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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在枪林弹雨里浴血奋战打天下,建立了新中国,我们不能坐享父辈打下的天下,要真正把自己当成新中国的建设者。”
这句话是聂荣臻元帅的独生女儿聂力说的一句话。她的认知与父亲的言传身教有着必然的联系。聂力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做的。
她将自己的整个生命都与国防发展的伟大事业紧密联系在一起,为国防事业奉献了自己的一生。
1930年9月23日,聂力在上海一家由美国人开办的慈善医院出生。这时,上海正处于严重的白色恐怖中,聂荣臻正在以李先生为名冒着生命危险继续开展地下工作。女儿出生后,他们给她取名李丽。
李丽的母亲张瑞华作为一名地下党员,也担任着重要的交通任务。由于长期以来精神高度紧张,加之缺乏营养,张瑞华没有母乳喂养孩子。
丽丽不爱喝牛奶,经常被饿哭,聂荣臻十分心疼女儿,每天晚上只要有时间,他便抱着女儿走来走去,一直到女儿睡着他才轻手轻脚把女儿放在床上。
张瑞丽见状,心疼聂荣臻不仅白天要忙工作,晚上还要亲力亲为照顾女儿。不过,丽丽总算开始慢慢喝牛奶了。
1931年4月,在共产党内情报部门担任重要职务的顾顺章被捕,随之背叛革命。顾顺章的叛变给中共地下党带来了严重损失,尤其对上海地下党的革命工作带来了毁灭性打击。
在这一背景下,聂荣臻奉命离开上海前往中央苏区。由于女儿还很小,张瑞丽便继续留在上海一边做革命工作,一边照顾女儿。
一次,张瑞华带着女儿来公园散步,正巧看到有拍照的,想到远在中央苏区的聂荣臻见不到女儿,张瑞华便给女儿拍了一张全身照。此后,聂荣臻随身携带着这张照片,时常拿出来抚摸、细看。这张照片,陪伴聂荣臻度过了无数个思念女儿的夜晚。
丽丽虽然在很小的时候便与父亲分离,但幸运的是,母亲还在身边陪伴她。然而,1935年秋,根据组织安排,张瑞华也要前往苏区与聂荣臻同志会合。
尽管满是不舍,但张瑞华还是坚决服从命令。这一路上充满艰难险阻,还要越过敌人的重重封锁线,为了女儿的安全和行动方便,张瑞华将女儿寄养在了上海郊区的一个贫苦人家。这一年,小丽丽年仅5岁。
为了补贴家用,丽丽从小便学会了干各种农活,割麦子、插秧、纺线……这些都不在话下。后来,再长大些,她便进入了一家纱厂当童工。
穷苦的童年生活让丽丽受了不少苦,但与此同时,也培养了她坚韧、勇敢的性格。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聂荣臻和妻子张瑞丽十分想念女儿,但长年战乱,他们已经不知道女儿的下落了。
后来,周恩来派人找到了她,并将她接到解放区来。聂荣臻终于在时隔15年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
辗转来到父母身边的聂力,进入了晋察冀解放区的“荣臻学校”读一年级,虽然同学都是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但聂力从不妄自菲薄,学习十分努力、刻苦,很快,她的成绩便有了极大提升。
1955年,高中毕业后的聂力考上了苏联列宁格勒精密机械与光学仪器学院。这一年,聂力24岁。虽然有了出国留学的资格,但聂力心中充满了不确定性。
她向彭真叔叔提出了自己的顾虑:“彭叔叔,我今年已经24岁了,还要去苏联继续读书吗?”
彭真听后,十分理解聂力的顾虑,他以自身为例,鼓励她说:“小聂力,叔叔18岁才上的高小,我们那会可没有你们现在的条件。国家的建设是需要真正有能力的人啊。”
在彭真叔叔等老一辈革命家的鼓励和教导下,聂力坚定了学好知识,回国报效祖国的雄心壮志。
1960年,聂力等一批留学生学成回国,并被分配到国防部第五研究院,此后,聂力的事业便从这里开始了。
尽管聂力是开国元帅聂荣臻的女儿,但她却从没有利用这一身份搞特权。在研究院,聂力从实习员做起,干过技术员、工程组长……五年时间里,她凭借自己的所学逐渐走到了研发领导的岗位上。
1962年,聂力与丁衡高在广州留园内举行了简单而隆重的婚礼:
“说简单,是她和丁衡高就那么平平常常地结了婚,日常的装束,没有喜宴也没有贺礼,唯一体现喜庆的是一张大红纸……说隆重么,也是了不得的,因为有一半的元帅还有许多将军参加了这场婚礼。……这才是真正摆脱传统的现代意识,是真正的洒脱……”
回忆起自己当年的这场婚礼时,聂力还曾说:
“那时候我和衡高可以说是革命队伍里最高规格的婚礼了。只可惜未留下一张结婚纪念照。”
丁衡高是在1957年前往苏联留学的,留学期间结识了同为校友的聂力。两人互相欣赏对方的才华和品格,在交谈中两颗年轻的心逐渐走到了一起。
婚后,聂力和丁衡高在各自的工作领域闪闪发光。上世纪70年代,我国洲际运载火箭的全程飞行试验全面展开,聂力负责其中的远洋测量船工程。
期间,聂力和工作团队殚精竭虑、昼夜不停加快研发进度。1980年,聂力团队研制成功的远洋测量船对我国成功发射的第一枚洲际运载火箭进行全程跟踪。自此,中国成为了世界上第四个掌握海上跟踪测量能力的国家。
1985年,聂力又开始负责军用电子技术方面的研发工作,并在这一方面取得了重要成就。其中,在“银河-Ⅱ”巨型计算机的研制成功过程中,聂力功不可没。
1988年,我国恢复军衔制,聂力被授予少将军衔。此后,她继续默默无闻地耕耘在中国的国防科技事业上。凭借自己过硬的专业素质和平等待人的工作作风,聂力获得了众多科技工作者的信赖和尊敬。
1993年,聂力晋升为中将,她也是中国的第一位女中将。
再来看看聂力的丈夫丁衡高。如果你以为他最大的标签就是聂荣臻的女婿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丁衡高是江苏南京人,文化名城的熏陶让他很早便将追求学问当做自己的人生目标。1952年,丁衡高被分配至中国科学院精密机械研究室,因在工作中出色的表现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受到了组织重视。
1957年,丁衡高前往苏联留学,回国后,他将自己的精力全部集中到了祖国的国防科技事业上,由他主持研制的国防科技重大成果有很多,如“静压空气轴承”、“气浮陀螺加速度计”、“三自由度气浮陀螺”……
此后,他更是领导了我国的战略导弹试验、核试验等重大项目。
1988年,丁衡高被授予中将军衔。1994年,他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并在这一年6月晋升为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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