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鸢听从母亲遗愿嫁给宁远侯府世子,却没想成亲他当日丢下她和小妾拜堂,第二日更是直接离京。 沈莫鸢悟了,既然成亲无用,那便和离,换一个! 谢荣景嘲讽:和离?像你这样粗鄙不堪的女人,除了我,整个京城谁还会要你? 这时,全京城最尊贵的战神九皇叔亲自登门。 九皇叔:本王携王府所有家产,求娶将门嫡女沈莫鸢! 大婚当日,九皇叔特意带着花轿从侯府路过,在门口撒下万两银钱,以感谢世子割爱,引发众人哄抢。 得知错认救命恩人的谢荣景悔不当初,拦下花轿跪求原谅。 谢荣景:夫人,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愿把命都给你。 九皇叔抱着沈莫鸢,一脚踹开他:本王视若珍宝的人你不好好珍惜,还敢觊觎,天凉了,宁远侯府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第一章 我早已成亲苍北朝一百二十三年,京城一处府里不时传来女人的声音。
那声音如娇似媚,光听着便让人酥了半边身子。
伴随着男人急促而低沉的呼吸声,久久不能停息。
直至太阳西斜,屋里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沈莫鸢还有些恍惚,脑子一片空白。
裴长寂在她额头轻轻啄了啄,声音还有几分蛊惑。
“阿鸢,我会对你负责。”
他拿出一块玉佩给怀中的女人戴上,“这是我祖母让我给未来夫人的玉佩,也是我身份的象征,今日过后,你就是我裴长……”
沈莫鸢听到声音终于恢复神志,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坐起来。
“你,我……”沈莫鸢活这么久,头一次语无伦次。
半响,她拍了拍脑袋,她竟然阴沟里!翻船了!
今日中午厨房突然送来一碗绿豆汤,说天热让她祛暑,她当时沉溺于刚得到的医书,没多想,直接喝了,结果等她出门来这里给这个男人治病时,药效发作。
竟是稀里糊涂变成了这样。
这么多年从药王谷学了一身本事出来,竟然能在这种小事上被算计, 若是传回药王谷,被师父师兄们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嘲笑自己。
裴长寂见她这样,轻笑了一下,“阿鸢可是害羞了?放心,我明日便让人上门提亲,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我是……”
“不可!”
沈莫鸢忙从床上下来。
“我早已成亲,绝不可能再嫁给你。”
说完她将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丝毫没主意到男人顷刻间乌云密布,气势骇人的模样。
裴长寂咬着后槽牙,“成亲?你再说一遍?”
沈莫鸢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她看向男人,就见男人一张俊脸,黑得可怕。
即使是这幅样子,也掩盖不住他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剑眉斜飞入鬓,眸子漆黑入墨,鼻梁挺拔,一双狭长的凤眸似深情,又似凉薄。气质尊贵又狂傲,有种浑然天成的强势与霸道。
尤其如今衣衫不整,胸口却又因愤怒起伏不定的样子,看上去真真诱人。
不过,她已是有丈夫之人,否则还能欣赏一番。
沈莫鸢移开眼神。
“抱歉,今日之事绝非我故意,我相公离京一年,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得回去接他了。”
沈莫鸢说完就准备离开,但想到这事儿是自己中药才这样的,他终究是被牵连了。
出于愧疚,也是封口,沈莫鸢从拿出一张银票放在床上。
“今天的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谁也别说,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说完沈莫鸢转身离开了。
裴长寂抓住沈莫鸢放在床上的银票惊怒万分!
睡了他就跑!
还留下这张银票!
该死的!
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裴长寂气得要吐血,俊美的脸上全是戾气。
“沈、莫、鸢!你竟敢如此玩弄我!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另一边沈莫鸢走到门口,突然看到脖子上的玉佩。
糟了,忘记将玉佩还给他了,算了,现在时间太晚了,回头再想办法还给他吧。
将玉佩收好,沈莫鸢快速走往宁远侯府。
她本是将军府嫡女,谢荣景是宁远侯府世子,两人从小定有婚约,只是小时候她身体不好,被送往药王谷养身体,等再次回到京城,便嫁给了谢荣景。
却没想成亲那日他将她接进府后便纳叶青青为妾,丢着她这个正室不闻不问,和小妾叶青青拜堂,让她独守洞房。
第二天更是请旨远赴外地上任,带着叶青青远走他乡,让她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笑话,时至今日才回来。
“沈莫鸢,我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叶青青,若不是祖母逼迫,我才不会娶你!”
“就算成亲了,我也不会碰你一下,这辈子我只会与青青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是谢荣景离开京城那天对沈莫鸢说的话,她至今没忘。
事实上,沈莫鸢之所以会嫁给谢荣景,也只是因为这是去年母亲去世前的遗愿。
若非如此,她又何必嫁给他。
一路走到侯府门口,就见谢荣景扶着叶青青从马车上下来。
男人穿着墨色长袍,面容清梳,衣摆如云,眉宇间带着温润和不羁,浑身上下透露着世家子弟的气质。
本来温润的面容,在转身看到沈莫鸢时,瞬间冷下来。
沈莫鸢只好上前。
“相公,你回来了。”
“别叫我相公。”
谢荣景眼神冷漠,“这世上,只有青青能如此叫我。”
沈莫鸢挑了挑眉,随即看到一旁的叶青青。
她今日身着一袭白色流沙裙,婀娜的身段柔弱无骨,一脸楚楚可怜,看上去似是没有任何攻击性。
此时站在谢荣景身后,右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叶青青:“姐姐,我怀孕了。”
第二章 谢荣景,我们和离吧她微微咬了一下唇瓣,怯生生的看了沈莫鸢一眼,“我,我可以生下这个孩子吗?”
叶青青可怜兮兮的说完,眨了眨眼睛,一脸楚楚可怜。
谢荣景果然最吃这套,闻言立刻将她护在身后。
“当然可以,我们的孩子,还轮不到她做主。”
说完看向沈莫鸢的眼神多了一丝厌恶,“沈莫鸢,我告诉你,此次圣上调我回京赴任,我没办法抗旨,但就算回来,你也别妄想我会喜欢你,更别想欺负青青,如果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半点损失,我饶不了你!”
两人眼神防备的看着沈莫鸢,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一般。
可她分明还什么都没说。
“放心,这不是给咱们府上添枝散叶吗,我怎么能欺负她呢。”沈莫鸢笑了一下,“毕竟孩子生下来,还得喊我一声母亲,喊她一声姨娘呢。”
“沈莫鸢!”
谢荣景怒瞪着她,额角的青筋暴起,声音里满是愠怒。
“这就生气了?以后怕是还有不少让你生气的地方,毕竟,妾就是妾,是吧?”
“你!”
谢荣景正要说话,沈莫鸢已经不想和他们继续说下去,直接打断他,“祖母还等着你呢,赶紧回去吧。”
谢荣景沉默了一瞬,心里有些犹豫。
祖母一直不喜青青,如果这会儿带她过去,怕是只会适得其反。
看向叶青青,谢荣景恢复了温润,语气温柔:“青青,一会儿我让人先带你去听风苑,吃完饭我便过来。”
叶青青咬着唇,眼圈泛红,一脸强忍委屈的点头,“好......那我等你。”
亲眼见谢府的下人将叶青青带走后,谢荣景才跟着沈莫鸢往兰颂苑走。
不过跟她中间始终留着一个人宽的缝隙,似要跟她保持距离。
“这么喜欢她,怎么就让门房送她过去?现在人家还怀着身子,母凭子贵,怎么也应该安排十个八个丫鬟照顾才是。”
“沈莫鸢,你故意的是不是?”
谢荣景声音冰冷,但话下那种愤怒和不满呼之欲出。
沈莫鸢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些:“对不起,对不起,差点忘了祖母不喜欢叶青青,说她敢进谢府的门就打断你的腿呢,又怎么会同意丫鬟照顾她呢。”
因为谢老夫人喜欢沈莫鸢,成亲那天谢荣景和叶青青拜完堂后,就让人将他带到祠堂,打了三十鞭子。
更放言,谢荣景执意要和叶青青纠缠不清,以后就让他的弟弟谢霖玉继承侯府。
谢荣景看向沈莫鸢,眼里的厌恶越发明显。
这时候提起这事,不就是想用此来威胁自己吗?
可谢霖玉成天游手好闲,游走花巷,又拿什么跟自己争?
“沈莫鸢,我警告你,别欺负青青,在外我会给你一些体面,家里钱财也不会短了你,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但如果你妄想太多,别怪我没提醒你,世子妃这个头衔我也会收回去。”
用钱财补贴自己?
沈莫鸢看向谢荣景,他离家一年,怕是不知道,这一年侯府的开销绝大部分都是自己补贴的。
不仅如此,侯府所有事情,大到宁远侯谢正魏官职危机,小到店铺生意不行,都是她走动关系解决的。
就这他怎么好意思跟自己说这话?
沈莫鸢嘴角的笑容收了起来,脸色正了正,多了一丝严肃。
“谢荣景,我们和离吧。”
谢荣景停下脚步,脸色突然冷到极致。
“沈莫鸢,你在威胁我?”
他不相信沈莫鸢是真的想和离,他深知她的处境。
半年前她父亲镇国将军带着她大哥上战场,却双双战死沙场,昔日将军府,已后继无人。
将军府,她回不去了。
现在她这么说,只有一种可能,她嫉妒青青怀了孩子,怕因此动摇她的地位。
所以想用和离这样的话,逼迫自己分她一点恩宠罢了。
“我不是威胁,只是觉得这亲事没什么意思罢了,既然如此,不如给你们一家三口腾位置。”
她听从了母亲的话,嫁人生子,做一个普通人。
可事实证明,嫁人也不一定就是好的。
所以,她会主动结束这段婚事。
谢荣景脸色不虞,眼神中带着一丝嫌弃。
“我知道你从小在民间长大,没什么规矩,和离这种话张口就来,但我告诉你,后宅这些争宠的手段别用在我身上,没用,我心里,只有青青。”
谢荣景说完不再看沈莫鸢一眼,迈步继续往前走。
她主动提和离,竟然让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刚刚有一瞬,他竟真以为她想和离。
不过她现在无依无靠,又怎么敢真的和离呢。
真是委屈了青青。
当年他在燕州重伤,是她一手绝妙的医术救了自己,他找了好久才找到她,最后却让她委身做妾。
不过没关系,他会用一辈子来弥补她。
一路来到兰颂苑,谢老夫人以及谢荣景的母亲李淑云都等在门口。
李淑云一年没见儿子,看到两人过来脸上笑容藏都藏不住,伸手就要打招呼。
面前的谢老夫人却阴沉着一张脸,看向谢荣景便开口质问:
“听说你把那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也带回来了?当年就是那个女人闹得家宅不宁,你还敢把她往家里带,立刻给我把人赶出去!”
谢荣景冷冽的脸瞬间看向沈莫鸢,“又是你闹着让祖母赶走青青是不是!”
第三章 九皇叔裴长寂沈莫鸢一脸无辜,“我们一起进来的,我哪有机会说?”
谢老夫人脸色越发难看。
“你看莫鸢做什么?她什么都没说,我虽然老了,但这个府进了什么人,我还是知道的!”
谢老夫人看沈莫鸢被冤枉,心疼得紧,“莫鸢,你放心,有我在,定会给你做主的!”
沈莫鸢一阵感动,嫁进来这一年,老夫人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半年前父亲和大哥出事之后,侯府更是帮着她一起处理后事。
在谢荣景的事上从来也是向着自己。
正因为如此,她是想着好好在宁远侯府跟谢荣景过日子。
只是,对方不这样想。
可她依然记得侯府对她的好,所以,就算和离,她也得想个合理的缘由,不能对不起老夫人和侯府的好。
谢荣景走上前,“祖母,青青她,怀孕了。”
李淑云一喜。
“她有了?太好了!”
李淑云拉着谢老夫人的袖子,“母亲,现在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既然孩子都有了,咱们就让她进门吧,毕竟子嗣为大不是?”
谢老夫人冷哼一声,“当初我们娶莫鸢是高攀了,是亲口答应过沈将军绝不纳妾,他才愿意将莫鸢嫁进来的,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我不管她叶青青怀不怀孕,有我在一天,她就别想进门!”
“祖母!你怎么能......”
谢荣景的话还没说完,宁远侯谢正魏从外面走进来,将他的话打断。
“这都什么时候了,侯府生死攸关的大事还没解决,你们还在为这种事吵架!”
他步伐沉重,脸色难看。
谢荣景从未见过父亲有神色这般凝重的时候,不由问到:“父亲,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咱们侯府的万福祥酒楼,被皇律司给抄了。”
谢荣景有些惊讶:“皇律司一向管理国之大事,内斩奸臣,外对敌国,我们万福酒楼只是一个小小的酒楼,按理来说,皇律司不应该管呀。”
谢正魏一脸懊悔,“皇律司查出咱们酒楼的掌柜是南疆的探子,那人在京城多年,谁知道竟是探子,这事儿若是闹大,一顶勾结敌国的罪名扣上咱们侯府,大家都只有死路一条!”
勾结敌国!
谢荣景不淡定了,“怎会如此!”
“眼下咱们必须跟皇律司说明情况,决不能把这事儿闹大!”
远宁侯府听着厉害,老侯爷在世时也曾辉煌一时,可早几年新帝登基,他们侯府站错边,如今也就表面看着光鲜,内里,早就不行了。
倘若这事儿闹大,他们宁远侯府怕也要被皇帝清理了。
“爹,谁都知道皇律司六亲不认,只看证据,只要落到他们手里,都没有好果子吃啊。”
谢正魏正了正脸色,“如果能搞定那个人,就不难。”
“谁?”
“裴长寂。”
谢荣景一惊:“九皇叔裴长寂?他不是十岁那年就带军出征,数次击退敌国,咱们苍北的战神吗?他,回京了?”
“没错,一个月前他就回京了,听说就在战场受了重伤,回来养伤的,外人一直以为皇律司是归皇上管辖,其实不然,这些年皇律司一直为他所管,只要搞定他,咱们这次的危机,定然能平安度过!”
谢荣景一脸无奈:“这也太难了,人家是九皇叔,我们侯府同他差了十万八千里,这能巴结上得吗?”
众所周知,九皇叔是整个苍北最尊贵的男人。
不过这人却十分低调,十岁那年带兵去了边关,每次传来的消息都是打了胜仗,可以说,整个苍北,若是没有他,早就成为了敌国的囊中之物。
据说就连如今新帝的皇位,都是他拱手相让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他们想巴结就能巴结得上的?
谢正魏道:“这事儿关乎咱们宁远侯府的生死存亡,巴结不上也得巴!”
谢荣景皱起眉头:“他可是九皇叔,又怎会是咱们想见就能见的?”
“这也不是没有机会,九皇叔从小由他的外祖郑国公一家带大,明天就是国公夫人寿辰,他定然会去。”
“沈将军昔日和九皇叔是同僚,我已经备好一份寿辰大礼,莫鸢,明天你和荣景一起前去,见着九皇叔务必跟他解释清楚酒楼的事,看在你爹的份上,或许他会给几分面子。”
九皇叔裴长寂......
沈莫鸢小时候经常听父亲提起,说他如何聪明,如何厉害,就是后来她在药王谷,也曾听谷里的人说起,苍北战神裴长寂,英勇无敌世无双。
她倒是也想见见,这个在父亲口中赞不绝口的男人,到底是何样子。
“父亲,我会尽力去说。”
谢荣景瞧了一眼沈莫鸢,“沈将军已经不在了,就算和他九皇叔有点交情,落在沈莫鸢身上也不见得有多少,而且她一个在民间长大的女子,根本不懂世家小姐的礼仪,带上她怕是什么时候冲撞了贵人都不知道,不然,我还是带青青一起吧?”
“胡闹!” 谢正魏人动了怒,“莫鸢是将军府嫡出小姐,岂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能比的?这种时候还带上她,她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是你们对青青的误会太深了,其实她......”
谢荣景看着旁边这么多人,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他凑到谢正魏跟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道:“青青的师父是药王谷谷主的大弟子,了无尘。”
药王谷?
谢正魏第一时间想起江湖流传已久的传言。
得药王谷者得天下。
药王谷本领通天,能药死人活白骨,是无数重病者的希望。
听说想找药王谷的人,每日从山下数百里的城池排到了山上,后来实在没有办法,药王谷转移地址,隐藏于净南山,少有人见到。
不仅如此,药王谷被三国皇帝亲自登门拉拢,却连门都没进到,可见其地位。
谢正魏眼神终于多了一丝惊讶,“此话当真?”
“她亲口对我说的,自然假不了,不过她说了,她师父向来低调,不想让她在外面透露身份,所以不能随便让人知道,父亲你说九皇叔在战场受了伤,正好让青青给他瞧瞧,咱们侯府这事儿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你说得对!”谢正魏脸上带着喜色,“那你把她带上!不过......将军府和九皇叔还是有交情,这样吧,你把她们都带上,到时让青青以大夫的名义上门。”
“这......”
谢荣景还想说什么,但想着若不带沈莫鸢,没准她背后还得搞什么小动作,罢了,就带上她吧。
谢正魏看向沈莫鸢:“莫鸢,让其他女人一起去,实在委屈你了,但......这事儿事态紧急......”
“我理解,这都是为了侯府,父亲不必介怀。”
别说谢荣景带一个女人,他就是再带两个,沈莫鸢也不会介意,毕竟她已经做好和离的准备,若能帮忙解决这件事,她也是时候跟侯府提一提自己的打算了。
一起吃完饭,谢荣景急匆匆的去了听风苑,而沈莫鸢回了永春院。
永春院是谢老夫人为她和谢荣景特意准备的新房,不过说来也是好笑,成亲后谢荣景竟是一步也未踏入过。
推开房门,一个男人站在屋中,他垂手而立,身姿笔挺,宛如青松,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来。
沈莫鸢看着他深俊的五官瞬间睁大了眼睛。
“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敢找来,你疯了?”
此人正是她中药后不小心睡了的男人。
她万万没想到这人如此不知趣,竟还找了过来,难道是嫌钱给的少了?
裴长寂深俊的五官此时带着几分怒意,抵着后槽牙开口:“沈莫鸢,原来你就是谢荣景的世子妃,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第四章 国公府到了“我那天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你怎么还找上门来了,可是觉得钱给少了?”
他能找到这里,知道她身份沈莫鸢不觉得吃惊,可到底还没和离,她不想在府上闹得太难看。
裴长寂眉头紧锁,低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我不要钱,我是来告诉你,晚上,不准跟谢荣景睡一起!”
沈莫鸢叹了口气,“那事真是个意外,再闹,就过了,我可以再给你个铺子,有了这些,以后你也能娶上媳妇儿了好好过日子了。”
“你觉得我缺这点钱和铺子吗?”
裴长寂咬牙切齿:“沈莫鸢,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有相公了,你懂事点,别让我难做。”
裴长寂抑制不住怒气,提高了声音:“沈莫鸢!”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沈莫鸢表情一变,以为是丫鬟,忙道:“我已经歇了,今晚就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去休息吧。”
门口响起老夫人的声音,“莫鸢,是我。”
沈莫鸢没想到这时候老夫人会过来,在房间四处看了看,最后望向窗户,她一把扯过裴长寂。
“你赶紧从这里出去!”
裴长寂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你让我,翻窗?”
他堂堂苍北九皇叔,深夜翻窗,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不是你还是我吗?赶紧的。”
沈莫鸢说着就将裴长寂往外面推。
裴长寂黑着一张脸,“别推了,我自己来。”
他走到窗前,正准备翻出去,突然停下动作。
裴长寂回头看向沈莫鸢,神色认真威胁道:“记住我说的话,不准跟他同房,不然你死定了!”
沈莫鸢还想回话裴长寂手在窗台上一撑,直接出去了。
这人真是,奇奇怪怪。
不过想着自己一个月前在城外救下他,当时他浑身是血,右手重伤,看向自己时那一双凤眸却杀气森然,这样的人想来也不简单。
罢了,反正她话已经跟他说清楚了,等自己和离回去药王谷,应该也不会再见到他了。
沈莫鸢走过去开门,老夫人走进来,目光看向开着的窗户,一脸疑惑:“莫鸢呐,刚刚我在外头,怎么听见你在和人说话啊?家里不会进贼了吧?”
“怎么会呢,刚刚进来一只野猫,我已经将它从窗户赶出去了。”
谢老夫人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季节野猫是多,你小心些,别让它伤到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沈莫鸢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祖母,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想着过来了?”
说着这个老夫人叹了口气,“我啊是想着景儿那孩子,太不懂事了,你在府中等了他一年,回来第一天竟不陪你,去别的女人那里,实在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等侯府这事儿解决了,祖母定让那个女人离开侯府!”
沈莫鸢心中感动。
“祖母,我知道你为了我好,谢谢你。”
“你这孩子,跟祖母说什么谢,你嫁进我们宁远侯府那天起,我就把你当亲孙女了,以后若是景儿再欺负你,你跟祖母说,祖母给你做主。”
沈莫鸢笑了起来,“好。”
“那祖母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沈莫鸢点了点头,将老夫人送到门口,临走之际,老夫人停下脚步。
“对了莫鸢,今天下午我一直找你没找到,你去哪里了?”
沈莫鸢想到下午和那个男人发生关系的事情,心里猛然一提,老夫人突然问这个,难道下药的是她?
沈莫鸢低下头,不着痕迹道:“下午想吃桥头王婆卖的桂花糕,就出去了一趟,祖母找我可是有事?”
老夫人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景儿今日回来,祖母让人给你做了一件新衣裳,想让你打扮得好看点,谁知他竟带了那个女人回来,想想就来气,回头祖母再让人给你做两件更好看的,咱们断不能让那个女人比了下去。”
沈莫鸢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自己不知趣,老夫人对自己那么好,她竟然起了怀疑她的念头,实在不该。
送走老夫人沈莫鸢去窗户处瞧了瞧,见那人已经离开,这才将窗户关上。
可算走了。
第二日一早,小七早早将沈莫鸢叫了起来。
“小姐,药王谷来信了,苍北皇帝又到净南山请你出山,要见吗?”
小七是沈莫鸢的丫鬟,小时候从将军府跟着她到药王谷,又从药王谷随她嫁来宁远侯府,是她最相信的亲信之一。
沈莫鸢闻言接过信看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还给小七。
“不见了,南疆和圣阳的皇帝不都到过药王谷吗,他们都没见,苍北的皇帝也一样,没必要特意写信来问。”
小七将信收回,“这不是想着小姐你在苍北吗,所以才问问,真不见?”
“我现在是宁远侯府世子妃,见了的话难免多一些麻烦,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麻烦了。”
小七叹了口气,“好吧,看来又有人要失望了。”
小七离开去回信,沈莫鸢则换好衣服往外走。
今日要去参加郑国公夫人的寿宴,不能迟到。
谢荣景带着叶青青来到侯府门口时就见沈莫鸢已经在了。
她穿了一身白色轻罗细纱,身姿曼妙,容颜娇艳,眉宇-透露着一股不可言喻的灵气,举手投足间,美得不可方物。
谢荣景一直知道沈莫鸢漂亮,却没想穿白色裙子的她能如此勾人,一时竟看呆了。
沈莫鸢轻笑了一声,“世子这般看着我,可是觉得我今日这身新衣裳好看?”
叶青青脸色难看,挽着谢荣景的手忍不住用了用力,“景哥哥......”
谢荣景回过神来,皱起眉头,不悦的看向沈莫鸢,“难看,你这种粗俗的女人根本不适合白色,这种颜色,只有青青能穿出味道。”
叶青青脸色这才好了不少,看向沈莫鸢的眼神露出一丝挑衅。
你是将军府嫡女如何,你是宁远侯府世子妃又如何,他谢荣景爱的只有我叶青青一人。
沈莫鸢轻轻用手在鼻间前扇了扇,面露嫌弃,“这得穿多少天啊才能穿出味道。”
叶青青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
谢荣景一沉:“你少胡说八道,我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穿白色难看,以后别穿了。”
沈莫鸢笑着扬起下巴,面带挑衅,“我偏要穿。”
她沈莫鸢想穿什么,这世上又有何人能阻拦?
她笑得自信又明媚,仿若明珠生晕,光彩动人。
叶青青眼里的嫉妒都快忍不住了,她咬了咬牙,语气有几分酸,“姐姐这样,是故意学我,想借此引起景哥哥的注意吗?”
原来如此。
谢荣景反应过来,满是不屑,“沈莫鸢,收起你这些没用的小把戏,你就是什么都不穿,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说完他带着叶青青上了马车,沈莫鸢忍不住笑了。
区区一个宁远侯府世子,也配让自己用把戏?
有这功夫她还不如多看两本医书。
果然,还是和离这事宜早不宜迟!
沈莫鸢跟着上了马车,一路无言,直到马车停下,外面传来马夫的声音。
“国公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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