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了江婉言七年。
她是我的缪斯,我的每一首歌都是为她而作。
为了能留在她身边,我甘愿成为她见不得光的情人。
她和我约定,如果一年后她等的那个人没回来,她就会和我结婚。
一年之期到了,我准备了烛光晚餐想向她求婚。
没想到,那个人回来了,我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可后来我决心离开她时,她却哭红了双眼求我别走。
1
时针缓缓转到九点,我摸了摸放在西装内侧的盒子,心里的紧张不减半分。
明天就是一年之期,我准备在今晚向江婉言求婚。
我做梦都不敢想,八年来的心愿将在今晚实现。
桌上的菜早凉了,这是我热的第三遍。
她是不是太忙忘记时间了?
给她打个电话吧。
可是会不会打扰到她?
我纠结了半天,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还没等人接,我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汽笛声。
我一喜,忙快步走向门口。
我把门打开,脸上的笑陡然僵住,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车边站着两位紧紧相拥的璧人,男人眼里流露的情绪甜得人发晕。
商柯,他回来了!
我的大脑一片眩晕,快要站不住。
拳头被我握得死紧,我甚至卑劣的想。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哪怕再晚一天,我都觉得自己可以留住她。
可,偏偏就是今天。
男人似有所觉,偏头问她,“你男朋友?”
被他拥在怀里的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美得惊心动魄。
我屏住呼吸,等待她的答案。
她撇了我一眼,没说话,眼神有些躲闪。
她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说,“你该回去了,你明天还有事要忙。”
商柯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愤懑,但还是应声。
她走进家门,看见桌上的菜挑了挑眉。
我等着她的凌迟,只一句,就是我的天堂和地狱。
她却什么都没说,随手甩了脚上的高跟鞋,光着脚走向餐桌,丝毫没在意菜已经冷了。
就这样,她吃我看。
没多久,她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好吃。”
我忍不住抬头看她,突然发现不对。
她的眼神好像有些呆滞。
我不仅有些懊恼,她喝醉的时候不会发酒疯,总是安安静静的。
刚才离得远看不太清,进门后又怕她让我滚不敢看她。
我上前揽住她的腰,耳尖开始发热。
“你喝醉了,我带你回房间。”
她的眼里透着懵懂,“我没醉。”
我哄她,“好好好。”
推开她的房门,我叮嘱她洗个澡再睡,不然会不舒服。
刚放好浴缸里的水,我一转身,就看到她赤裸的身体。
我忙把外套披在她身上,低着头不敢多看。
“我热!”
我看着地板,“进去再脱。”
“我偏不!”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快沸腾了。
我慌不择路,想要出去,再待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当个畜牲。
刚要离开,她一把拉着我的手。
“别走!你留下来陪我。”
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心里恨她把我当做别人,又难以割舍手上她残留的温热。
我嗓子有些哑,“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谁?”
“商……”她故作停顿,总是爱逗我。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商醉。”
千疮百孔的心瞬间涌上烟花。
她跑到我面前,垫脚亲了我一口。
我的手抖得堪比帕金森。
在她这里,我永远占下风。
她就只是亲了我一下,我就不想去纠结为什么今晚是商柯送她回来的。
2
我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一切水到渠成。
我想她心里是有我的一席之地的吧。
她累的睡着了,我看着她温柔的侧脸,回忆涌上心头。
刚毕业的时候,我不顾父母的反对,选择了娱乐圈。
国外的教授问我,“你为什么要选择回去?你要是跟着我,我会为你介绍最好的资源。你不用有那么多弯路。”
我想到了江婉言,眼里染上温柔,“我想回去见见我的缪斯。”
他摇头叹息,不再多言。
人生难得缪斯,倘若有了,就像鱼不能离开水。
刚回国那年,尽管我在国外的名声不小,但在资本家的压迫下,我寸步难行。
经纪人给我组了个局,出发前她告诉我,这次来的都是大人物,让我注意着点。
虽然不情愿,但为了能够到她的阶层,我忍了。
饭局上的老板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什么都聊就是不聊正事。
坐我身侧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笑得油腻。
“不知商先生和四年前移居海外的商家有什么关系?”
我神色一冷,“没什么关系。”
他没在意我的态度,笑得更开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
他的手顺着移到我的脸上,眼神令人极度不适。
再不懂我就是傻子了!
我懵地站起来,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酒。
他勃然大怒,“给你脸了是吧?!在国外有点名气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他啐了一口,“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我倒要看看谁敢跟你合作。”
周围没人说话,没触碰到各自的利益他们只会作壁上观。
经纪人在旁边急得团团转,示意我说软话。
正当我准备妥协时,包厢门被人打开。
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声响,来人声音平淡,但很嚣张。
“哦?那看来我不得不和徐总作对了。”
我转过身,看到那张朝思夜想的脸。
我愣在原地。
徐总看到她,忍气吞声地站起来。
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江总?没听说您也要来啊?”
不然他可不敢在这儿撒野。
女人一身量身定做的西装,红唇微勾,“有事稍微耽搁了而已。”
他倒了杯酒,连忙赔礼,“我刚才是说笑的,像商先生这么年轻有为的人,江总自然是慧眼识珠。”
也不怪他这么卑躬屈膝,江家在京圈首屈一指,且只有江婉言这一个女儿。
偌大的家业都在她手里,这人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
圈里人从小耳熟能详的话。
女生就是——和江小姐打好关系,最好能做朋友。
男生就是——多去江小姐面前晃晃,能把人娶回来最好。
这人不仅从小就长得好看,还长了个好脑子,在管理公司这一方面做的不比她父亲差。
女人笑笑没说话,对方有些尴尬。
男人也算有眼色,端了杯酒走到我面前。
“商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刚才是喝多了乱说话呢。”
“这样吧,我自罚三杯。”
她看向我,我都快不会说话了。
最后还是她提醒我,“商先生?”
我愣愣地点头,她被我逗笑。
3
一场闹剧结束,因为她的到来,菜被撤了重新上了一桌。
她落座我身侧时,我还有些飘飘然。
她的地位最高,自然也是她先开口。
“从今天起商先生就是我公司旗下的艺人了,希望各位能给他最基本的尊重。”
其他人连连答应。
若是要找我签约,随便找个助理就好了,无需她亲自出马。
她这一出,已然给了我足够的尊重。
因为太高兴,我喝的有些多。
她说她的司机顺带送我一程。
车窗打开,风拂过她的发丝,我忍不住痴痴地看着她。
她笑我,“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你好看。”
我认真的样子把她逗笑。
“我喜欢你。”借着酒劲我竟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想如果她拒绝了,我就说我喝多了乱说的。
“好啊。谈恋爱吗?”
语气比今天吃什么还随意。
巨大的惊喜涌上来,随后我又沉默下来。
是了,只要看着顺眼,她向来来者不拒。
我的情绪陡地低落下来。
她笑着,“怎么?想反悔?”
我看着她的眸子,说不出拒绝。
“没有。”
就这样,我们保持着这种关系。
但不出所料,这种关系并不长久。
一个月不到,她就提出了分手。
我卑微的询问她,“能不能不分手?等你等的那个人回来了我随时走。”
可能是我眼里的情绪戳中了她,她沉默了半晌竟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她给了我很多资源,我从小透明杀到了一线,只屈居于出道多年的前辈下。
有次醉酒后,她竟然说,“如果一年之后他没回来,我愿意和你试试。”
这句话给了我坚持的动力,让我产生我们就是普通的恋人的错觉。
天色微微亮,我竟一夜未睡。
她翻了个身,嗓音喑哑,“商柯?”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密密麻麻的疼从心脏涌上来。
她很快就又睡熟了。
我害怕看到她清醒后厌恶的眼,联系了经纪人,准备去参加上次推掉的综艺。
我就是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
在等综艺开录的三天里,我害怕接到她的电话。
结果三天过去了,她一次都没联系过我。
我在心里冷嘲,我果然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录制综艺的地方导演选在了偏远山区,目的是为了带动此处的发展。
路虽然是坑坑洼洼的,但沿途的风景倒让我的心情舒缓了几分。
房子是一户人家外出打工自建的,节目组租下来。
有两层,装修比我想象中好得多。
稍作停歇,工作人员就通知我们可以去录制了。
除了我,还有两女一男。
一位林姐,一位清哥是综艺的常驻嘉宾。
还有一位叶女士是歌坛里出了名的歌后,是我的前辈。
导演说有特殊嘉宾,我和叶老师因为职业原因倒也聊得来。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看清来人时,身边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我听到工作人员惊呼的声音。
4
“天呐,竟然是商柯?他不是四年前全家移居去国外了吗?”
“看来他这次上节目是准备回娱乐圈发展了。”
“对呀,当年选秀他明明可以出道,结果半道回去继承家业了。”
“天呐,娱乐圈又多了一位帅哥,我的眼睛有福了。”
但让我眼里真正掀起波澜的是他身后的那个人。
我攥紧双手,垂下头不敢看她。
真的那么喜欢吗?
喜欢到宁愿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也要来陪他参加综艺。
“我没看错吧,那真的是江总,看来前段时间的绯闻不是空穴来风。”
“妈妈,我磕到了,俊男美女站一起好养眼!”
绯闻?
对了,这三天可没少见到他俩一起出入的照片和视频。
那张她挽着他的手臂,进入我们住了一年的房子的照片,让我一夜没睡着。
我敛起眼中的神色,告诉自己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眼神平淡的扫过我,一番自我介绍后坐到了我身侧,我清晰看到商柯脸上保持的微笑有些皲裂。
导演拿起喇叭,“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今天的任务吧。”
第一个任务是一男一女合作做出一个自己满意的木雕。
清哥率先开口,“那我带叶老师,林姐你带商醉吧。”
他们默认没把后来的两人分开。
经过师傅专业的指导后我们开始上手操作。
“阿醉,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和林姐之前合作过,也算相熟。
我痴痴地看着对面有说有笑的两人,没听清林姐说的话。
她又重复了一遍。
“都行。”
她没在意我的冒失,沉思片刻后开口。
“既然没什么想法,那就你做一个我的雕像,我做一个你的雕像吧。”
我没什么异议。
刚开始半个小时,就不难看出每个组都和我们想法一样。
我看着商柯帮她挽起遮挡视线的秀发,手上的动作骤然变大。
本来很完美的作品被我搞坏了。
木雕完成后,导演组让大家评判谁做的最像。
我看见江婉言手里的木雕,的确栩栩如生。
她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信手拈来。
“哇!江总你这个做的还真是好!”
她勾起一抹明媚的笑,一点架子都没有。
“别叫我江总,叫我小言就好。”
大家也发现她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生人勿近,渐渐热络起来。
“我怎么觉得这个雕塑有点像商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