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新华社报道：生物工程改造的免疫细胞已被证明可以攻击癌细胞甚至治愈特定癌症，但它们在“持续战斗”后往往会“精疲力竭”，从而影响抗癌效果。现在，两个独立研究小组在英国《自然》杂志上分别报告说，他们找到了一种使这些细胞恢复活力的方法。

近年来热门的CAR-T癌症免疫疗法就是通过基因工程方法，为免疫细胞T细胞装上“导航”，使其可以精准杀灭靶细胞，已在肿瘤治疗中广泛应用。但如何克服CAR-T细胞出现耗竭是当前癌症免疫疗法研究的难点。

美国斯坦福大学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分析了调节基因活性并充当T细胞主开关的细胞蛋白的作用。他们发现，在治疗效果相对良好的CAR-T细胞中，有一组基因更加活跃，似乎都受到一种名为FOXO1的主开关蛋白调控。随后，研究人员对CAR-T细胞进行改造，使其产生更多FOXO1，并将这些细胞注射到患有各种癌症的小鼠体内。

他们发现，额外的FOXO1增加了CAR-T细胞活性和治疗癌症的功效。这种干细胞样的细胞比未经改造的CAR-T细胞能更彻底地缩小小鼠肿瘤，在小鼠体内存在时间也更长。

另外，澳大利亚的一个研究团队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他们发现高水平FOXO1可以增加CAR-T细胞的抗肿瘤活性，并改善细胞的新陈代谢，使它们能“战斗”更长时间。

两个研究团队都认为，上述研究结果为在临床中使用这种方法提高癌症治疗效果提供了有前景的基础。

科普：什么是CAR-T细胞治疗？什么是癌症免疫治疗？

癌症治疗手段包括手术、放疗、化疗、生物治疗等，而免疫治疗就属于生物治疗中的一种。当下，最火爆的应该就是免疫治疗了。

一直以来免疫治疗就得到众多的关注，但由于免疫治疗的复杂性，同样是说免疫治疗，以前所说的免疫治疗和现在大家所说的免疫治疗，医生嘴里说的免疫治疗和老百姓所谓的免疫治疗可能并不是一回事，比如，老百姓常常说吃某某保健品可以提高免疫力，说这是免疫治疗，显然这不是医生所说的免疫治疗。癌症免疫疗法到底怎么样？

医学上所说的癌症免疫治疗，它的原理就是通过两方面的作用来产生抗肿瘤作用，一是通过增强抗肿瘤免疫应答，二是打破解除肿瘤的免疫抑制。

一说到免疫治疗，很多人很容易以偏概全，比如，有的人把使用所谓增强免疫力的药是免疫治疗，有的人把免疫治疗等同于是输注免疫细胞，有的人把当下最火的那个抗PD-1/PD-L1的免疫药等同于是免疫治疗....其实，这都不全面。癌症免疫治疗是一大类治疗手段，包括不同的类型，比如，肿瘤疫苗，单克隆抗体，免疫效应细胞，免疫调节剂等等。

从分类来说，大的分类主要包括：

一、主动免疫治疗，也就是肿瘤疫苗

肿瘤疫苗又有不同的类别，比如肿瘤细胞疫苗，肿瘤多肽（蛋白）疫苗，DC疫苗，抗独特型抗体疫苗，DNA疫苗等，大多数疫苗还处在研发阶段，当然也有少数已经上市。需要注意的是，这里说的肿瘤疫苗和我们通常说的针对普通感染性疾病的预防疫苗不同（比如大家小时候经常接种的疫苗），也和大家熟知的“宫颈癌疫苗”也不同的，宫颈癌疫苗本质上其实是针对HPV病毒的预防性疫苗，不是肿瘤疫苗，不是治疗性疫苗，HPV疫苗（所谓宫颈癌疫苗）和针对乙肝病毒的乙肝疫苗本质上是一样的，那为什么乙肝疫苗不叫肝癌疫苗呢？所以把HPV疫苗叫成宫颈癌疫苗严格地说是不对的或者说不准确的，也容易误导。

二、被动免疫治疗，又称为过继免疫治疗

是被动将具备抗肿瘤活性的免疫制剂或细胞转输给肿瘤患者，达到治疗肿瘤目的。其中大家最多听到的就是各种免疫细胞治疗，比如LAK细胞治疗，TIL细胞治疗，TIL细胞治疗等。

这其中得到临床验证确切有效的其实很少，很多是试验性的，要警惕营利性的推广。这里需要特别提的是CART细胞治疗，这也是当下最受追捧、最热门的治疗手段，网上讨论的120万打一针就可以治好癌症的”神药“就是指这种免疫治疗。CART细胞疗法真有这么神奇吗？

什么是CAR-T治疗？CAR-T是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免疫疗法的英文首字母缩写，是一种细胞免疫治疗，但和以前传统的细胞免疫疗法不同的是，它是将患者自身血液中收集的T细胞（免疫细胞）在体外进行基因工程改造，让T细胞表达能够特异性识别肿瘤细胞表面特定抗原的受体，这种经过改造的CAR-T细胞”威力“增加，而后将改造后的T细胞进行体外扩增培养后，回输到患者体内，由于携带”导航头“可以精准找到肿瘤细胞进行有针对性的攻击肿瘤细胞。这正是CAR-T细胞治疗的威力所在。

CART细胞疗法其实是一种经过改良的特殊的免疫细胞治疗，是一种疗法，而不能简单地说它是一种药。任何疗法都有适应症，目前主要获批用于某些病情下的淋巴瘤和白血病/骨髓瘤，比如，复发难治性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复发难治急性髓系白血病，复发难治多发性骨髓瘤等等。

2017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第一款CAR-T疗法（商品名Kymriah）上市，用于治疗儿童和年轻成人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目前全球已有多款CAR-T疗法获批用于血液淋巴肿瘤患者；此外，也进军实体肿瘤，比如全球首款实体瘤TCR-T疗法Kimmtrak获批用于HLA-A*02:01 阳性的无法切除或转移性葡萄膜黑色素瘤。很多临床试验仍在进行中。

三、非特异性免疫调节剂治疗

这其实包括一大类，比如大家熟知的白介素、干扰素治疗其实都是一种免疫治疗；还有各种这个那个的跟免疫调节有关的一些药物或植物制剂也属这类，但多数作用并不明确。当前最火热也是最受关注的是免疫检查点抑制剂治疗，也就是抗CTLA4、抗PD-1/PD-L1的免疫治疗，也就是通过解除肿瘤免疫抑制，重新激活抗肿瘤免疫从而抗肿瘤治疗。

目前有多款这类免疫治疗药上市，大家嘴里经常说的PD1指的就是这类免疫治疗药，比如帕博利珠单抗（K药）、纳武利尤单抗（O药）、阿特珠单抗（T药）、度伐利尤单抗（I药）、卡瑞丽珠单抗、信迪利单抗等，有进口药也有国产药，视情况可以单用或联合化疗，或联合靶向药等。

在所有这些免疫治疗中，目前疗效最肯定、研究证据最多的，一个是免疫检查点抑制剂治疗（大家俗称的PD1治疗），适应症已经涵盖了很多癌症，有的已经进了医保目录；另一个是CART细胞治疗（目前主要是用在某些复发难治性白血病和淋巴瘤中）。免疫治疗前景广阔，但也不要过度夸大，要客观理性看待。癌症很复杂，靠单一的治疗手段很难搞定，需要多学科多手段综合治疗。