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我的疯子妈妈三嫁又疯了

秋二十 2024-06-03 15:53:32

我从小被妈妈虐待,后来她疯了。

爸爸提出离婚,五个舅舅打上门来。

他们搬走了所有嫁妆,什么也没留下。

后来,外公把妈妈三嫁到了沿海城市。

过年听说,她又犯病了。

1

过年亲戚饭桌上,表叔奶奶问我,“秋儿,听说你妈又疯了。”

“你知道吗?”

“啊?是吗?我不知道诶!”

“可怜啊可怜!”

我确实不知道她又犯病了,但我有猜想她出事了。

毕竟去年一整年连我生日,她都没有发来祝福。

这下得到了答案,也算是松了口气。

人还在就行。

2

在九十年代中期的西南山区里。

我爸已经是快三十的大龄剩男了。

同村人嚼舌根嚼得热火朝天。

可把我祖祖辈辈务农的爷爷奶奶急坏了。

嘴上说着不在乎,背地里到处找人说媒。

就这样,同村的远房亲戚介绍了她娘家的姑娘给我爸。

这个姑娘就是我妈。

那时候的农村,女方来男方家看过房子算满意就可以成了。

于是,不到两个月,我爸和我妈结婚了。

爷爷奶奶也算是放下了心病。

婚后我爸和我妈也算得上是琴瑟和鸣。

隔年我就出生了,小名秋儿。

我爸是个眼里不能有活儿的勤快人。

听说那时候我妈也是个厉害的,洗衣做饭干活样样精通。

春种秧苗,秋收水稻,日子过得不错。

我两岁的时候,村里大部分青壮年都外出打工,爸爸也决定去广州闯一闯。

妈妈在家全心照顾我,也不必种地了。

就在这以后,我妈妈变了。

3

虽然分家了,但是爷爷奶奶还是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大屋子里。

爸爸离开后,我妈妈相当于全职家庭主妇了,偶尔也会帮着爷爷奶奶做些小事。

爸爸每个月会寄生活费给她,日子清闲得很。

好景不长。

半年后她变了,精神恍惚。

时常坐在桃屋(客厅)里,端端正正的四脚长凳上,目视大门外远方。

但是她还记得我,记得做饭。

爷爷奶奶忙于农活早出晚归,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直到秋收过后,我哇哇乱哭。

她哄不好,慌得六神无主地找了奶奶。

那时候的我没有记忆。

据奶奶说,我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小脸通红,咳嗽不止。

眼泪大颗大颗地下落,鼻涕口水混杂在一起。

我妈用背带背着我,在桃屋里走动,双手使劲儿拍着我的屁股。

“秋儿乖,别哭别哭!”

“妈妈在,不许哭了!”

奶奶进门看见这一幕,目瞪口呆。

那可是最猛烈的秋老虎时节啊!

“李妹儿,你干什么!”

“你啷个捆棉被!”

边说边拽着我妈妈的肩膀,解开背带,又松开棉袄扣子给我散热。

我妈妈想把我抢过去继续抱着,奶奶不松手,抱着我就往村医院赶去。

快三岁的我,高烧咳嗽,脖子以下全是红疹子,密密麻麻,惨不忍睹。

医生给我注射了青霉素。

由此开始了我的反复发烧和打青霉素之旅。

事后,她给奶奶的解释是,前几天下过雨天气冷,所以找了棉袄给我穿。

奶奶半信半疑的将我还给了妈妈,但是她也开始注意她的异常了。

4

月末,爸爸打电话回来了。

奶奶偷偷跟爸爸说了这件事情。

他只是单独叮嘱了妈妈,说过年回来看。

毕竟我可是妈妈的亲生女儿,不可能无缘无故那样对我。

妈妈好像恢复了正常,会亲密地抱我,会做好吃的饭菜。

我会很乖地叫她,“妈妈,妈妈!”

她只是定定地盯着我,不爱笑,也不爱出门。

而我隔三差五的高烧咳嗽流鼻涕却成为了她出门的唯一理由。

我都怀疑村医生储备的青霉素都被我用了。

那天,下了大雨。

她又坐在那里发呆,我戳了戳她的胳膊。

“妈妈?我想出去。”

她的眼珠转了转又回到大门远山处。

我想当时的我是窃喜的吧?

三岁小孩很爱动,不喜欢抱抱了。

而我的妈妈又很少说话,也不管我,这不就是自由?

地坝前有块倾斜的石板,布满了青苔。

我四肢并用地爬上去蹦蹦跳跳。

摔倒是猝不及防的,我直接翻了个身体,额头磕到了角落。

我坐在地上大哭,双手攀着石板,血沿着额头流下来。

“妈……妈……哇哇哇”

“痛,痛……”

坐在屋子里的妈妈没来,她没听见我的声音

在雨后石板的坎里,我哭着哭着睡着了。

傍晚,奶奶收完冬豆回家,在桃屋里没见着我。

“李妹儿,秋儿呢?”

“又睡了?小心晚上睡不着了!”

一句话把她从沉默里拉出来了,急忙地左右看了看。

“她……我不知道……”

很少说话的她嗫嚅着,奶奶听不太清。

但是看她迷蒙的神色,就明白了。

奶奶撒下来不及放下的冬豆,跑出大门喊我。

“秋儿,秋儿,你在哪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醒来了,身上被坎里的雨水浸湿了,额头也疼,血迹凝固了。

“奶奶,哇哇哇……”

“哇哇哇……”

我只记得奶奶找到我时候,松了一口气又吓得抱紧我,掰着我脑袋看。

回到桃屋,我趴在奶奶肩膀上看见了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的妈妈。

奶奶给我换衣服,她也没过来,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去村医家缝了三针,上了药。

她没跟来。

至今我的额头发根处还有一道凹陷,时常摸摸它,已经成了习惯。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跟奶奶睡,真暖和。

毫无疑问,第二天,我又发高烧了。

妈妈清醒了,抱着我在奶奶放门口嚎啕大哭,说对不起我。

奶奶不好干涉太多,妈妈趁机把我要回去了。

这一次爸爸听说后发火了,但是得知我没事也放了心。

5

村里开始沸沸扬扬地传,我妈疯了。

主要是我家在村口,大门常来,来来往往的村里人总能看见她坐在那里。

我奶奶自然也听说了,还免不了被别人嘲笑。

“李妹儿,你到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就直说,我们去看医生!”

自从我磕到额头了,妈妈就整日抱着我坐在桃屋里。

见奶奶过来,我伸手要抱。

妈妈却直接打我的双手,嫩白的手立马起了红印子。

奶奶一下子火了,伸手就要抢我过去。

“秋儿是你女儿!你想干什么!”

“你要疯就自己疯!”

“秋儿我来带!”

“你是个什么当妈的!”

我妈妈没想到奶奶如此直白,好像戳痛了她。

她不相让,手机按着我的腰。

“我没疯!”

“她是我女儿!”

“我这个妈在!有你什么事儿?”

那是我记忆里第一次听她那么大声的说话,我也被吓到了。

我尖叫哭着任由奶奶松开了手。

妈妈抱着我转身就走。

趁奶奶出门,她抱着我去给爸爸打了电话,哭诉奶奶要抢我,不许她带孩子。

懵懂的我什么都不懂,只是按照妈妈教的,一口一口甜甜地喊“爸爸,爸爸”,哄得他心花怒放。

奶奶不再主动抱我了,好几次我都伸手求抱抱,但是她只是摸摸头发。

妈妈总是站在我身边,生怕奶奶抢我一样。

她不再坐在一楼桃屋了。

转移阵地到二楼了。

妈妈应该还是听到了说她疯了的风声,估计也避讳着传言。

然而传言愈演愈烈。

我生病她也不愿意亲自带我去了。

也只有这时候,奶奶才能抱到我。

6

腊月的山区冰冷刺骨。

爷爷奶奶在灶屋里劈了一个小坑做火笼。

每天晚上烧着柴火,暖暖的好不舒服。

我每次只能趁着妈妈做饭间隙,偷偷跑到门缝那里看着。

好像透过那个门缝就能吸收到温暖一样。

往往都是妈妈厉声喊我,“秋儿,回来!”

“那是别人家!”

好几次奶奶都流泪了。

我只能恋恋不舍地回到妈妈冰冷的灶屋。

那是个四四方方的厨房,背后就是泥土,冷得骨头疼。

我和妈妈的房间在二楼,她每晚都抱着我睡觉。

可是一点都不暖和。

每到八九点睡觉,我都会嚎着嗓子大哭。

厚实的棉被却冰冷刺骨,只能通过哭泣表达和反抗。

但是妈妈一声不吭。

奇迹的是,我没有感冒发烧。

上回妈妈告状后,奶奶就忍着不再干涉妈妈怎么带我。

哪怕好几次都心疼,也没有行动。

如此持续了三四天,住在一楼的爷爷奶奶忍不了了。

傍晚吃饭时候,就在妈妈灶屋指桑骂槐。

“不是说没疯了吗?”

“怎么还不会带孩子!”

“说我老两口不会。”

“孩子怎么天天哭!”

“那可是你女儿!”

妈妈充耳不闻,爷爷甚至气得砸了门。

估计是我嗓子太吵闹,邻居翠奶奶都登门问了。

地坝里,她一边逗站在门口的我,一边问奶奶,“秋儿咋回事?”

“每天晚上都哭。”

“我听着都可怜。”

奶奶也不在乎面子和风言风语了,“我不知道!”

“她成天带孩子,不让我们老两口看。”

“不敢管多了,不然强儿嫌我多管!”

强儿是我爸的小名。

翠奶奶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斟酌后想上前抱我。

我妈妈眼疾手快地抓过我的手臂,好像翠奶奶是什么洪水猛兽。

奶奶料到了,抹着眼泪拉过翠奶奶离开了。

“这事儿你还得跟强儿说,不然这孩子可怜啊!”

7

也许是翠奶奶的话给了奶奶动力。

当天晚上睡觉时,我又哭了。

爷爷奶奶上楼直接大力拍门,强行把我抱去她们的房间了。

抱着我就像抱着一个冰坨子,浑身冷得不行。

他们实在没想到是这种情况,爷爷把我塞到怀里,一边骂人。

“你干的是人事儿吗?”

“她还是个孩子!”

“你没有棉絮吗?”

“热天是不是叫你把棉絮拿出来晒!”

“你懒得弄,把这个人冻傻了!”

“我看强儿回来也不会饶过你!”

妈妈怔怔站在门口盯着我,面无表情。

爷爷奶奶的床超级暖和。

“秋儿,别怕,爷爷在!”

他把我抱着睡到他俩中间,把冰块小脚丫放在肚子上给我暖。

过一会儿,又递给奶奶,轮换着。

“爷爷,你们的床好热和啊。”

“我们的床都冷得很,妈妈不让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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