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通工具不发达的古代,由长安到四川,实在是一段漫长而艰辛的路程,俗话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长捷法师和玄奘二人,为了求法,不辞艰难,餐风饮露,攀山越岭,好不容易,终于通过了子午谷,到了汉中。
他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著空、景二位法师,他们都是当时的大德,深通经论,清誉极高,彼此相见,真是悲喜交集,感叹万千。
这时已是武德二年(公元六一九),玄奘也是十八岁的少年了。他们四人,在汉中停留了一个多月。
玄奘念念不忘道法,时刻捧著经卷,向二位大德求教,或质疑问难,或专听讲解,从不休歇。
随后又结伴向成都进发,在由汉中到成都的旅途中,两位大德,分别为玄奘讲了一部摄大乘论,一部阿毘昙论;由此,可以想见玄奘求法的精诚,学习的勤苦。
四川地处西南,前有长江三峡的天险,后有峨嵋剑阁的雄峙。境内物产丰富,气候温和,古称天府之国。
因为人民衣食丰足,生活安定,故自来文风很盛,人才辈出。
玄奘一行四人,到了成都。那时的玄奘,仍是沙弥身份,未登比丘行列,不过已是名满天下,万人仰慕的学人。
由于他的到达,使本已高僧云集的成都,更添了新的气氛,四川境内,弥漫了佛法兴隆的景象。
当时的成都,既然宿学大德相聚合,自是各展所学,大开讲经法会,以广教化。
玄奘乃有机缘再次听宝暹法师讲摄大乘论,道基法师的阿毘昙论,道振法师的迦延论。
真是寸阴是惜,夙夜不懈,穷研精究,不眠不休,一义不明,决不含糊略过,不过三数年间,就把这些经论,都研究得很透彻了。
尤其对于婆沙广论、杂心玄义等,更是深入精微,见前人之所未见,发前人之所未发。道基法师会向四衆公开讚许大师说:“余少游讲肆多矣,未见少年神悟若斯人也。”
慧休法师也当面嘉许说:“希世若人,尔其是也。”可见玄奘受师友器重的一斑。
在这种人才荟萃之地,玄奘仍能卓尔不羣,称佼佼者,实在不是偶然。他智慧深湛,才华玉蕴,僧俗四众,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拟。
由于这种殊胜因缘,他的名声,更加响亮了。只要提起玄奘法师的大名,在四川境内,不用说是无人不知,个个敬仰,就是湖南湖北江浙各省的四众,也大多闻名,不论道俗,都希望能有缘仰瞻玄奘的风采。
武德五年(公元六二二),玄奘在悲喜交集中,步上了戒坛,禀受了三坛大戒,成为正式的比丘。
从此,玄奘由一位博通经论的沙弥,一跃而成了戒行清净的高僧。当时玄奘正好是二十一岁,也才到达法定的受戒年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