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5月,徐向前接到中央来电,要他会延安出席党的七大。他于同年6月出发经过半年的辗转,徐向前于1940年12月27日抵达延安。
由于种种原因,七大并未在1940年召开,而是推迟到了1945年。徐向前一直在延安待到1946年11月延安保卫战前夕,又经过数月辗转,于1947年6月抵达太行山区,就任晋冀鲁豫军区第一副司令员。
从1940年5月,到1947年6月,徐向前离开军事指挥一线长达7年有余。在这7年的时间里,中央曾3次讨论过让徐向前重回一线,指挥军事,但因为各种阴差阳错,最后都没有成功。
第一次:
中央第一次讨论让徐向前返回前线,是在徐向前离开山东后的3个月,即1940年9月29日。
当时山东军政委员会书记朱瑞致电中央,建议将山东纵队编属115师,并提议徐向前担任代理师长、罗荣桓任政委。(《罗荣桓年谱》)
这年10月14日,罗荣桓在给八路军总部及中央的电报中写道:“今后为了统一山东军政领导与加强115师,建议以一纵徐(向前)、朱(瑞)兼115师师长、政委,陈光同志可任副师长,肖华任政治部主任……关于我个人工作,由于政治上学习上太落后于人,要有一个严重的转变,是否可能容许我再学习一时期或调其他地区作部分工作,这时我向党第一次提出个人要求。”(《罗荣桓年谱》)
当时徐向前还在前往延安的路上,中央尚未听到徐向前对山东情况的详细报告,不可能让他半路返回。
10月18日,毛主席给罗荣桓发去电报,指出:“115师有极大成绩,你们的总路线是正确的,你们均应安心工作,目前没有可能提出学习问题。”
要不要让徐向前重回山东呢?事实上,这个时候徐向前已经无法回去了。
徐向前回到延安,向毛主席汇报了山东抗日根据地的情况。在这之后不久(1941年2月),中央决定从延安派一批同志到山东工作。这些同志在出发前,徐向前去为他们送行,并给他们介绍山东的情况。
这天早上,徐向前骑马出发,赶往目的地。在途中过一条小道的时候,前面的一匹马突然受惊狂跳,徐向前躲闪不及,被马踢中左腿,造成胫骨骨折,身体持续低烧。
伤筋动骨一百天。徐向前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这一下,害得我在医院病床上,躺了半年多。当时,医疗条件差,营养缺乏,我又发烧又便秘的,来回折腾,弄得身体虚弱不堪,伤部愈合困难……等我伤愈出院,已是中秋时分。”
在这种情况,徐向前显然已经无法返回山东的。
但是工作不等人,就在徐向前病重期间,为了让山东纵队和115师更好地协调,山东的领导班子进行了一次大的调整。1941年8月,中央决定:新的山东分局暂由朱瑞、罗荣桓、黎玉、陈光组成,朱瑞为书记;山东纵队归115师指挥,配合作战;山东纵队军政委员会和115师军政委员会合组,组成山东军政委员会,罗荣桓为书记。
具体分工为:朱瑞主持党的组织工作,罗荣桓主持军事工作,黎玉主持政府工作,陈光主持财政工作。山东领导班子的格局就这样暂时确定了下来。
徐向前出院后,在中央高级研究组学习了一段时间。到1942年5月,为了统一晋西北和陕甘宁边区的军事行动,中央决定将这两个地区的军事指挥统一起来,成立陕甘宁晋绥联防军,由贺龙出任司令员,徐向前担任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关向应任政委(病重,高岗代)。接着,徐向前就和贺龙、高岗等人着手组建起了联防军司令部。
联防军下辖陕甘宁留守兵团和晋绥军区,主要承担军事防御、发展生产(南泥湾)、保障供给等任务。期间,边区有过几次重大摩擦事件发生,但毕竟是在国共合作时期,全面动手的情况并没未发生。
1943年春,在大生产运动期间,有一天毛主席找到徐向前,要他去担任抗日军政大学校长。徐向前的回忆如下:
毛主席说:那里缺个校长,现在实在找到不到合适人选,你先去代理一段吧。我觉得自己缺乏办校经验,力难升任。就说:我恐怕不行,挑不起来。还是派我到前方带兵打仗,比较合适。他说:向前同志,你是师范生、黄埔生,又有作战经验,办学校有什么困难的?决定你去就去吧,将来有的是仗打,我们还要总反攻嘛!
第二次:
中央第二次考虑让徐向前去前线,应该是在1944年9月。这年日军发起了豫湘桂会战,国军在一个多月的时间,接连丢失郑州、许昌、洛阳等38座县城。中原自古以来就兵家必争之地,9月,中央在杨家岭召开会议,决定由王树声、戴季英等人前往河南,组建河南省委、河南军区和河南人民抗日军,创建豫西抗日根据地。
据《王树声传》记载,当时毛主席找到王树声,谈到了河南的形势和中央决定派他去河南的决策。毛主席说:中央原决定派徐向前去河南,不巧的是,徐老总骑马受了伤,恐怕一时去不了。所以,这个帅,就只有你王树声来挂啦!(《王树声传》,《王树声传》编写组,当代中国出版社,2004年,368页)
第三次:
中央第三次考虑让徐向前到前线指挥,是在1946年9月。当时,山东野战军在泗县战斗中受挫,9月6月,毛主席电告陈毅:“请你考虑调第8师回鲁南,暂时受叶飞指挥,协同一纵及两个地方旅组成鲁南前线。我们准备派徐向前同志来鲁,负鲁南前线指挥之责。你率2、7师及九纵组成淮海前线,准备敌切断陇海时亦有一个时期留在淮海区域。如此则胶济、鲁南、淮海、苏中四个前线均有适当兵力与指挥人员,而你则负统筹各个前线之责,并直接指挥淮海。这样是否妥当,或有其他方案,望考虑见复。”
陈毅回电:“欢迎向前来鲁。”
徐向前在45年4月肋膜炎复发住院,病情非常严重,以至于连党的“七大”都没有参加。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到1946年春,身体状况有所好转,自信恢复健康已为期不远了”。《徐向前回忆录》)
这时候中央有意调徐向前去鲁南指挥作战,徐向前的身体状况也是允许的。但在这不久之后,两淮失守,山东野战军和华中野战军商议合并,陈毅在10月1日给中央发电:“今后集结张、邓、粟在一起,军事上由粟裕多下决心,定可改变局面。”
由于山东野战军和华中野战军的指挥机构迅速完成了调整,自然也没有必要再派徐向前来华东了。
1946年11月,中央放弃防守延安后,徐向前随大家转移疏散到了后方。徐向前和夫人黄杰商议,一起到太行前线去。中央批准同意了徐向前的要求,徐向前在1947年6月上旬来到太行山区,就任晋冀鲁豫军区第一司令员一职。此后一年半的时间里,他以6万地方武装,全歼山西敌军30万,胜利完成了中央交给他的解放山西的任务。
任劳任怨的徐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