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男友心中的白月光,在手术台上失手,却把我推向前来抵挡风波。
我成了众矢之的,被病患家属围殴,十指遭受重创,再也无法稳稳捏住那纤细的银针。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安然无恙地躲在男友的怀抱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嘲讽地望着我。
时光流转,男友自己竟也遭遇了病患的困扰,他选择了让那位白月光为他进行开颅手术。
然而手术并未成功,他从此脖子以下全身瘫痪,生活无法自理。
我,曾是唯一能助他恢复如初的人,只可惜,我的手,已然废了。
1
在针灸治疗的尾声,顾南笙突然闯入,他双手紧握我的腕部,语气中满是急切:“晗熙,槿柔那边情况紧急,你赶快去帮帮她。”
我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但他却抓得更紧,几乎要将我的手骨捏碎。我眉头紧锁,尽力保持冷静:“南笙,我这里还有病人需要照顾,真的走不开。”
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病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又坚定起来:“针灸多一会儿少一会儿没差,你先把针拔了吧,槿柔那边真的等不了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虽然他的医术并不精湛,但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还是让我难以置信。
“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他还需要再观察一会儿。”我冷冷地说道,同时用力踩了他的脚背一脚,他终于松开了手。
见他面露焦急,我也不再多言,迅速拔掉了病人身上的银针,交代了几句后,便被顾南笙拽着往手术室的方向跑去。
我心中疑惑重重,但还是被他带到了手术室的门口。看到苏槿柔站在那里,我心中的疑惑瞬间变成了明了。
果然,又是让我来给苏槿柔收拾烂摊子。
没等我犹豫,顾南笙已经给我套上了手术服,推着我进了手术室。苏槿柔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继续她的手术。
我走到手术台前,查看患者的情况,却发现他的生命体征已经极其微弱。我心中一沉,知道情况不妙。
我迅速摸上患者的手腕,却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冰凉。我心中一惊,抬头看向苏槿柔,却发现她也在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患者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我无能为力。”
苏槿柔闻言,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我们给患者下了死亡通知,然后走出了手术室。
然而,患者的家属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围了上来,哭泣着、怒吼着,顾南笙却护住了苏槿柔,让她躲过了这一切。
一个小女孩拉住了我的袖口,眼中满是泪水:“姐姐,我爸爸真的没了吗?”
我心中一酸,却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就在这时,苏槿柔却突然开口指责我:“温晗熙,你为什么拖延时间?如果你早来几分钟,患者或许还有救。”
我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反驳,顾南笙也开口了:“晗熙,如果你能及时跟我走,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他的话像一把刀刺入我的心口,我震惊地看着他,却发现他眼中的慌乱和愧疚。我明白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救人,只是想让我背锅。
患者的家属被激怒了,他们扑向我,拳打脚踢。我被按在地上摩擦,痛得只能发出痛呼。透过人群,我看见顾南笙紧紧抱着苏槿柔,而她则朝我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我的男朋友,为了保护他的白月光,竟然将我推出来挡刀。我拼尽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直到保安赶来制服了暴乱的家属,我才被解救出来。
被推进手术室时,顾南笙还想跟进来,我却用尽全力吼出一个字:“滚!”
2
苏醒在病房时,顾南笙红着眼睛守在我床边。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已经没有一丝波澜。他再多的道歉和悔恨,也无法弥补我心中的创伤。
他按响了床铃,医生和护士们纷纷涌入病房,连院长也亲自到场。顾南笙为院长让座,院长坐下后,慎重地拿出一份谅解书。
“温医生,今日之事,患者家属确实行为过激,但你因拖延导致患者离世,这也是你不可否认的过失。”院长的语气带着几分严肃。
“患者家属我们已经安抚妥当,只要你签下这份谅解书,他们承诺不再追究你的责任。医院方面也不会给予你任何处分,甚至明年的先进评比,我也会考虑将你列入名单。”
我目光紧盯着那份谅解书,心中却涌起一阵冷笑。我深知,这位苏院长,乃是苏槿柔的叔叔,他的话语中,早已透露出对我的偏见。
见我不言语,苏院长轻咳一声,继续道:“温医生,你放心,你的伤势,医院会竭尽全力救治。即便手指无法恢复如初,医院也不会降低你的待遇。”
我冷冷地抬起头,直视着他。学医多年,我所在乎的,岂是那些微薄的待遇?身为中医大师吴仁怀的关门弟子,哪家医院不是对我趋之若鹜?当初选择市二人民医院,不过是因为顾南笙想来这里,我为了他,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苏院长,我需要的,是一份公道。”我坚定地说道,“这场手术的主刀医生是苏槿柔,是顾南笙拿着您的调令找到我,我才去协助她的。但当我赶到时,病人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我从未想过要委曲求全,更不会轻易被人忽悠。苏院长脸色一沉,语气也冷了几分,“温医生,事情的经过我很清楚。若非你迟到几分钟,病人是有机会存活的。”
我早有准备,并不惊慌。在这家医院,有着严格的规矩,医生的首要责任,是对自己的病人负责。
“苏院长,顾南笙找我时,我正在治疗我的病人。我也明确告诉过他,如果等不及,他可以找其他人协助。”我平静地陈述事实。
苏院长的目光转向顾南笙,眼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顾医生,温医生说的是真的吗?”
顾南笙额角渗出了冷汗,他紧咬着下唇,不敢直视苏院长的眼睛。他知道,如果他承认了我的说法,那么责任就不在我,而是在他了。
我看着他,心中一片平静。顾南笙,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会如何选择?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头看向苏院长,“温医生并没有说过让我去找别人,她让我等她。”
他的话音落下,我心中涌起一阵窒息的感觉。我曾经深爱的男人,曾经满眼都是我的男人,如今却选择将我推上风口浪尖。
他为了自己的前程,不惜牺牲我。
苏院长笑了,他将谅解书重重地拍在床头柜上,“温医生,做医生的,要有医德。纵使你医术高超,但人品若有问题,也配不上医生二字。如果你不愿签这份谅解书,那么医院只能对你进行通报批评并开除处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我却不以为意。我淡淡地笑了笑,“苏院长,您真的了解事情的真相吗?还是您因为某些私情,而选择了蒙蔽双眼?”
他面色一僵,或许是因为我的话触及了他的痛处。他或许身居高位多年,早已忘记了作为医生的基本职责。又或许是因为涉及到他最疼爱的侄女苏槿柔,他才会如此失态。
他灰溜溜地离开了病房,留下我和顾南笙两人相对无言。
3
“温晗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南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你毁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扭过头去,不再看他,“顾南笙,我们分手吧。”
我的声音很轻,但却坚定无比。这一刻,我感觉他变得如此陌生,仿佛我们多年的感情只是一场梦。
他愣住了,仿佛没有听清我的话,“你、你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重复道:“我们分手吧。”
他猛地扑到床前,抓住我的肩膀,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了这么久,你现在却要跟我分手?”
我皱起眉头,疼痛让我忍不住低呼出声,“放手!”
他终于意识到了我的不适,慌忙松开手,后退了几步。
“晗熙,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慌张地解释道。
我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打断了他,“顾南笙,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爱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的白月光苏槿柔。”
他脸色惨白,摇着头否认,“不是这样的,我爱的人是你!”
“你爱我?”我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每次看到苏槿柔的时候眼睛都离不开她?你为什么每次在她需要的时候,都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边?“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继续在我的世界里徘徊,何不径直去追寻你的白月光?我真心祝愿你们能长相厮守,直到地老天荒。”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步履蹒跚地向前,双手乱摇,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急切,“不是这样的,你误会我了,我的心里只有你。”
我脸色一沉,目光转向了他身后,淡淡地说道:“别再只是了,你的白月光已经到了。”他眼神一紧,迅速转过头去。
这时,苏槿柔以一种优雅的姿态走了进来,如同一只白天鹅。她站到了顾南笙身旁,两人并肩而立。她微微启唇,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挑衅:“温医生,我们同为市二医院的中西双壁,听说你的手指受伤,我可是深感惋惜呀。”
她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不满:“但你将情绪发泄到顾医生身上,似乎有些不妥吧?他毕竟是你男朋友。”她脸上挂着不赞同的表情,似乎是在批判我,却忘了她自己是否有资格这样做。
看着她安然无恙,我心中的无名火简直压制不住。原本,躺在病床上的应该是她啊,被毁双手的也应该是她。是她拉我出来挡刀,事后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指责我。
我不禁冷笑一声,这张脸上到底是涂了多少层粉,才能如此厚颜无耻!我直视着她,语气冷淡:“苏医生,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接着说道:“身为一名医生,因为自己医术不精导致人死亡,还将自己的失误嫁祸给无辜之人,事后更是煽动患者家属的怒火,引发医闹。我没有被患者家属们打死,你肯定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