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称他与诸葛亮关系亲密如鱼得水,然而表象之下却另有隐情,即刘备对其终身猜疑,对此诸葛亮深知且做出了恰当反应。
早年刘备起兵逐鹿中原,因实力弱屡败,无奈南投刘表,为立足南方他三顾茅庐请诸葛亮,两人开启合作,刘备对其器重引元老不满,虽解释但不满情绪仍存。
诸葛亮极具远见且心思缜密,岂会不知自己于刘备集团中微妙处境。其兄弟皆非凡,分效力三国,如诸葛瑾在东吴显赫,这使刘备对他猜忌难免。
明末的大学问家王船山即王夫之,于他所著的《通鉴论》里曾这般说道:
刘备对诸葛亮与东吴交往过深存有疑虑,甚至怀疑他和诸葛瑾的关系,所以他信任诸葛亮不如信任关羽,更不如孙权信任诸葛瑾。
船山先生此言论可谓切中要害。当刘备欲夺回荆州并为关羽报仇,倾尽国力东征孙吴时,诸葛亮明知必败却不多言,稍作劝阻便罢。直至刘备夷陵大败,蜀军几尽覆没,诸葛亮才对亲信慨叹:“若法孝直在……”
刘备建立蜀汉于夺取益州后,其集团内部有三股势力:最早随他南下的旧部属,如关、张、赵云等;以诸葛亮为首的荆襄人士;以法正为代表的益州本土人士。刘备旧部与诸葛亮矛盾由来已久,司马光《资治通鉴》亦有记载。
(诸葛)亮道:“蜀地人士常专权放纵,君臣之道渐废弛。过度宠以高位,到极致就被轻视,过分施予恩德,竭尽便遭怠慢,这便是导致背叛的缘由。”
诸葛亮话中显露出对益州本土势力“专权自恣”的不满,刘备袭益州得法正等支持,欲北伐靠蜀人,益州人势重被倚重,荆襄势力受冷落,如刘备取汉中后对法正倚重至极,位高权重超诸葛亮,若法正不死,托孤或非诸葛亮。
不得不说“刘备白帝城托孤”。他猇亭惨败病危于白帝城,召诸葛亮说那番话,看似推心置腹,实则不然,包含诸多复杂意味,难怪有“先主疑之终身”之说,而诸葛亮听后急忙跪地表忠心。
刘备对诸葛亮的提防和疑虑,在后主刘禅当政时仍在持续。《晋书》称,诸葛亮每次朝见后主,定会带上三百甲士护卫,其戒备防范之意极为明显。
显然,刘备父子和诸葛亮之间的关系,不只是看上去的和谐、志同道合,还存在着一些并不和谐、契合与一致的其他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