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陆绎,岑福出入的风月场所不多。
潇湘阁是他们的消息网,去那儿比较放心。
岑福将沈拾肆送回沈府,立刻就去了不同天。
岑福到不同天,正好看到今夏惊叹的赏着院里的花。
进了不同天,仿若到了异域,就连花都不是中原本土,难怪姑娘家见了会欢喜。
夫人做什么倒不要紧,问题是大人折了一枝为夫人戴上。
他在一旁候着,低垂着头,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习惯了习惯了,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陆绎看了岑福一眼,“沈拾肆如何?”
“送去了潇湘阁,服侍的人回来说,十四公子的伤,没有那么严重。”
“人回了吗?” 沈拾肆服了夷兰的神药,大概是好了不少。
“已经去了店里,在争那家主之位。”
陆绎不奇怪,京师第一首富的位置,何人不想要,沈拾肆可是重金相求的。
“有事让你去办。” 陆绎说这话的时候,已然十分阴沉,宛若山雨欲来,
“大人尽管吩咐。”
等陆绎把事情吩咐下来。
岑福:“???”
他内心里沉重的叹息。
可大人的命令,他又不能不从,“是。”
……
热闹的万州街,尽是喧闹繁华。
晗笙心事重重,却还是笑着相迎。
沈家糕点弄了酬宾,买糕点的人络绎不绝。
“客官要什么?”依旧是清甜的声,晗笙抬头又是岑福,上次的糕点这么快吃完了?
“都可以。”
晗笙:“……”这种客人就是最难伺候的!
她麻利捡了些,心思细腻的人,特地挑了与上次不一样的糕点。
这次还是随便,约莫是上次的都不喜欢,看来哥哥与她口味不一样。
“我不记得你喜爱糕点。”晗笙递出糕点,收了碎银。
岑福却忽然开口,“我有事找你。”
晗笙喊人替了自己,与岑福走在河堤上。
“哥哥找我什么事?”她伸手接着纷扬落下的桂花。
岑福掏出一封信,“烦请晗儿将此信交给十一小姐。”
晗笙接了过去,茫然,“不是已还十一小姐剑穗?”
是如何?
她替小姐送剑穗,又替哥哥送信,合着她就是中间的一根线?
“我有要事与她相商。”
“好吧。”
岑福看晗笙把信收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晗笙忽然拉住岑福的衣袖,“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她心思敏锐,昨日陆哥哥过来,让她去找岑哥哥来,今日她寻不见今夏姐姐,然后又传来了十四公子不见的消息,一群人莫名其妙找到了不同天,却是找到了陆哥哥和姐姐,现场当是没有人瞎吧,那一地的碎琉璃十分诡异。
可总归没人敢去问那指挥使——你怎么打破我们沈府的琉璃窗呢?
“我们会解决,晗儿不用想太多。”岑福能猜到,事关沈师依。
“那你去忙吧。”晗笙眨了眨眼,哥哥们总拿她当孩子。
看岑福离开,她将信拿出来,有点儿想拆,可最终没敢拆。
哥哥算是要开窍了吗?
这也太晚了!
陆哥哥娶妻后,她都不好黏过去,若是岑哥哥也如此,那她岂不是没哥哥了?
……
沈师依收到岑福的信,属实惊讶。
约她月色下相见,像是话本中的故事。
走南闯北的女商,本能觉得不对,可终究还是赴约。
隐蔽的角落,卸下防备的女商迎来的是绣春刀。
沈师依握剑,却不及岑福的速度。
她只是苦笑,“我就知,这定是个局!”
她是一时心动,杀伐果断,一枚剑穗,断己念想罢了。
一个面容已毁,性子不佳的人,谈什么感情,还是与这当朝锦衣卫同知?
“在下想请十一小姐去个地方。”
沈师依点头,这般相请,不去也得去了。
沈府风云起,就连锦衣卫都来分一杯羹。
——是杀了她,换十四哥的成就?
“是十四哥让你们这么做的吗?”
“不是。”
“那就好。”沈师依垂着眼眸,不是自己人,外人如何待她,她承得起!
……
沈师依被带到了不同天。
这是今夏遇险的地方,是旁人的精心算计。
陆绎以为,在此处解决此事最好。
今夏只觉得陆绎真的是过分嚣张了。
她被算计这事,拿不到明面上说,不好翻什么风浪,幕后人算得很好,就是要她吃哑巴亏。
她虽有心记仇,但……说实话,沈府确实不好欺负。
在沈府动他们,委实冒险,更何况是这么直接正面?
沈府富可敌国,十一小姐性子刚烈,大人居然要将她带来此处审判?
“你们是何意?”沈师依身为沈家小姐,满身傲气,这外人都在他们家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十分嚣张!
今夏受着十一小姐的压迫气息,啧啧啧,传闻十一小姐凶的时候,真的超凶。
她拽过脸色森然的陆绎,背对着沈师依小声嘀咕,“大人,您确定要这么做啊?若是开罪了沈府,你我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先来得罪我们,又哪来心慈手软?”陆绎绷着一张脸。
算账的时候,他是分毫都不会手软。
今夏想了想,行罢,私了也好。
对方是阴着来,他们阴回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