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单位的姑娘中,我最喜欢张云曼。她长得清纯可人,越看越耐看,于是我就想入非非。坦白地说,我好几次做梦都梦见她。我巴不得日日夜夜沉浸在美妙的梦境中。
张云曼像一只轻盈的燕子,笑语盈盈地飞舞在各个办公室,毫不在意地跟同事说说笑笑,很讨人喜欢的。她清脆悦耳的笑声时不时震动我的耳膜,让我内心碧波荡漾,涟漪阵阵。
张云曼不偏不倚地和我的哥们打交道,似乎没有姑娘家的矜持。看着张云曼跟我的哥儿们相处其乐融融的情景,我说不出的醋意和嫉妒,尽管我和张云曼也少不了工作上的来往。
我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也很内向,虽然有心与张云曼谈恋爱,但我不敢,我有后顾之忧,怕张云曼看不上,被人耻笑。好几次,我和张云曼在一起的时候,想说声“我喜欢你”,但是“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似有千斤重,卡在喉管里,怎么也崩不出来。
平日里,我会偷偷瞧上她一眼,偶尔她也会与我对视。那瞬间的目光交流,像漆黑的夜空闪过一道电光,顿时眼前光明灿烂,姹紫嫣红,让我激动老半天。
那一次,我的几个哥们约我一起喝茶,话题自然汇聚到女人身上,尤其是张云曼。我缄默不语,侧耳倾听。听着哥们的议论,我心里翻江倒海一般。
突然,那个叫“黑马”的哥们一派胡言,说着张云曼的种种不是,冷嘲热讽。我无来由地义愤填膺,牙根发痒,一股勇气排山倒海而来,随着“闭上你的臭嘴”一落,一个巴掌重重地击在他的脸上。在座的哥们被我出其不意的举动惊呆了。我撇下他们扬长而去的刹那,“黑马”给我一个回马枪,一个扫荡腿把我摔了个嘴肯泥,下巴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淋。
回到宿舍,我睡不着了,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懊悔不已。为自己草莽自责,更为自己粗野的行为传入张云曼的耳畔担忧?
第二天,张云曼与我不期而遇,我心慌意乱地避开她,却被她叫住了。
她盯了我一眼,厉声说:“你也太过分了。”我惊愕地看着她,瓮声瓮气地说:“我是为你抱不平嘛!”
“下巴的伤怎么样?”好一会儿,张云曼变换了语气说。
我忿忿然,别假惺惺了,丢下“不关你的事”的话,转身就走。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去,从同事的片言只语中,我隐约知道张云曼正在谈恋爱,许多迹象表明她真的也是,要不,她怎么脚步匆匆,不看我一眼呢?我沮丧极了。
没想到,向来身体结实的我,突然感冒了,还病得不轻,骨头架子散了一般。
一个晚上,我早早躺在床上休息,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在敲门。我挣扎着爬起来开门,张云曼笑吟吟地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提着一个保暖杯。
我莫名其妙地打量,张云曼已经进来了,说:“你也太固执了,有病也不去看医生。我给你煎了一剂药,你趁热喝了。”说着,把保暖杯递过来。
我看了看她,顺从地喝下一大杯的药。药苦苦的,喝进肚子我却觉得很甜。
我轻声地说:“张云曼。”
张云曼一抬头,诧异地看着我,显得一丝慌乱。
“谢谢你!”我说完就想不出别的话。沉默了好久,我小心翼翼地问:“张云曼,恭喜你啊,听说你恋爱了。”
“子虚乌有。”张云曼愣怔地看着我,“那是我表姐相上了一个男友,让我陪着。”霎时,一朵红晕飘上她白净的脸蛋。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仿佛病也轻了许多。
“你早点休息吧!”张云曼和颜悦色,说着转身要走。
“张云曼!”我慌不择言,脱口而出。
张云曼停住迈开的脚步,深情地看着我,说:“有什么事吗?”
“谢谢你。”我低着头,不敢正眼看她,自言自语道,“我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张云曼坚决地说。
我的心咯噔一声响,仿佛掉入万丈深渊,失望蔓延开来。我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还有我。”倏然,张云曼说得轻轻的,脸儿红扑扑。
我惊喜不已,痴痴地看着,不由得拉住了张云曼的纤手。
这一夜,我们聊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