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七年。

alpha老公说我雇人搞大了他白月光的肚子。

当着白月光的面，霍子昂踩死我腹中孩子只为向他求婚。

“回舟我们结婚吧，我跟他再无牵连。”

后来，我在小月子大出血去世。

他却抱着我的尸体疯了。

1、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beta的肚子里，到底有没有种！”

“不要……不要……”

锃亮的皮鞋精准无误踩中我的腹部，alpha将我的哭求抛之脑外。

力量随着霍子昂淬毒的言辞迅速渗透进我的骨肉。

“徐牧你嫉妒回舟，所以找人弄大了他的肚子……是不是？！”

重压之下，鲜血顺着我的大腿根汨出。

我疼得面色发白，倒在血泊中蜷成一团，颤抖着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

“人证物证都在，还撒谎！”

我疼得耳鸣眼花，模糊间看见顾回舟放了一段录像。

录像里有个男人，边求饶边喊出我的名字。

“徐牧！是徐牧让我干的！”

我抬起眼帘。

那人我在霍氏集团见过，但从未有过交集。

“不是我……我真没有。”

许是我的辩解令霍子昂不耐烦了。

他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掼在茶几上，又将孕检报告甩在我脸上：

“呵呵呵……也是，你连beta能怀孕这种荒唐事情都能造假，还有什么做不到呢。”

“造没造假，去医院检查不就知道了。”

我竭力撑起身子，挑衅盯着顾回舟。

脑袋被撞得发晕，但意识始终是清醒的。

我确实是beta。

但也确实怀孕了。

医生说我是世上唯一一个特殊分化案例。

会在不定时期分化成omega。

“都是我不好，子昂哥。早知道我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明明你跟牧牧这么相爱，也有孩子了……”

顾回舟托着大大的肚子，眼眶湿润。

看见白月光流泪，霍子昂心疼得给顾回舟擦眼泪的手都在颤抖。

像生怕弄坏一件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

明明在此之前，他护在怀里的对象是我。

而现在……

我像垃圾一样被他踢至墙角。

猛呛咳出一滩血水，身下的血更是止不住往外流。

“狗屁孩子！他就是个不要脸的冒牌货！回舟你别哭，小心动了胎气。我答应你一定将他分尸给你解气。”

霍子昂说我是冒牌货，顶了他白月光的身份嫁给他。

可他好像忘记了。

白月光这个身份，是他当初硬给我安上的。

那时的我还在上大学。

他雇人绑了我，硬说我是他白月光，还指出了我大腿根处的一个疤。

当时我急需一笔费用给我妈做精神治疗。

看着霍子昂给的空头支票，我答应了。

这一口头答应一直持续到我妈离世。

也就是那一天开始，他变着法地让我嫁给他。

他把我的解释都当成了耳边风。

而我把他的执着当成了变相的折磨。

为了逼我嫁给他。

霍子昂连我一同长大的发小的双眼都挖了。

我还记得他将陆林双眼拿给我看时，说出的疯批言语：

“牧牧，再不答应的话，下次拿到你面前的可就不止他的眼睛了哟。”

我想我应该是得了精神病，才会爱上这个疯批。

当初强制我嫁给他的时候，霍子昂疯魔如鬼。

现在。

他知道我是假的。

而真正的白月光刚回来，就听说被我找人弄大了肚子。

我想，他没有立马杀了我还算得上是一种仁慈。

只是这种仁慈，我更向往。

他说分尸我给顾回舟解气。

真的做得到。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2、

说是见血动了胎气，霍子昂抱着顾回舟去医院了。

我跌撞着从别墅出来，打车去了医院。

医生告诉我说，孩子没了。

还问我是不是摔到肚子了，孩子死得很痛苦。

“你的病例很特殊，我们准备记录在案用来研究。”

我恍惚着出了医院，根本听不清医生在说什么。

脑子里只有医生说的：

我的宝宝，他死得很痛苦。

再次见到霍子昂的时候，我正在别墅里收拾东西。

“干什么你？”

他问得好抵触，好像我是什么小偷一样。

对，我确实是小偷，偷了他白月光的身份。

我没理他，兀自将我的东西装进行李箱。

就在这时，顾回舟从我行李箱里拿过一个棕色礼盒。

我条件反射上手去抢。

争夺下，手中的平安扣哐当一声坠在地上，碎得稀巴烂。

我脑子嗡地一下就炸了，抓着顾回舟的头发就往墙上撞，鲜血很快染红了顾回舟的孕衣。

直到霍子昂一个耳光，将我从疯狂中叫醒。

“居然敢打回舟，徐牧你活腻了吧！这么想要，过来拿啊。！”

他那双曾踩死过我孩子的脚。

现在又踩在了我妈的遗物上。

我妈总告诉我，拿着妈妈的平安扣，以后就会过得平平安安。

可我却辜负了她。

我活得一点都不平安。

我用力掰开霍子昂的脚，想将平安扣夺回来。

却怎么也捡不起。

我的信念，它碎成了齑粉。

霍子昂一手搂着顾回舟的腰，一手将离婚协议扔在我面前。

“赶紧签了，我还得陪回舟去做产检。”

‘产检’两个字仿佛硫酸，一点点将我的心腐蚀殆尽。

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同我的宝宝一起做产检。

“霍子昂，我要钱。”

说出的话带着我自己都惊讶的颤和哑。

跟霍子昂在一起的这些年。

为了防止我逃跑，他掌管着我所有的资金链。

现在。

即使要走，我也要从霍子昂身上咬下一块肉。

我威胁他，不给钱就拿不到我签字的离婚协议，顾回舟就是个永远也上不了台面的小三。

我从未向他要过钱，他眼底的不耐烦和恶心几乎要将我溺死。

“果真如他们所说，你都是为了钱才冒充回舟的。徐牧，你真让我恶心。”

他给钱给得嗤之以鼻。

我签字签得毫无挽留。

“你倒是洒脱。”

霍子昂将手中的离婚协议递给顾回舟，连余光都没有看我一眼。

当然也看不到我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不见了。

因为我把它卖了，又拿着卖它的钱去做了清宫手术。

他看顾回舟的眸光变得温柔起来，就像当初将结婚证递给我时一样开心：

“回舟，我们可以领证了。”

我闭上眼睛，将眼角的湿润倒了回去，却不小心倒至心腔，闷得我呼吸都困难。

“霍子昂，你我再无瓜葛。”

我拖着残缺的身体走了。

他拽住了我的手腕，冰锥子似的眼神在我身上又戳了好几个窟窿：

“分尸之后，再无瓜葛。”

听到分尸，我又想到了陆林那双血淋淋的眼睛。

我不怕死。

但我怕痛。

死了还能一了百了

可我已经弄丢了妈妈的平安扣。

不能再把‘平安’弄丢了。

可我也忘了，我的平安是妈妈的平安扣保下的。

因为霍子昂那一脚。

离开霍家的第二天，我大出血了。

3、

“徐牧问我要钱就是请你们演戏的？还大出血……别他妈再来烦我，我们已经没联系了！”

恍惚间，我听见霍子昂烦恶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再后来，是对方挂电话的嘟嘟声，还有医生的低骂声。

我想说，我没有拿那些钱请演员，那钱我捐给医院了。

因为医生上次跟我说，特殊案例的研究非常缺资金。

可我嘴张不开。

我感觉身体由重变轻，最后慢慢飘了起来。

视野变清晰的时候，我看见霍子昂正在低头签字。

凑近一看。

原来是同一个医院的豪华孕检套餐，还有高档月子会所。

“不好了不好了，12床的大出血了！”

“联系不上家属怎么办？对方好像把我们拉黑了！”

走廊那着急忙慌的护士应该是新来的，惊动了不少做产检的人。

“不好意思，请安静。我家属刚动了胎气，受不得惊吓。”

我看见霍子昂忙把顾回舟揽在怀里，白皙的手指覆上鼓鼓的肚子。

眸如温吞春水：

“宝宝别怕，爸爸在哈。”

我冷笑。

那温润的眼眸，在我曾经为他切菜切到手时也出现过。

而现在，我觉得无比辣眼恶心。

霍子昂，真有你的。

我努力仰头，想将眼泪憋回去。

最后发现，并没有泪。

哦。

我死了。

“12床没心跳了。”

刚刚跑过去的新护士在揉眼低语。

她说话的时候，嗓子是哑的，眼泪花也止不住。

明明我们只说过一句话，在我第一次清宫手术时。

但她有情绪，有心。

而霍子昂，没有心。

没过一会儿，工作人员就把我的遗体推了出来。

霍子昂看见我垂下床边的手出了会神。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

是我右食指尖烟头烫过的疤。

那是当年我为了远离他的圈禁，故意弄的。

也正是有了那一次的自残，他才开始每周放我出去透气一个小时。

只是无论我走到哪儿，身后总有他的人跟着。

家里有监控器，出门有监听器。

在他那里，我从未有过自由。

可我偏偏发了疯，爱上了这个人给我的禁锢感。

只是这种感觉在顾回舟回来后，就消失了。

我看见顾回舟怼了怼霍子昂的胳膊问他怎么了。

“看到点晦气的东西，赶紧走。”

他挽着白月光走了，视我如跗骨之蛆。

哪怕仅是个同样位置的烫疤。

都同样令他恶心。

让霍子昂意识到我已经消失了，是在那天。

4、

听说那天霍子昂把顾回舟带回家见了父母。

但他父母不同意他们的婚姻，尤其是霍子昂的父亲，说顾回舟永远都不可能进得了霍家的门。

同样的话，霍子昂父亲当初也对我说过。

可后来霍子昂依然把我娶回了家。

从父母家出来后，顾回舟就生气了。

而霍子昂也正是这个时候想起我的。

难为他还记得要分尸我给顾回舟解气。

只是他从不管到底是谁惹了顾回舟。

他把顾回舟带回了别墅，招来管家要人。

可管家告诉他，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听到这里，顾回舟哭得更凶了。

霍子昂气得咬牙切齿：

“徐牧我他妈是不是说过。分尸之后，才无瓜葛。”

原来我就是个出气筒。

他留我在别墅，不过也是为了随时给顾回舟解气。

霍子昂给我发了很多条微信，但我都没有回复。

当然，他永远都收不到我的回复了。

最后他干脆将手机扔了，搂着顾回舟去奢侈品店买衣服。

再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与往常不一样的是，顾回舟没有跟着回来。

而霍子昂身上染的酒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郁。

“牧牧，给我倒杯水。”

我看见他如过往一样仰在沙发上，将领带松了松。

那双杏眼望着茶水间的方向，似闭未闭。

“你怎么不给我倒水，是不是又想被栓铁链了……”

在第十次得不到回应后，霍子昂皱着眉头睡着了。

我紧握成拳，朝霍子昂的肚子狠狠砸下。

这人实在太可恶。

我都死了，他还想我给他端茶倒水。

有本事喊他的白月光顾回舟给他收拾。

我恍然大悟。

原来顾回舟没有跟着一起来，是因为霍子昂不想自己的狼狈模样被心上人看到。

他真的很在乎顾回舟。

就像以前在乎我一样。

又是好几天，顾回舟又生气了。

好像还是因为结婚的事儿。

不过这回不是霍子昂的父亲阻拦，而是霍子昂一拖再拖。

我看见他给我发了几条微信。

【徐牧，我马上就要跟回舟领证了，你这个曾经的上位者是不是该回来祝福我们了。】

【只要你回来，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徐牧你不要得寸进尺，你真以为老子离了你就不行了？！】

他似乎忘了，当初逼我签离婚协议的人是他。

霍子昂盯着没有回复的手机，渐渐坐不住了。

我看见他带着顾回舟去了民政局。

说实话，他是真的知道怎么讨顾回舟开心。

将鲜红的证件递至白月光手中的时候，霍子昂愣了一下，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戒指不见了。”

顾回舟将自己的戒指展示给霍子昂看。

说他随时随地都戴着，不会不见的。

我笑了。

人在开心的时候，还真是说出的话都一模一样。

只是当年说这话的是刚跟我领证的霍子昂。

我看着他们拿着结婚证拍照发了朋友圈。

顾回舟也替霍子昂发了一个。

只是顾回舟在回复一个个祝福的时候，霍子昂又盯着手机发呆。

我探过脑袋，看见他不断刷新朋友圈的点赞页面。

不知道在等谁的祝福。

应该是他父母吧。

从前我会点赞霍子昂的每一条朋友圈。

也不知道是哪股心理作祟。

霍子昂发他和顾回舟约会的照片时，我也会点。

从未缺席。

这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以后他的每一条朋友圈我都会缺席。

我忽然很好奇。

霍子昂要是知道我没法做他白月光的解气筒了，他会不会把我的尸体弄出来鞭尸给顾回舟解气。

按照他的性格，我想会的。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