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是年少时交朋好友的必备品,那时的我们真挚、简单,我们携手同行,希望可以走的很远很远,可世事难料,肩并肩的我们却悄然失散。眼泪很烫,灼伤了我们脸上的皮肤。你可以让自己静下来,慢慢面对,慢慢接受,也许结局会有所不同。
他不是我们朋友中年岁最大的,可我们所有人都管他叫大哥,到底是尊称还是外号,后来也说不清楚了,但我们叫的真心诚意,因为他值得。
一天四场酒局是他每日的良药,不了解他的人会认为他是一个纯纯的酒鬼,其实不然,他只是内心太过柔软,没有跨过那只属于他的暴风雨,后来只能靠酒精的麻醉勉强度日。
我们是朋友,也是同事,每日他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其实不是睡不醒,他只是宿醉而已,他厉害之处就是每日宿醉,可工作完成还是极好的,我一直很纳闷,他每日酗酒,却在领导层面获得了老黄牛式干部的称谓,也许这就是工作方式的艺术。
那时的我刚刚参加工作,独自一人在城市漂泊,大哥总是想着我,端午,中秋,他总是叫我去他家吃饭,他做菜很好,只是酒后爱哭,总是哭的稀里哗啦,你能想象一个粗犷的中年男人抱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哇哇大哭吗,那个画面,我依然历历在目。也是那时,我知道了他心中的苦,他父亲的去世,是他从没有挨过的暴风雨。
大哥总是喜欢带我们去一些嘈杂的地方,比如酒吧,当然,肯定不是静吧,是那种嗨到血管膨胀的酒吧,我想嘈杂的音乐会让他的心安稳且安静。有一次,我喝的有点多,坐在酒吧的卡座,突然想换一种方式来看看这个环境,我端起酒杯,透过金黄色的啤酒,我惊讶的发现,每个女人都有了姿色,而肆意挥洒钞票的男人们也披上了一层透明的纱,也许就是所谓的酒色财气。
还记得几年前的一天,早上六点的时候,我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大哥去世了,我当时还处于睡眠之中,还在骂他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可他一边哭一边骂我,我突然明白那并不是一个玩笑,那是大家都不愿意接受的事实。我们驱车赶往,那天的眼泪是滚烫的,滚烫到灼伤了我们的皮肤,眼泪模糊了双眼,可车速却一直在攀升,因为这是最后一面了,他在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
带走他的也是一场酒局,诱发了心脏病,突发疾病时他该有多冷。
很长时间过节时我都会想起他,想起他抱着我大哭时的场景,也会看手机里有他的合照,有时会眼泪摩挲,有时也会忽然一笑,可不管哭还是笑,也无法改变事实,他只是一个过客,从我的世界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