刺激,健康出了问题,半身不遂,失去劳动能力,也失去了性能力。
母亲坚持了一年,再也无法承受下去这种煎熬,便丢下孩子,和外乡的一个小木匠私奔,再也没有回来看一眼。
在奶奶和姑姑的照料下,8岁的何云得以活命,由于经济困难,奶奶和姑姑负担不了高昂的学费,何云不得含泪背着书包,离开了心爱的教室。
回家之后,她开始挑水、做饭、割草、砍柴,用柔弱的肩膀挑起家庭的重担。
同龄人穿着花衣裳,笑容如花,脸上洋溢幸福,何云却孤苦伶仃,对着天上的白云发呆。无数个夜里,她呼唤着母亲,从梦中醒来。眼前,却总是一片漆黑。
随着年龄的增长,何云不再幻想母亲回来,她开始做新的梦,那就是什么时候飞出“牢笼”,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春去秋来,日月如梭,不知不觉时间来到1985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一切变了模样。20岁的何云终于鼓起勇气,离开熟悉的乡村,背着行囊走出家门,坐上了一辆大巴。
经过两个小时的行程,何云到达了终点,那是自己向往已久的繁华的省会郑州。
对未来,她满怀憧憬,充满渴望,天真地认为,只要有一双勤劳的手,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过上城里人的生活。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且别说过上城里人生活,就是找份工作,也比登天都难。何云小学都没有毕业,也没有一技之长,谁会聘用?她走遍了郑州的劳务市场,也没有一家单位决定用她。
眼看天色已晚,她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旅店。面对满天星光,何云只能对天祈祷,让上苍给自己一条活路。
次日,上天开眼,何云终于在一家饭店找到一份工作,攒了一年工资后,又和工友在城乡结合部租了间平房。
打往老家的电话中,她自豪地对父亲说,爸爸,你女儿也会赚钱,很快就能养你了,别再发愁了。
可能是乐极生悲吧,第二天何云到厨房端菜出了大事。当时客人多,何云有点慌张,脚步匆忙,动作不专业,不慎被滚烫的食用油烧伤,身体遍布燎泡。饭店的其他服务员急忙骑着三轮车将何云送进医院。
诊断之后,值班医生长叹一声,一脸严肃地对何云饭店的服务员说,这姑娘的伤彻底治好,怕是需要上千块,赶紧回去准备。
老板也是开小饭店的,利润不大,没有长久干下去的打算,而且房租也快到期了。一听这话,当即将饭店转让出去,卷铺盖走人,再也联系不上。
医院不是慈善机构,决定不对何云进行治疗,并且下逐客令。何云在病床上度日如年,期盼医生解除病痛,没想到却等来了一张冷冰冰的缴费通知书。
护士长面无表情地说,如果筹不到钱,你这姑娘不但不能做手术,还要让出病房,我们医院床位有限。何云欲哭无泪,只好给家里打电话,让本家叔叔来郑州,接自己回家。
就在这时候,一个护士来到病房,对何云说了一个好消息:不必离开,你的账上有钱了,医院决定为你做手术。
何云听了一头雾水,我在郑州举目无亲,老家也都是穷亲戚,谁给我缴的费?
不管怎么说,治病要紧,何云也不问那么多,积极配合医生治疗。一个月之后,何云康复出院,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来接她,50来岁的房东大叔曾树明。
这时候,谜底才终于揭晓。
原来,曾树明弟兄三个,他是老三,两个哥哥都去了外地发展,混的也都不错,把宅基地都让给了小弟。
偏巧遇上道路改造,曾树明获得了上千平方米的住房补偿。他头脑灵活,将房子装修之后分隔租出去,每年租金数万。
得知房客何云被烧伤之后,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的童年日子很苦,记忆中没有吃过几顿饱饭。女孩的遭遇让曾树明动了恻隐之心,他瞒着妻子,为何云偷偷交上了治疗费。
何云住院期间,他还让人给对方送鸡汤面和鸡蛋。但是他自己却没有去医院一趟,除了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生是非,还有就是怕何云知道接受房东施舍之后,心里不安。
待到何云康复出院,到住院部查找,这才发现拿钱的人是房东大叔。多么心细而又善良的男人啊,这样的好人去哪里找?
得知真相,何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夺眶而出。
出院之后,何云一时间找不到工作,房租自然也交不起。正在发愁的时候,曾树明来了,他一本正经地说,你的租金免去了。
何云感激不尽,又有些于心不安。曾树明说,我这样做事出有因。“我母亲半年前生病,我在佛前许愿,如果老人家康复,我就免除租客的房租。”
他说的一本正经,煞有介事,何云无话可说,只能接受事实。
其实何云心里明白,大叔是诚心要帮自己,又怕伤了她的自尊,编出一套善意的谎言。无论如何,在房东大叔慷慨援助下,何云度过了难关,找到了工作,在郑州站稳了脚跟。
自然,对于数次伸出援手,雪中送炭的曾树明,何云感激不尽,萌生了要报答的愿望。
几年后,租客们吃惊地发现,何云的小腹微微鼓了起来。不出几个月,何云腹中婴儿呱呱坠地,是个男婴,取名欢欢。
没有人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只知道欢欢会说话之后,一直管曾树明叫“大大”。而曾树明不但并不阻拦,反而脸上乐开了花,随叫随应。
在租客和邻居看来,何云就是曾树明的情人,而欢欢一定是二人的爱情结晶。
但是大伙万万没有料到,在交往20年之后,这对“情侣”竟然反目成仇,曾树明对他们母子下了逐客令,要将他们赶出家门。
闻听消息,何云瞠目结舌,简直就是遭遇晴天霹雳。
曾树明有家有室,与自己并非夫妻,二人之间没有契约。然而,曾树明一直负担自己和孩子的生活费,在何云看来,二人就是事实上的夫妻关系。
何云心中,自己就是老曾的老婆,对方也默认是自己的老公。
老曾下逐客令的时候,他们已经相处了20年,昔日光彩照人的何云已步入中年,年过四十,成了残花败柳。
就在这时候,老曾还要将娘儿俩赶走,未免太无情无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